四川
有句話怎么說來著，用你的錢，吃你的飯，最后還要砸你的鍋。
這事兒就發生在1975年，越南那邊仗剛打完，河內那幫高層辦公桌上就多了一份文件，是他們自己保衛局寫的，上面有句話，現在聽著都后背發涼：“中國人很陰險，我們要提高警惕。”
這話一出來，就跟晴天霹靂一樣。
要知道，那時候中國援助越南的物資，上面的油漆都還沒干透呢。
為了幫他們，咱們自己老百姓勒緊褲腰帶，省吃儉用地湊出了超過200億美元的東西。
可那邊廂，主持這事兒的黎筍，已經把這份情誼當成了賭桌上的籌碼，準備梭哈一把大的了。
要想把這事兒捋清楚，還得從胡志明的時代說起。
那時候，中越關系是真的鐵，胡志明親口定下的“同志加兄弟”，這六個字分量千鈞。
從越南鬧獨立開始，中國就是他們最靠得住的大后方。
咱們自己都窮得叮當響，可給越南的東西，從來沒含糊過。
吃的、穿的、用的，還有能武裝二百萬大軍的槍炮彈藥，流水似的往南送。
不光是武器，連整個北越的工業底子，都是中國一手一腳幫著建起來的。
可以說，沒有中國的支持，越南的歷史就得重寫。
胡志明心里有數，他一輩子都記著這份情。
只要他在一天，中越的友誼大旗就倒不了。
可惜，1969年他老人家走了，這天，就變了。
接班的黎筍，跟胡志明完全是兩種人。
他心里沒有那份“同志加兄弟”的情懷，腦子里全是“大越南”的夢。
他覺得越南統一還不夠，得把旁邊的老撾、柬埔寨也攏進來，搞一個“印度支那聯邦”，自己當這個區域的老大。
這么一來，原來幫他的中國，反倒成了他最大的絆腳石。
因為中國一向主張和平共處，不可能支持他去欺負鄰居。
黎筍的算盤打得精，他扭頭就抱上了蘇聯的大腿。
那時候中蘇關系正僵著，蘇聯正愁沒地方給中國添堵，一聽黎筍有這個意思，簡直是一拍即合。
蘇聯的顧問、武器、鈔票嘩嘩地往越南送，黎筍也徹底倒向了莫斯科，心甘情愿地成了蘇聯在東南亞的一顆棋子。
翅膀硬了，腰桿粗了，黎筍政府就開始動手了。
第一刀，砍向了在越南生活了好幾代人、為當地發展流過血汗的華人華僑。
一夜之間，幾十萬華人成了“中國的間諜”，一輩子辛辛苦苦攢下的家產被搶走，人被趕出家門。
根據后來解密的資料，從七五年到八四年，差不多有一百五十萬華人被粗暴地驅逐。
他們只能坐上破舊的漁船，飄向茫茫大海，能不能活下來，全看老天爺的意思。
這條海上求生路，不知道淹沒了多少冤魂。
在國內搞清洗還不夠，黎筍的野心很快就燒到了邊境線上。
越南方面開始公開叫囂：“凡是有木棉樹的地方，自古以來就是越南的領土。”
這話說得就沒邊了。
緊接著，越南軍隊開始頻繁越界，打死打傷中國的邊防軍人和普通老百姓。
光是1978年下半年到開戰前那幾個月，越南就在邊境上搞出了一千多起流血沖突。
中國的忍讓，在他們看來就是軟弱可欺。
越南的王牌部隊“金星師”甚至放出話來，要“打到友誼關吃早飯，打到南寧過春節”。
他們好像忘了，自己手里拿著的56式沖鋒槍是哪兒來的，打仗的本事是誰教的，甚至身上那套軍裝的樣式，都是從中國學來的。
這種翻臉不認人的做法，已經碰到了中國的底線。
1979年初，鄧小平訪問美國，跟時任總統卡特坐下來談。
卡特對美國在越南吃的虧記憶猶新，好心提醒說，跟越南打仗可不是鬧著玩的，小心陷進去。
鄧小平聽了，只是平靜地說了一句：“打越南，那要看是哪家的軍隊嘛！”
這話聽著輕描淡寫，但里面的分量，誰都掂得出來。
回國之后，中央軍委的作戰命令很快就下達了。
這場仗，我們叫“對越自衛還擊戰”，目的很明確，不是去占領誰的地盤，就是要教訓一下這個忘恩負義的鄰居，把他囂張的氣焰打下去，讓邊境恢復安寧。
1979年2月17號凌晨，南疆邊境萬炮齊發，整個大地都在顫抖。
集結在廣西和云南的中國人民解放軍，兵分兩路，跨過邊境線，向越南北部的防線壓了過去。
越南在邊境上擺了十一個主力師，修了大量號稱“固若金湯”的工事。
但在解放軍那種被西方軍事家稱為“鋼鐵風暴”的飽和炮擊面前，這些工事跟紙糊的沒什么兩樣。
越南人引以為傲的叢林戰、游擊戰，在絕對的火力和集團化推進面前，也失去了作用。
戰爭打起來，遠比想象的要復雜。
黎筍政府在國內搞“全民皆兵”，發了瘋一樣地動員。
很多老百姓，包括婦女、老人，甚至還有十幾歲的孩子，都被煽動起來，拿起武器對我軍進行偷襲。
這給我們的戰士造成了不小的傷亡，也帶來了巨大的心理壓力。
最讓人覺得諷刺的是，越南人用的這些游擊戰術，很多都是當年中國手把手教的。
現在，徒弟把槍口對準了師傅。
不過，他們面對的是游擊戰的祖師爺。
解放軍很快就調整了打法，不再跟他們糾纏于一村一洞的得失，而是發揮大兵團作戰的優勢，用穿插分割、步炮協同的戰術，把越軍的主力一塊塊敲碎。
不到一個月，東線部隊就打下了軍事重鎮諒山，兵鋒直指越南首都河內。
西線部隊也橫掃了越北山區。
河內城里一片混亂，黎筍政府都開始打包，準備隨時跑路。
但中國的目標從來就不是占領河內。
教訓的目的達到了，3月5日，中國政府宣布撤軍。
就在撤軍的過程中，東線總指揮許世友將軍下了一道命令：把越南北方的工業設施、軍事基地，系統地摧毀掉。
那些橋梁、鐵路、礦山、工廠，其中絕大部分，都是當年中國援建的。
這么做，不是為了泄憤，而是為了打掉越南再次發動大規模戰爭的本錢。
這一招，釜底抽薪，讓越南的工業化進程倒退了幾十年。
黎筍到1986年去世，一直都掌握著越南的最高權力。
在他治下，越南經濟長期凋敝，在國際上也被孤立了很久。
而那條曾經象征著“同志加兄弟”的邊境線，在之后的十年里，槍聲也未曾完全停歇。
Chen, King C. China's War with Vietnam, 1979: Issues, Decisions, and Implications. Hoover Institution Press, 19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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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scha, Christopher E. Vietnam: A New History. Basic Books,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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