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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全世界的目光都聚集到了重慶。
一場會議高調官宣:世界貿易格局將正式進入“重慶時間”。
11月12日,“西部陸海新通道省際協商合作聯席會議第五次會議”在重慶召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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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源重慶發布
從2020年開始,這個決定中國西部省市南向出海通道的建設發展規劃的重大會議,已經連續在重慶舉辦了五次。
會場之內,一份名為《陸海新通道合作機會清單》的文件正式發布,悄然揭開中國內陸格局的一次戰略重構。
會場之外,一節節裝載汽車整車的班列正從重慶向南疾馳,奔向新加坡、雅加達、河內……
這份“機會清單”標志著中國的內陸城市正在從“被動參與全球化”轉變為“主動重塑全球貿易鏈”。
而重慶也終于迎來了屬于它的“出海時代”,成為這場變局的最大受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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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三百年,主導全球經濟貿易格局的是“海權”。
誰掌握了港口、航線和海峽,誰就主導了世界貿易的節奏。
但在進入21世紀之后,隨著地緣政治的碎片化、供應鏈的去中心化、東盟的崛起、以及“一帶一路”的縱深推進,在全球貿易的格局中“海權”的主導地位正受到來自“陸權”的越來越大的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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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源網絡
數據揭示了這一趨勢:
千禧年之前,中國最大貿易伙伴一直都是美國;
但在2004年,中國對歐盟的貿易總額首次超越了美國,這一趨勢持續了19年;
而到了2020年,東盟正式取代歐盟和美國,成為中國第一大貿易伙伴。這一地位到如今已持續了5年。
今年上半年,中國對東盟的進出口總額同比增長9.6%;對美國的進出口總額同比下降近9.3%。
很明顯,在中國貿易格局中,“海權”的主導優勢正在逐漸讓渡給“陸權”。
這意味著,中國外貿的地理重心正從太平洋西岸轉向東南亞與印度洋腹地。
而這正是“陸海新通道”所輻射的戰略走廊。
世界貿易的未來,不再只屬于港口城市;更屬于能連接海洋與大陸的“通道樞紐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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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會議規格相當高。
國家發改委、交通運輸部、中國人民銀行有關負責人,以及中遠海運集團、招商局集團、中國物流集團、中國數聯物流信息公司等央企高層,通道沿線省區市代表、西部陸海新通道跨區域綜合運營平臺股東代表和區域公司負責人悉數出席。
而會議發布的《陸海新通道合作機會清單》不僅涵蓋了交通物流,更延伸至汽車出海、裝備制造、數字貿易、氫能走廊等產業領域。
這標志著一個關鍵轉折:
重慶從陸海新通道的參與者,升級成為通道的統籌者、產業的策源地、規則的制定者。
而這樣的國家戰略屬性,是由重慶獨特的地理優勢所決定的。
放眼西部,全中國只有重慶同時擁有三條出海大動脈:
陸海新通道——向南經廣西欽州港通達東盟和印度洋;
長江黃金水道——向東連接上海,融入全球航運體系;
中歐班列(渝新歐)——向西直達德國杜伊斯堡,打通歐亞大陸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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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部陸海新通道地理位置示意圖(圖源網絡)
這三條通道在重慶交匯,使之成為全國唯一“江、陸、鐵、海”多式聯運的超級樞紐。
在西部地區,重慶既能“南下出海”,又能“東聯沿海”,更能“西進歐洲”——這就是它在國家開放版圖中無可取代的地位,也是國家戰略的必然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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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道只能決定流量,而產業卻能決定“留量”。
重慶并非僅靠地理位置“吃紅利”,而是用產業體系筑牢開放格局的“地基”。
目前,重慶正加快構建“33618現代制造業體系”,正在從一個“制造重鎮”躍升為“產業生態樞紐”。
以汽車產業為例,2024年重慶汽車產量達到254萬輛,創近七年新高,其中新能源汽車產量突破95.3萬輛,同比增長905%,整車生產規模躋身全國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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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源新華社
2024年,重慶的新能源汽車出口數量和貨值同比均增長了30%左右。
現在借助陸海新通道,“渝車出海”正成為現實:
重慶整車可通過果園港—欽州港—東盟航線直達印尼、馬來西亞、泰國,運輸成本下降約30%,時間縮短約40%。
這不僅提升了重慶的外貿競爭力,也讓“重慶智造”更快速地嵌入RCEP供應鏈體系。
11月6號正式官宣的“新兩江新區”,更是會將“陸海新通道+重慶智造”的組合提升到一個全新的高度。
當前的兩江新區已集聚了上汽紅巖、賽力斯、小康、長安等龍頭企業,形成完整的汽車和電子信息集群。
同時,它正通過“數字陸海新通道”項目,實現港口、海關、物流、金融數據的實時互聯,打造全國最智能的內陸口岸。
目前,重慶的外貿結算、跨境電商和供應鏈金融業務,有超過70%在兩江新區完成。
“新兩江”官宣、賽力斯赴港上市、發布《陸海新通道合作機會清單》這幾件重磅事件,全都集中在短短半個月不到的時間,這絕不會是巧合。
而是重慶正在下一盤大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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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海新通道讓重慶不再是“內陸末端”,而成為全球貿易網絡的交匯點。
也是中國參與全球價值鏈再分工的關鍵支點。
如今,重慶同時擁有“三通道匯流+33618產業體系+兩江新區創新引擎”的獨特組合。在西部,沒有任何一座城市能復制這種戰略疊加效應。
當全球產業鏈加速“區域化”、東盟經濟體迅速崛起、RCEP紅利持續釋放,重慶面臨的,不只是交通紅利,更是國家級的戰略躍遷機遇:
向南,鏈接東盟市場,打造內陸版“深圳”;
向西,連接中亞和歐洲,成為“一帶一路”的貿易樞紐;
向東,融入長江經濟帶,參與長三角產業分工。
未來十年,當世界重新定義“出海口”時,人們也許會發現:
真正通向世界的,不一定是海港,也可能是一座內陸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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