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的心里,都藏著一段不敢輕易觸碰的初戀。
它像初春枝頭的第一朵花,帶著未被生活打磨的純粹,哪怕后來風吹雨打落了瓣,那抹清香也會留在記憶里。
總說人生要圓滿,可走到最后才懂,遺憾才是常態(tài)——那個曾陪你走過青春的人,未必能陪你走完一生。
重逢是最考驗人心的場景。
尤其是多年未見的初戀,當熟悉的輪廓撞進眼里,那些被時光塵封的心動和遺憾,會瞬間翻涌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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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重逢是舊情復燃的開始,可更多時候,成熟的重逢是克制的體面:我記得你的好,也守著當下的責。
男子和多年未見的初戀并肩走著,像極了年輕時的約會場景,可兩人早已各自成家。
當男子輕聲問“能擁抱一下嗎”,不是越界的沖動,是想給未完成的青春,畫一個溫柔的句號。
這份克制的遺憾,戳中了多少人心里的柔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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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憾,才是人生常態(tài)。許多人,已經(jīng)慢慢理解這個道理,我們的人生,無論怎么選擇,都會有遺憾。
而初戀的遺憾,總帶著格外清晰的紋路,刻在記憶最深處。
事情發(fā)生在一家公園里,傍晚,夕陽把河面染成暖金色,岸邊的柳樹垂著枝條,拂過散步人的肩頭。
38歲的周明(化名)和林曉(化名)并肩走著,腳步放得很慢,偶爾傳來的鳥鳴,讓空氣里多了幾分安靜的溫柔。
這是他們畢業(yè)后的第十五年,第一次單獨見面。
一周前的同學聚會上,兩人隔著喧鬧的人群對視,眼神里都藏著驚訝,他還是習慣走路時走在她的外側(cè),她還是說話時會輕輕撥弄發(fā)尾,這些年輕時的小習慣,居然都沒變。
散會后,周明猶豫了很久,才鼓起勇氣問她:“明天有空嗎?想請你在公園散散步,像以前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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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曉答應(yīng)了。
他們曾是大學校園里人人羨慕的情侶,從大一的迎新晚會認識,他是主持人,她是后臺遞話筒的志愿者,一句“你的領(lǐng)帶歪了”,開啟了三年的甜蜜時光。
他們一起在圖書館占座,一起在操場看星星,他記得她不吃香菜,她知道他胃不好要喝溫粥。
可畢業(yè)時,他要回杭州繼承家里的生意,她要去北京讀研,父母的反對加上異地的顧慮,兩人沒吵沒鬧,就慢慢斷了聯(lián)系。
如今再走在相似的場景里,浪漫依舊,只是身份早已不同。
周明聊起自己的兒子剛上小學,最像他的地方是也喜歡踢足球;林曉說起自己的女兒學鋼琴,手指細長像極了小時候的自己。
他們聊著各自的家庭,語氣里滿是對當下生活的珍視,可偶爾沉默時,空氣里會飄著淡淡的遺憾。
如果當初他再勇敢一點,愿意等她讀研回來;如果當初她再堅持一點,愿意試著在杭州定居,結(jié)局會不會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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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河灣的轉(zhuǎn)角,周明停下腳步,聲音放得很輕,帶著一絲猶豫:“曉曉,能擁抱一下嗎?”
他看著她的眼睛,認真解釋,“當年分開太匆忙,連句好好的告別都沒有。
我想借這個擁抱,跟以前的我們,好好說聲再見。”
林曉沒有猶豫,輕輕點了點頭。
周明慢慢伸出手,把她輕輕抱在懷里,動作很克制,只是短暫的兩秒,就松開了。
他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梔子花香水味,不是年輕時用的廉價香皂味,卻依舊讓他心跳漏了一拍;她能感覺到他的肩膀比以前寬厚了,不再是當年那個連提重物都要逞強的少年。
松開的瞬間,兩人都紅了眼眶,卻默契地轉(zhuǎn)過頭,看著河面的夕陽,沒提心里的翻涌。
“要是當初勇敢一點,結(jié)局會不會不一樣?”周
明輕聲說,不是質(zhì)問,只是感慨。林曉笑了笑,語氣里帶著釋然:“或許吧,但現(xiàn)在也很好。你有懂事的兒子,我有可愛的女兒,我們都過得很安穩(wěn)。”
他們都清楚,回頭是不可能的了。
周明的手機里,存著妻子剛發(fā)來的照片,是兒子畫的全家福;林曉的包里,裝著給女兒買的發(fā)卡。
他們能做的,就是像現(xiàn)在這樣,偶爾出來喝杯咖啡,聊聊生活里的苦與甜,做彼此最熟悉的“陌生人”,在不打擾對方家庭的前提下,給遺憾一點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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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心里裝著初戀就是對伴侶的背叛,可其實成熟的愛情,從來不是要清空過往,而是要學會把過往放在合適的位置。
初戀的遺憾,本就是人生的常態(tài)。
我們誰沒在青春里錯過一個人?誰沒在后來的日子里偶爾想起“如果當初”?
可生活的真諦,從來不是回頭彌補遺憾,而是帶著遺憾,把當下的日子過好。
那個藏在心底的位置,不是為了等待重逢,是為了提醒自己:曾經(jīng)被好好愛過,所以更要好好愛現(xiàn)在的人。
重逢不必糾纏,告別可以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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