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
兩千年前的西域，五百里沙漠里突然出現一隊漢朝使者，他們腰上掛著銅印，身后拖著幾輛馬車，車輪壓著沙子嘎吱響，驚得天上禿鷲撲棱棱飛走，那些綠洲城邦的國王遠遠瞧見旗子，立馬放下酒杯，親自出城迎，不是因為使者兜里有錢，而是他們見過更嚇人的事。
十年前，長安派去大宛的使者被砍了頭，三萬漢軍像風一樣卷過千里，把不肯進貢的城池燒得只剩灰，有士兵說親眼看見弩箭射穿三塊木板，匈奴的騎兵聽了就不敢靠近，這種事在西域傳了十年，每個國王晚上都得跟兒子講一遍。
但漢朝人干的事兒是實實在在的，他們給疏勒國挖了地下暗河引水，教鄯善人用鐵犁翻鹽堿地，有個老牧民頭一回喝上甜水，把鐵鍬當寶貝供在屋里，以前他用的還是青銅鏟子，班超在莎車國搭了高臺，讓工匠當眾演示播種機怎么把種子撒得勻稱，臺下跪著的貴族們這才明白，跟著漢人走，飯碗能填滿。
最厲害的是那枚銅印，龜茲國王拿著漢朝賜的“漢委質官長”印，忽然懂了，自己不過是個擺設，他要是反了，漢朝立馬換個人當王，就像對疏勒王那樣，連尸首都不找，直接讓士兵推個新頭領，這種管法比匈奴的鞭子更黏人，卻把五十個國拴成了一條繩上的螞蚱。
后來貴霜帝國七萬大軍壓過來，班超帶著兩百漢兵藏在山坳里，背后是龜茲和于闐湊出的三萬兵馬，打仗時漢人指著北邊的星，西域兵舉著剛學會用的鐵矛沖上去，沒人知道漢朝到底來了多少人，但每個小國心里都清楚，要是反了，長安那邊隨時能再調十萬大軍過來。
史書里說李陵帶五千漢軍，擋住了匈奴三萬，靠的是弩機里藏的高爐鋼，這鋼能砍斷鐵器，匈奴人用的還是骨箭頭，班超敢帶一百人沖進單于帳篷，不是因為他有神通，而是每個西域兵都明白，漢朝人的兵器能要自己的命，卻能讓隔壁變成有錢人。
兩千年后，沙漠里還能挖出漢代的箭簇，那黑鐵還帶著鋒利，像是在說，真正的霸道，是讓你心甘情愿地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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