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旗落地那天,雅科夫列夫在CNN鏡頭前笑得像個剛考完滿分的孩子。”——刷到這條老視頻時,彈幕里有人補刀:他當年在加拿大使館后院燒烤,烤的是蘇聯自己養的肥羊。
別急著罵叛徒,先把鏡頭拉近。1986年切爾諾貝利核泄漏,雅科夫列夫連夜把《消息報》頭版換成“反應堆只是感冒”,三天后輻射云飄到瑞典,他才讓科羅季奇寫“這是體制原罪”。同一周,莫斯科電臺開始連載《古拉格群島》廣播版,配音演員讀到“勞改營”三個字時故意哽咽——收聽率瞬間碾壓流行歌曲。老百姓第一次發現,罵祖國能賺錢,還能賺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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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離譜的是錢袋子。雅科夫列夫上臺前,蘇聯黃金儲備2400噸,1991年見底時只剩290噸。其中1700噸按“市場價”賣給美國花旗銀行,對方用美元結算,轉頭再把盧布匯率砸到1:120。普通教師月工資換不來一公斤香腸,而雅科夫列夫私人賬戶在瑞士信貸多了7位數。后來俄羅斯檔案館流出一張手寫便條:“用自由主義換硬通貨,劃算。”落款是雅科夫列夫的飄逸花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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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把這套玩法搬到中文互聯網:暴雨地鐵口拍張“絕望”特寫,配句“如果在美國早就直升機來救”,48小時漲粉50萬;考古視頻下刷“漢朝不存在”,底下掛鏈接賣“西方文明溯源課”;最絕的是把《美國工廠》剪成15秒短視頻,只保留曹德旺皺眉,配文“中國企業家逃離倒計時”,櫥窗里卻上架莆田產“美式復古工裝”。平臺算法像當年科羅季奇一樣,越罵越推,越推越罵,循環到熱搜爆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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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2023年有個小變化值得玩味。B站UP主“考古小騷”用蘇聯檔案原件做視頻,逐幀對比雅科夫列夫講話與白宮簡報重合度,彈幕刷“翻譯官來了”。視頻沒掉,反而被共青團中央轉發。同月,豆瓣小組“歷史虛無主義受害者聯盟”里,有人曬出爺爺1992年的退休工資條:一個月27.6萬盧布,只能買3個黑面包。帖子加精,評論區清一色“別讓紅旗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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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底,老百姓過日子最怕貨幣變紙、歷史變灰。雅科夫列夫們能把國家公產做成私人美金,也能把幾代人的犧牲剪成15秒眼淚,但只要還有人愿意把檔案原件攤開、把工資條留存、把地鐵口實拍補全,魔就還沒成妖。下次再刷到“中國要完”的爆款,先別急著共情,點進主頁看看他有沒有瑞士信貸的匯款截圖——大概率沒有,因為真收款人從不自己上場,他們只雇“內容合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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