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當叛徒我不姓陳”,這是三野的陳老總1966年10月對那位四野的林總的斷言,也算是一語成讖了。
1966年10月,中共中央工作會議在北京舉行,毛澤東主持會議。會議討論了運動的有關問題,主要是批判“資產階級反動路線”。各中央局書記、各省市區負責人、中央各部委負責人等出席會議。
中央工作會議期間,不知陳毅老總是為了和他昔日的老部下、各省市委的第一書記敘敘舊呢,還是預感到某種不幸的步步逼近而想話別,會議期間陳老總提出請華東局幾個省市的第一書記到他家里吃飯。
被請的有上海的陳丕顯、魏文伯,福建的葉飛,山東的譚啟龍,江蘇的江渭清等同志。而浙江的江華,江西的楊尚奎請假沒有參加中央工作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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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地方大員在中共中央工作會議會上心情都比較壓抑,能有個機會大家聚在一起發發牢騷說說心里話,自然是很高興的。傍晚,這些地方大員便坐著紅旗轎車,離開了會議地點京西賓館,來到了陳老總當時的住地中南海。
陳老總和張茜作為東道主早早地就等候大家的到來。張茜還當著大家的面不好意思地抱怨陳老總說:“真是的,請人來吃飯也不好好準備準備。”
大家忙說:“要什么準備?吃是次要的,說說心里話才是要緊的。”這天的菜都是陳老總的家鄉菜——又紅又辣四川菜,當然無酒不成席,陳老總還拿出好酒來招待大家,大家邊吃邊發牢騷邊干杯。
性格豪爽的陳老總,一開口就埋怨說:“現在有些大字報怎么好這么搞呢?連朱老總都罵上了,說朱總司令是大軍閥!從紅軍的一套到解放軍的一套,還是朱老總南昌起義時傳下來的呢,說朱老總是大軍閥,說得通嗎?”“過去我們和北洋軍閥斗爭,現在我們倒成了軍閥、修正主義、反動路線了。”憤怒之情溢于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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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陳老總不愿意把這次好不容易的昔日戰友的聚會弄成離愁別恨的場面,于是他不斷和大家碰杯,并不斷勸酒說:“喝,大家喝呀,說不定是最后一次啦!”
也許是“最后”這兩個字犯了忌諱,一旁的張茜把臉一沉說:“你怎么瞎說!”,說著還拉拉陳老總的袖子,示意他說話注意著點。
沒想到幾杯酒下肚的陳老總甩開張茜的手,索性站起說道:“各位不要垂頭喪氣。我知道現在大家很困難。困難誰沒見過?長征不困難?三年游擊戰爭不困難?建國初期要米沒米,要煤沒煤,頭上飛機炸,下面不法投機商起哄搗亂不困難嗎?困難!沒有困難,還要我們共產黨員干什么?!我還是那句老話:無論多困難,都要堅持原則,堅持斗爭!”
據當時在場的陳丕顯回憶,大家屏氣聆聽,生怕漏了一個字,就像當年聽他下戰斗命一樣。
陳毅凝視著手中的酒杯,仿佛是在斟酌字句。片刻,他猛抬起頭:“德國出了馬克思、恩格斯,又出了伯恩斯坦。伯恩斯坦對馬克思佩服得五體投地,結果呢?馬克思一去世,伯恩斯坦就當叛徒,反對馬克思主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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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國出了列寧、斯大林,又出了赫魯曉夫,對斯大林比親生父親還親。怎么樣呢?斯大林一死,他就焚尸揚灰,背叛了列寧主義!”
“中國現在又有人把毛主席捧得這么高!毛主席的威望國內外都知道,不需要這樣捧嘛!我看哪,歷史驚人地相似,他不當叛徒我不姓陳!”說到最后一句時,陳老總濃眉倒立,怒目圓睜,一字一頓,斬釘截鐵!
在座的各位地方大員像陡聞一聲炸雷,受到強烈的震動!
“我這個人從來就相信,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時候一到,一切都報!”話音一落,陳老總大手一揮,似乎一切善惡都在他的眼前報應了。
沒想到陳老總的話竟一語成讖,一切都被陳老總不幸而言中了。五年之后的1971年9月13日,那位當時正炙手可熱的“永遠健康”便折戟沉沙于蒙古的溫都爾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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