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6年9月9日凌晨兩點,中南海懷仁堂外的梧桐一動不動,空氣卻并不平靜。三小時前,中央警衛部隊通過內部電話向幾位政治局常委發出了同一條訊息:敬愛的毛主席停止了心跳。
清晨六點,中央新聞紀錄電影制片廠的攝影燈架已經支起,等待拍攝遺體告別的畫面;與此同時,陳云悄悄走進葉劍英的住所,沒有寒暄,直接問了一句:“下一步怎么穩住?”葉劍英略一點頭,讓警衛端來熱水,隨即低聲答道:“要先做兩個人的工作。”
這句略顯突兀的話,讓在場的聶榮臻也一愣。自延安時期起,元老們對葉劍英的謀略心知肚明,但“非做不可的兩個人”,到底指誰?葉劍英沒立刻明說,他只擺弄茶杯,示意稍后再談。
北京城在哀悼的黑紗之下暗流涌動。毛主席的靈堂剛布置完畢,各路電話、密信已穿梭往返。經歷了歷次生死考驗的這些元老都清楚:接班人雖已名義確定,權力交接卻可能生變。
中午過后,陳云、徐向前、王震先后抵達,大家圍坐一圈。氣氛沉重,卻必須把盤底里所有棋子翻出來。葉劍英終于開口:“第一人,華國鋒;第二人,汪東興。沒他們配合,任何部署都是空談。”
選擇華國鋒,并非只因他是副主席,更因為毛主席臨終前留下“你辦事,我放心”的手令,黨內外已經接受他的合法性。可華國鋒資歷淺,北京根基薄,想要臨危受命就得有人撐腰。葉劍英自認可當后盾,卻不能越級發號施令,因此必須先拿下華國鋒的信任。
汪東興的作用更加微妙。中南海安全、警衛、通信皆由他掌控,沒有他的鑰匙,任何決定都推不動鐵門。更何況,毛主席去世后最敏感的檔案、手稿皆存放在中央辦公廳保險柜里,鑰匙也在汪東興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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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說動嗎?”王震皺眉。葉劍英望了望窗外:“能,得用毛主席的話去說服華國鋒;至于汪東興,只要保證行動合法,他不會拒絕。”這番判斷,建立在葉劍英長期對兩人的觀察之上。
15日,首都十里長街黑紗低垂,群眾自發排隊守靈。就在吊唁人流最密集的時候,葉劍英約華國鋒在西苑招待所小坐。房間里,華國鋒紅著眼圈,話不多。葉劍英直切主題:“主席走了,大家看你。該挑擔子就挑,猶豫只會壞事。”華國鋒沉默幾秒,低聲回了一句:“我聽葉帥意見。”這段不到三十秒的對話,為后續布局奠定了核心支點。
拿下第一關后,葉劍英隨即面見汪東興。他沒有長篇大論,只遞上一張紙條,上面是毛主席1974年親筆批注:“中南海警衛要聽東興指揮。”葉劍英輕聲提醒:“現在更要聽組織指揮。”汪東興看看紙條,又看看葉劍英,緩緩點頭。
國慶剛過,北京的夜風已帶寒意。10月4日晚,葉劍英、華國鋒、汪東興在玉泉山再度碰頭。汪東興帶來一份《中央政治局常委會議通知》,會期定在10月6日。華國鋒有些擔憂:“能保密?”汪東興笑道:“這活兒我熟。”會議通知很快通過警衛渠道送達限定名單,其余任何耳目被排除在外。
6日傍晚,懷仁堂燈光驟亮。與會人員按序入座時,警衛局特別小組已經按照既定方案完成部署。數小時后,政治局通過了關鍵決議,一場多年懸而未決的風暴就此終結。行動之干凈利索,在黨史上罕見。會后,汪東興半開玩笑地說:“葉帥,我這算是立功了吧?”葉劍英點燃一支香煙,吐出一句:“功勞大家有份,關鍵是國家穩了。”
至此,黨和軍隊最高指揮系統重新理順,華國鋒順利履職,葉劍英退居參謀長式位置,汪東興繼續守住中南海要害。三個人的配合,像精密齒輪,將局勢從可能的失控邊緣拉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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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看,自9月9日到10月6日,不足一個月。陳云后來評價葉劍英那句話——“要做兩個人的工作”——是決定全局的先手棋。如果沒有先安兩顆“定海神針”,即便元老們意見一致,也難免陷入消耗。
值得一提的是,葉劍英在事后沒有接受任何個人褒獎。1977年的一次內部會議,他用平常語氣提到:“長征時救過主席三回,這回算是還債。”話音落地,現場無聲,卻沒人反駁。畢竟,歷史的天平在那一晚已經給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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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問,葉劍英為何看得如此透徹?答案或許藏在他的行軍歲月——遵義、草地、臘子口,每一次危局都讓他懂得:當大勢將傾,先抓住力量核心,再挽全局。1976年的秋夜,他再次照著這個邏輯行事,結果證明依舊有效。
毛主席離去,留下的是巨大空白;填補空白的,不只是個人魅力,更是制度與協作。華國鋒、汪東興、葉劍英的組合,在那段最敏感的日子里提供了必要的穩定,而“做兩個人的工作”這短短八個字,足以讓后人讀懂當時的策略與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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