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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同事家過夜,半夜他哥和他弟走進房間,卻聽見他說: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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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就是他,跟叔叔年輕時一模一樣,不能讓他活著。"

      我躺在床上,渾身僵硬,連呼吸都不敢用力。剛才張偉的哥哥和弟弟走進房間時,我立刻閉上眼睛裝睡,以為他們是來拿什么東西。

      沒想到聽到這樣一句話。

      月光透過窗簾灑在地板上,房間里靜得可怕。我能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生怕他們發現我醒著。

      張偉的弟弟壓低聲音:"真的要這么做嗎?他只是個同事。"

      "你沒看見他剛才吃飯時的樣子嗎?連動作都一模一樣。"張偉哥哥的聲音帶著顫抖,"叔叔的事情絕不能重演。"

      我緊閉雙眼,腦子里一片混亂。他們說的叔叔是誰?我和什么叔叔長得一樣?

      腳步聲漸漸遠去,門輕輕關上。

      我躺在黑暗中,再也睡不著了。

      01

      三個月前,我剛調到這個部門時,張偉是第一個主動和我搭話的人。他比我大兩歲,做事認真,話不多,但對人很好。

      那天下班后,他突然問我:"你家在哪里?"

      我說在城東,離公司很遠,每天通勤要一個半小時。

      "要不來我家住吧,我家有空房間,就在公司附近。"張偉很誠懇地說,"房租你別擔心,我一個人住那么大房子也浪費。"

      我有些意外。雖然我們相處不錯,但畢竟才認識一個月,他就愿意讓我住到他家里。

      "會不會太麻煩你了?"我有些猶豫。

      "不麻煩,正好有個伴。"張偉笑了笑,"我家就我一個人,平時也挺冷清的。"

      我想想每天早上六點起床趕地鐵的辛苦,還有那高昂的租金,最終還是答應了。

      第二天晚上,我就搬到了張偉家。那是一套三室兩廳的房子,裝修簡單但很干凈。張偉給我收拾出一個朝南的房間,還特意去買了新的床單被套。

      "這房子是我爸留給我的。"張偉一邊幫我整理東西一邊說,"他去世得早,就留下這套房子。"

      我有些不好意思:"那我更得給你房租了。"

      "真不用,咱們是同事,互相幫助很正常。"張偉擺擺手,"再說你一個人在這個城市也不容易,能幫就幫。"

      那天晚上,我們一起吃晚飯。張偉的廚藝很好,做了三菜一湯。飯桌上,他跟我聊起工作上的事情,給我介紹部門里各個同事的性格特點,提醒我哪些人比較難相處。

      "對了,我哥哥和弟弟偶爾會過來。"張偉突然想起什么,"我哥在外地工作,我弟還在上大學,他們有時候會回來住幾天。"

      我點點頭:"沒問題,這是你家,他們當然可以回來。"

      張偉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那時候我以為他只是擔心我會不習慣,完全沒想到,這句話背后藏著更深的意思。

      住進張偉家的前兩個月,一切都很順利。我們形成了默契的生活節奏:早上一起出門上班,晚上輪流做飯,周末偶爾一起出去吃個飯看個電影。

      張偉是個很好的室友,從不打聽我的私事,也不會把朋友帶回家里聚會。他平時話不多,但人很細心,看到我感冒了會主動買藥,看到我加班到很晚會留飯等我回來。

      有一次我忍不住問他:"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我們認識時間也不長。"

      張偉沉默了很久,最后只是說:"可能是因為你讓我想起一個人吧。"

      "誰?"

      "一個很重要的人。"他沒有多說,轉身去廚房刷碗了。

      我當時以為他說的是前女友或者什么朋友,也就沒有追問下去。現在想起來,他說的應該就是那個"叔叔"。

      兩個月來,張偉的哥哥和弟弟都沒有回來過。我甚至懷疑他是不是在騙我,其實他沒有兄弟。直到上個星期,他們才第一次出現。

      那天我下班回來,發現客廳里坐著兩個陌生男人。一個看起來比張偉大幾歲,一個明顯比他小。

      "這是我室友。"張偉給我介紹,"這是我哥張強,這是我弟張磊。"

      張強長得和張偉很像,但神情嚴肅許多。他上下打量了我幾眼,點點頭算是打招呼。張磊還在上大學,看起來很陽光,主動和我握手:"你好,我是張磊。"

      那天晚上,四個人一起吃飯。飯桌上的氣氛有些微妙,張強總是在觀察我,目光中帶著一種我看不懂的情緒。

      "你是哪里人?"張強突然問我。

      "北方的,具體是..."我剛要回答,張偉插話:"哥,別問這么多了,人家不一定愿意說。"

      張強看了張偉一眼,沒有再問下去。

      吃到一半,我去廚房拿筷子,無意中聽到張強在客廳里小聲和張偉說話:"他真的很像,你沒發現嗎?"

      "我發現了。"張偉的聲音很低,"但這不是他的錯。"

      "你確定要讓他住在這里?"

      "哥,都過去二十年了。"

      我拿著筷子站在廚房門口,不知道該不該出去。他們說的"很像"是什么意思?像誰?

      那天晚上,張強和張磊在客房住下了。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總覺得有什么事情瞞著我。

      02

      第二天早上,張強和張磊都走了。張偉送他們到門口,我聽到張強在門外說:"你自己小心點,有什么事立刻給我打電話。"

      "知道了,哥。"張偉的聲音有些疲憊。

      那天上班路上,我忍不住問張偉:"你哥哥是不是對我有什么意見?"

      "沒有,他就是這個性格,對所有人都這樣。"張偉避開我的目光,"你別想太多。"

      但我能感覺出來,事情沒那么簡單。張強看我的眼神不是普通的陌生感,而是帶著某種戒備,甚至是敵意。

      接下來的幾天,我開始留意張偉的反應。我發現他經常在看我的時候突然愣神,好像看到了什么不該看到的東西。

      有一次,我正在客廳里看電視,張偉從廚房出來,看到我坐在沙發上的樣子,手里的杯子差點掉在地上。

      "怎么了?"我站起來關心地問。

      "沒...沒什么,杯子有點燙。"他慌張地解釋,但我看到他的手在顫抖。

      那天晚上吃飯時,我無意中提起小時候的一件事:"我小時候特別喜歡吃我媽做的糖醋排骨,每次吃飯都要她先給我夾一塊。"

      張偉正在夾菜的手突然停住了,筷子在半空中僵持了好幾秒鐘。

      "怎么了?"我有些奇怪。

      "沒什么,我想起一些往事。"他的聲音有些哽咽,"我叔叔以前也這樣,每次吃飯都要先吃糖醋排骨。"

      這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提到那個叔叔。我試圖追問,但他很快轉移了話題。

      從那天開始,我開始注意自己的一些小習慣。我發現張偉確實經常因為我的某個動作或者表情而愣神,仿佛我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提醒,讓他想起什么痛苦的回憶。

      有一天晚上,我在書房里加班。張偉路過時看到我趴在桌子上寫東西的樣子,突然"啪"的一聲關上了門。

      我追出去問他:"怎么了?是不是我影響到你休息了?"

      他背對著我,聲音顫抖:"沒有,你繼續工作吧。"

      但我看到他的肩膀在抖。

      那一刻我終于確定,張偉的叔叔一定是個對他來說很重要的人,而我的存在總是讓他想起關于這個叔叔的某些回憶。這些回憶顯然不是愉快的。

      我開始嘗試從側面了解張偉家的情況。同事們都知道他從小就和爺爺奶奶一起生活,父母去世得早,但沒人知道他還有個叔叔的存在。

      有一次部門聚餐,我故意問張偉:"你小時候除了爺爺奶奶,還有其他長輩照顧你嗎?"

      張偉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沒有,就他們兩個。"

      但我看到他握酒杯的手在顫抖。

      那天晚上回到家,我看到張偉在客廳里看著一本相冊發呆。聽到我進門的聲音,他立刻把相冊收了起來。

      "在看什么?"我試探性地問。

      "一些老照片。"他的聲音很輕,"都是些不重要的東西。"

      但我看到茶幾上還散落著幾張照片,其中一張的角落里露出一個男人的側臉。那個側臉看起來很年輕,大概二十多歲的樣子。

      雖然只看到一個側臉,但我有種奇怪的感覺,好像在哪里見過。

      03

      周末的時候,張偉突然提出要帶我去看看他以前住過的地方。那是城郊的一個老小區,房子都是八九十年代建的,顯得有些破舊。

      "我小時候就住在這里。"張偉指著一棟六層樓房說,"三樓那戶就是我家。"

      我們走到樓下,張偉突然停住了腳步。他看著三樓的那扇窗戶,臉色變得很復雜。

      "你還想上去看看嗎?"我問。

      "不了,現在住著別人了。"他搖搖頭,"我們走吧。"

      但就在轉身的時候,一個老太太從樓道里走出來,看到張偉后非常驚喜:"小偉?真的是你嗎?"

      張偉禮貌地和老太太打招呼。老太太拉著他的手問長問短,突然看到我,愣了一下。

      "這位是...?"老太太有些不確定地問。

      "我朋友。"張偉簡單介紹。

      老太太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臉色逐漸變得奇怪:"小伙子,你長得真像一個人。"

      我心里一跳:"像誰?"

      "像..." 老太太剛要說話,被張偉打斷了:"奶奶,時間不早了,我們該走了。"

      "哎,小偉,你等等。"老太太拉住張偉,"你這朋友真的很像你叔叔年輕的時候,簡直就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你叔叔當年也是這樣,長得英俊,人又善良..."

      張偉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奶奶,您記錯了,我沒有叔叔。"

      "怎么可能記錯?你叔叔張華多好的一個人,要不是..." 老太太突然意識到什么,停止了說話。

      空氣中彌漫著尷尬的沉默。

      "奶奶,我們真的要走了。"張偉幾乎是拽著我離開的。

      回家的路上,張偉一直沉默不語。我忍不住問:"你叔叔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你不愿意提起他?"

      張偉停下腳步,看了我很久,最后說:"有些事情過去就過去了,不要再提起了。"

      "可是那個奶奶說我長得像他..."

      "只是巧合。"張偉的聲音很堅決,"世界上相似的人有很多,這沒什么奇怪的。"

      但我看得出來,他在撒謊。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想著老太太的話。她說我長得像張華,像張偉的叔叔張華。而且從她的語氣來看,這個張華似乎遭遇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我開始在網上搜索"張華"這個名字,但這個名字太普通了,根本找不到有用的信息。我又試著搜索張偉的信息,但也沒有任何關于他叔叔的記錄。

      接下來的幾天,我明顯感覺到張偉的態度發生了變化。他開始刻意和我保持距離,話變得更少了,而且總是有意無意地避開我的目光。

      有一次吃晚飯,我夾菜的時候無意中做了個手勢,張偉突然"啪"的一聲放下筷子站了起來。

      "怎么了?"我被他嚇了一跳。

      "沒什么,我去接個電話。"他匆忙離開了餐桌。

      但我聽到他在陽臺上打電話的聲音:"哥,我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是的,越來越像了...我怕我撐不住了..."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他在和張強通電話,而且很明顯是在說我的事情。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我開始懷疑張偉當初讓我住到他家里是否真的只是好心。也許從一開始,他就發現了我和他叔叔的相似之處,所以才會主動接近我。

      但他的目的是什么?只是為了懷念他的叔叔嗎?還是有其他的原因?

      第二天早上,我發現張偉在整理一些文件。那些文件看起來很老舊,有些已經發黃了。他看到我過來,立刻把文件收了起來。

      "在整理什么?"我隨口問道。

      "一些老東西。"他的聲音很不自然,"你先去洗漱吧,我馬上做早餐。"

      但我看到那些文件里有一張照片露了出來,照片上是一個年輕男人的正面照。

      那一瞬間,我的血液幾乎凝固了。

      照片上的人和我長得一模一樣。

      04

      我用最快的速度沖進浴室,對著鏡子仔細觀察自己的臉。越看越覺得恐怖,剛才那張照片里的人真的和我像到了極致,幾乎就是同一個人。

      如果那個人就是張華,張偉的叔叔,那么我和他的相似程度已經超出了巧合的范圍。

      我想起老太太說的話:"簡直就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現在看來,她說得一點都沒錯。

      我開始回想這幾個月來的種種細節。張偉對我的好,他看我時的復雜眼神,他經常因為我的某個動作而愣神,還有張強那天晚上說的話:"他真的很像,你沒發現嗎?"

      一切都有了解釋。

      我不是張偉隨意幫助的同事,我是他叔叔的替身。

      洗漱完出來后,張偉已經做好了早餐。但我完全沒有胃口,腦子里全是那張照片。

      "你今天臉色不太好,是不是沒休息好?"張偉關心地問。

      我看著他,試圖從他的表情里讀出什么。他的關心是真的,但我現在懷疑這種關心的性質。

      "張偉,你能告訴我你叔叔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嗎?"我直接問道。

      張偉的手抖了一下,牛奶撒在了桌子上。

      "我說過了,不要再問這件事。"他的聲音有些顫抖。

      "但我有權利知道,尤其是當我長得和他一模一樣的時候。"我盯著他的眼睛,"你不覺得應該給我一個解釋嗎?"

      張偉沉默了很久,最后站起身:"我去上班了。"

      他逃避了。

      那天上班的時候,我完全無法集中注意力。我開始重新審視我和張偉的關系,重新思考他對我的每一份好。

      那些溫暖的瞬間現在都變了味道。他給我買的藥,他為我留的飯,他和我一起看的電影,這些是對我的關心,還是對他叔叔的懷念?

      更恐怖的是,我開始懷疑自己的安全。如果張華遭遇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而我又和他長得一模一樣,那么我是否也會面臨同樣的危險?

      下班后,我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附近的網吧。我花了三個小時搜索關于張華的信息,終于在一個地方論壇的舊帖子里找到了一些線索。

      二十年前,確實有一個叫張華的年輕人在這個城市出了事。帖子里的信息很模糊,只是說他死得很蹊蹺,案子當時沒有破獲。

      我的手開始顫抖。

      如果張華真的是死了,而且死得蹊蹺,那么張偉讓我住到他家里的真實目的是什么?

      晚上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十點多了。張偉在客廳里等我,臉色很難看。

      "你去哪了?怎么這么晚才回來?"他的語氣帶著焦慮。

      "加班。"我撒了謊。

      他看了我一會兒,點點頭:"以后加班記得給我打電話,我擔心你。"

      這句話讓我渾身發冷。他是真的擔心我,還是擔心他的"替身"出了問題?

      那天晚上,我把椅子頂在門后,一夜沒睡。我需要弄清楚張華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以及我現在的處境是否安全。

      第二天一早,張偉的行為更加奇怪了。他不斷地盯著我看,仿佛要把我的每個表情都記在心里。吃早餐的時候,我無意中做了個伸懶腰的動作,他突然"嘩啦"一聲把碗摔在了地上。

      "對不起,手滑了。"他慌張地說,但我看到他的眼中有淚水。

      那一刻我終于確定,我的存在對他來說既是安慰也是折磨。我讓他想起了張華,但同時也在提醒他關于張華的痛苦回憶。

      到了公司后,我趁著午休時間給張強打了電話。

      "你好,我是張偉的室友。"我開門見山地說,"我想和你談談關于張華的事。"

      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

      "你知道了?"張強的聲音很冷。

      "我知道我和他長得很像,但我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么。"

      "晚上來我公司樓下,我們見面談。"張強給了我一個地址就掛了電話。

      那天下午我坐立不安,時間過得格外慢。我知道今天晚上我會得到所有問題的答案,但我也害怕這些答案會比我想象的更加可怕。

      下班后,我沒有回家,直接去了張強公司樓下。他已經在那里等我了,臉色嚴肅得像要參加葬禮。

      "上車吧,我們找個地方談。"他開門見山地說。

      坐在他的車里,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緊張。

      "你想知道什么?"張強一邊開車一邊問。

      "所有的事。關于張華,關于他怎么死的,關于為什么你們看到我會有那種反應。"

      張強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有些事情知道了對你沒有好處。"

      "但不知道對我可能更危險。"我堅持說,"我有權利知道真相。"

      車子停在了一個偏僻的咖啡店前。我們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張強點了兩杯咖啡,然后開始講述那個埋藏了二十年的秘密。

      05

      "張華是我們的叔叔,我爸爸的弟弟。"張強的聲音很低,"二十年前,他才二十五歲,在一家建筑公司工作。"

      我點點頭,示意他繼續。

      "那時候張偉才八歲,我十二歲,張磊還沒出生。我們的父母在一場車禍中去世了,叔叔就成了我們的監護人。"張強的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他為了照顧我們,放棄了很多機會,本來他可以去外地發展的。"

      "他是個什么樣的人?"我問。

      "很好的人。"張強的聲音有些哽咽,"他溫和、善良、有責任心。他把我們當成自己的孩子來照顧,從來不讓我們感到自己是被拋棄的孩子。"

      我想象著那個場景: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突然要承擔起照顧兩個孩子的責任。這確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那他后來怎么了?"我小心地問。

      張強沉默了很久,最后說:"他被人害死了。"

      我的心沉了下去:"怎么害死的?"

      "表面上看是工地事故,一根鋼筋從高空掉下來,正好砸中了他。"張強的手握得很緊,"但我們知道那不是意外。"

      "為什么?"

      "因為那天叔叔本來不應該出現在那個位置。他是被人故意引到那里去的。"張強的聲音充滿了憤怒,"而且監控錄像神奇地壞了,現場也沒有任何證人。"

      我感到一陣寒意:"那報警了嗎?"

      "當然報警了,但沒用。"張強苦笑,"證據不足,最終被定性為意外事故。"

      "那你們懷疑是誰干的?"

      張強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告訴我。"我堅持說,"我需要知道全部真相。"

      "是他的合作伙伴。"張強終于說出了關鍵信息,"叔叔當時和人合伙承包了一個工程,但項目進行到一半時,合伙人想要獨吞所有利潤。叔叔不同意,他們就..."

      我明白了。張華因為堅持原則而被人害死了。

      "那個合伙人現在怎么樣?"我問。

      "他拿到了所有的錢,后來還發了財,成了有名的包工頭。"張強的語氣中充滿了恨意,"而我們三兄弟從此就成了孤兒。"

      我們坐在咖啡店里,周圍是輕松愉快的談話聲,但我們的桌子上彌漫著沉重的哀傷。

      "所以當你們看到我的時候..."我開始理解了。

      "是的,你長得和叔叔一模一樣。"張強直視著我的眼睛,"不只是相似,是一模一樣。就像叔叔重新活過來一樣。"

      我理解張偉的痛苦了。每天看到我,就像每天被提醒一次他失去的親人。

      "張偉為什么要讓我住到他家里?"我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

      張強沉默了很久,最后說:"因為他舍不得。他知道看到你會痛苦,但更怕失去你。對他來說,你是叔叔的影子,是他懷念叔叔的唯一方式。"

      我感到一種說不出的復雜情緒。我既理解張偉的感情,又為自己的處境感到不安。

      "那天晚上我聽到你們的對話,你說'不能讓他活'是什么意思?"我問出了最讓我恐懼的問題。

      張強的臉色突然變了:"你聽到了?"

      "是的,你們以為我睡著了。"

      張強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然后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磊子,把哥哥叫過來,就說那件事暴露了。"

      掛了電話,他看著我,眼中帶著一種我讀不懂的情緒。

      "既然你都聽到了,那就沒必要隱瞞了。"張強的聲音變得很平靜,"我確實說過不能讓你活下去。"

      我的血液幾乎凝固了。

      "為什么?"我的聲音顫抖著問。

      "因為..."張強正要回答,突然看到了什么,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看到張偉和張磊快步走進了咖啡店。他們的臉色都很難看,尤其是張偉,眼中帶著我從未見過的憤怒。

      "哥,你在干什么?"張偉走到我們桌前,聲音壓得很低但充滿了怒氣。

      "他已經知道了。"張強說,"我們沒必要再隱瞞了。"

      "你不應該告訴他這些。"張磊也坐了下來,四個人圍著小桌子坐成一圈。

      我感到自己被包圍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感襲來。

      "告訴我什么?"我看著三兄弟,"你們到底在隱瞞什么?"

      張偉看了我很久,最后緩緩開口:"你不只是長得像我們叔叔。"

      "什么意思?"

      "你就是他的兒子。"

      這句話如同晴天霹靂,我整個人都愣住了。

      "不可能,我的父母我都認識..."我下意識地反駁。

      "你的養父母。"張強冷冷地說,"你的親生父親就是張華。"

      咖啡店里的聲音突然變得很遙遠,我感覺自己的耳朵里嗡嗡作響。

      "你們有證據嗎?"我努力保持冷靜。

      張磊拿出一份文件放在桌子上:"這是叔叔生前的親子鑒定報告。"

      我看到文件上確實寫著張華的名字,還有一個嬰兒的編號。

      "叔叔當年有個女朋友,懷孕后因為各種原因分手了。孩子生下來后被送給了別人領養。"張強繼續解釋,"我們一直在找這個孩子。"

      "找我?為了什么?"我的聲音顫抖著。

      三兄弟互相看了一眼,最后張偉開了口:"為了給叔叔報仇。"

      空氣瞬間凝固了。

      我終于明白了那天晚上張強說的話的真正含義。

      他們要利用我去接近害死張華的那個人,然后...

      "你們要我去送死?"我的聲音幾乎是哽咽的。

      "不是送死。"張偉的眼中有淚水,"是讓叔叔的仇人付出代價。"

      "可我會死的,對嗎?"

      三兄弟都沉默了。

      這時候,張磊突然站起來,走到我身后。

      我感到一陣眩暈,意識開始模糊。

      就在我失去意識的前一刻,我聽到張偉哽咽的聲音:"對不起,但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二十年了,我們等這一天等了二十年。"

      06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房間里。手腳都被綁著,嘴里塞著布條。房間很暗,只有一盞昏暗的燈泡在頭頂搖晃。

      張強坐在我對面的椅子上,正在看一份厚厚的文件。

      "醒了?"他抬頭看了我一眼,"別緊張,我們不會傷害你。至少現在不會。"

      我拼命掙扎,想要說話,但嘴被堵著只能發出含糊的聲音。

      "你一定想知道我們的具體計劃吧?"張強放下文件,走到我面前,"其實很簡單。那個害死你父親的人叫李建國,現在是這個城市最大的建筑公司老板。"

      他拿掉了我嘴里的布條。

      "你們瘋了!"我喘著粗氣說,"我不會配合你們的!"

      "你會的。"張強的聲音很平靜,"因為你沒有選擇。而且,他也是你的仇人,不是嗎?他殺死了你的親生父親。"

      "我不認識我的親生父親!我不欠他什么!"我憤怒地說。

      "但你欠我們。"張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他走進房間,眼中充滿了復雜的情緒,"這三個月來,我們對你怎么樣?"

      我看著張偉,心情復雜到了極點。是的,他們對我很好,但這種好是建立在欺騙的基礎上的。

      "你們一開始就在利用我。"我說,"你們的好心都是假的。"

      張偉的眼中閃過痛苦:"不是假的。至少對我來說不是。"

      "那你為什么還要這么做?"

      張偉沉默了很久,最后說:"因為我答應過叔叔,會為他報仇。"

      "他已經死了!"我大聲說,"二十年了!你們為什么不能放下?"

      "因為李建國還活著,還過得很好!"張強的聲音充滿了憤恨,"他用叔叔的血錢建立了自己的商業帝國,娶妻生子,過著富裕的生活。而我們三個卻變成了孤兒!"

      我理解他們的憤怒,但我不能接受他們的做法。

      "你們可以報警,可以起訴他,為什么要選擇這種方式?"

      "二十年前我們就試過了,沒用。"張磊也走了進來,"李建國現在有錢有勢,我們根本動不了他。"

      "所以你們就要我去送死?"

      "不是送死,是讓他得到應有的懲罰。"張強糾正我,"我們的計劃很完美。你去接近他,獲得他的信任,然后在合適的時候錄下他承認罪行的話。"

      "如果他不承認呢?"

      三兄弟互相看了一眼,沒有回答。

      我明白了,如果李建國不上鉤,他們就會用更極端的方式。

      "你們打算讓我怎么接近他?"我問。

      "很簡單。"張強拿出一份簡歷,"你去他的公司應聘。憑你的能力和經驗,肯定能被錄取。然后慢慢接近他,獲得信任。"

      "他會發現我和張華長得一樣的。"

      "這正是我們要的效果。"張偉說,"當他看到你的時候,一定會想起叔叔。如果他真的害死了叔叔,他的反應會很明顯。"

      我開始理解他們的計劃了。他們要利用我的長相去刺激李建國,讓他露出馬腳。

      "如果他當場就想殺我呢?"

      "不會的。"張強很自信,"他現在是成功的商人,不會輕易動手。而且我們會保護你的。"

      "什么保護?你們現在就把我綁在這里!"

      "這是為了讓你接受現實。"張偉的語氣有些愧疚,"我知道這樣對你不公平,但我們真的沒有其他選擇了。"

      房間里陷入了沉默。我知道無論我如何反對,他們都不會改變主意。

      "好,我答應你們。"我最終妥協了,"但我有條件。"

      "什么條件?"張強問。

      "如果我幫你們得到了證據,你們要立即報警,不能私下處理。"

      三兄弟商量了一會兒,張強點頭同意了:"可以。"

      "還有,無論結果如何,之后你們都不能再打擾我的生活。"

      "沒問題。"

      他們給我松了綁,我活動了一下手腳。雖然答應了合作,但我心里已經開始制定自己的計劃。

      我要找到機會逃跑,或者想辦法聯系警察。我不能讓自己成為他們復仇計劃的犧牲品。

      "什么時候開始?"我問。

      "明天。"張強說,"李建國的公司明天有個招聘會,你直接去應聘就行。"

      "如果他認出我怎么辦?"

      "那就更好了。"張偉的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我們已經等了二十年,不介意讓他也體驗一下恐懼的感覺。"

      那天晚上,我被安排在一個小房間里過夜。門是鎖著的,窗戶也被封死了。我知道他們不會讓我有逃跑的機會。

      躺在床上,我想著明天即將面對的情況。我要見一個可能殺死我父親的人,還要在不暴露自己身份的情況下套出他的話。

      這簡直就是一場賭博,而我的生命就是籌碼。

      但我也開始好奇,李建國看到我時會是什么反應。如果他真的害死了張華,那么看到一個和張華一模一樣的人出現在他面前,他的內心一定會掀起巨大的波瀾。

      也許,這真的是一個讓真相大白的機會。

      07

      第二天一早,張強開車送我到了李建國的公司。那是一棟二十多層的現代化辦公樓,門口的招牌上寫著"建國建筑集團"。

      "記住,你叫李明,是來應聘工程部經理的。"張強在車里最后叮囑我,"簡歷上的所有信息你都要記熟,不能出任何差錯。"

      我點點頭,拿著準備好的簡歷走向大樓。

      招聘會在十八層舉行,電梯里擠滿了來應聘的人。我混在人群中,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像個普通的求職者。

      到了十八層,我看到一個巨大的橫幅:建國集團人才招聘會。現場有很多人,都在排隊等待面試。

      我找到工程部的報名處,把簡歷交給了工作人員。她看了一眼我的簡歷,然后抬頭看了看我,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神情。

      "李明先生?"她確認道。

      "是的。"

      "請在這里等待,一會兒會有人通知您面試。"

      我找了個位置坐下,觀察著周圍的環境。這家公司看起來確實很成功,裝修豪華,員工穿著體面,一派繁榮景象。

      很難想象這家公司的老板可能是個殺人犯。

      等了大約半小時,有人叫到了我的名字。我跟著工作人員走向面試室,心跳得很快。

      面試室里坐著三個人,中間那個是個五十多歲的男人,穿著昂貴的西裝,頭發梳得一絲不茍。雖然比照片上老了一些,但我還是一眼認出了他。

      這就是李建國。

      當我走進房間的那一刻,李建國正在低頭看文件。當他抬起頭看到我的時候,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手里的文件掉在了地上。

      "您好,我是李明,來應聘工程部經理的。"我盡量保持平靜地說。

      李建國死死地盯著我,眼中滿是不敢置信的恐懼。他的手在顫抖,額頭上滲出了汗珠。

      "您...您貴姓?"李建國的聲音有些顫抖。

      "李明。"我重復了一遍自己的假名。

      李建國看了我很久,似乎在確認什么。旁邊的兩個面試官也察覺到了異常,奇怪地看著我們。

      "李先生,您的工作經驗很豐富。"其中一個面試官開始正常的面試流程,"能談談您對建筑行業的看法嗎?"

      但李建國一直在盯著我看,根本沒有聽其他人說話。

      "李總?"面試官叫了他一聲。

      李建國這才回過神來:"什么?哦,對,面試。"他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正常一些,"李先生,您之前在哪家公司工作?"

      "在北方的一家建筑公司。"我按照準備好的說辭回答。

      "北方?"李建國的眼中閃過一絲異樣,"具體是哪個城市?"

      "天津。"

      李建國點點頭,但我看得出來他在強裝鎮定。面試繼續進行了二十分鐘,大部分時間都是其他兩個面試官在問問題,李建國只是偶爾插一句話。

      但我能感覺到,他的注意力一直在我身上。

      "好的,李先生,我們會在三天內給您答復。"面試結束時,其中一個面試官說。

      我站起身準備離開,李建國突然開口:"李先生,能留下您的聯系方式嗎?如果有機會,我想私下和您談談。"

      "當然。"我留下了張強給我準備的手機號碼。

      走出面試室的時候,我能感覺到李建國還在看著我。

      回到車上,張強迫不及待地問:"怎么樣?他什么反應?"

      "他認出我了。"我說,"或者說,他認出了張華的臉。"

      "什么表現?"

      "很恐懼,手都在抖。"我回憶著剛才的場景,"他看到我的第一眼就變了臉色。"

      張強興奮地握緊方向盤:"太好了!這證明他心里有鬼!"

      "現在怎么辦?"

      "等他聯系你。"張強說,"像他這種心理狀態,肯定會想辦法搞清楚你的身份。"

      果然,當天下午我就收到了李建國的電話。

      "李先生嗎?我是建國集團的李建國。"電話里的聲音聽起來很緊張,"不知道您今晚有沒有時間,我想請您吃個飯。"

      我看了一眼旁邊的張強,他點點頭。

      "當然有時間。"我回答。

      "那就在金豪酒店,晚上七點,我訂個包間。"

      "好的。"

      掛了電話,我感到一陣緊張。今晚就要和這個可能的殺人犯單獨見面了。

      "放心,我們會在附近保護你的。"張強看出了我的擔心,"而且你要記得錄音。"

      他給了我一個微型錄音設備,教我怎么使用。

      晚上七點,我準時到達了金豪酒店。李建國已經在包間里等我了,桌上擺滿了豐盛的菜肴。

      "李先生,請坐。"李建國起身迎接我,但我看到他的手還是在顫抖。

      "謝謝李總。"我坐了下來。

      李建國給我倒了酒,然后舉杯:"為了我們的合作。"

      "合作?"我有些疑惑,"您是說工作的事?"

      "當然。"李建國勉強笑了笑,"像您這樣的人才,我們公司正需要。"

      我們碰了杯,李建國一口喝干了酒,然后緊緊盯著我的臉。

      "李先生,不知道能不能問一下,您今年多大了?"

      "二十八。"我按照準備好的資料回答。

      李建國計算了一下,臉色又變了:"二十八歲...那您是九五年出生的?"

      "是的。"

      李建國的手抖得更厲害了。我知道他在想什么,張華死的時候正好是九五年,而那時他如果有個孩子的話,現在正好二十八歲。

      "您...您的父母還在嗎?"李建國試探性地問。

      "在的。"我撒謊說,"他們在老家。"

      "哦,那就好。"李建國松了一口氣,但隨即又問:"您是親生的嗎?"

      這個問題太直接了,讓我有些意外。

      "您問這個干什么?"我反問。

      "沒什么,只是覺得您長得很像一個人。"李建國的聲音很輕,"一個我以前認識的人。"

      我的心跳加速,機會來了。

      "誰?"我裝作好奇的樣子問。

      李建國沉默了很久,最后說:"一個...一個已經去世的朋友。"

      "什么時候去世的?"

      "二十年前。"李建國的聲音幾乎是耳語,"他叫張華。"

      我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不讓臉上露出任何異常。

      "怎么去世的?"我繼續追問。

      李建國的手緊緊握著酒杯,關節都發白了:"工地事故,被鋼筋砸死了。"

      "很遺憾。"我說,"他是您的朋友嗎?"

      "是合作伙伴。"李建國的聲音充滿了復雜的情緒,"我們一起承包了一個工程。"

      "那您一定很難過。"

      李建國突然抬起頭看著我:"您真的很像他,簡直就是一模一樣。如果不是知道他已經死了,我會以為您就是他。"

      我裝作驚訝的樣子:"這么巧?"

      "是啊,太巧了。"李建國喝了一口酒,"有時候我覺得這是老天在懲罰我。"

      我的心跳更快了,這句話幾乎就是承認了。

      "懲罰您?為什么?"我試探性地問。

      李建國看了我很久,眼中閃過掙扎的神色。就在我以為他要說出真相的時候,他突然站了起來。

      "不好意思,李先生,我突然想起還有個會議要開。"他匆忙地說,"今天就到這里吧,改天再聊。"

      他幾乎是逃跑一樣地離開了包間。

      我坐在那里,回味著剛才的對話。雖然沒有得到直接的承認,但李建國的反應已經說明了很多問題。

      回到車上,我把剛才的情況告訴了張強。

      "他肯定心里有鬼。"張強分析道,"不然不會這么緊張。"

      "但他沒有直接承認。"

      "不著急,這只是第一次接觸。"張強說,"像他這種人,心理防線一旦被突破,很快就會崩潰的。"

      08

      接下來的幾天里,李建國頻繁地聯系我,有時候是請吃飯,有時候是約談工作。每次見面,他都會提到張華,而且越來越失控。

      第三次見面的時候,他喝得有些醉了,開始說起當年的事。

      "張華是個好人。"他端著酒杯,眼神迷離,"太好了,好得讓人嫉妒。"

      "您嫉妒他?"我抓住機會問。

      "當然嫉妒。"李建國苦笑,"他年輕、有才華、有原則,客戶都信任他。而我呢?只會耍小聰明。"

      "那您們合作得應該很愉快吧?"

      "愉快?"李建國冷笑,"他太有原則了,不愿意和我一起賺那些灰色收入。我們經常為此爭吵。"

      "灰色收入?"

      "就是一些...不太光明正大的錢。"李建國的眼神變得陰沉,"建筑行業有很多這樣的機會,但張華從來不碰。他說要干干凈凈地做生意。"

      "這樣的人確實少見。"我說。

      "是啊,所以他死了。"李建國突然說出了這句話。

      空氣瞬間凝固了。

      "您說什么?"我裝作沒聽清。

      李建國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連忙改口:"我是說,好人不長命。"

      但我已經聽得很清楚了。他說"所以他死了",這個"所以"暴露了太多東西。

      那天晚上回到住處,我把錄音交給了張強。當他聽到那句"所以他死了"的時候,眼中閃過強烈的憤怒。

      "畜生!"張強狠狠地砸了一下桌子,"他果然是兇手!"

      "但這還不夠。"張磊冷靜地分析,"這句話在法庭上可能不能作為直接證據。"

      "那我們需要更直接的證據。"張偉說,"讓他親口承認是他殺死了叔叔。"

      接下來的幾天,我繼續和李建國接觸。我能感覺到他的心理防線正在一點點崩塌。他開始出現失眠、焦慮的癥狀,有時候會突然陷入沉默,眼神空洞地看著我。

      第五次見面的時候,我決定更直接一些。

      "李總,我有個奇怪的問題。"我說,"您說我長得像您的朋友張華,那他是怎么死的?"

      李建國的手又開始顫抖:"我不是說了嗎?工地事故。"

      "但我聽說他的死很蹊蹺,可能不是意外。"我試探性地說。

      李建國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您聽誰說的?"

      "我有個朋友在警察局工作,他查過這個案子。"我編了個謊言,"他說當年的調查有很多疑點。"

      李建國站起來,在房間里來回走動:"不可能,那明明就是意外!"

      "如果是意外,您為什么這么緊張?"我緊緊盯著他。

      李建國突然停下腳步,轉身看著我:"您到底是誰?"

      "我就是李明,來應聘的李明。"

      "不,您不是!"李建國的聲音充滿了恐懼,"您是來報復我的,對不對?是張華派您來的!"

      我感到一陣興奮,他的心理防線終于開始崩潰了。

      "張華已經死了,怎么可能派我來?"我裝作困惑的樣子。

      "不,他沒死!他變成您的樣子回來了!"李建國已經有些語無倫次,"您就是張華,您是來找我報仇的!"

      "李總,您冷靜一點。"我站起來,"我真的不是張華。"

      "您不要過來!"李建國后退著,"我知道您要殺我!就像我殺了您一樣!"

      這句話出口的瞬間,我們兩個人都愣住了。

      李建國意識到自己說出了什么,臉色變得死灰。

      "您說什么?"我裝作震驚的樣子。

      "我...我沒說什么。"李建國想要否認,但為時已晚。

      "您說您殺了張華?"我步步緊逼。

      "不...不是的,我只是說錯了。"李建國慌張地辯解。

      "您為什么要殺他?"我繼續追問。

      李建國崩潰了。他跪在地上,抱著頭痛哭起來:"我不想殺他的!我只是想嚇唬他!"

      "發生了什么?"

      "他發現了我做假賬的事,要退出合作。"李建國哭著說,"如果他退出,我就要賠很多錢,我會破產的。我只是想嚇唬他,讓他不要說出去。"

      "然后呢?"

      "我約他到工地談判,我想用鋼筋威脅他。"李建國的聲音顫抖著,"但他不肯妥協,還說要報警。我一時沖動...就推了他一下。"

      "推了一下?"

      "他后退的時候撞到了吊車操作臺,吊車失控了,鋼筋掉下來砸中了他。"李建國哭得更厲害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嚇唬他!"

      我聽著這個遲到了二十年的真相,心情復雜到了極點。張華確實是因為李建國而死,但并不是預謀殺害,而是意外。

      "您為什么不報警?不救他?"我問。

      "他已經死了,血流了一地。"李建國的聲音顫抖著,"我害怕了,我不敢報警。我偽造了現場,讓它看起來像是意外事故。"

      "然后您獨吞了所有的錢?"

      "是的。"李建國點頭承認,"我用那些錢建立了自己的公司。但我一直活在恐懼中,二十年來我每天都在害怕,害怕有一天真相會被發現。"

      我拿出錄音設備,按下了停止鍵。這個對話已經足夠了。

      "李總,您需要為自己的罪行負責。"我說。

      李建國抬起頭看著我,眼中已經沒有了恐懼,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解脫。

      "您真的不是張華?"他問。

      "不是。"我說,"但我是他的兒子。"

      李建國愣了一下,然后苦笑起來:"原來如此。看來老天真的要我付出代價了。"

      "您愿意自首嗎?"我問。

      李建國沉默了很久,最后點了點頭:"是時候了。這二十年我活得太累了。"

      三天后,李建國在律師的陪同下到警察局自首。他詳細供述了當年的事情經過,并交出了一些物證。

      雖然已經過去了二十年,但在他詳細供述和現有證據的支持下,警方還是立案調查了這個案子。

      張強、張偉和張磊得到消息后激動不已。他們等了二十年的真相,終于大白于天下。

      "謝謝你。"張偉握著我的手,眼中含著淚水,"如果沒有你,我們永遠不可能知道真相。"

      "這是我應該做的。"我說,"他畢竟是我的生父。"

      那天晚上,我們四個人坐在一起,為張華舉行了一個簡單的追思儀式。雖然我對這個父親沒有任何記憶,但我知道他是個好人,一個值得被懷念的好人。

      一個月后,李建國被法院判處有期徒刑十五年。雖然不是預謀殺人,但他的行為構成了故意傷害致死罪,加上事后的偽造現場和隱瞞真相,最終得到了應有的法律懲罰。

      審判結束后,我向公司遞交了辭呈,準備離開這個城市。張強、張偉、張磊三兄弟來送我。

      "你真的不考慮留下來嗎?"張偉問,"我們現在真的是一家人了。"

      我搖搖頭:"我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家。而且看到我,你們總是會想起痛苦的回憶。"

      "不會的。"張偉急切地說,"現在想起叔叔,我們更多的是懷念,而不是痛苦。"

      "那就更好了。"我笑了笑,"讓美好的回憶保持美好,不要被復雜的現實污染。"

      在火車站,張磊問我:"你會恨我們嗎?畢竟我們欺騙了你,還差點讓你陷入危險。"

      我想了想,說:"不會。如果我是你們,我可能也會做同樣的選擇。血緣關系有時候就是這樣,會讓人做出一些瘋狂的事情。"

      "那你會回來看我們嗎?"張強問。

      "會的。"我說,"每年清明的時候,我會回來給張華掃墓。"

      火車啟動的時候,我看到三兄弟站在月臺上向我揮手。我知道我們之間的故事結束了,但我們的關系會以一種更健康的方式繼續下去。

      回到自己的城市后,我重新找了工作,重新開始了正常的生活。但有時候晚上,我會想起那些天的經歷,想起張華這個我從未見過的父親,想起那三個為了親情而不擇手段的兄弟。

      人生有時候真的很奇妙,一個相似的面孔可以改變很多人的命運。我很慶幸最終事情得到了妥善的解決,沒有人因為復仇而毀掉自己的人生。

      而張華,這個善良的年輕人,終于可以安息了。他的死不再是一個謎團,他的好名聲也得到了應有的昭雪。

      有時候,遲到的正義總比永遠缺席的正義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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