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豪門爸媽是沒有感情的商業(yè)聯(lián)姻。
他們把與兩家都沒有血緣關(guān)系,
并且從小接受最頂級的教育的我,定為唯一的繼承人后,
便在外各自播種。
可那位上門認(rèn)親的真少爺不知道,
他趾高氣昂的把親子鑒定甩在我面前。
“你占了我十八年的人生,也該還給我了吧?”
“識相點(diǎn)就自己滾出去。”
“別以為我是真假少爺文里的那些飛舞真少爺。”
“我今年可是收到了清大的錄取通知書。”
彈幕也紛紛叫好。
真少爺終于回來了,就這個惡人人設(shè)爽。
老子最討厭那種綠查男了,只會滾樓梯和茶言茶語。
我冷笑。
上個月是八個。
上上個月,有十一個。
有完沒完了。
——
1
陸澤把那份親子鑒定報告甩在我面前后,
他抬著下巴,趾高氣昂的說。
“你占了我十八年的人生,現(xiàn)在該還給我了吧?”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眼前熟悉的半透明彈幕又開始瘋狂刷新。
真少爺回來了,爽!
就喜歡這種上來就干的,別搞那些虛頭巴腦的!
陸澤顯然對自己的開場白非常滿意。
他清了清嗓子,繼續(xù)念著不知道從哪本小說里抄來的臺詞:
“識相點(diǎn)就自己滾出去,別逼我動手。”
說完,他還特意補(bǔ)充了一句:
“別以為我是那些小說里的廢物,我今年可是收到了清大的錄取通知書。”
彈幕更激動了。
臥槽,學(xué)霸人設(shè)?愛了愛了!
這下假少爺徹底沒得比了。
猜猜這個假少爺什么時候滾樓梯?經(jīng)典劇情搞快點(diǎn)!
我推了推眼鏡,內(nèi)心毫無波瀾。
畢竟,他已經(jīng)是這個月第六個拿著親子鑒定上門的真少爺了。
上個月是八個。
上上個月,有十一個。
我都快能組兩支足球隊(duì)了。
管家秦伯站在我身后,眼皮都沒抬一下。
幾個正在擦拭古董花瓶的傭人,偷偷交換了一個眼神,嘴角還帶著一絲憋不住的笑意。
空氣安靜得有點(diǎn)尷尬。
我面無表情的說:
“你說完了嗎?”
陸澤似乎沒想到我會是這個反應(yīng),他梗著脖子反駁道:
“你什么意思?你不信?”
“信。”我點(diǎn)點(diǎn)頭,然后從他手里拿過那份皺巴巴的鑒定報告,隨手遞給旁邊的秦伯,
“既然是父親的血脈,那就是顧家的人。”
“秦伯,帶這位……新少爺去客房休息吧。三樓朝南那間怎么樣?視野好。”
秦伯微微躬身:“好的,少爺。”
整個過程行云流水,禮貌周到。
陸澤徹底懵了。
彈幕也安靜了幾秒,然后飄過幾條困惑的評論。
???劇本不對啊?
假少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他不應(yīng)該哭著求饒嗎?
我怎么感覺……有點(diǎn)像拳頭打在棉花上了?
我看著陸澤那張憋得通紅的臉,甚至有點(diǎn)想笑。
這場戲,看來會比前五場有意思一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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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伯領(lǐng)著陸澤去了三樓的客房。
我這事兒能消停一陣,至少能讓我喝完這杯茶。
可下一秒,我的房門就被人一腳踹開。
陸澤站在門口,指著我說:
“這間房!我要這間!”
來了來了,搶房間經(jīng)典橋段!
我就說嘛,這才對味兒!
我抬頭,平靜地看了他一眼。
這間房是整個別墅里位置最好的套間,也是主臥。
他倒是會挑。
“可以。”我合上書,站起身,
“不過我得提醒你,這間房西曬,下午會很熱。而且隔音不太好,樓下開家庭影院的時候,能聽見炮彈在耳邊炸開的聲音。”
陸澤沒料到我會這么干脆地答應(yīng),準(zhǔn)備好的一肚子臺詞全卡在了喉嚨里。
他愣了兩秒,才硬邦邦地?cái)D出一句:
“我不在乎!”
“行。”我點(diǎn)點(diǎn)頭,“那你隨意。”
說著,我就拿起書,準(zhǔn)備去隔壁的書房湊合一晚。
陸澤站在原地,臉上那股志在必得的興奮勁兒瞬間垮了一半。
晚飯時間,陸澤總算等來了他夢寐以求的團(tuán)圓場面。
父親顧遠(yuǎn)山和母親沈曼青難得同時在家吃飯。
長長的餐桌上,陸澤坐在我對面,醞釀了半天情緒,眼眶終于紅。
“爸,媽……”他聲音哽咽,帶著滿滿的委屈,
“你們都不知道,這些年我過的是什么日子……”
他聲淚俱下地講述著自己從小吃不飽穿不暖,如何在養(yǎng)父母家受盡白眼,又是如何發(fā)奮圖強(qiáng)考上清大的勵志故事。
講到動情處,他甚至還擠出了幾滴眼淚。
彈幕都感動了。
嗚嗚嗚,我們澤寶太苦了!
顧家爸媽快看看你們的好大兒吧!
然而,餐桌的主位上,兩位當(dāng)事人卻毫無反應(yīng)。
父親正戴著藍(lán)牙耳機(jī),低聲用英語開著一個跨洋電話會議。
母親沈曼青則拿著一支特制的筆,在一本厚厚的藝術(shù)品拍賣圖冊上圈圈點(diǎn)點(diǎn):
“這幅莫奈的睡蓮,估價還是太保守了……”
偌大的餐廳里,只有陸澤一個人的哭訴聲在回蕩,顯得格外突兀和……尷尬。
只有我慢條斯理地切著牛排,甚至還好心提醒他一句:
“湯要涼了。”
陸澤的哭聲戛然而止。
終于,父親的電話會議結(jié)束了。
他揉了揉眉心,抬眼看向陸澤,皺著眉開口了。
“你,”他指著陸澤,語氣里滿是不耐,“很吵。”
母親也從圖冊里抬起頭,掃了他一眼,目光清冷:
“秦伯,教教新來的少爺餐桌禮儀。食不言,寢不語。”
說完,兩人放下刀叉,起身離席,一個回了書房,一個去了畫室。
從頭到尾,他們都沒問過陸澤一句他這些年過得怎么樣。
陸澤張著嘴,眼里的淚都忘了流。
這劇本不對啊?
豪門爸媽怎么是戀愛腦絕緣體?說好的抱著真兒子痛哭流涕呢?
我怎么感覺……這個家,除了這個新來的,其他人都挺不正常的?
我用餐巾擦了擦嘴角,站起身。
路過陸澤身邊時,我停下腳步,看著他失魂落魄的樣子,終于還是輕聲說了一句:“歡迎回家。”
他猛地抬頭看我,眼里全是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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