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頭旌旗獵獵,朱雀大街人聲鼎沸,百姓扶老攜幼沿街而立,皆為迎接平定西涼的征西大軍凱旋。塵土飛揚間,先見先鋒鐵騎踏破晨霧,銀甲映日晃得人睜不開眼,緊隨其后的是綿延數里的大軍陣列,刀槍如林、鼓角喧天,連空氣中都飄著征戰歸來的豪邁與榮光,可誰也沒察覺,這滿城歡慶之下,藏著朝堂權斗的陰云與后宮暗害的殺機。
征西元帥薛丁山身著戎裝,面容雖帶征塵疲憊,眼神卻愈發堅毅,身旁的夫人樊梨花一身勁裝,巾幗風姿絲毫不輸男兒,夫妻二人并肩領軍,身后跟著程萬牛、徐敬業等一眾功臣將領,皆是戰功赫赫的豪杰。隊伍行至朱雀門,早有高宗李治率領文武百官等候在此,龍袍加身的高宗滿面喜色,見大軍抵達,當即上前兩步,高聲道:“眾將平西有功,解朕西顧之憂,實乃大唐棟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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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朝,玄武樓內莊嚴肅穆,西域諸國進貢的禮單與降表整齊陳列于案,眾將卸甲入朝,躬身行禮。徐茂公須發皆白,卻依舊精神矍鑠,率先上前奏明西征詳情,將將士們浴血奮戰、平定叛亂的勞苦一一稟明,高宗聽得動容,連連點頭安撫,當即下旨命光祿寺設宴,大宴功臣,擇日論功行賞。退朝之際,褚遂良急忙拉住徐茂公,憂心忡忡道:“老千歲,如今圣上寵幸武昭儀,此女心機深沉,恐亂朝綱,你見駕之時,當以社稷為重,勸圣上明辨是非啊!”徐茂公長嘆一聲,緩緩搖頭:“此事似有天意,非人力可輕易挽回。”褚遂良聽罷,氣得頓足捶胸,怒聲道:“徐懋功只可為將,不可為相!僅憑這一句,唐家江山恐要落入他人之手!”說罷,滿心憤懣離去,只留徐茂公在原地默然佇立,眉宇間滿是憂慮。
薛丁山歸京后,第一件事便是在城外立起魂幡,為父親薛仁貴、兄長薛王及母親柳太夫人招魂,府中掛孝盡哀,滿門悲戚,與朝堂的歡慶氛圍形成鮮明對比。數日后,高宗親自主持封賞大典,依照大唐禮制,使者持節宣冊,禮儀莊重肅穆。薛丁山被封為上柱國、西京留守、兩遼王,子孫世襲爵位;樊梨花憑平西奇功,受封正國一品夫人,其余幾位夫人高瓊英、高蘭英、程金定、申媚花亦分別獲封定國、安國、護國、寧國夫人,薛家榮封三代,風光無兩。開國功臣程咬金更是備受尊崇,被封為長壽魯王,賜安車駟馬、宮女三十六人,加九錫之禮,特許入朝不趨、劍履上殿、贊拜不名,安享晚年,由其子程萬牛襲爵;徐茂公封為開國英王,執掌平章重事,賜田萬頃,子徐敬業世襲英國公之職。其余西征將士無論主次,皆論功升賞,或封侯或授官,無一遺漏,滿朝上下皆是一派封賞盛景。
可這繁華背后,西宮之中早已暗流涌動。武昭儀武媚娘深得高宗寵幸,雖位居昭儀,卻覬覦正宮之位已久,尤其得知正宮王皇后身懷六甲后,更是坐立難安——若王后生下皇子,依“立嫡不立庶”的規矩,東宮之位必歸嫡子,自己的兒子再無繼承大統的可能,她多年的謀劃也將付諸東流。武昭儀日夜思慮,眼中閃過狠厲,當即召來心腹內侍,密令其火速傳許敬宗、張天左、張天右三人入宮,這三人本就趨炎附勢,見武昭儀相召,即刻趕來。
密室之內,武昭儀屏退左右,開門見山道:“若諸位能助我廢去王后,他日我登正宮之位,必奏請圣上,封二位張大人為左右宰相,許大人執掌平章重事,共享榮華富貴。”許敬宗三人聞言,眼中滿是貪婪,當即躬身應下,獻策道:“娘娘放心,此事不難。明日我等上朝,便參奏國舅王守一心懷謀逆,私積甘露水、書符拜斗,咒咀圣上;同時再買通王后宮女,將寫有圣上生辰八字的桃木人埋于王后龍榻之下,只需人贓并獲,圣上必然震怒,廢后之事便水到渠成。”武昭儀聞言大喜,當即賞下重金,叮囑三人務必行事隱秘,不可泄露分毫。
計策定下后,武昭儀立刻派人找到王后宮中一名貪財的宮女,許以重金誘惑,那宮女本就見利忘義,當即應允。趁王后前往御花園散心之際,宮女悄悄潛入寢宮,撬開龍榻下的金磚,將早已備好的桃木人埋下——那桃木人上不僅寫著高宗的生辰八字,還被五根金針分別釘住手足與心口,模樣猙獰可怖。一切辦妥后,宮女悄然退去,只留這致命的陷阱,靜待發作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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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高宗駕幸西宮,武昭儀滿臉委屈相迎,見高宗入座,便欲言又止,雙眉緊蹙,似有難言之隱。高宗見狀,連忙問道:“愛妃為何悶悶不樂?有何事但說無妨,朕為你做主。”武昭儀當即淚如雨下,哽咽道:“萬歲,臣妾不敢說,若讓王后知曉,臣妾必死無疑!”高宗愈發疑惑,連聲安撫:“有朕在此,王后豈能傷你?只管如實奏來。”武昭儀這才“鼓起勇氣”,泣聲道:“王后因嫉妒萬歲寵幸臣妾,不僅對臣妾懷恨在心,竟還生了謀害萬歲之意!臣妾聽聞,她與國舅王守一勾結,私造桃木人詛咒萬歲,如今那桃木人就埋在她的龍榻之下,只求萬歲性命不保,好謀奪江山啊!”
高宗聞言,頓時怒火中燒,拍案而起:“賤人竟敢如此!簡直膽大包天!”當即起身,帶著內侍直奔正宮。王后聽聞圣駕前來,連忙起身迎接,卻見高宗滿面怒容,不由心頭一驚,剛要行禮,便被高宗厲聲喝斷:“你干的好事!竟敢謀害朕的性命,你好大的膽子!”王后被罵得莫名其妙,嚇得目瞪口呆,一時竟不知如何辯解。高宗怒火難平,當即命內侍掘開龍榻下的金磚,不過片刻,那枚桃木人便被挖出,呈到高宗面前。
看著桃木人上的生辰八字與刺眼的金針,高宗氣得渾身發抖,指著王后痛罵:“你我夫妻多年,朕待你不薄,你為何要如此害朕?”王后此刻已是淚流滿面,連連叩首:“萬歲明察!臣妾冤枉啊!臣妾從未做過此事,定是有人惡意陷害,臣妾與萬歲結發情深,怎會有謀害之心?”可盛怒之下的高宗早已失去理智,根本不聽王后辯解,怒斥一聲后,便拂袖而去,徑直返回西宮,只留王后在原地痛哭不止,滿心委屈無處訴說。
次日早朝,許敬宗、張天左、張天右三人果然按計上本,聯名參奏國舅王守一心懷謀逆,私積甘露水、書符拜斗,咒咀圣上,意圖篡位。高宗本就怒火未消,見群臣彈劾,當即拍案道:“此事朕已查實,無需多奏!”隨即下旨,將王守一全家拿下,欲治其死罪,同時提出要廢去王后。旨意一出,滿朝嘩然,司徒長孫無忌、西臺御史褚遂良等一眾托孤老臣當即上前勸諫,長孫無忌躬身奏道:“王后賢惠淑德,朝野皆知,王守一更是赤心為國,從未有過不臣之舉。陛下僅憑一面之詞,便定二人之罪,還要廢黜王后,恐傷天下人心,也有損陛下圣名,臣等死不敢奉詔!”褚遂良亦附和道:“王后乃陛下元配,并無大過,且如今身懷龍種,乃是皇家血脈,陛下豈能輕易廢黜?其中必然有奸人作祟,還望陛下明鑒!”
群臣紛紛跪地苦諫,高宗一時難以招架,只得暫且壓下怒火,下旨將王守一關入天牢,另派張天左、張天右二人嚴加審訊,隨后便憤怒退朝。回到西宮,武昭儀連忙上前詢問情況,高宗告知群臣苦諫之事,無奈道:“雖暫未廢后,但朕心意已決,這正宮之位,遲早是你的。”武昭儀聞言,心中暗喜,當即暗中傳信給張天左、張天右,命二人務必對王守一嚴刑逼供,定要屈打成招,斬草除根。二人得令后,即刻對王守一嚴刑拷打,可王守一身為忠臣,寧死不肯認下莫須有的罪名,最終竟被活活折磨至死,含冤死于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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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守一慘死,王后被冤,武昭儀的陰謀已然得逞大半,可她并未收手——深知王后一日不死,自己的正宮之位便一日不穩,尤其王后腹中的龍種,更是她的心頭大患。于是,武昭儀又召來心腹太監杜輝,許以重賞,命他深夜潛入王后宮中,將王后滅口。杜輝雖為武昭儀心腹,卻尚存一絲良知,深夜潛入正宮后,恰逢王后臨盆,腹痛難忍,慘叫不止,最終艱難生下一名皇子。聽著嬰兒洪亮的哭聲,看著王后虛弱的模樣,杜輝終究不忍下手,只得悄悄退去,回報武昭儀王后正在生產,暫時無法動手。
武昭儀得知王后生下皇子,更是心急如焚,暗忖若留著這母子二人,日后必成大患。可此時群臣本就對王后之事心存疑慮,若貿然動手,恐引火燒身,武昭儀只得暫且忍耐,暗中謀劃下一步毒計。而被冤的王后,雖僥幸生下皇子,卻已失盡圣心,被困宮中,孤立無援,前路茫茫;薛家雖受封榮寵,卻不知這朝堂之上的權斗已愈演愈烈,日后竟會因此遭遇滅門之災;滿朝文武雖有忠臣苦諫,卻終究難阻武昭儀的野心,大唐的江山,已然在不知不覺中,滑向了危險的邊緣。
王后母子能否逃過武昭儀的毒手?武昭儀又會使出何種毒計奪取正宮之位?薛家的榮寵能否長久?歡迎在評論區留言討論,咱們下回接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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