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我緊緊握著手機，看著屏幕上岳父發來的信息："明天上午到，準備好房間。"
手在發抖。
三個月前姑姑離開時，我以為噩夢終于結束了，沒想到更大的風暴正在襲來。
老婆林雨還在公司加班，這已經是連續第八十七天了。她走后，家里只剩下我和那些讓我徹夜難眠的記憶。
我點開訂票軟件，手指在"云南"兩個字上停留了很久。
01
三個月前，姑姑提著兩個大箱子出現在我家門口時，我心里就有種不祥的預感。
"小偉，姑姑來住幾天，你不會不歡迎吧？"她笑得很燦爛，但我總覺得那笑容背后藏著什么。
林雨當時正在廚房做飯，聽到聲音趕緊跑出來："姑姑好！快進來快進來，外面冷。"
姑姑叫王慧，今年四十二歲，離過一次婚，沒有孩子。她是我爸的妹妹，從小就疼我，但我們已經有三年沒見面了。
"就住幾天，很快就走。"她一邊說著，一邊打量著我們的房子。
這套房子是我和林雨結婚時買的，三室兩廳，雖然不大但很溫馨。我們結婚五年了，感情一直很好，從來沒有什么大的爭吵。
林雨很賢惠，下班后總是搶著做家務，周末還會給我做我愛吃的紅燒肉。她在一家外貿公司做財務，工作不算太忙，一般六點就能到家。
"姑姑，你就把這里當自己家，想住多久住多久。"林雨熱情地說。
我當時覺得老婆真善良，但現在回想起來，那可能是我們最后一次正常的對話了。
姑姑住進了我們的客房。第一個星期還算正常，她會幫忙做飯，會跟我們聊天，講一些她年輕時的趣事。
但從第二個星期開始，我發現林雨回家越來越晚了。
"公司最近項目多，要加班。"她每天都這樣解釋，然后匆匆吃完飯就鉆進臥室，連電視都不看了。
我以為她只是工作壓力大，但姑姑卻若有所思地看著林雨的背影，眼神很奇怪。
"小偉，你老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有一天晚上，姑姑突然問我。
"沒有吧，可能就是工作忙。"我說。
姑姑點點頭，沒再說什么，但我注意到她開始觀察林雨的一舉一動。
第三個星期，林雨的加班時間更長了，有時候十點多才回來，回來后也不怎么說話，洗漱后就直接睡覺。
我想跟她溝通，但每次剛開口，她就說太累了，明天再聊。
姑姑在旁邊看著，眼神越來越深邃。
02
一個月后，我開始懷疑林雨是不是真的在加班。
那天晚上九點，我實在忍不住了，打電話給她的同事小張。
"林雨？她今天六點就下班了啊，說家里有事要回去處理。"小張的話讓我如遭雷擊。
我坐在沙發上，手機差點掉在地上。
姑姑就坐在對面，她一直在觀察我的表情。
"怎么了？"她問。
我把剛才的通話內容告訴了她，姑姑的臉色瞬間變得嚴肅起來。
"小偉，我覺得你需要搞清楚她到底在做什么。"
"可是...我信任她。"我說，但聲音都在顫抖。
"信任是好事，但有時候也需要事實來支撐。"姑姑走過來拍拍我的肩膀，"我是過來人，有些征象你要學會識別。"
那天晚上，林雨回來得特別晚，差不多十一點了。她說是跟客戶應酬，喝了點酒，但我沒有聞到任何酒味。
她的衣服也很整潔，妝容也沒有亂，完全不像是應酬回來的樣子。
我想問她，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我們之間什么時候變成這樣了？
第二天，姑姑主動提出要去買菜，說想給我們做頓好的。
"小偉，你跟我一起去吧，我對這里不熟悉。"
我們走在菜市場里，姑姑突然停下腳步。
"你有沒有發現，你老婆最近變化很大？"
"什么變化？"
"以前她回來會主動跟你聊天，現在呢？以前她會關心你今天吃了什么，現在呢？以前她周末會粘著你，現在呢？"
姑姑的話像一把刀，每一句都戳中了我的心。
我確實感覺到了這些變化，但我一直在告訴自己那只是因為工作壓力。
"也許...也許她真的只是工作忙。"我還在為林雨辯護。
姑姑看著我，眼神里有憐憫，也有某種我讀不懂的情緒。
"小偉，你太善良了。"她輕聲說，"但有時候，善良也會害了自己。"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林雨背對著我，呼吸很均勻，但我總覺得她也沒有睡著。
03
兩個月的時候，姑姑開始變得更加主動。
她會幫我收拾屋子，會做我愛吃的菜，會陪我看電視。而林雨則越來越像一個陌生人，每天匆匆忙忙地離開，深更半夜地回來。
"小偉，你看這個。"有一天，姑姑拿著林雨的一件外套給我看，"這里有個口紅印，但不是她常用的顏色。"
我仔細看了看，確實有一個淡粉色的印子，而林雨一直用的是正紅色口紅。
"可能是...可能是不小心蹭到的。"我還在找借口。
"那這個呢？"姑姑又指出了幾處細節，"香水味也不對，她平時不是用這個牌子的。"
我的心開始劇烈跳動。這些細節我平時都沒有注意到，但被姑姑一指出，確實很可疑。
"我應該怎么辦？"我問。
"直接問她。"姑姑的建議很簡單，"給她一個解釋的機會。"
那天晚上，我鼓起勇氣等林雨回來。
十點半，她推門進來，看到我坐在客廳里，明顯愣了一下。
"你怎么還不睡？"她問。
"雨雨，我們談談吧。"我說。
她的臉色瞬間變白："談什么？"
"你最近到底在忙什么？為什么每天都要這么晚回來？"
林雨沉默了很久，然后說："我說了，工作忙。"
"但是小張說你六點就下班了。"
她的眼神閃爍了一下："小張？你為什么要問小張？"
"因為我擔心你。"我站起來走向她，"雨雨，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么問題？"
林雨突然哭了："沒有，什么問題都沒有。我只是...只是工作壓力大，想一個人靜靜。"
看到她哭，我的心軟了，主動抱住她："對不起，是我想多了。"
但我注意到，她在我懷里的身體很僵硬，沒有像以前那樣自然地依偎過來。
姑姑就站在臥室門口，默默地看著我們。
04
第三個月開始，事情變得更加微妙了。
姑姑開始對我特別好，幾乎承包了所有的家務，每天變著花樣給我做飯。她會在我工作累了的時候給我泡茶，會在我心情不好的時候陪我聊天。
"小偉，你工作這么辛苦，回家還要擔心這些事情，太不容易了。"她總是這樣說。
而林雨則越來越冷淡，有時候連招呼都不打就出門了，回來也是匆匆洗漱就睡覺。
我們之間的對話越來越少，有時候一天都說不上幾句話。
"你們這樣下去不行。"姑姑有一天跟我說，"一個家庭，夫妻關系是核心，如果夫妻關系出了問題，整個家庭都會崩塌。"
"可是我不知道哪里出了問題。"我很困惑。
"問題就在于你太被動了。"姑姑看著我，"男人要主動，要勇敢，要為自己的家庭負責。"
她的話讓我開始反思。是不是我真的太被動了？是不是我應該更加主動地去處理這些問題？
那段時間，我經常一個人坐在陽臺上發呆。我們的感情什么時候變成這樣了？我們還能回到從前嗎？
姑姑會在這種時候出現，給我倒一杯茶，陪我坐一會兒。
"小偉，你是個好男人，任何女人都應該珍惜你。"她說。
這些話讓我心里暖暖的，同時也讓我對林雨的態度越來越失望。
一個周末的下午，林雨又說要去公司加班。我忍不住說："周末還加班？你們公司是血汗工廠嗎？"
她愣了一下，然后有些生氣："你什么意思？"
"我沒什么意思，就是覺得你最近變了。"
"我怎么變了？"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我說，"以前你會陪我，會跟我聊天，會關心我，現在你除了工作還是工作。"
林雨沉默了很久，然后說："我只是想努力工作，給我們的未來多一些保障。"
"我們需要的不是錢，是陪伴。"我說。
她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有我讀不懂的情緒："我出去了。"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我心里空落落的。
姑姑走過來拍拍我的肩膀："她不懂得珍惜你。"
05
三個月后，姑姑突然說要走了。
"我也不能在這里住太久，你們小夫妻需要自己的空間。"她收拾行李的時候說。
我心里竟然有些不舍。這三個月里，姑姑給了我很多關懷和理解，讓我在林雨的冷漠中找到了一些溫暖。
"姑姑，謝謝你。"我真誠地說。
"傻孩子，一家人說什么謝謝。"她笑著拍拍我的臉，"記住我說的話，男人要為自己的幸福負責。"
姑姑走了，家里突然安靜下來。
林雨那天晚上回來得很晚，看到姑姑不在了，她松了一口氣的樣子。
"姑姑走了？"她問。
"嗯，今天下午走的。"
林雨點點頭，沒有再說什么。
我以為姑姑走了，我們的關系會有所改善，但接下來的幾天，林雨還是每天都很晚回來。
我開始懷疑，問題可能不在姑姑，而在我們自己。
一個星期后，我正在看電視，手機響了。
是岳父的信息："明天上午到，準備好房間。"
我愣住了。岳父為什么要來？而且還是突然通知？
我給林雨打電話，但她沒接。我發信息問她知不知道岳父要來，她回復說不知道。
那天晚上，林雨回來后，我把岳父明天要來的事告訴了她。
她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他來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他只說準備好房間。"
林雨在房間里走來走去，看起來很焦慮。
"你給他打電話問問。"我說。
"不用問了。"她突然停下來看著我，眼神里有種我從未見過的恐慌，"你明天...你明天能不能不在家？"
"為什么？"我很困惑。
"就是...就是我爸可能有些私事要跟我談。"
我看著她的表情，心里涌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第二天上午十點，門鈴響了。
我去開門，岳父提著一個黑色的行李箱站在門外。
他的臉色很嚴肅，眼神也很奇怪，完全不像平時那個慈祥的長輩。
"叔叔好。"我禮貌地打招呼。
他點點頭走進來，環顧了一下房間，然后看著我。
"小偉，有些事情，我覺得應該讓你知道。"他的聲音很低沉。
我心里一緊："什么事？"
岳父走到沙發前坐下，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示意我也坐下。
他從行李箱里拿出一個文件袋，放在茶幾上。
"這里面的東西，你看看就明白了。"
我伸手去拿那個文件袋，手在微微顫抖。
就在我即將打開的那一刻，岳父突然抬起頭看著我——
06
"小偉，在看之前，我需要告訴你一些事情。"岳父的聲音很沉重。
我的手停在文件袋上，心跳得很快："什么事情？"
"關于雨雨最近的異常行為，關于你姑姑來住的真正原因，還有..."他停頓了一下，"關于我為什么會在這個時候出現。"
文件袋很厚，里面似乎裝著很多東西。
"其實，從兩個月前開始，我就在調查一些事情。"岳父看著我，眼神里有愧疚，"雨雨她...她瞞著你做了一些事。"
我打開文件袋，第一樣東西是幾張照片。
照片上是林雨，但她不是在公司，而是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和一個我不認識的男人在一起。
我的世界瞬間崩塌了。
"這是什么時候拍的？"我的聲音在顫抖。
"最近兩個月。"岳父說，"小偉，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很殘酷，但你有權知道真相。"
我繼續翻看其他的照片，每一張都像一把刀插在我心上。林雨和那個男人在餐廳吃飯，在咖啡店聊天，甚至...甚至在酒店門口。
"她為什么要這樣做？"我幾乎說不出話來。
"我也想知道。"岳父嘆了一口氣，"這就是我今天來這里的原因。我要當面問清楚她到底怎么想的。"
文件袋里還有其他東西：通話記錄、聊天截圖、信用卡消費明細...每一樣都指向同一個事實。
我的妻子，那個我深愛著的女人，背叛了我。
"你姑姑...她其實早就發現了。"岳父突然說，"她告訴了我，所以我才開始調查。"
我愣住了："姑姑知道？"
"她三個月前來這里，本來只是想看看你們過得怎么樣，但很快就察覺到了異常。"岳父說，"她擔心你，但又怕直接告訴你會傷害你，所以才聯系了我。"
原來如此。姑姣這三個月的行為，她對林雨的觀察，她對我的關心...一切都有了解釋。
"小偉，我知道這很難接受，但你必須面對現實。"岳父說，"一個不愛你、不尊重你的女人，不值得你繼續付出。"
我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旋轉。五年的婚姻，五年的感情，原來只是我一個人的獨角戲。
"她現在在哪里？"我問。
"應該還是在那個人那里。"岳父看了看手表，"按照我的調查，她每天這個時候都在那里。"
我站起來，走到窗邊。外面的陽光很刺眼，但我感覺不到任何溫暖。
"我要去找她。"我說。
"你確定要這樣做？"岳父問。
"我需要聽她親口說出來。"
07
下午三點，我和岳父一起來到了照片中的那個地方。
那是一個高檔小區，我從來沒有來過這里。
我們在樓下等了半個小時，終于看到了林雨。
她從電梯里走出來，身邊跟著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他們有說有笑，看起來很親密。
我的心徹底碎了。
林雨看到我和岳父站在那里，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小偉？爸？你們怎么會在這里？"她的聲音在顫抖。
那個男人也注意到了我們，表情變得很尷尬。
"雨雨，我想我們需要談談。"岳父走上前去，聲音很嚴厲。
林雨低著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是誰？"我指著那個男人問。
林雨抬起頭看著我，眼淚開始往下流："小偉，我...我..."
"你什么？"我的聲音很冷，"你想說什么？說你愛他？說你不愛我了？還是說這一切都是誤會？"
"不是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林雨哭著說。
"那是什么樣？"我拿出那些照片，"這些照片是假的嗎？這三個月你每天撒謊是假的嗎？"
林雨看到那些照片，徹底崩潰了，蹲在地上大哭。
那個男人想要過來扶她，被我一把推開。
"不要碰她！"我大聲說，"她還是我妻子！"
"小偉，對不起，我對不起你。"林雨哭得很傷心，"我知道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現在說對不起，不覺得太晚了嗎？"我看著她，心里的痛已經麻木了。
岳父走過來，拉起林雨："你到底怎么想的？小偉那么好的一個人，你為什么要這樣對他？"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變成這樣。"林雨擦著眼淚，"開始只是...只是覺得生活太平淡了，想要一些刺激。后來就...就控制不住了。"
"所以你就選擇欺騙？選擇背叛？"我問。
"我想過要停止，但是...但是我發現我已經離不開這種感覺了。"林雨說。
我聽到這些話，感覺比被人打了一拳還要痛。
"你有想過我的感受嗎？"我問，"這三個月，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你知道我有多努力地想要理解你嗎？"
林雨哭得更厲害了："我知道，我都知道。所以我才會那么痛苦，才會那么矛盾。"
"既然痛苦，為什么不停止？"
"我想停，但是停不下來。"她看著我，"小偉，你能原諒我嗎？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我看著她的臉，那張我曾經深愛過的臉，現在卻讓我感到陌生和惡心。
"你覺得可能嗎？"我冷冷地說，"五年的感情，被你三個月就毀完了。"
08
當天晚上，我就訂了去云南的機票。
我需要離開這個地方，離開這些痛苦的回憶，去一個沒有人認識我的地方重新開始。
林雨跟著我們回到家，一直在哭，一直在道歉，一直在求我給她一個機會。
但我的心已經死了。
"雨雨，你不要再說了。"岳父坐在沙發上，看起來很疲憊，"事情已經這樣了，說什么都沒用了。"
"爸，你幫我勸勸小偉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錯了。"林雨跪在岳父面前。
"我怎么勸？"岳父苦笑，"我自己都覺得沒臉面對小偉。養了這么多年的女兒，竟然做出這種事情。"
我在收拾行李，把能帶走的東西都裝進箱子里。
"小偉，你真的要走嗎？"林雨站在臥室門口問我。
"嗯。"我頭也不回地回答。
"你要去哪里？"
"很遠的地方。"
"那...那我們的婚姻怎么辦？"
我停下手里的動作，轉身看著她："你覺得還有挽回的必要嗎？"
林雨愣住了，過了很久才說："我...我不知道。"
"我知道。"我說，"沒有必要了。一個連自己都控制不住的人，怎么可能給別人幸福？"
第二天早上，我拖著行李箱準備離開的時候，岳父攔住了我。
"小偉，雖然事情變成這樣，但我還是要謝謝你這五年來對雨雨的好。"他說，"是我們對不起你。"
我看著這個曾經很疼我的老人，心里五味雜陳。
"叔叔，不是你的錯。"我說，"人各有志，強求不來。"
"你...你還會回來嗎？"他問。
我搖搖頭："應該不會了。"
林雨從臥室里跑出來，想要挽留我，但我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家門。
在去機場的路上，我給姑姑打了個電話。
"姑姑，謝謝你。"我說。
"傻孩子，你不要謝我。"姑姑的聲音很溫柔，"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如果沒有你，我可能還要被蒙在鼓里很久。"
"那你現在怎么打算？"
"先離開一段時間，讓自己冷靜一下，然后重新開始。"
"好，只要你想清楚了就好。"姑姑說，"記住，你還年輕，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不要為了一個不值得的人毀了自己。"
飛機起飛的時候，我看著窗外逐漸縮小的城市，心里既有解脫，也有不舍。
五年的婚姻就這樣結束了，但我知道這是最好的選擇。
一個月后，我在云南的一個小鎮里開了一家客棧。這里山青水綠，空氣清新，讓我浮躁的心慢慢平靜下來。
有時候會有客人問我為什么選擇來這里，我總是笑著說："因為這里很美。"
我沒有告訴他們，我是在逃避一段痛苦的過去，也沒有告訴他們，我是在尋找一個全新的自己。
半年后，我收到了林雨發來的離婚協議書。她在上面寫了一句話："對不起，希望你能找到真正的幸福。"
我在協議書上簽了字，然后把它寄了回去。
從那一刻起，我徹底告別了過去，開始了新的人生。
現在回想起來，我很感謝姑姑。如果沒有她的提醒，如果沒有岳父的調查，我可能還在那個虛假的婚姻里自欺欺人。
痛苦是痛苦，但至少我現在活得真實。
有時候，結束也是一種新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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