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斫年開著他騷氣的布加迪回了老宅。
剛進門,就見老爺子板著臉正等著自己。
他將八卦雜志扔在男人腳邊,“上次是小模特,這次又是小明星,你是不是存心要把我氣死!”
沈斫年輕哂了下,彎腰撿起地上的雜志,拍了拍上面的灰塵,“哪能啊。氣死您,誰還來催我結婚吶,您說是吧?”
沈自山氣得牙癢癢,“你個臭小子!家門不幸!”
沈老爺子氣的不是沈斫年的花邊新聞,而是他花邊新聞的對象居然是男人。
他搞什么也不能搞基啊!
沈家祖上軍功赫赫,后來又改從商,才有了沈家現在的商業帝國。沈氏集團產業遍布房地產、科技、金融,醫療等多領域。
沈自山一想到自己老來子是個GAY,就心梗。
“我不管,你今年內必須給我結婚!那老季家的小子聽說要跟蔣家聯姻了,你呢?非讓我輸給老季是吧?”
沈、季兩家從很早起就開始不對付了。
沈自山的亡妻,是老季的初戀,自此,兩家是斗了幾十年的宿敵。
兩家比誰的產業廣,比誰的孩子多,現在又開始比家里的刺頭誰先結婚。
沈自山處處壓那老季一頭,他可不想一世英名毀在自己這小兒子身上。
沈斫年玩味地笑了笑,拖著腔調:“結婚啊...”
“結了啊!剛結的,結婚證都還是熱乎的。您要看嗎?”
沈自山臉色一變,“結了?”
他眼睛睜圓,“結婚證呢?給我看看。”
沈斫年把新鮮出爐的結婚證遞到父親手里,“看得清嗎,要我給你拿你的老花鏡嗎?”
沈自山沒好氣道:“滾滾滾,你安靜點。”
還真是結婚證,上面的照片看起來也像是現拍的,衣服是他身上正穿著的。
“你不會辦個假證,來騙我吧?”沈自山持懷疑態度。
沈斫年,“我沒那么閑。不信,改天帶你兒媳婦見見你。”
“嗯,這女娃長得不錯,配你可惜了。”
沈斫年意味深長地笑,“爸,到時候你可得好好表現。可不能讓我媳婦跑了。”
就是不知道,他媳婦什么時候才能發現自己相錯人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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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晚拖著兩個行李箱從季澤修的別墅出來,保姆阿姨剛買完菜看見她一怔。
“桑小姐,你這是要出差嗎?”
桑晚輕笑,“嗯,出差。”
“哎呀,我還買了菜。那你什么時候回給我發消息,我再給你做你愛吃的。”
回來嗎?
她輕輕笑了笑,很快這里就會有新的女主人,以后她都不會回來了。
桑晚:“謝謝阿姨,我先走了。”
保姆看著桑晚離開的背影,莫名覺得她怪怪的,但要說哪里怪,她也說不上來。
進別墅后,她才發現少了好些東西。
那些粉粉嫩嫩可愛的裝飾通通都不見了。
她上二樓衣帽間,拉開柜門,還好,桑小姐的衣服還在。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這些留下的物品都是季澤修送的,她一樣都沒帶走。
她帶走的都是自己置辦的東西。
保姆還是有些不安,給遠在瑞士的老板打了通電話,“先生,今天桑小姐回來帶了好些東西走。”
季澤修一頓,微微蹙眉,“她走去哪兒了?”
“說是要出差幾天呢。”
出差?他不在國內,她作為他的私人秘書,出哪門子差。
季澤想剛想給她發消息,就聽見蔣依依的驚呼。
他放下手機,忙不迭地跑了過去。
“怎么了,依依?”
蔣依依在廚房切水果,不小心把手指劃了個口子,“澤修哥,我好笨,本來想給你切個水果。”
季澤修立刻拿來醫藥箱替她包扎,他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我就喜歡你笨笨的樣子。”
蔣依依羞答答地低下頭,嬌嗔:“討厭...”
“不過澤修哥,明天回國,我可以請我姐姐來嗎?”
季澤修眸光微閃,他當然知道桑晚是蔣依依名義上的姐姐。
“你不是跟你姐姐關系不好嗎?”
蔣依依眨著亮晶晶的眸子,“是不好,所以才想多修復下跟她的關系啊。媽媽跟姐姐的關系緊張也是因為我,我也得為媽媽做點事。”
“依依,你真善良。”季澤修眉眼含笑,“不過修復關系還是以后再說吧。”
“明天我們回國,我不想讓你的接風宴掃興。”
蔣依依眼眸一暗,“那好吧。”
她一直都知道,桑晚不過是自己的替代品。
有次季澤修手機沒鎖屏,她看到了桑晚給他發的消息,才知道原來兩人偷偷玩起了地下戀。
那以后,蔣依依略施手段,澤修哥就會飛來看她。
而前天的那條微博,也是蔣依依故意發的。
明天,等她這個正主回國,桑晚這個替身也該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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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晚第二天去公司交接。
Mandy惋惜地看著她,“小桑啊,真不考慮留下來嗎?”
“要是待遇問題的話,我給你向領導爭取。”
領導是誰?跟季澤修爭取?
桑晚失笑,“Mandy姐,不必了。我有些個人的原因。”
桑晚是季澤修所有秘書里,唯一的女性。
以前來應聘的那些女秘書,都心懷不軌想攀高枝上位,而最終季澤修只留下了桑晚一個人。
她細心,隨機應變,大小事都處理得妥帖,給Mandy省了不少心。
Mandy身為季澤修的特助,非常欣賞桑晚。
這個漂亮的女人,懂分寸,講規矩,但她也不能強人所難。
“行吧,你的離職申請我給你批了,至于季總批不批,還要等這次季總出差回來后才知道。”
桑晚微扯唇角,“謝謝,我去工作了。”
她去茶水間,無意間聽到行政部在八卦。
“欸,你們聽說了嗎,我們季總這次不是出差,是去追小女朋友了!”
“真的假的?季總不是不近女色嗎?我來公司幾年都沒聽過季總有任何花邊新聞呢。”
“嘖,當然不是。季家跟蔣家早就聯姻了,咱們季總一直在等人家畢業成年。有狗仔拍到了,但是季總為了保護小女朋友,把新聞壓了下來。我直接一個大磕特磕!”
桑晚沒注意到手里水杯沒對準出水口,滾燙的開水淋在了手背。
“嘶...”
桑晚手縮了回來,手背大片的紅痕,鉆心的疼。
“天啊,晚晚你怎么這么不小心,快去洗手間沖涼水!不然該起泡了。”
有人注意到桑晚被燙的手,出著主意。
桑晚淡淡頷首,“嗯,我現在去。”
她在洗手間沖著涼水,一邊想到剛剛他們的討論,胸口滿是酸澀。
原來他們已經到談婚論嫁的地步,而她呢。
還傻傻等著男人官宣自己。
放在洗手臺的手機屏幕亮起,是閨蜜季語彤的消息。
晚晚,今晚我小叔帶著他女朋友辦了個接風宴,我不想去,你陪我一起唄。
桑晚壓下眼底的濕潤,原來他已經回國了。
不了,彤彤,明晚我要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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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晚剛換完藥,從醫院出來,接到Mandy救急的電話。
“喂,小桑,你藥換完了嗎?我女兒發燒了,但有一份文件必須送給季總簽一下。你現在方不方便回公司,替我送一趟。姐先謝謝你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桑晚也不會拒絕,“好的,Mandy姐,我現在回公司來拿。”
包間外,桑晚拿著文件頓了頓,門半掩著,包間內一片歡聲笑語。
“小依依,這次回來后我們可要叫你嫂子了。誰讓咱哥喜歡你呢!”
男人姿態散漫的斜靠在椅背,抬手親昵的搭在蔣依依的椅后,占有欲極強。
蔣依依戳著男人的小腹,害羞的捂著臉,“討厭!澤修哥,你看他們都笑我呢!”
季澤修斂眸輕笑,“沒笑你。還是說,你不想當他們嫂子?”
聞言,門外的桑晚渾身一僵。
早就麻痹的心,又被扎了一刀。
她抬手,敲了敲門。
“誰啊?”有人循聲回頭。
桑晚推開門,一步步走進包間,平靜的看著那為首的男人。
“季總,這份文件有點急,需要您現在簽一下。”
有人打趣,“喲,修哥,這是你秘書啊?長這么好看,當秘書可惜了。”
說話的富二代語氣散漫,看她的眼神赤裸,讓她感覺到一陣惡心。
季澤修漆冷的眸子微微一縮,似乎沒想到來的人竟是她,一瞬后恢復淡定,“過來,給我。”
桑晚遞到季澤修的面前,男人蒼勁有力的簽下自己的名字,似乎一點都沒有被她撞破的窘迫,反而聲音淡漠,“拿著回去吧。”
蔣依依警惕的掃了一眼桑晚,柔聲叫著,“澤修哥,讓姐姐留下來一起玩吧。”
她彎著唇,拉住桑晚那只燙傷的手,笑盈盈道,“姐姐,我們好久沒見了,留下來一起玩好不好?”
桑晚倒吸一口涼氣,疼得眼淚快出來,猛然甩開她的手。
“別碰我!你們玩吧,我還要回公司。”
頃刻,包間眾人因為桑晚猝不及防的態度,愣住了。
季澤修皺眉,聲音微沉,“依依也是好心,你甩臉色給誰看呢?”
“現在,立刻給她道歉!”
桑晚指甲掐著掌心,才沒讓眼淚掉下來,“我沒錯,也不會道歉。”
“如果季總因此要開除我,我也無話可說。”
她腳步匆忙的離開,再多待一秒,她就想發瘋。
季澤修內心沒來由得有些煩躁,他起身,“等我,你們先吃。”
說完,他緊跟了出去。
眾人面面相覷。
有人打圓場,“呵呵,看來咱們修哥那小秘書要遭殃了!”
“不過依依,你怎么叫她姐姐啊?”
蔣依依敷衍的笑了下,沒心情解釋。
走廊上。
“桑晚,你給我站住!”季澤修從身后拉住她的胳膊。
桑晚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很平靜,“季總還有什么吩咐嗎?”
“出來太久,我怕你女朋友會多想。”
季澤修蹙著眉,心里一軟,“我說過,私下不用叫我季總。你的手,這是怎么了?”
原來他注意到她手背的傷。
桑晚譏笑了下,“不牢你操心,畢竟我們分手了不是嗎?”
“分手?”季澤修輕蔑笑了下,聲音驟冷,“誰告訴你,我們是情侶關系?”
一股劇痛從心臟蔓延全身,桑晚死死地咬著唇,“我知道了。放心,以后我們沒關系了。”
季澤修臉色陰沉,靜靜的看著她走遠,他抬腳還想跟上之時,身后傳來女人輕柔的聲
“澤修哥,你...還不進來嗎?”
季澤修深吸一口氣,轉身微笑,“來了,依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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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晚轉身后,再也壓不住,淚水瞬間決堤。
像是心中最后一道防線,也跟著崩塌了。
她站在酒店外,無力靠在身后的石柱,肩膀微微顫抖。
她甚至沒注意到緩緩靠近的陰影。
男人一只手撐在她的身側,俯身湊近,慵懶低沉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看樣子,我老婆這是失戀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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