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致庸100年前的股權激勵：員工分走50%利潤，老板反而賺得更多？

清末山西祁縣喬家堡的喬致庸，本來想通過科舉當官，1818年出生后早年父母雙亡，由大哥喬致廣養大。1840年代大哥病故，他只好接管家族生意。那時喬家主要做糧油布匹貿易，規模不大，伙計們流動性強，學徒期滿就走。喬致庸看到骨干員工貢獻多卻收入低，比如一些伙計年薪才20兩銀子，遠不如掌柜。他從晉商傳統中借鑒身股辦法，決定在自家票號推行，以留住人才。起初家族內部有反對聲音，他堅持從小商號開始測試。

1883年大德通票號成立，喬致庸在這里先試身股制。股份分銀股和身股，銀股是東家出的真金白銀，共20股，能繼承轉讓。身股給員工，不用出錢，按職位和表現分，從基層1厘起步，大掌柜最高10厘，一股等于10厘。考核每四年一次，業績好加股，差的取消。喬致庸親自選人，像馬荀這樣的伙計從2厘開始，通過開拓業務逐步上升。初期身股總9.7股，銀股占大頭。

身股持有者能分紅，但只限分紅權，東家握緊決策權，避免控制流失。員工每季預支生活費，30到50兩每厘，年終扣除。干滿30年的掌柜，退休后終身拿分紅。貪污的直接除名，身股收回。去世的功臣家族可拿1到3期撫恤。喬致庸通過這些規則，綁緊員工和商號利益。馬荀負責多地分號后，業績拉動整體增長。身股比例慢慢增加，員工把票號當自家事干。

推行后，喬家票號擴展快。1880年代末到1890年代，票號從幾家增到全國多地。喬致庸還設大德恒票號，業務遍布商埠碼頭。1890年代甲午戰爭后，經濟亂，他靠身股穩住員工，匯兌軍餉獲認可。票號達235家左右，經營糧店當鋪等。喬致庸娶六妻，生六子，家族興旺。他熱心公益，1877年大旱時出巨資賑災，獲朝廷賞戴花翎。

身股制的關鍵是分級激勵。從1厘到10厘共19級，讓伙計有上升空間，避免混日子。大掌柜頂1股，副手7到8厘，普通伙計1到4厘。晉升看業績貢獻，東家和掌柜共同定。喬致庸強調能力導向，新人入職觀察期后合格才給初始股。馬荀從糧店伙計升大掌柜，就是例子。分紅時銀股身股同權，按比例分。

1889年大德通利潤2.5萬兩，每股分850兩左右。銀股分1.7萬兩，身股0.8萬兩。員工積極性高，基層伙計主動跑業務。預支機制保生活穩定，考核激發競爭。身股持有者優先升職，流失率降，人才涌入。喬致庸監控調整比例，平衡東家利益。員工分走多半利潤，但總盈余大，東家實際多賺。

到1900年代，身股增到23.95股，占比54.5%。1908年利潤74萬兩，東家銀股分34萬兩左右，比前翻20倍。喬致庸精算過，讓利換來蛋糕變大。員工視商號為自家，開拓蒙古廣州線路。身股制擴展到其他喬家號，如大德興。經濟波動中，身股持有者穩陣腳。

喬致庸一生注重誠信，不弄虛偽。晚年將生意交給長孫喬映霞，自己休閑教子。1907年他89歲病逝于祁縣。喬家帝國延續到民國初，后因戰亂衰落。馬荀等繼任者維持到1910年代。身股制證明，分利能聚人，聚人成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