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世界上最封閉的國家,很多人會立刻想到朝鮮。
但在中亞,有一個國家,它的封閉程度,它的神秘感,甚至超過了朝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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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就像一個刻意被世界遺忘的角落,靜靜地待在那里,絕大多數人一生都不會與之產生交集。這個國家,就是中國的鄰居,土庫曼斯坦。
這么說吧,土庫曼斯坦至今仍在進行核酸檢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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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烈日的暴曬下,這座城市反射出的白光不僅刺眼,更帶著一種令人窒息的潔癖感。
更詭異的是馬路上的車流。在其他國家,車漆顏色是車主的自由,但在這里,審美的解釋權只屬于那至高無上的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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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任總統討厭雜亂的色彩,也獨愛白色的純潔。
于是,一道不可違抗的命令降下:首都范圍內,所有的車輛必須是白色或者銀色。這項規定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也不管你買車時花了多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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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開著黑色、藍色或是紅色的車主,面臨的選擇極其簡單粗暴:要么掏空腰包把車噴成啞光白或金屬銀,要么就讓車爛在車庫里,永遠別想上路。
所以當你站在阿什哈巴德寬闊得甚至有些空曠的街道旁,看著清一色的白車在白色大理石峽谷間無聲滑過,看著身穿統一制服、整潔得像是在演歌劇的環衛工人在擦拭路燈,你會產生一種極其強烈的虛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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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哪里是一個有人間煙火氣的城市?這分明就是一個剛剛搭建完畢、還散發著甲醛味的巨型電影布景,所有的“演員”都還沒到位,只有道具在閃閃發光。
這種極度追求形式統一的背后,是一套足以讓外界瞠目結舌的運行邏輯:國家的所有規則,幾乎都可以被簡化為總統個人的喜好列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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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列表里,“我喜歡”和“我討厭”直接等同于法律。
如果你去追溯這魔幻現實的源頭,會發現兩代領導人幾乎是用一種“行為藝術”的方式在治理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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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任總統尼亞佐夫,這位給自己封號“土庫曼巴希”(意為所有土庫曼人的領袖)的猛人,有著嚴重的審美潔癖。
他覺得芭蕾舞和歌劇這種扭扭捏捏的藝術形式,簡直是對土庫曼雄壯民族精神的污染,又是那個令人熟悉的“我不喜歡”,于是一紙禁令,全國所有的歌劇院直接關張,芭蕾舞鞋被扔進了歷史的垃圾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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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喜惡甚至延伸到了國民的臉上。
因為看不慣男人留長發和胡須,這便成了需要被剔除的“社會雜草”。最離譜的是他對氣味的敏感,因為受不了狗的味道,作為一國首都的阿什哈巴德竟然一度全面禁止養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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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權力的任性若是只停留在這些皮毛上,還不足以稱之為“瘋狂”。
尼亞佐夫顯然不滿足于控制空間,他還要把手伸向時間。在他的執政歲月里,一本正經的公歷被他看作是枯燥的數字游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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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七天被他重新命名,一年十二個月更是成了他的“家族光榮榜”。
一月以他自己的名字命名,四月則用來紀念他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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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意味著那幾年的土庫曼斯坦人,過的不是這一年的某個月,而是生活在“總統的月份”或者是“總統老媽的月份”里。
為了讓這種思想深入骨髓,他親自撰寫了一本名為《魯赫納瑪》的精神寶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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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書在當時的地位之高,簡直可以用“如朕親臨”來形容。
你想考駕照?對不起,先背書。你想升學?沒問題,默寫這一段。它是那是土庫曼斯坦人唯一被允許深入研讀的“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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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2006年尼亞佐夫心臟病突發離世,副手古爾班古力接過了權杖。
一開始,外界還以為這片土地終于要迎來“正常化”的曙光,畢竟那些被篡改的月份名字終于改回去了,市中心那個像向日葵一樣跟著太陽旋轉的領袖金像也被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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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實證明,那不過是把舊的舞臺拆了,換個劇本繼續演“獨角戲”。
如果不做總統,古爾班古力大概率能成為頂流網紅或者全能特種兵。如果不去那里的國家博物館親眼看一看,你很難想象一國元首的個人展廳能辦成“才藝大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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墻上掛的不是什么批示文件,而是他用過的釣魚竿、穿過的賽車服,甚至還有他在靶場練槍時留下的靶紙——當然,全都是十環。
這位繼任者似乎極力想把自己打造成一個無所不能的“土庫曼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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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證明自己的人氣和體魄,他在2019年甚至組織了2000多人陪他一起搞自行車拉練,不出意外地又刷了一個世界紀錄。
他心血來潮寫了一首歌,立馬就有超過4000名歌手集合起來大合唱,再次把吉尼斯官員忙得團團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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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有意思的是關于“狗”的命運反轉。前任因為討厭狗味而禁狗,現任卻是個不折不扣的“寵狗狂魔”。
他對中亞特有的“阿拉拜”牧羊犬情有獨鐘,不僅把它定為國寶,寫書立傳,甚至還在那個寸土寸金的新城區廣場上,立起了一座金光閃閃的巨型阿拉拜犬雕像。
從旋轉的領袖金像,到不動如山的金狗雕像,這種荒誕的傳承,恰恰印證了這個國家最核心的法則:規則隨人走,而人,永遠處于神壇之上。
這時候你可能會問,這么折騰,老百姓靠什么生活?這就要提到土庫曼斯坦那深埋地下的“鈔能力”了。
這個國家其實是坐在金礦上的——全球第四大天然氣儲量,按理說人均GDP應該早就起飛了。而這種資源的富足,確實轉化為了一種奇特的“國家包養”模式。在很長一段時間里,這里的水、電、天然氣幾乎是免費供應的,汽油便宜得就像礦泉水。這種近乎免費的福利體系,就像是一劑強效的麻醉劑,它構建了一個極其隱晦的社會契約:國家負責把你喂飽,包辦你的基礎生存需求,而作為交換,你要交出所有的知情權和選擇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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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想在這個國家尋找“真相”,那難度堪比登天。
別看他們打著“永久中立國”的旗號,但這塊金字招牌在實際操作中,更像是一道合法的、禮貌的拒客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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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的簽證被全球驢友公認為“圣杯級”難度,拒簽不需要任何理由,哪怕你只是想借道去看看沙漠里的星星,大概率也會被那道看不見的墻擋在門外。
對于極少數能拿到許可進入的西方記者或者游客來說,落地阿什哈巴德機場的那一刻,才是挑戰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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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你有最硬的官方邀請函,從下飛機到真正呼吸到航站樓外的空氣,可能會耗掉你一個半小時。這不是效率低,而是因為要經過多達19輪甚至是20輪的安檢與盤查。
而且,當你走出機場,別以為你就自由了。每一個外國人身邊,都會被“貼心”地配置一名導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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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導游的真實身份大家心照不宣,他們既不是來給你講歷史的,也不是來照顧你飲食的,他們是“人體過濾網”。
他們的職責就是物理隔絕你和普通民眾的接觸,確保你的相機鏡頭里只能出現輝煌的建筑、整潔的制服,絕對不能拍到任何“不該看”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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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試圖在酒店大堂和誰聊兩句天,你會發現這里安靜得詭異。偌大的空間里,服務員眼神閃爍,住客寥寥無幾,所有人都像是對此地有著某種天然的恐懼。
甚至在房間里,你都不敢大聲說話,因為關于這里酒店全方位監聽的傳聞,從來都不是空穴來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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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在這個國家,是比毒品管控還要嚴格的違禁品。互聯網在這里基本上就是一個大號的局域網,你可以看到的所有網頁,都必須經過國家的嚴格篩選。
那個我們在外部世界習以為常的社交網絡,在這里根本不存在。如果你是個技術流,想翻墻看看外面的世界,那你面臨的風險可能不僅僅是斷網那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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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2022年,這場漫長的獨角戲完成了一次“家族閉環”。古爾班古力把總統大位傳給了自己的兒子謝爾達爾,而他自己則換了個頭銜繼續作為“國家領袖”掌控全局。
父親把權杖交給兒子,就像是在家族企業里交接一把鑰匙那樣自然,所有的資源、所有的規則,甚至是對那個白色世界的審美執念,都將在這個家族內部繼續流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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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語
如果要給這個國家找一個最精準的注腳,或許還得去那個著名的卡拉庫姆沙漠深處。
那里有一個幾十年前因為蘇聯地質勘探失誤而塌陷出的巨大坑洞,地底泄漏出的天然氣被點燃后,為了防止擴散,這把火就這么燒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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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又一年,足足燒了半個多世紀,從未熄滅,被世人驚恐而又獵奇地稱為“地獄之門”。
這就是土庫曼斯坦最真實的隱喻:這片土地下面埋藏著足以讓整個國家脫胎換骨、讓人民過上真正現代化生活的巨大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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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股能量,并沒有被轉化成推動文明進步的引擎,沒有變成真正的法治、自由和開放的紅利。
它就像那個荒漠中的火坑一樣,在封閉、隔絕和個人的任性操控中,毫無意義地日夜燃燒,在這片被刻意遺忘的沙漠中,不僅燒掉了無盡的財富,也燒掉了幾百萬人原本可以擁有的另一種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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