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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工作、賺錢、做企業是一種大俗,那么讀書、寫字就是一種大雅,從商業角度看,大雅對大俗是拯救,從藝術角度看,大俗對大雅是成就。
張錫良是一個傳奇,幼年就喜歡傳統文化、喜歡寫字,青年參軍入伍,經歷過嚴格的洗禮和磨礪,鍛煉了鋼鐵般的意志,轉業之后,在基層組織部門負責協調工作,期間撰寫多篇報告文學作品,好品眾多。后來,張錫良任職于橫店集團,一路披荊斬棘,一路櫛風沐雨,“橫店”也成為家喻戶曉的名片。
想不到的是,張錫良還是一位才情俱足的書法家。顯然,工作掩蓋了張錫良書法的造詣,他的書法比他的工作更有成就。
第一眼看到張錫良的書法就覺得很熟悉,恍然之間,勾起少年時期的武俠夢。《碧血劍》曾讓筆者如癡如醉,不亞于當代青少年癡迷游戲的狀態,勾魂一樣,除了《碧血劍》的劇情,“碧血劍”三個字也曾讓筆者震撼,歷久彌新。沒想到那是張錫良的杰作。
也許觥籌交錯讓張錫良感到孤獨,也許獨自憑欄讓張錫良覺得心靜,也許書法、詩詞讓張錫良盡情神游。幾十年以來,張錫良始終沒有離開過書法、詩詞,偶爾還寫點文章,借此下酒、品心、暢神。
“絢爛之極,復歸平淡”是一種境界,更是一種升華,真正回歸平淡,生命才更有風采,人生也才更有魅力。從沒有絢爛過的人絕不會感受到平淡對心靈的蘊藉,更不會感受到“獨上高樓”“看燈火闌珊”與“深處靜心”感受“內心寧靜”的雙重人生意義。當張錫良從絢爛歸真到境由心生的書齋,他不由自主地把波瀾壯闊的閱歷傾注于線條、點畫、章法之中,思緒與情感齊飛,睿智與意蘊飄揚,書法藝術也更富有張力、更能引起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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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錫良書法作品
上:《福壽康寧》
下:《筆墨春秋》
早年,張錫良以傳統筑基,應該還寫過郭沫若,或者費新我、周慧珺,因為“碧血劍”三個字有深厚的書寫功力、有郭沫若的鐵畫銀鉤、有費新我的抑揚頓挫、有周慧珺的奇拙互生。后來,張錫良的字變了,變得更有古法,而在古法之中,更彰顯自我了。
也許張錫良認為自己的魏碑用功最勤,隸書用情最濃,也最拿手、最出彩,但筆者則認為其行書、行草書最具面貌、最有特點。這有“碧血劍”三個字先入為主的原因,但作為書畫評論工作者,筆者也應該為本職表達出相應的觀點。
張錫良的行草書是扎根傳統,上溯古法,汲取近人,旁參當代而形成的藝術表現。
扎根傳統是從的“行”的筆意中,筆者看到了“二王”一脈相承的行書脈絡,如對趙孟頫的汲取,如對董其昌的借鑒,而在“草”的筆意中,筆者看到了王鐸、傅山的痕跡,當然,“顛張醉素”也總是若隱若現。
上溯古法則是扎根傳統之后的一種取舍,比如篆書的爛漫所形成厚重舒展的姿貌、隸書的樸茂所形成一波三折的節奏、比如魏碑的骨力所形成斬釘截鐵的質感,點點滴滴都在不經意之間流露,顯然,這是百煉成鋼所形成的肌肉記憶。
汲取近人則是對郭沫若、費新我、周慧珺的提煉,而旁參當代則一定是對“館閣體”、“丑書”、“亂書”的思辨,以及對當代書法家所思、所悟、所想的深刻理解,“擇善者為師,擇不善者為資”。
而張錫良的書法藝術表現正式基于傳統奠定了扎實而嫻熟的“書法之法”,并由“書法之法”結合幾十年“所觀所覽”與“所寵所養”的修為、學養而形成的“書法之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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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錫良書法作品
上:《書道通海》
下:《康姿靈秀》
張錫良的行草書觀之入心,品之有味,很特別,也高級。
入筆、行筆、收筆,線條跌宕起伏,節奏感十足。方圓、使轉、欹側、頓挫,或遒勁、或峻拔、或妍美,如果說如印印泥、屋漏痕、錐畫沙、折釵股,皆不能道其妙,因為皆有,皆無,有與無之間,皆盡其妙;如果說似長風出谷、似霓虹飲澗、似祥龍飛天,也不能言其真,因為“似,又不似,不似而極似,似與不似之間”,神韻俱生。
再看點畫,疏與密的交替、動與靜的轉換、虛與實的輝映,在對立中保持著和諧,瀟瀟灑灑又彰顯著真功,險峻而嚴守著法度,共性中又凸顯著個性,卻無荒率之氣,更無劍拔弩張之感。
而線條交融著點畫所形成的章法則“結體之功在學力,用筆之妙在于性靈”,筆性、筆意融于心性,字體、章法則爽朗如秋水視底,清新如春風含馨,靈秀處,姿態朗逸,典雅處,婉潤勁健,蕭散處,雋永秀逸,字里洋溢著文人氣,字外充盈著儒雅風。若說特別、高級,又豈是特別、高級能說得清楚,講得明白,唯有觀其質,品其意,方能悠然心會。
可能是有心,可能是無意,也可能久浸傳統養成的審美習慣,張錫良的行草書總是遵循著趙孟頫“結字因時相傳,用筆千古不易”的法則,也似若契合著陳繹提出的“肥與瘦”觀點,可是,捺滿處,張錫良送出的筆力明顯強化了、加重了,似若略顯夸張,然而,夸張之處,并不覺得哪里不協調,而是,呈現出恰到好處的視覺美感,顯得更加厚重了、更加樸茂了。在提飛處,張錫良的筆法又顯得很多變、很豐富,輕重緩急,遲徐快慢,互相呼應,輝映成趣,從而讓“瘦”變得靈動、變得自然,并把多變的“提飛”融入字體、融入布局之中,從而呈現出字如飛動,章法如畫的視覺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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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錫良書法作品
左:《荷衣落古池》
右:《到處鶯歌燕舞 更有潺潺流水 高路入云端 過了黃洋界 險處不勝寒》
“學古須有我,兩者合之則雙美,離之則傷神”。不變的是“書法之法”,變才能出神,才能寫出“自己之意”、寫出“書法之藝”。張錫良的行草書“守法”,但變得很有意思,也很出神韻,也許張錫良本無意于創新,更無意于為變而變,他只是沿著流正脈之道,積年與古人對話之后,把自己的情感、心境融入到書法的筆畫之中,一根線條、一處筆法,皆講究入而有質,筆筆到位,然而,一字一體卻在線條點畫之間得到了升華,顯得很有個性,這是從“實臨”到“意會”,再從“意會”到“入心”的過程,也是入貼、出貼,再入貼,再出貼的過程。張錫良以敏銳的洞察去捕捉游離于傳統書法的藝術胎息,在臨古之中,他臨出了自我,在學古之中,他學出了風格、學出了神韻。
毫無疑問,在事業方面,張錫良是成功的,在書法藝術方面,張錫良也是成功的,一切都得益于幾十年對事業、對書法一種超出常人的專注,若有遺憾,那就是為了專注付出了巨大的時間代價,若重新選擇,也許張錫良還會如此,也許他會借用一點點拼打事業的時間用于書法,這樣會讓他有更多的時間放逸情感于藝術,但結果是一樣的,也許其書法還達不到現在的高度。因為誰都知道“臨死貼、死臨帖”者缺乏生機,打著“創新、變革”者也多流于形式,缺乏內涵,而“顏體”之所以極富感染力就是因為其書法飽含著艱苦卓絕的人生經歷,“趙體”之所以“傳得開、留得下”也就是因為其書法蘊含著深妙玄遠的文化內涵……,如此,不勝枚舉,由此,筆者滔滔不絕,言猶未盡。
(桑干)
作品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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