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她是我的學生,昨天和男朋友吵架鬧分手。”
“我擔心她出事,才收留她一晚上。”
女孩臉色蒼白,咬緊下唇怯生生地看我。
“師母好。”
我點頭,強撐不出半點笑意。
顧云川親自下廚,為我煮了一桌熱菜。
八年,他終于學會給女人洗衣做飯。
可那個人,卻不是我。
用餐結束,程雪率先起身要去上課。
顧云川拿起車鑰匙要送她。
我壓住委屈和憤怒,笑盈盈挽住他的手。
“也帶我去學校看看吧。”
汽車在距離學校的前一個紅綠燈停下。
程雪避嫌地躲開顧云川為她解安全帶的手,溫柔地朝我頷首。
“謝謝老師和師母送我。”
“我就在這里下車吧。”
她臉色蒼白地瞥了顧云川一眼,快速離開。
而顧云川視線緊緊黏在她身上,似乎想起什么般猛地推開車門追過去。
指甲深深刺痛掌心,我咬破嘴里的肉。
顧云川從口袋里掏出暖手寶和小袋紅糖姜茶塞進程雪掌心。
溫柔體貼的叮囑隨著寒風傳進我耳朵。
“你生理期第一天經常難受,記得照顧好自己。”
眼淚毫無征兆滾落,我慌亂擦去。
等到顧云川目送她進學校,他回頭才恍然發現我在。
他小聲解釋。
“程雪是個孤兒,我對她就是師生情誼,月月你千萬不要多想。”
我點頭。
剛踏進學校,迎面就撞上顧云川的學生。
曖昧的視線在我和顧云川身上逡巡,有人笑著開口。
“這是顧老師的女朋友嗎?”
不等顧云川回答,我從隨身包里掏出一把糖果依次分給學生,糾正他們的問題。
“不是女朋友哦,是未婚妻。”
他們恍然大悟抬眸,學著中國腔調說“恭喜恭喜”。
顧云川輕輕蹙眉,攥住我的手腕低聲道:
“月月,我帶你去別的地方轉轉。”
我熱情地和學生揮手告別,告訴他們不久后我和顧云川就要結婚,有機會一定請他們來參加婚禮。
拐角處,我如愿看到程雪搖搖欲墜的身影。
她楚楚可憐地擦干淚,小跑離開。
顧云川冷聲訓斥。
“月月,你到底在鬧什么?”
我挺直背,對上顧云川蘊藏怒火的雙眸。
“鬧?我們不是攢夠結婚的錢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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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說攢夠錢我們就結婚嗎?”
“還是說,你不想娶我了,你愛上別人了?”
最后一句話,我幾乎是吼出來的。
顧云川被我的咄咄逼人嚇到,臉色鐵青地罵了一句。
“潑婦。”
他追逐程雪的身影離開。
而我再也裝不出無所謂的模樣,無力地靠在墻壁流淚。
手機忽然瘋狂振動。
是媽媽打來電話。
我摁下接聽,揚聲器傳出抽泣聲。
“月月,你爸爸突發腦溢血急需錢做手術。”
“我本來不想麻煩你的,但醫生說你爸爸情況很危險,我怕籌錢來不及...…”
來不及傷心,我飛快點進支付寶小荷包準備轉賬。
可輸入密碼后,卻顯示余額不足。
那里面明明有我為結婚準備的五十萬。
我不可置信地再次輸入密碼,還是顯示余額不足。
無奈之下,我查詢流水。
三分鐘前,顧云川將小荷包的五十萬轉走了。
心像破了個大口子,呼呼往里灌冷風。
顧云川是富家子弟,跟他戀愛時,不少人都說我是貪圖他的錢。
為自證清白,我強烈要求自己攢夠結婚的錢。
只要夠五十萬,我們就結婚。
可他居然不打一聲招呼就把錢轉走了。
手指瘋狂顫抖,我崩潰地撥打顧云川的電話。
手機鈴聲由遠及近,顧云川抱著虛弱的程雪與我擦肩而過。
我抓狂地拽住他的胳膊。
程雪受到輕微顛簸,難受低哼。
“顧云川,小荷包里的錢呢?”
“你知不知道…...”
顧云川猛地抬頭,狠狠甩開我的手。
“你沒看到小雪難受嗎?”
“錢錢錢,你眼里除了錢還能有什么?”
“不就五十萬嗎?我等會兒就還你。”
不等我反應,顧云川拉開車門小心翼翼將程雪放進副駕駛。
無數學生圍觀我被顧云川罵得狗血淋頭。
我追著他身后,厲聲嘶吼。
“那是我的錢!我爸爸腦溢血他需要…...”
回應我的是重重摔上的車門。
漫天大雪中,我透過玻璃窗看見顧云川心疼地擦去女孩額頭的細汗。
我崩潰地失聲大哭,打電話求助同事。
幸好借夠三十萬,手術按時進行。
顧云川將我一個人丟在學校,我認不清路,兜了好幾個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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