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1981年8月8日,清晨4點剛過,清泉崗空軍基地的地平線上還未見魚肚白。
地勤組已經忙碌起來,他們的呵斥聲、工具碰撞的清脆聲響,打破了黎明前的寂靜。
他們正在對一臺機身編號5361的美制F-5F“虎II”式雙座戰斗機進行例行檢查。
此刻,它的座艙蓋敞開著,地勤長正帶著組員做最后的檢查,他的手電光仔細地掃過起落架的每一個液壓管路,檢查著機翼下掛載的副油箱是否牢固。
誰也不會想到,這架即將執行例行訓練任務的戰機,會在短短半小時后,上演一出震驚世人的“駕機起義”。
準備室里,飛行員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一邊穿戴繁瑣的飛行服和抗荷裝備,一邊開著無傷大雅的玩笑。
墻上掛著大幅的空域地圖和飛行規程。
黃植誠坐在角落的椅子上,正低頭仔細地檢查自己的飛行頭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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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植誠的祖籍雖在廣西南寧,但自 1952 年生于臺灣起,他從未踏足過這片故土。
他成長于一個不折不扣的空軍世家:父親、二哥與姐夫皆是空軍飛行員,就連母親也因家庭與空軍的深厚聯結,被評為空軍模范母親,這樣的家庭氛圍,早早便在他心中埋下了與藍天相伴的種子。
黃植誠的飛行天賦與鉆研精神尤為突出,是同輩飛行員中的佼佼者。
1973 年,他從臺灣空軍軍官學校專修班畢業,憑借過硬的技術與積累,年僅 26 歲就晉升為少校軍銜。
那時候的他,已經熟練駕馭過 5 種不同型號的戰機,飛行經驗遠超同資歷者。
截至 1981 年,黃植誠的飛行時長已突破 2100 小時,豐富的實操經驗與清晰的教學思路,讓他成為臺灣空軍中備受認可的優秀教官,也是上層眼中值得器重的飛行人才。
他動作不快,每一個細節都透著老飛行員特有的沉穩。
作為空軍考核官,官拜少校,他是這群天之驕子中的佼佼者,技術精湛,心理素質過硬,是上峰眼中的棟梁之才。
然而,今天黃植誠內心并不平靜,而是一片波濤洶涌的海洋。
他的腦海里卻在飛速地過著每一個計劃的細節。航線、油耗、時機……每一個環節都不能出任何差錯。
今天,他一旦升空,就沒有回頭路。
要么,在海峽的另一端迎來新生;要么,連同這架昂貴的戰機,一起化作太平洋上的一團火球。
“學長,今天精神不錯啊。” 一個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黃植誠抬起頭,看到許秋麟正笑著朝他走來。
許秋麟是今天與他同機的后座飛行員,同樣是一名技術過硬的優秀飛官。他比黃植誠年輕幾歲,眉宇間帶著一股英氣。
“還行,昨晚睡得早。” 黃植誠也笑了笑。
“聽說今天有幾個新科目,飛起來肯定過癮。” 許秋麟一邊說,一邊整理著自己的裝具。
“是啊,總得找點刺激。” 黃植誠隨口應著,目光不經意地掃過墻上的航線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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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秋麟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他只覺得今天的黃學長似乎比平時要沉默一些。
在空軍,每一次升空都有一定的風險,再經驗豐富的飛行員,起飛前都會有自己調整狀態的方式。
F-5F戰斗機!
這架由美國諾斯羅普公司研制出的杰作,是冷戰時期美國對外軍事援助的“拳頭產品”。
西方媒體曾戲稱其為“發展中國家空軍的入門級戰斗機”,低成本、高可靠、易維護。
它的心臟,是兩臺通用電氣公司生產的J85-GE-13型渦輪噴氣發動機。
這種單臺加力推力可達1.85噸的小型發動機,雖不如同時期F-4“鬼怪”那種重型戰機的引擎澎湃如雷,卻勝在結構緊湊、可靠性高。兩臺發動機并聯工作,足以讓戰機在跑道上以驚人的姿態疾速爬升,最大飛行速度可達每小時1741公里。
這個數據,在1980年代初的同類型輕型戰斗機中,堪稱翹楚。
然而,對于黃植誠而言,速度固然重要,但航程才是他計劃的生命線。
F-5F的最大航程超過2200公里,標準的作戰半徑則達到了1060公里。
這意味著什么?
這意味著從臺灣本島的任何一個機場起飛,無需進行復雜的空中加油,就能輕松覆蓋整個臺灣海峽,甚至對東南沿海的某些目標實施短暫的威懾。
這1060公里的作戰半徑,為黃植誠那條通往大陸的航線,提供了最堅實的技術可行性。
更重要的是,F-5F絕非一架只能用于教學的“和平鴿”。
它的前座作戰功能并未因教學需求而削弱。
其機頭兩側,內嵌著兩門20毫米的M-39A3型轉膛炮。
這種由通用動力公司研制的航炮,每分鐘射速高達1500發,兩門炮合計備彈560發。在近距離的空中纏斗中,這足以形成一張綿密而致命的火力網。
而在導彈系統方面,F-5F的設計同樣靈活。其機翼兩側的翼尖掛架上,通常掛載著兩枚AIM-9“響尾蛇”近距格斗導彈。
這種紅外制導的空空導彈,是空中格斗的利器,一旦鎖定目標,便如毒蛇般窮追不舍。
這架戰機的可靠性,并非僅僅停留在紙面數據上,它是在戰火中真正淬煉過的。
在濕熱泥濘的越南叢林上空,F-5系列戰機執行過對地攻擊和空中格斗任務;在干旱荒涼的非洲之角,索馬里戰爭的局部沖突中,也曾出現過它的身影。
這些廣泛的實戰經歷,證明了它能夠適應多樣化的地理與氣候條件,其綜合性能在不同作戰環境中均表現可靠。
正是這樣一架集速度、航程、火力與可靠性于一身的戰機,成為了黃植誠手中那把即將劃破時代鐵幕的利刃。
它的卓越性能,既是臺灣當局倚仗的防衛力量,也陰差陽錯地,成為了黃植誠實現個人信念的羽翼。
02
簡報室里,氣氛嚴肅起來。
指揮官站在巨大的地圖前,用指示棒點著今天的訓練空域和科目。
一切都按部就班,與往常的每一次任務簡報并無二致。
“……以上是今天的主要訓練科目,包括基礎編隊、模擬攔截和儀表飛行。各單位都清楚了嗎?” 指揮官的聲音洪亮。
“清楚!” 飛行員們齊聲應答。
就在指揮官準備宣布解散時,一個聲音響起。
“報告長官!”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聲音的來源——黃植誠。
“黃少校,有什么問題?”
“報告長官,” 黃植誠的聲音沉穩有力,“我想申請增加一個附加科目。考慮到近期臺風季節臨近,天氣多變,我想利用今天天氣良好的窗口期,預演一下‘極端天氣下超低空突防’的戰術動作,以備不時之需。”
這個請求,聽起來合情合理。
在空軍內部,主動要求增加訓練強度、磨練復雜科目技能的飛行員,總是會受到贊賞的。
超低空突防,利用地球曲率和地面雜波躲避雷達,是現代空戰的必備技能,也是難度和風險極高的科目。
指揮官贊許地點了點頭:“嗯,這個想法很好,有備無患。你的請求我批準了。不過要注意安全,空域和高度要嚴格按照規程來。”
“是,長官!” 黃植誠敬了個禮,坐了下去。
沒有人覺得這個請求有任何不妥。
簡報會結束,飛行員們魚貫而出,走向各自的戰機。
上午八時許,編號5361的F-5F戰機,機身還涂上了“中正”字樣,在清泉崗基地的跑道上發出一聲咆哮,以一個漂亮的陡峭角度直插云霄。
駕駛艙內,黃植誠穩穩地握著駕駛桿。
高度、速度、姿態……所有參數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后座的許秋麟同樣專注于自己的儀表,作為一名優秀的飛行員,他與黃植誠的配合早已天衣無縫。
他們按照既定計劃,進入了指定的訓練空域,開始進行編隊和模擬攔截等常規科目。
無線電里,是地面塔臺和其他戰機不時傳來的指令和回應,一切都顯得那么正常。
黃植誠沒有急于行動,而是完美地執行著每一個訓練動作。
他在等待一個時機,一個脫離編隊、讓地面指揮系統放松警惕的窗口。
機會很快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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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們完成一組模擬攔截處于訓練空域邊緣時,黃植誠通過無線電向塔臺發出了請求。
“塔臺,這里是5361,請求脫離編隊,開始執行附加科目,進行超低空突防測試。” 他的聲音平靜。
“5361,收到。批準你的請求,注意保持無線電靜默,科目完成后立即歸隊。” 塔臺的回應簡潔而公式化。
“5361明白。”
通訊結束。黃植誠深吸一口氣,他堅定地推動駕駛桿,機頭微微下沉,脫離了僚機編隊,朝著西北方向決然飛去。
戰機的高度在迅速降低,從萬米高空一路俯沖。下方的臺灣海峽撲面而來,黃植誠沒有片刻的猶豫,持續壓桿,直到機身距離翻涌的浪尖只剩下幾十米的高度。
戰機進入了超低空飛行狀態。
F-5F戰機如同一支貼著海面疾馳的利箭,這種飛行是對飛行員技術與心理的極致考驗。
海天一色,參照物極其單一,飛行員必須完全依賴儀表和千錘百煉的直覺來判斷高度,任何零點幾秒的失誤,都可能導致機翼觸碰到海面瞬間機毀人亡。
后座的許秋麟全身的肌肉都繃緊了,他全神貫注地盯著儀表,輔助黃植誠監控著每一個細微的參數變化。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一絲不安開始在他心中悄然滋生。
正常的測試應該伴隨著戰術規避、急轉拉升等一系列復雜的動作組合,而現在他們幾乎是在以一種巡航的姿態,沿著一條筆直的航線高速飛行。
更重要的是,航向不對!
許秋麟的內心警鈴大作。
這個航向,絕不是返回基地的方向,也不是在訓練空域內盤旋的方向。
就在這時,內部通訊頻道里傳來了黃植誠的聲音,依舊是那種不帶感情的職業口吻:“秋麟,合上暗艙罩,我們進入儀表飛行階段,你需要完全專注于儀表讀數。”
“暗艙罩”是用于儀表飛行訓練的一種裝置,拉下后可以遮蔽后座飛行員觀察外部的視線,迫使其完全依賴座艙內的儀表數據進行判斷和操作。
在執行高難度科目時,這個指令本身是符合規程的,目的是減少外部視覺干擾。
但在此時此刻,許秋麟卻更加疑慮了。
為什么要在這個時候合上暗艙罩?
難道是怕我看到外面的景象嗎?
03
許秋麟沒有立即執行命令,他按下了通訊按鈕,質問道:“學長,我們已經嚴重偏離預定航線!你到底想干什么?”
通訊頻道里出現了短暫的沉默,黃植誠語氣平靜地說:“秋麟,我要去一個我們都應該回去的地方。我要飛向大陸。”
“什么?!”
盡管內心早有猜測,但當這個答案被親口證實的一剎那,許秋麟的腦袋還是“嗡”的一聲。
“你瘋了!這是叛逃!你想過后果嗎?”
“我想得很清楚。”
許秋麟慌了,他第一反應就是反抗,但如何反抗?
戰機的操控權完全在前座的黃植誠手中。
如果自己強行干擾,最可能的結果就是兩人在空中扭打,導致戰機失控墜海。
通過無線電向塔臺報告?
黃植誠很可能會在第一時間采取更極端的措施。
原來從黃植誠申請附加科目,到超低空飛行,再到此刻飛往大陸,每一步都在計算之中。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黃植誠并沒有用這種掌控全局的優勢來脅迫他。
許秋麟懇求:“我爸媽未婚妻都在臺灣,我一個人怎么走!你得讓我回去。”
黃植誠猶豫了一會:“我們這是教練機,現在基本沒有油了,沒法飛回去。”
許秋麟急的差點哭出來:“那我怎么辦。那我怎么辦。”
“秋麟,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我不會強迫你。告訴我你的決定。如果你不愿意跟我一起去,我會想辦法讓你安全回去。”
“我要回去。”
“好。我尊重你的選擇。”
言畢,黃植誠再次推動駕駛桿,F-5F戰機機頭調轉,朝著側后方一個他早已在地圖上默記了無數遍的坐標飛去——國民黨軍隊控制的東引島。
這個決定,對黃植誠而言意味著巨大的風險。
他此前為了規避雷達而精心維持的隱蔽航線被徹底打破,飛臨一個軍事管制的島嶼上空,無異于將自己暴露在對方的雷達屏幕上,極有可能引發島上守備部隊的高度警覺,甚至遭到地面防空炮火的直接攻擊。
更致命的是,這額外的轉向和為了創造給許秋麟跳傘的條件而進行的減速、降高,將進一步消耗本已捉襟見肘的燃油。
這關系到他后續能否成功抵達大陸,關系到他的生死存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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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黃植誠沒有絲毫猶豫。
他小心翼翼地操控著戰機,將飛行高度降低,速度減緩,為后座的許秋麟創造了堪稱完美的跳傘條件。
他必須確保許秋麟能夠安全離機,這是他對這位昔日同袍最后的道義。
戰機在東引島附近空域盤旋,引擎的聲浪已經不再那么急促。
“準備好,秋麟。彈射程序你很熟,按規程來。” 黃植誠提醒道。
這是兩個即將走向迥異命運的兄弟,最后共處的時刻。
政治、立場、主義……在這一刻似乎都褪去了顏色,剩下的是戰友之間復雜而難以言說的情感。
黃植誠打破了沉默,他的聲音通過通訊器傳來:“保重,許兄。”
許秋麟的手微微一頓,千言萬語涌上心頭,最終,他只回應了三個字:
“你也是。”
在確認許秋麟成功跳傘后,黃植誠立刻將油門推到最大,開啟了加力燃燒室。
戰機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怒吼,重新爬升高度,化作一個銀色的光點,全速沖向那片迷霧籠罩的海岸線。
此刻的他,是孤獨的飛行者。
兩個人自此分道揚鑣。
黃植誠戰機像一頭耗盡了最后力氣的獵鷹,在福建福州義序機場的上空盤旋。
油量表的指針早已滑入紅色警戒區,他能感覺到引擎可能隨時會因斷油而熄火。
他按照事先了解的程序,通過無線電公共頻道呼叫地面,表明自己起義飛行員的身份。
地面指揮塔臺的回應迅速而清晰,沒有盤問,只有沉穩的引導。
“這里是福州塔臺,歡迎你的到來。請搖晃機翼,確認你的意圖。”
黃植誠推動駕駛桿,戰機在空中輕盈地左右擺動機翼。
這個動作,在空戰中是投降的表示,而在此刻卻是一個時代的握手禮。
在地面精準的引導下,他放下起落架,對準跑道,以一個近乎完美的姿態平穩著陸。
他滑行至指定位置,關閉了引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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艙門打開,當黃植誠從狹窄的駕駛艙里鉆出來,他看到的不是冰冷的槍口和審查,而是同胞們一雙雙熱情伸出的手。
黃植誠受到了英雄般的歡迎,被迅速任命為空軍某航空學校的副校長,軍銜依舊是少校。
他獲得了一筆高達65萬元人民幣的巨額獎金,在那個萬元戶都鳳毛麟角的年代,無疑是物質上最直接的肯定。
但這僅僅是個開始。
憑借著自身過硬的飛行技術和管理才能,黃植誠在這片新的土地上開啟了人生的第二篇章。
他的軍旅生涯并未因“起義”這一標簽而中止,反而一路高歌猛進,最終升任至北京軍區空軍副參謀長,肩上扛起了閃亮的將星。
關于黃植誠當年駕機飛往大陸的緣由,長期以來始終存在多種版本的解讀,不同立場的敘述也呈現出明顯差異。
其中,臺灣方面曾給出過解釋:據前參謀總長陳燊齡在其回憶錄中披露的內容,臺灣當局將黃植誠的行為定性為 “叛逃”,并聲稱其背后原因與 “私生活不檢點” 密切相關,具體提及他 “喜好賭博且沉迷女色”,還稱他因無力償還地下錢莊的高額債務,在走投無路之下才選擇鋌而走險,以駕機叛逃的方式尋求出路。
不過,這一說法完全出自臺灣當局的單方面表述。
黃植誠的行為對臺灣空軍的聲譽與士氣造成了不小沖擊,臺灣方面難免帶有惱羞成怒的情緒,其給出的理由更像是為了維護自身立場、弱化事件正面影響而作出的解讀,真實性顯然有待商榷。
美聯社報道稱:“黃植誠起義是中國領導人對臺政策的勝利。”
報道還說:蔣經國已經 70 多歲了,而且患有糖尿病。 他雖然反共,也反蘇,但他希望北京當局反對“臺獨”,并主張“一個中國”。
對于黃植誠的起義,大陸本可以向臺灣展開一場 大規模的宣傳戰,但卻首次作了低調報道。
從對黃植誠駕機起義的報道可以看出,中國政府顯然是給主張“一個中國”的蔣經國先生一點面子。
與此同時,在海峽的另一端,許秋麟的命運如何呢?
他降落在東引島的礁石灘上,很快他就被荷槍實彈的駐軍發現。
沒有噓寒問暖,只有冰冷的盤查和押解。
許秋麟被迅速帶離島嶼,送往一個地圖上找不到名字的秘密地點。
迎接他的,是一間封閉、壓抑的審查室。
房間里只有一張桌子兩把椅子,頭頂一盞發出慘白光芒的日光燈。
審查的過程,漫長而嚴苛。一遍又一遍的訊問,消磨著他的意志。
“你是否提前知曉黃植誠的計劃?”
“在飛行途中,你們有過什么密謀?”
“他有沒有給你什么承諾?你為什么選擇跳傘而不是與他搏斗?”
“跳傘回來,你有沒有隱瞞任何關鍵信息?”
許秋麟的核心辯護點,只有“全程不知情”與“堅決拒絕隨往”。
他反復陳述著駕駛艙內那段驚心動魄的對話,描述著自己發現航線偏離后的質問,以及最終選擇跳傘返回的行為。
他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是事實,但在那個“抓小放大”、寧枉勿縱的政治高壓環境下,他的辯解顯得蒼白而無力。
作為與“叛逃者”同機的人,他身上已經被烙下了一個洗不清的“污點”。
審查不知持續了多久,他終于走出那間令人窒息的審查室。
有意思的是,跳傘的許秋麟中尉因不愿意去大陸,后來倒是被重用。
從最初的中尉軍銜起步,一路突破職級限制,最終坐到了佳山基地基訓部上校指揮官的位置。
直至2008年,許秋麟才正式從空軍退伍,為自己的軍旅生涯畫上句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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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提及當年與黃植誠同機的那段經歷,許秋麟始終難掩不滿。
他曾在后續采訪中直言,那次事件:“可不是什么好經驗,我早就想把它忘掉了”。
即便后來聽聞黃植誠在大陸已晉升為解放軍少將,許秋麟也明確表示,自己從沒有去大陸的打算,更不會主動計劃與黃植誠碰面,兩人因當年的抉擇徹底走向了互不交集的人生方向。
他們兩人的故事,如同一枚硬幣的兩面,共同構成了那個大時代下,個人命運與歷史抉擇交織的,一幅復雜、深刻而又令人唏噓的圖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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