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被評為“三好學生”,響應學校號召去獻血。
老公倍感欣慰,準備陪著她一起。
在辦公室聽到這一消息的我卻突然臉色一變,對著手機吼道:
“我現在就趕過去,你們不許獻血。”
我胸口劇烈起伏,厲聲道:
“如果你們獻血的話,我就和你們斷絕關系。”
等我趕到醫院,只看到按住胳膊上棉團的丈夫和女兒。
丈夫神情抱歉,語氣溫柔:“當時已經排到我們了,不好臨陣脫逃。”
“我知道你是擔心我們,但是你放心,我們只抽了100cc不會對身體產生影響的。”
女兒也攬住我的胳膊,撒嬌道:“我什么事情都沒有,你就放心吧媽媽。”
出乎他們的意料,我定定地看著丈夫,語氣平緩道:
“我們離婚,女兒歸你。”
......
付清宇表情愕然,聲音不可置信:
“就因為我帶著女兒去獻血,你就要和我離婚,甚至連女兒都不要了?”
我懂他的不理解。
去年女兒只是查出一個闌尾炎,我就心疼焦慮得三天沒睡著覺。
后來更是放下公司事務學習護理知識,親自陪她找最好的醫院和大夫生怕她受到一點苦。
我聞著醫院的消毒水味,心底也被苦澀浸染:
“明天是周二,記得和我去民政局,早上8點不要遲到。”
女兒愣在原地,走上前死死拉住我的手,聲音哽咽:
“媽媽,今天不是愚人節,不可以開這樣的玩笑。”
她拽得我手腕生疼,我第一次意識到她已經長大了,比我還要高了。
這是我從小養到大的女兒,出生就是弱胎,在保溫箱里住了一個月。
我突然清醒,狠下心來甩開她的胳膊。
“我沒有在開玩笑,我已經告訴過你們不許獻血。既然你們執意要獻血,那你們就和我沒有任何關系了!”
女兒的臉色逐漸變得蒼白,身形不穩,好在路過的護士扶住了她。
“剛才我就勸過你了,貧血是不能獻血的,你為什么非要獻血?”
聽到這里我嘲諷地勾起嘴角。
女兒卻仿佛恍然大悟:
“媽,我知道錯了,是因為我貧血你才不允許我獻血的嗎?”
付清宇也滿臉歉意:
“老婆,我也是才知道雅雅貧血,下次我們一定聽你的。”
站在一邊的護士終于聽明白事情的起因,忍不住沖著我勸道:
“這位女士,我也是有女兒的人,我懂你擔心的理由,但是你的女兒她是為了做善事,獻血是值得表揚的。”
她說得沒錯,如果是三天前,我可能會因為女兒獻血而感到無比的驕傲和自豪。
小時候,女兒考試只是進步了1分,我也會欣慰地為她舉辦慶功會。
她隨手的涂鴉,即便和華麗的裝修不搭也被我滿滿貼在家里別墅的樓梯上。
可以說,自始至終女兒都是我的生命,我的一切。
但現在,我的表情愈發冰冷,心也越來越疼。
我從包里掏出一份離婚協議遞給付清宇:
“多說無用,簽字吧。”
付清宇顫抖著手接過,下一秒他將文件撕碎斬釘截鐵道:
“阿之,你情緒不穩定,不能做沖動的事情,這份文件我不會簽的!”
護士也覺得不可思議:“就因為你丈夫和女兒來獻血,你就要離婚!?”
我看著她氣得漲紅的臉,突然笑了。
“對,你能把他們獻出來的血還回來嗎?”
這一無恥的話一發言,周圍瞬間炸了。
“她這是什么意思,來醫院撒野來了?”
“媽呀,我看到現實版嬌妻人設了,老公獻血都不行?”
女兒窘迫得不行,幾欲昏倒,她拉住我哽咽:
“媽,我們回家吧,我再也不獻血了。”
路過的醫生苦口婆心:“孩子貧血又才獻完血,身子正是虛弱的時候,還是帶回去好好養養吧。”
我突然笑出了聲。
所有人不解的視線落到我身上。
“誰說是因為貧血了?”
付清宇急道:“那你是因為什么?”
我把玩著指甲表情不屑:
“萬一你們兩個人有艾滋,獻血豈不是害了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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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頓時讓周圍像是炸開了的油鍋。
數不清的懷疑的眼神落到付清宇和女兒身上。
付清宇愣住了,結婚二十年第一次動手狠狠地推開我。
“你在說什么呢?怎么能造自己女兒的黃謠?”
他的話引起了在場的共鳴:
“是啊,身為一個母親,怎么能說出這樣的話?”
“如果我的女兒這么不愛來獻血,那我一定會感到非常自豪”
“這不會是后媽吧?看上去就刻薄。”
女兒渾身顫抖,臉色蒼白,幾欲暈倒,她咬住下唇艱難地吐字:
“媽,你怎么能這么說我?”
我沒說話,只是直勾勾地盯著女兒。
她閉眼深吸一口氣,痛心道:
“既然事情已經走到了這步,那我和爸爸就去做一個全身檢查。”
“如果我和爸爸洗清了清白,媽媽你必須立刻向我們道歉!”
賭約吸引了周圍的目光,醫生立馬安排了疾控檢測。
有不少人聚在一起等著看事情的發展。
等待結果時,女兒一直企圖靠近我。
我卻仿佛嫌她臟一樣,死死躲開。
她受傷的眼神落在我身上,忍不住掩面抽泣。
付清宇壓抑著怒火咬牙切齒道:“你到底怎么了阿之!怎么能這么對雅雅!”
在沒人看到的角落,我的手緊緊握成拳頭,拼命壓抑那股喘不上氣的痛苦。
終于,我對上女兒濕漉漉的眼神,聲音嘶啞。
“你有沒有瞞著我的事情?只要你說出來,我——”
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女兒迅速打斷:
“媽!”
她看著我緩緩說道:
“我是在大學談了個男朋友,但我發誓什么都沒做!”
“我記得你曾經和我說過的,女孩子要自愛。”
我眼里的光啪得一下滅了,聲音冰冷地打斷她的話:
“夠了,我和你沒什么好說的。”
付清宇胸口劇烈起伏,他掏出手機發出去一段語音條,簡短的描述了下事情的發生。
“我們勸不了你,就找能勸你的人來。”
手機突然開始瘋狂的震動。
原來是付清宇把消息發到了家族群里。
兩家人鋪天蓋地的消息和對我的不滿里摻雜著我父母微弱的解釋。
“誤會,一定是誤會。”
“不可能,我們如之不是這樣的人!”
想到事情的真相,我的心底一陣酸澀,不去看父母的維護。
還沒等我想好怎么告訴他們真相,第一個電話就打了進來——是我的妹妹。
“姐,到底出什么事了!我現在就往醫院趕,你別沖動!”
“姐夫這些年對你多好,你忙,他就辭了工作專心照顧家里,雅雅也出息考上了名牌大學。”
我把手機離耳朵遠了些,她的話卻只會使我的心越來越堅定。
“你不用再勸我。”
妹妹急道:“去年出車禍,要不是姐夫拼死護住你,你早就沒了!”
我把電話按了掛斷,微信緊接著彈出來爸爸的消息,他顯然氣得不行。
“周如之,我就是這樣教你的!對著自己的女兒冷言冷語,惡意揣測!”
“如果你不肯道歉,我就沒有你這個女兒!
我沒有回爸爸的消息,只是握著手機的手愈發攥緊。
付清宇柔和了聲音:“女兒才剛上大學,爸媽也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人,別鬧了好嗎?”
我扯了扯嘴角正要開口,卻被聞訊趕來的閨蜜付聽的怒聲打斷:
“周如之,你腦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和付聽對上眼神的時候,我的心抽疼了一下。
“不管誰來勸,我的回答只有離婚一個。”
女兒撲進付聽懷里,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付聽心疼的攬住她。
“干媽,我沒臉活了,我親媽懷疑我有臟病啊!”
周圍鄙夷的眼神落到我身上,仿佛針扎一般。
付聽臉色漲紅,不可置信的望著我:
“你真是瘋了,周如之。”
就在這時,醫生帶著檢查報告走了出來,他的表情格外嚴肅:
“檢查結果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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