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輩人常說,清末南京城里的事兒,比戲臺子還熱鬧,尤其是兩江總督瑞麟跟首富李萬堂斗智斗勇那出,看著是官商較量,最后卻把無辜人拖進了火坑,想想都讓人心里堵得慌。誰能料到,總督就靠一場酒局、一份功名,把李萬堂藏了半輩子的秘密給掀了,最后鬧得父子成仇、兄弟反目,連個賢惠女人都沒能逃過這場災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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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麟剛到南京當總督的時候,地方經濟爛得沒法說,最棘手的就是鹽業。李萬堂仗著背后有六王爺撐腰,趁著兵荒馬亂,花小錢把142家鹽場都買了下來,眼看就要把兩淮的鹽業全攥在自己手里。瑞麟心里跟明鏡似的,鹽稅是朝廷的救命錢,真要是讓李萬堂壟斷了,不光國庫得空,老百姓連咸鹽都吃不起。可他沒跟李萬堂硬碰硬,反倒對李萬堂的兒子李欽特別熱情,天天請吃飯喝酒,可一說到鹽場管理的事兒,就故意岔開話,半句不往正題上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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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欽想幫父親打通關系,揣著二十萬兩銀票去給瑞麟送禮。哪知道瑞麟這招玩得太絕,當面收下銀票,轉頭就寫了張捐款憑證,還讓人敲鑼打鼓地在城里吆喝,說李欽是“熱心幫著修水利的好商人”,把這二十萬兩全劃去治理秦淮河了。這一下,李欽的錢打了水漂,李萬堂想靠六王爺插手鹽場的路子也斷了,真是賠了錢還落不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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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麟手里真正的厲害棋子,是個叫古平原的年輕人。這古平原腦子靈光,做生意是吧好手,可早年犯過事,是個有案底的流犯。瑞麟把古平原一家都接到南京,表面上是給他們找個安穩住處,實際上就是把人扣在這兒當人質。他讓古平原負責修秦淮河,轉頭又暗中讓青樓的姑娘們,一群群地去給古平原送東西,把“幫著風月場所紅火”的名頭硬安在古平原身上。古平原的母親一看就懂了,拉著兒子的手說:“孩兒啊,你這是被人當槍使呢,將來要是出了岔子,你就是第一個背黑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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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鹽業的爭斗越來越厲害,瑞麟使出了最狠的一招。他給朝廷寫了奏折,幫古平原求了個“同進士出身”,一下子把古平原的流犯身份給抹掉了。慶功宴那天,他特意把古平原的母親請過來,還安排她跟李萬堂“碰巧遇上”。古母一聽見李萬堂的聲音,當時就愣住了——這不就是二十多年前失蹤的丈夫古皖章嗎!她一口氣沒上來,當場就暈了過去。李萬堂的秘密被戳穿,又驚又怕,直接病倒在床上起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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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下可徹底亂了套。古平原這才知道,原來自己一直對著干的李萬堂,竟是親生父親!更讓他心寒的是,當年他進京趕考,眼看就要有出息了,李萬堂為了保住自己在李家的地位,故意設局讓他在考場出錯,最后被流放到寧古塔,一待就是十五年。而李欽也發現,自己天天防著的對手古平原,居然是父親偷偷看重的親兒子。從那以后,李欽心里的嫉妒和怨恨就跟野草似的瘋長,看古平原的眼神都帶著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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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欽在商場上跟古平原比,每次都輸得一敗涂地。更讓他憋屈的是,父親李萬堂不光不幫他,還偷偷給古平原鋪路,甚至掏錢幫古平原謀官。李欽總想證明自己比古平原強,可越急越沒用,日子久了,心里就走了歪路。最后,他竟想出了最下作的法子——報復古平原的妻子常玉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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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偷偷在常玉兒的茶里下了迷藥,做出了禽獸不如的事。這常玉兒可不是一般女人,當年古平原被流放寧古塔,她千里迢迢去探望;古平原做生意缺錢,她把自己的嫁妝全拿了出來。這么好的一個女人,沒招誰沒惹誰,就因為李家的恩怨,成了犧牲品。更讓人不齒的是,這事背后還有個叫蘇紫軒的女人在攛掇。她知道李欽恨古平原,就故意說“只要你能贏了古平原,我就嫁給你”,還教唆李欽對常玉兒下手。她打的算盤更毒:讓弟弟玷污嫂子,就算以后古平原知道了真相,看在血緣的份上,也沒法對李欽下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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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玉兒一開始根本不知道是誰害了自己,還以為是官府抓的替罪羊“陳賴子”。后來她仔細回想,自己反抗時咬過兇手的胳膊,可李欽的胳膊上根本沒有疤,這才驚覺真相。可她看著古平原一心撲在事業上,怕這事鬧出來影響丈夫,就把所有的委屈和屈辱都咽進肚子里,一個人默默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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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底,這場悲劇的根子,還是在李萬堂當年的選擇上。他本來叫古皖章,家里出事后,就入贅到李家,改了名字,把發妻和年幼的古平原扔在了腦后。后來古平原進京趕考,眼看就要威脅到他在李家的地位,他不光不認兒子,還設計害兒子流放。他總說自己是為了保護古平原,怕李家主母害他,可這種“用傷害當保護”的荒唐想法,最后不光毀了自己,還毀了兩個兒子,連無辜的常玉兒也被牽連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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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頭到尾,瑞麟都像個局外人似的,冷靜地操控著一切。他用古平原牽制李萬堂,又用家族秘密挑唆李欽和古平原反目。等李欽害了常玉兒,古平原和李家徹底成了死對頭,再也沒有和好的可能。瑞麟倒是達成了目的,既阻止了李萬堂壟斷鹽業,又沒讓鹽場落到外國人手里。可他滿肚子的算計,卻讓一群人掉進了親情和欲望的漩渦里,有的家破人亡,有的終身受辱,付出的代價實在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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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宗留下的話沒錯:“人算不如天算,機關算盡終成空”。瑞麟的權謀、李萬堂的自私、李欽的扭曲,最后都變成了一場沒法挽回的悲劇。這故事也提醒咱們,做人做事,可別被權力和欲望蒙了眼,要是連最基本的親情和良心都丟了,就算得到再多東西,最后也會一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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