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4年秋天,北洋水師處于黃海激戰的時候,倫敦中國使館里有位叫宋育仁的公使參贊,提出一個令同僚驚訝的計劃——招募士兵購買軍艦直接攻打東京,這位被稱作“四川睜眼看世界第一人”的學者官員還盤算著將日本變為中國的一個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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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育仁駐守歐洲擔任公使參贊,聽聞甲午戰事吃緊,便向朝廷呈上一道萬言書。檔案中記載他提出“倭國少財乏糧,應當采用持久戰困住它”,還建議從智利、阿根廷購買戰艦,招募兩千名澳大利亞水兵假扮成商隊去奇襲長崎。這看似頗為玄乎的方案竟然得到張之洞暗中支持,連買艦的錢款都通過英國銀行貸到了
慈禧看到奏折的時候,正忙于籌備六十大壽。有材料稱她看到“奇襲東京”四字便皺起眉頭,彼時旅順已經淪陷,京城亦震動,她更擔憂戰事擴大影響慶壽。李鴻章直接批注“書生亂說話,白惹麻煩”
本人認為宋育仁的計劃背后潛藏著晚清官僚體系的矛盾,其為清流派代表,本就與李鴻章洋務派政見存在不合,他此大膽提議在某種程度上是在挑戰李氏軍事外交的壟斷權,可惜其低估了朝廷的厭戰情緒,彼時日軍已攻陷旅順,慈禧最為關心的是趕緊議和以保穩定
官場中存在明哲保身的風氣,宋育仁的頂頭上司駐英公使龔照瑗嚇得趕忙向國內撇清關系,稱這是“參贊個人胡來”,由此可見任何冒險都難以有好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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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究歷史背景能夠發現這個計劃存在現實基礎,彼時日本全國作戰致使國內防務空虛,宋育仁長期在歐洲知道國際法存在漏洞——能夠借助商團名義進行行動,即便失敗也能夠推托為是非政府行為,關鍵在于清廷早已喪失戰略進取心了
日軍于旅順進行大屠殺的時候,宋育仁尚在密謀。史料記載全城僅有36人幸免,而北京城卻在張燈結彩慶賀慈禧萬壽,這一荒誕的對比使得奇襲計劃只能停留在紙面之上
1895年初《馬關條約》簽訂之后宋育仁被召回國,其后續參與戊戌變法,失敗后于四川隱居,1931年憂郁地離世。有人在他日記中看到一句批注“若當時給我三艦,東海早無倭患”,此話雖顯狂放,卻映照出一個時代的悲劇:當權者只想著保住自己的位子,有才能的人即便有好的辦法也沒有辦法施展。
從某一角度而言,宋育仁計劃的流產,不只是個人的得失,更是傳統中國和近代國際秩序碰撞的一個小例證。清廷向來持有的朝貢體系觀念,遭遇列強的實利外交便顯得不太契合。即便沒有慈禧的阻攔,這種缺乏系統支撐的孤軍奇襲,能有多少成功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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