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理先生,我們和日本一樣,反對中國的核試驗。”
1973年11月2日,中南海菊香書屋。一位身高1米94的西方大漢坐在沙發上,身體前傾,神色緊張地拋出了這個極其敏感的“炸彈”。
房間里的空氣瞬間凝固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對面那位80歲的老人身上。
誰也沒想到,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指責”,老人連眼皮都沒抬一下,手里依然夾著那支雪茄,輕飄飄地吐出了一句話。
01
這事兒還得從咱們家門口的買賣說起。
上世紀六七十年代那會兒,國際局勢亂得跟鍋粥似的。澳大利亞那時候就是美國的鐵桿小弟,美國指東,他絕不敢往西。美國說不承認新中國,澳大利亞就跟著把頭搖得像撥浪鼓。
結果呢,這苦果子還得自己吞。
咱們中國當時可是澳大利亞小麥的大客戶。你不承認我是吧?行,那我也不買你的賬。中國轉頭就把小麥訂單全給了加拿大。這下好了,澳大利亞的麥農們看著滿倉發霉的麥子,愁得頭發都白了,加拿大的農民卻是數錢數到手抽筋。
你說這氣人不氣人?
就在這節骨眼上,澳大利亞有個叫惠特拉姆的人站了出來。這哥們個子高,眼光也毒。他當時是工黨領袖,心里跟明鏡似的:跟著美國屁股后面跑,連口湯都喝不上,要想日子過得去,還得跟中國搞好關系。
一九七一年七月,惠特拉姆干了一件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大事。他沒理會當時政府的反對,帶著代表團就直飛北京了。這在當時那可是冒天下之大不韙,就好比是捅了馬蜂窩。
當時的澳大利亞總理麥克馬洪,正愁沒地兒撒氣呢。一看惠特拉姆這操作,樂得直拍大腿,心想這下你可算是撞槍口上了。
02
麥克馬洪也是個損人,他在墨爾本的一次會議上,當著所有媒體的面,把惠特拉姆損得那叫一個體無完膚。
麥克馬洪當眾嘲諷道:“惠特拉姆就像一條魚,被中國總理周恩來玩弄于魚鉤之上。”
這話說的,那是相當難聽。意思就是你惠特拉姆是個傻帽,被人家中國耍得團團轉,還樂呵呵地給人家數錢呢。澳大利亞的那些保守派媒體也是跟著起哄,一時間,惠特拉姆被罵得狗血淋頭,仿佛成了國家的罪人。
麥克馬洪罵完心里那個爽啊,覺得自己這波穩了,既踩了對手,又向美國表了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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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萬萬沒想到,打臉來得這么快,而且是光速打臉。
就在麥克馬洪發表這番高論后的第四天,大洋彼岸傳來了一個讓全世界都炸鍋的消息。美國總統尼克松突然上了電視,宣布基辛格已經秘密訪問過北京,他自己明年也要去中國。
這消息一出,整個澳大利亞政壇瞬間安靜了。
你想想那個場面,麥克馬洪的臉估計比豬肝還紫。他前腳還在罵別人“通共”,后腳自己的美國主子就直接跟中國“通”上了。最要命的是,美國人干這么大的事,居然連個招呼都沒跟這個“忠實盟友”打。
這就好比你跟著大哥去打架,你沖在最前面罵得最歡,結果回頭一看,大哥正跟對面握手言和喝茶呢。
這一波操作,直接把澳大利亞老百姓給整懵了。大家伙一琢磨,合著惠特拉姆才是那個有眼光的人啊?
一九七二年大選,惠特拉姆毫無懸念地贏了。他上臺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跟中國建交。那速度,那是相當的快。
03
一九七三年十月,惠特拉姆以總理的身份,昂首挺胸地再次來到了北京。
這回不一樣了,他是堂堂正正的一國總理,是咱們中國人民的老朋友。周總理那是給足了面子,不僅親自去機場接,連長安街上都掛滿了歡迎的旗幟。
這待遇,簡直就是座上賓。
十一月二日下午,重頭戲來了。周總理陪著惠特拉姆去中南海見毛主席。
惠特拉姆這人吧,個子實在太高了,一米九四的大個頭,往那兒一站跟座塔似的。平時他也不拘小節,穿衣服也隨意。那天他穿了件夾克衫,還沒拉拉鏈,敞著懷就去了。
進了書房,見到毛主席,惠特拉姆那個激動啊。畢竟這是也是那個時代的傳奇人物,能見上一面不容易。
幾個人寒暄了幾句,準備坐下聊。就在這時候,出事了。
可能是太緊張,也可能是太興奮,惠特拉姆起身調整坐姿的時候,他那敞開的夾克衫下擺,不偏不倚正好鉤住了茶幾上的桌布。
這一鉤不要緊,他猛地一站,好家伙,那場面簡直了。
只聽見“嘩啦”一聲響,桌布連帶著上面的茶杯、便簽紙、眼鏡盒,一股腦全給掀翻了。滾燙的茶水灑了一地,杯子在地上滴溜溜亂滾。
現場瞬間安靜得連根針掉地上都能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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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啊,這可是中南海,是接見外國元首的嚴肅場合。你一上來就把人家桌子給掀了,這得多尷尬?周圍的工作人員都愣住了,心想這外國大個子咋這么毛手毛腳的。
惠特拉姆當時的臉刷地一下就紅到了脖子根,站在那兒手足無措,跟個犯了錯的小學生似的。
倒是毛主席,坐在沙發上穩如泰山。老人家看著這一幕,不僅沒生氣,反而笑瞇瞇的,眼神里透著一股子寬容。那意思好像在說:沒事兒,碎碎平安嘛。
04
服務員趕緊手腳麻利地收拾好了殘局,重新上了茶。
為了緩解這尷尬的氣氛,惠特拉姆剛一坐定,就開始開啟了“夸夸模式”。
惠特拉姆對著毛主席說道:“主席先生,您對現代中國做出的貢獻實在是太大了,中國現在的成就非常偉大。”
這話雖然是客套,但也確實是實話。可毛主席聽了,只是擺了擺手,那表情淡定得很。
毛主席慢悠悠地回了一句:“我的作用還沒有那么大,微不足道。”
惠特拉姆一聽,趕緊接著夸:“哪里哪里,中國在您的領導下,變化是翻天覆地的。”
毛主席吸了一口煙,緩緩吐出煙圈,眼神深邃。
毛主席接著說道:“我們目前取得的成就很小。不過呢,中國貧窮是件好事。”
惠特拉姆愣了一下,以為自己聽錯了。窮怎么還能是好事呢?按照西方的邏輯,富強才是硬道理啊。
毛主席看著他疑惑的樣子,笑著解釋道:“窮,使得人民要革命。富了,就不想革命了。”
這一番話,直接把惠特拉姆給震住了。這種看問題的角度,這種辯證的思維,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范疇。還沒等他回過味來,話題又轉到了蘇聯身上。
惠特拉姆感嘆道:“可惜啊,中國共產黨在一九四九年之前沒有得到蘇聯的幫助,不然可能會更順利些。”
毛主席聽完,嘴角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
毛主席說道:“莫斯科有時候幫不了什么忙,他們還沒幫倒忙就不錯了。”
這幾句閑聊下來,惠特拉姆感覺輕松了不少。他發現眼前這位老人雖然年紀大了,但思維敏捷,說話幽默風趣,完全沒有那種高高在上的架子。
于是,他的膽子也大了起來,決定把這次訪華壓箱底的那個問題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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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惠特拉姆坐直了身子,收起了臉上的笑容,神情變得嚴肅起來。
屋子里的氣氛一下子又變得有些微妙。大家都知道,接下來要聊的,肯定不是什么輕松的話題。
惠特拉姆盯著毛主席,一字一句地說道:“主席先生,雖然我們兩國關系在發展,但是有一件事我必須代表澳大利亞政府直說。我們和日本一樣,堅決反對中國的核試驗。”
這話一出,屋子里的溫度仿佛瞬間降了好幾度。
要知道,那個年代,中國搞核武器那是為了自保,是為了不被美蘇兩個超級大國核訛詐。可在西方國家眼里,這就是“威脅”,是“破壞和平”。他們自己手里握著大把的原子彈,卻不許中國搞,這本來就是雙標。
在場的中國工作人員都捏了一把汗,擔心毛主席會生氣,或者雙方會因此吵起來,把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關系給搞僵了。
可誰知,毛主席聽完翻譯,臉上一點波瀾都沒有。他輕輕彈了彈煙灰,看了一眼惠特拉姆,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
毛主席淡淡地說了七個字:“我們不在乎你提出這個問題。”
就這么簡單?就這么直接?
惠特拉姆準備了一肚子的外交辭令,什么人道主義啊,什么環境保護啊,什么地區穩定啊,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這幾個字給堵回去了。
毛主席接著說道:“你提這個問題,我一點也不意外。這就像是父子之間吵架一樣,即便是最愚蠢的問題也可以談嘛。你們說你們的,我們做我們的。”
這一招“降維打擊”簡直太絕了!
把國與國的爭端比作父子吵架,這不僅沒傷了和氣,還巧妙地占了個大便宜。更重要的是,這表明了一種態度:你的反對我聽到了,但我該干嘛還干嘛,你也別想說服我,我也懶得跟你辯護。
毛主席停頓了一下,又補了一刀:“我們不屑為核試驗政策辯護。對于中國來說,這就是必要的例行公事。”
例行公事!
在西方媒體嘴里洪水猛獸般的核試驗,在毛主席嘴里,那就是個“例行公事”,跟每天吃飯睡覺、上班打卡一樣稀松平常。這得多大的氣魄,多硬的腰桿子,才能說出這種話?
惠特拉姆徹底沒脾氣了。他原本以為會有一場激烈的辯論,甚至做好了被駁斥的準備,但他萬萬沒想到,人家根本就不接招,直接無視了你的反對。
他不死心,試圖再掙扎一下,找個臺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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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特拉姆說道:“可是,不能把中國的情況簡單地與法國相提并論。法國是在遙遠的殖民地做試驗,中國是在本土。而且中國受到了核威脅,法國沒有……”
毛主席笑了,笑得云淡風輕。
毛主席告訴他:“不管怎么說,核武器其實并不起多大作用。真正起主要作用的,還是人。”
這句話,直接給這場關于核武器的爭論畫上了一個句號。
沒有臉紅脖子粗,沒有嚴正抗議,只有一位老人的談笑風生。這就是那個時代中國外交的風骨,不卑不亢,哪怕咱們窮點,腰桿子也是挺得直直的。
06
那天談話結束后,惠特拉姆走出中南海的時候,整個人都是飄的。
他不僅沒有因為那個被拒絕的提議而感到沮喪,反而被這位東方領袖的智慧和魅力徹底折服了。他終于明白了,為什么這個國家能在那么多強敵的環伺下屹立不倒。
后來的事,大家都知道了。
惠特拉姆這一輩子,先后訪華十一次。每次提到中國,他都像是個護犢子的家長一樣,容不得別人說半句不好。
多年后,當有人問起他對中國領導人的印象時,他總是會無比自豪地挺起胸膛。
惠特拉姆會說:“我是唯一見過中國三代領導人的澳大利亞總理。”
這張照片,這段經歷,成了他一輩子最值得吹噓的資本。
一九七六年九月,毛主席逝世的消息傳到了澳大利亞。
已經下臺的惠特拉姆把自己關在書房里,沉默了很久。那一刻,他或許又想起了那個深秋的下午,那個打翻的茶杯,和那句輕描淡寫的“我們不在乎”。
他在悼文中寫道:“他的智慧和歷史感深邃而又明晰……你置身于具有無窮無盡自我更新能力的中國時,你不能不感到自己的精神也為之一振。”
反觀那個當年嘲諷他的麥克馬洪,早就在歷史的塵埃里被人遺忘了。
這人啊,眼光要是短淺了,就算爬得再高,也終究是個笑話。惠特拉姆賭對了一次,不僅贏得了選舉,更贏得了一段值得銘記一生的友誼。
這就是歷史的幽默之處,它從不虧待每一個有遠見的人,也從不放過每一個自作聰明的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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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那個被打翻的茶杯,或許正是這場大戲里,最生動的一個注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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