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水滸第一反派,高俅歷來,都為讀者所不齒。
可是,我細看《水滸傳》第二回,高俅也不是一開始就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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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高俅,曾經也是個苦孩子。
在社會夾縫當中成長起來的高俅,曾經嘗遍了人情冷暖和世態炎涼。
作為施耐庵大爺眼里的“浮浪破落戶子弟”,高俅家里一沒有錢,二沒有權,三沒有背景,如果沒有什么特殊機遇,高俅這樣的人,在社層已經固化的北宋,一輩子都休想出人頭地。
面對絕境,少年高俅并沒有氣餒,他刻苦學習詩詞歌賦,學習相撲,學習使槍弄棒,學習吹拉彈唱,學習踢球。
為了學好槍棒,高俅還曾經厚著臉皮,去請教王進的父親王升,結果王升卻故意刁難高俅,一棍子打得高俅三個月下不了床。
雖然那個時候的王升,也只是小小的教頭,但是對付一個破落戶高俅,卻已經足夠,高俅被打之后不敢造次,只能忍氣吞聲。
高俅對于“教頭”這個行業的整體憎恨,大約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
02
少年高俅,空懷一身本事,卻沒有用武之地,家徒四壁,一日三餐也沒有著落。
沒有人指點高俅什么是正路,什么是邪路,高俅只能憑著自己的感覺,摸著石頭過河。
在困窘當中,高俅找到了自己的第一份工作----幫閑。
所謂幫閑,就是陪著東京的富人們玩耍,幫助紈绔子弟花錢,打發休閑時間。
你可以說這份工作不太好,但不能說幫閑就不對。
幫閑畢竟不是幫著違法犯罪,高俅幫閑也只是混碗飯吃,北宋各地有很多幫閑的人,產生“幫閑”這個職業的責任也并不在高俅。
雖然如此,但生鐵王員外的兒子不成氣候,王員外還是把責任遷怒到了幫閑的高俅身上,一紙訴狀就將高俅告到了開封府。
開封府尹不分青紅皂白,就將高俅打了四十大板,還被發配出界---意思是取消高俅的京城戶口,又把高俅驅逐出了東京汴梁城。
咱客觀地說,生鐵王員外的兒子不成器,主要責任在王員外和他兒子身上。
所以開封府這樣的處罰,對于高俅來說,無疑是過于嚴重了。
按照水滸當中衙門的一貫做法,生鐵王員外明顯是在開封府使了銀子。
03
一惹不起教頭的權,二惹不起員外的錢,高俅孑然一身,被迫遠走他鄉。
原來,后來動不動發配別人的高太尉,自己曾經也是被發配之人。
《水滸傳》好幾位主要人物,都有被發配的經歷,比如林沖,武松,宋江等人。
甚至被發配以后,高俅的經歷,也與林沖武松宋江等人投靠柴進的經歷,十分類似。
只不過當時,高俅投靠的人是柳大郎。
廟堂有廟堂的黨羽,江湖有江湖的關系。
有一定江湖地位的人,才配去投靠柴進,而沒有江湖地位的高俅,只配去投靠柳大郎。
柳大郎沒有柴進那樣的丹書鐵券,但和柴進一樣“平生專好惜客養閑人,招納四方干隔澇漢子。”
你看,高俅早期那些事,遇到的那些人,和后來的梁山好漢故事,多么相像。
04
施耐庵大爺說高俅“若論仁義禮智,信行忠良,卻是不會。”
的確,比起北宋的包青天,范仲淹,高俅的確屬于是有才無德。
可是比起林沖火并王倫,比起白勝出賣公孫勝,比起宋江架空晁蓋,比起吳用算計盧俊義,比起李逵殺扈三娘全家,高俅似乎也就壞不到哪兒去了。
仁義禮智,信行忠良---不但朝廷的六賊沒有,梁山大多數好漢也沒有。
易地以處,讓梁山的董平和高俅換個位置,絕對比高俅還要壞。
所以,烏鴉不必笑豬黑,高俅肯定有上梁山的資格。
如果當初,高俅被趕出東京之時,去投靠的人是柴進,又遇不到后來所謂“朝廷大赦天下”,那么走投無路的高俅,有沒有可能落草為寇,甚至上梁山呢?
答案是有。
沒有發跡之前的高俅,和后來梁山的很多人并沒有什么本質區別,在某一個人生的十字路口,高俅也是梁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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