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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聽聞造價高達1.3551億日元,約合40噸黃金的“大和號”戰列艦方案時,時任日本海軍大臣大角岑生激動不已。值得一提的是,他正是抗戰期間在中國戰場被擊斃的軍銜最高的日本海軍將領。
1936年,日本海軍高層圍繞下一代主力艦的發展方向爆發激烈爭論。永野修身與山本五十六力主優先發展航空母艦,堅信下一代海戰的主力將是艦載機;而被譽為日本造艦之神的平賀讓則極力推崇戰列艦,堅持認為大炮巨艦才是時代主流。戰列艦派的核心論據在于當時艦載機技術的局限,其航程與載彈量均顯不足,難以勝任主力打擊任務。
山本五十六立即反駁:即便突破《華盛頓海軍條約》的限制建造新戰列艦,日本在工業產能上也絕非美國的對手,不如集中資源發展航母。就在雙方僵持不下之際,平賀讓拋出了大和號戰列艦方案,其設計令海軍大臣大角岑生大為震撼。為規避條約對軍艦數量的限制,平賀讓在噸位與武備上追求極致突破,將滿載排水量設計為驚人的7.2萬噸,遠超條約上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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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艘巨艦的出現使航母派陷入被動,其高昂造價更成為焦點。按1937年日元計價,大和號單艦造價1.3551億日元;同期翔鶴級航空母艦單艦造價為8449萬日元,若計入艦載機成本則達9554萬日元。雖然絕對造價低于大和號,但考慮到噸位差距,大和號標準排水量6.5萬噸,翔鶴級僅2.6萬噸,其單位造價實際上更低。大角岑生決定在兩周后敲定最終方案,這令永野修身與山本五十六憂心忡忡。
山本五十六很快察覺疑點,大和號排水量是航母的2.5倍,報價卻未按比例增長。在軍艦建造領域,噸位與造價通常呈強正相關,噸位倍增意味著鋼材、裝甲等高價值耗材的劇增,造價絕不可能如此低廉。他們懷疑戰列艦派虛報預算,若能證實造假,不僅大和號方案將被否決,相關人員更可能因欺瞞天皇而遭嚴懲。
然而,大和號資料被列為最高軍事機密,精確核算預算近乎重新設計,即便手握完整圖紙,兩周內也難以得出準確價格。山本五十六想到了一位年輕的天才數學家,并親自登門勸說。這位數學家起初因反感軍擴擠占民用資源而拒絕,并已獲準赴美國普林斯頓大學進修。但山本五十六直言不諱地透露了對美開戰的計劃,最終說服他加入,并破格授予少尉軍銜,還為其配備了警衛作為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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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數學家著手核算時發現,平賀讓早已下令封鎖所有數據,“哪怕一顆螺絲釘的價格也絕不泄露”。經山本安排,他前往橫須賀軍港考察平賀讓設計的另一艘戰列艦,1919年下水的長門號,標準排水量4.2萬噸。趁艦長不備,他用卷尺測量甲板尺寸、記錄裝備數據,連夜繪制出長門號概略圖。基于同設計師作品邏輯相似的判斷,他按1.5倍比例推演大和號的尺寸。
缺少原材料價格數據的困境隨之凸顯。民營企業因受軍方警告而拒絕透露信息。危急關頭,他通過關系找到一位曾任職于三菱重工的前設計師。這位設計師被他一周內手繪精細圖紙的天賦所震撼,最終拿出了軍方采購價目副本,并揭露了關鍵內幕,戰列艦派采用捆綁報價策略攤薄成本,刻意壓低大和號報價,同時抬高其他普通軍艦造價,以此蒙混過關。
就在核算接近尾聲時,山本五十六發來急電:戰列艦派為阻撓核查,已將決策會議提前一周,定于次日上午11點召開。數學家在連夜趕回東京的途中突發靈感,戰艦造價與其用鐵量存在特定函數關系。他立即推導公式,并用歷史戰艦數據驗算無誤。抵達東京后,他將大和號圖紙拆解,計算各部分用鐵量,在火車上通宵完成核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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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沖進會議室時,大角岑生正準備宣布結果。永野修身試圖拖延時間,數學家徑直走向黑板寫下公式,要求當眾驗證。連續核對兩艘現役戰艦數據后,公式計算結果與實際情況分毫不差。助手隨即報出大和號用鐵量,代入公式得出的造價竟是官方報價的1.8倍!
面對預算造假的鐵證,平賀讓卻異常鎮定:“為守護日本,此舉意在迷惑敵人。低價能讓外國人誤以為這只是普通軍艦,避免提前暴露戰略意圖。”這番說辭打動了大角岑生,他最終拍板全力建造大和號!
失意的數學家在觀察大和號模型時,突然指出一處致命設計缺陷,艦體中部武器系統過于集中,導致重量分布嚴重失衡。若遭遇10米以上巨浪,多層海浪疊加沖擊可能造成龍骨斷裂。這番話令平賀讓當場沉默,后來的史實印證了這一隱患,1943年大和號遭潛艇魚雷攻擊時,機械室與彈藥庫的受損程度遠超預期,暴露了結構缺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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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平賀讓并未撤回申請,反而邀請數學家加入團隊:“戰爭不會因一艘軍艦而終止,航母同樣用于征戰。不如讓這艘巨艦以更完美的形態誕生。”最終,數學家選擇留下。1937年11月,大和號在廣島吳市造船廠秘密開工,1941年12月16日正式編入聯合艦隊并擔任旗艦。這艘以“日本民族象征”命名的巨艦,最終在1945年4月的“天一號作戰”中被美軍艦載機擊沉,見證了日本軍國主義的覆滅。
值得一提的是,“大和號”所保持的“亞洲最大軍艦”紀錄并未延續80年。它沉沒后,該紀錄長期空缺,直至2022年滿載排水量8萬余噸的中國福建艦下水,才正式摘得“亞洲最大軍艦”的桂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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