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資修路本是一件好事,可是有人卻不想著集體利益,只為自己的面子。
12月6日,一名80多歲的大媽拿著鋤頭,還沒有干的水泥路上,用鋤頭一砍一個坑,幾小時后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老人為何這樣做?到底是老人變壞了還是壞人變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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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臘月的湖南邵陽,監控攝像頭靜靜記錄下了令人窒息的一幕。
上午9點13分,原本該是全村歡慶道路硬化完工的時間點,畫面中卻出現了一個佝僂著背影的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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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里攥著一把并不輕巧的鋤頭,站在剛剛澆筑好、還冒著濕氣的水泥路上,并沒有那種年過八旬老人的遲緩,反而透著一股子精準和狠勁。
只見她高高揚起鋤頭,對著還沒凝固的路面重重砸下去,一下,兩下,泥漿隨著鋤頭的起落四處飛濺,濺得她滿褲腳都是水泥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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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并不在乎這些,每一鋤頭下去,必定會在平整的路面上掏出一個能陷進腳脖子的深坑。
整整三個多小時,這條甚至還沒來得及干透的新路,就被硬生生刨成了令人觸目驚心的“馬蜂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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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絕不是一場簡單的老年人“發糊涂”,當你湊近了看這條路,每一寸新鋪的水泥下,埋著的其實都不是砂石,而是全村幾十戶人家從牙縫里摳出來的血汗錢。
以前這條路,那是幾代村民的心病,晴天一身土,雨天兩腳泥,村里的老人哪怕出門去鄰居家串個門,都得提心吊膽怕摔在滑膩的泥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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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年底了,在外打工的游子想開車回家,村里掛滿枝頭的橘子急等著運出去換錢,修路成了全村人最迫切的愿望。
為了這條路,牽頭人李先生跑斷了腿,也磨破了嘴皮子。大家都不富裕,可心氣兒齊。
村里的低保戶,生活本就捉襟見肘,硬是顫顫巍巍地從貼身衣兜里掏出了皺巴巴的50塊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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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還在讀書的娃娃,聽說家鄉要修路,也讓父母代捐了200元生活費。
而在外漂泊打工的年輕人,更是哪怕自己省吃儉用,也豪爽地拿出了500元的辛苦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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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錢匯聚在一起,每一分都沉甸甸的,不僅是買水泥的本錢,更是大家想要改變窮日子的心氣。可就在12月7日,這股剛聚起來的希望,還沒過夜,就被這把冰冷的鋤頭砸得粉碎。
更有意思,也更讓人無奈的是現場那場堪稱荒誕的“游擊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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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好好的路被毀,有村民實在看不下去,又心疼老太太一把年紀受凍,好心端了一杯冒著熱氣的開水遞過去,想讓她暖暖手、消消氣。
可結果換來的卻是老太太冷冷的一揮手,水杯直接被打翻在冰涼的地上。
旁邊人勸她,她把脖子一梗,甩出一句硬邦邦的話:“這是我自家的地,我想怎么弄就怎么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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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村民一報警,警車那藍白色的燈光剛出現在村口,剛才還揮鋤如風的老太太立馬就像變了個人。
她把鋤頭一扔,甚至不需要別人教,就精準地抓住了自己“高齡”這個護身符,要么一言不發裝糊涂,要么就開始在那兒哭天搶地喊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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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一來她就停手,臉色變得比誰都老實。可只要警察前腳一走,她后腳就立刻轉身抄起鋤頭,繼續對著路面瘋狂輸出。
一上午的時間,村民無奈報了四次警,民警來回跑了四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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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法律對70周歲以上老人“不執行行政拘留”的人性化規定面前,她仿佛找到了最大的底氣,把法律的寬容當成了自己撒潑的本錢。
這僅僅是因為“占地”嗎?隨著村干部把卷尺拉開,那個一直掛在她嘴邊、甚至用來作為破壞理由的“公公傳下來的地基”,瞬間成了一個戳破的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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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幾十年來就是村里的公共通道,哪里有什么私人宅基地的影子?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糾紛,施工隊在動工前早就做足了功課,不僅特意避開了她那早就沒人住的破敗老屋,甚至還刻意在老屋方向預留出了足足兩米寬的緩沖帶,距離她現在居住的新房更是隔著15米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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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從哪個角度量,這路都礙不著她半點事。撕開“維權”這層遮羞布,底下藏著的其實是鄉村熟人社會里最難解的陳年舊怨。
那個被她視為“眼中釘”的牽頭人李先生,說起來還是她的遠房親戚。
但這層血緣非但這沒帶來親情,反而在幾十年的歲月里,因為早年間宅基地界限不清、老人贍養那些雞毛蒜皮的扯皮,熬成了一鍋毒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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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老太太那個封閉且固執的邏輯世界里,對錯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面子”和“排位”。
去年李先生第一次提議修路時,就是被她硬生生攪黃的。
今年眼看大家伙兒又聚在一起,把路修起來了,還在那兒夸李先生是大善人,這簡直比殺了她還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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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的歡聲笑語,聽在她耳朵里就是刺耳的嘲諷。她私下里對那幾個還在勸解的鄰居發了狠話:“他想當好人?我就偏不讓他當!”
在她看來,修路沒有像眾星捧月一樣先來“請示”她,就是沒把她這個長輩放在眼里。
她揮下去的每一鋤頭,挖的哪是水泥,分明是在這已經被時代快要遺忘的村落里,企圖用破壞力來強行刷一波由于年齡和性格而被邊緣化的“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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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這爛攤子不僅僅是一條百米長的爛路那么簡單。一渡水鎮漫山遍野的橘子紅了,那是一年中最要緊的收成。
路面被這一折騰,大車根本進不來,不僅后續的修復工程被迫全面停擺,如果不及時搶通,果農們這一年的辛苦很可能就要爛在地里。
而對于老太太自己的家庭來說,這場鬧劇帶來的后果同樣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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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在外地工作、日子過得體面的子女們,現在接到了鎮里打來的緊急電話,不得不放下手頭的工作,火急火燎地往回趕。
他們面對的不僅是那幾個深得能塞進腳的泥坑,還有全村人指指點點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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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政府已經把話挑明了,專業的定損正在進行中,高齡從來不是違法犯罪的免死金牌,一旦損毀價值超過5000元,這就不僅僅是賠償的問題,而是觸犯了刑法中的故意毀壞財物罪。
哪怕不需要坐牢,這巨額的民事賠償和整個家族在村里丟盡的顏面,也是逃不掉的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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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利好子孫后代的善舉,最后卻被這這種最原始、最粗暴的私欲和恩怨裹挾。
那位拄著拐杖的老人或許覺得自己贏了那所謂的“一口氣”,但看著滿目瘡痍的路面,還有不得不回村收拾殘局的子女,這所謂的“勝利”,代價實在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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