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伴偷偷把存款轉走，說是幫朋友周轉一下，結果讓我心涼透骨

我發現老伴把錢轉走，是因為想給孫女買個生日禮物。

去銀行取錢,柜員說余額不足。我愣了,這卡里應該有二十三萬,是我們攢了大半輩子的養老錢。我讓柜員再查一遍,她把電腦屏幕轉過來給我看:上個月15號,轉出二十萬。

回家路上我腿都是軟的。不是心疼錢,是那種被瞞著的感覺,像有人突然在你背后捅了一刀。

他在廚房做飯,聽見開門聲回頭笑:"回來了?今天買了你愛吃的黃魚。"

我站在門口看他,這個跟我過了四十年的人,突然覺得陌生。我問他,咱們那張卡里的錢呢?

他手里的鍋鏟停了一下,轉過身關了火:"你怎么知道的?"

"我去取錢,發現沒了。"

他沉默了會兒,說老同事做生意周轉不開,找他借二十萬,說好三個月還,到時候給兩萬利息。

我問他,為什么不跟我商量。

他說怕我不同意,人家都開口了,總不能不幫。再說有利息,不虧。

我沒吭聲。他以為我默認了,又轉身繼續做飯,還說等錢回來,我們去趟云南,他知道我一直想去。

那頓飯我沒吃幾口。他倒是吃得挺香,還勸我多吃點,說黃魚新鮮。我看著他,想起年輕時他也是這樣,什么事都自己做主,從不問我。那會兒我還要上班帶孩子,顧不上計較。現在老了,突然發現這些年我們好像從來沒有真正商量過什么。

第二天我去找那個老同事。

說是老同事,其實我只見過兩次,在老伴單位的聚會上。他家就在市區,住著復式樓,兒子在國外,據說混得不錯。

他妻子開的門,看見我挺意外。我說明來意,她臉色就變了,說你們家老頭子是不是糊涂了,我們家什么情況他不知道?我丈夫前年就退休了,現在每個月就那點退休金,做什么生意?

我站在人家門口,突然明白過來什么。

回去的路上下著小雨,我沒打傘,就那么走著。路過菜市場,想起該買菜,又覺得沒什么胃口。

到家時他不在。我打他電話,響了很久才接,說在外面有點事。我問什么事,他說老朋友聚會,晚點回來。

我掛了電話,坐在沙發上,屋子里安靜得能聽見冰箱的嗡嗡聲。結婚證就放在柜子里,我翻出來看,照片上的兩個人都還年輕,笑得那么傻。

他回來時已經晚上九點。我坐在黑暗里沒開燈,他進門嚇了一跳,問我怎么了。

我說,我今天去找你那個老同事了。

他愣在那里。

我接著說,他妻子說根本沒借錢這回事。

他張了張嘴,沒說話。過了好一會兒,他坐到我旁邊,點了支煙。煙頭的紅光一明一滅,照著他的臉,突然老了很多。

他說,錢在小芳那里。

小芳是他前妻的女兒。他前妻去世早,小芳十幾歲就跟著奶奶過,后來也沒怎么聯系。我跟他結婚時,小芳剛二十出頭,來過一次,之后就再沒見過。

他說小芳找到他,說要開店,差點錢。他想著是自己的女兒,總要幫一把。

我問他,為什么要瞞著我。

他說怕我不高興,畢竟不是我的孩子。

我笑了,說你什么時候這么為我考慮過。

他低著頭不說話。煙灰掉在地上,他也沒注意。

其實我不是氣他幫女兒。這么多年,我們養大了兒子,日子過得平淡但也算安穩。他要認這個女兒,我能理解,血緣這種東西說不清楚。

我氣的是他騙我。二十萬不是小數目,我們攢這筆錢花了多少年他不記得了嗎?每個月退休金也就三千多,省吃儉用,連件新衣服都舍不得買。

更讓我心寒的是,他連個招呼都不打,就這么把錢轉走了。好像這些年我們之間什么都沒有,好像我只是個外人。

我問他,你跟小芳說過我嗎。

他說說過,說你對他很好。

我又笑,說那她知道這二十萬里,有一半是我娘家給的嗎?我媽去世前把房子賣了,給了我十萬塊,說是我的養老錢。

他抬起頭看我,煙都忘了抽。

我接著說,當時我把錢放進咱們共同的賬戶,是因為信任你,覺得都是一家人,分那么清楚干什么。現在想想,我真傻。

他想說什么,我擺擺手,說我累了,想休息。

那晚我睡在兒子的房間。躺在床上,聽見他在客廳走來走去,后來又聽見他輕輕敲門,叫我的名字。我沒應。

第二天早上起來,他已經做好了早飯。我坐下吃,他也坐在對面,欲言又止。

我說,錢的事先放著,但以后有事要商量,不能再這樣了。

他連連點頭,說好好好,都聽你的。

可我知道,有些東西碎了,就再也拼不回去了。就像那二十萬,也許最后能要回來,也許要不回來,但我們之間那點信任,已經沒了。

有時候我會想,如果當年我堅持把那十萬存在自己名下,現在會不會好一點。但轉念又覺得,這么想有什么意義呢。人活一輩子,不就是在各種選擇里跌跌撞撞。

只是沒想到,到了這個年紀,還要學著給自己留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