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來家借20萬周轉，我咬牙答應了，沒想到換來一場家庭大戰

我坐在沙發上,看著弟弟低著頭的樣子,心里像堵了塊石頭。

"姐,我知道這個數目不小。"他的聲音很輕,"但我真的沒辦法了,裝修公司那邊催得緊,再不給錢,項目就要黃了。"

二十萬。我在銀行工作這么多年,對數字是敏感的。這筆錢對我來說不算小數目,是我和老公這些年攢下的大半積蓄。但弟弟從小就跟著我,父母走得早,我對他總有種說不清的責任感。

"我借你。"我說得很快,像是怕自己反悔。

弟弟抬起頭,眼睛有點紅:"姐,我一定還你,最多半年。"

我點點頭,沒說什么。其實心里明白,做生意哪有那么容易,但話已經說出口了。

問題是在三天后爆發的。

那天晚上老公回來得很晚,進門就把包往沙發上一扔。我正在廚房收拾,聽見聲音就知道不對勁。

"你借了二十萬給你弟弟?"他站在廚房門口,臉色很難看。

我手里的碗停在半空:"你怎么知道的?"

"我今天去銀行辦事,碰見你們行的小李。"他冷笑了一聲,"這么大的事,你就不打算跟我商量?"

我把碗放下,擦了擦手:"我們結婚這么多年,你什么時候管過錢的事?現在突然在意起來了?"

這話說得有點狠,但確實是實話。我們家的財務一直是我管,他從來不問。

"那是你弟弟!"他聲音提高了,"不是我弟弟!憑什么拿我們的錢去填他的窟窿?"

我沒接話。因為他說得沒錯,這錢是兩個人的,不只是我的。我當時太沖動了,根本沒想那么多。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家里的氣氛冷到可以結冰。他不跟我說話,我也懶得解釋。兩個人就這么耗著,誰也不肯先低頭。

轉折來得毫無預兆。

那天是周六下午,弟弟突然打電話來,說要來家里一趟。我心里咯噔一下,總覺得有什么事。

他來的時候帶著一個女人,三十出頭的樣子,穿得很體面。

"姐,這是王姐,我的合作伙伴。"弟弟介紹完,那女人就笑著跟我握手。

我讓他們坐下,心里疑惑他們來干什么。弟弟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還是那個王姐開了口。

"是這樣的,您弟弟的項目遇到了點問題,之前說的資金缺口,現在看來可能不夠。"她說話很客氣,但我聽出了意思。

"什么意思?"我的聲音有點冷。

弟弟低著頭不敢看我:"姐,裝修公司那邊又出了些狀況,材料費漲價了,還有幾個工人的工資也......"

我打斷他:"你是說,二十萬不夠?"

"差不多還要十萬。"他說得很小聲。

我坐在那里,突然覺得很可笑。我為了這二十萬跟老公鬧成這樣,現在他告訴我還不夠。

"不借。"我說得很干脆。

弟弟抬起頭,眼里全是不可置信:"姐,你......"

"我沒那么多錢。"我站起來,"你們請回吧。"

等他們走后,我一個人坐在客廳里,腦子很亂。我想起小時候,父母出事那年,弟弟才十歲,哭著抱著我說害怕。那時候我剛工作沒幾年,一個月工資兩千塊,但我咬著牙把他養大,供他讀書。

可現在,我突然不確定自己做的對不對了。

老公那天晚上回來,看見我一個人坐在黑暗里,愣了一下。他打開燈,在我旁邊坐下。

"你弟弟來過?"他問。

我點點頭,把事情說了一遍。說完才發現,聲音有點啞。

他沉默了很久,嘆了口氣:"你知道我為什么生氣嗎?"

我看著他,等他繼續說。

"不是因為錢。"他的聲音很輕,"是因為你從來不跟我商量。就像這個家,永遠只有你一個人在扛,我好像是個外人。"

這話像針一樣扎在我心上。我以為自己夠獨立,夠堅強,什么事都能自己扛。但我沒想到,這種獨立會讓身邊的人覺得被排斥。

"對不起。"我說。

他搖搖頭:"那二十萬,我不反對你借。但下次,能不能至少跟我說一聲?"

我點頭,眼淚突然就掉下來了。

第二天,我給弟弟打了電話,約他出來見面?？Х瑞^里,他看起來憔悴了很多。

"姐,我知道你生氣。"他先開了口。

"我不生氣。"我說,"我只是想告訴你,那二十萬是我能幫你的極限了。剩下的,你得自己想辦法。"

他看著我,眼里有失望,但更多的是理解。

"我明白。"他說,"姐,我會盡快還你錢的。"

"不急。"我端起咖啡杯,"但你要記住,做生意有風險,不是什么坑都能讓別人幫你填的。"

從咖啡館出來,天氣很好。我突然覺得輕松了很多,不是因為解決了問題,而是因為我終于學會了說不。

后來弟弟的項目還是出了問題,那個王姐卷走了一部分錢跑了。他虧了不少,但沒再找我借錢。那二十萬,他用了一年多才還清,每次轉賬都很準時。

有一天他跟我說:"姐,謝謝你當時沒繼續借給我。要不然現在虧的更多。"

我笑了笑,沒說什么。有些事,說破了就沒意思了。人總要學會自己長大,哪怕摔得很疼。

而我也學會了,在照顧別人之前,先要好好經營自己的家。有些責任要扛,但不是所有的坑都要往里跳。

這就是生活,沒有那么多理所當然,只有一次次的選擇和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