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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寫“滾燙的河水”,是兩歲掉進茅坑里差點淹死的事,他描寫的那叫一個細致入微,水面上漂浮著一層草木灰,草木灰中蠕動著長尾巴的蛆蟲,他都記得清清楚楚。莫言大哥帶他去河里清洗身上的糞湯子,莫言還記得在河里洗澡的男人笑嘻嘻地問他的話:屎湯子什么味道?好喝不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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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寫“成精的老樹”,是三歲時“大躍進”殺村里上百年的老樹大煉鋼鐵。莫言清楚的記得殺樹的人有十幾個,有拿斧的,有拿鋸的,有拿十字鎬的,有拿大錛的,噼嘛啪啪,從日頭冒紅折騰到太陽平西,雪白的木屑飛散在大樹周圍厚厚一層,但大樹森森屹立,總是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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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村里的大隊長來了,莫言清楚的記得那個大隊長“瞪著兩只呆愣愣的大眼,大背著一桿長苗子鳥槍,穿著一身又臟又破的軍衣,腰里扎著一條黑色的牛皮腰帶,很寬;腰帶扣是黃銅的,閃閃發光。”莫言還清楚的記得那個大隊長打老婆,用槍苗子戳,用疤棍子擄,用木板子砍,把他那個又瘦又小的老婆打得血肉模糊,可他的老婆還能在這三日一小打、五日一大打中一胎接一胎地生孩子,而且盡生些禿頭小子,七長八短一群,五冬六夏光著屁股,都瞪著呆愣愣的大眼,一看就知道是大隊長的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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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都是莫言一個兩三歲的小孩牙子看到、聽到、記得的事情,大多數人都沒這么好的記憶力,反正三歲之前的事咱是一點都沒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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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咱們這些普通人記不住三歲以前的事,是有科學道理的,根據科學解釋,幾乎所有人的大腦都會刻意“刪除”3歲以前的記憶。為什么會這樣?因為3歲前吸收的信息以神經突觸的形式存儲在大腦中,要是全部保留下來,大腦就會超負荷。因此,就需要把三歲之前的記憶逐漸清除,以便為大腦騰出空間。差不多就這么個意思吧,當然科學有更專業的解釋,反正人類的大多數是記不住三歲之前的事的,那不是記憶力差的緣故,是科學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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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清清楚楚記得三歲之前的事,如果他在“故鄉往事”里說的都是實話,那莫言非神童莫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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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爺爺的故事”里,莫言說爺爺是個“有情趣的農民”,從來不在生產隊里干活,會織漁網,會編鳥籠子,會捕魚捉螃蟹,還玩鳥槍打鳥。莫言說人民公社大鍋飯,把人“像牲口一樣攏在一起”,莫言的爺爺“詛咒人民公社是兔子的尾巴長不了”。這些話莫言沒說自己的年齡,可能是三歲以上了吧,大腦里留下記憶就正常了,尤其對于像莫言那樣兩三歲的事都能清楚記得的非凡之人,莫言爺爺的詛咒可信度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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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對莫言是神童總感到半信半疑,假如是個神童,五年級怎么輟學了呢?真把神童給耽誤了,假如沒有那個耽誤,如今兩個諾貝爾獎也拿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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