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2日,美國羅德島州布朗大學校園內發生一起槍擊事件。目前已確認兩人死亡、至少8人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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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發時正值期末考試期間,校園人員高度密集,現場一度極度混亂,這也可能是槍手得以脫離現場的重要原因。
從律師角度來看,這類校園槍擊案件中,美國警方的調查邏輯其實非常清晰。
一旦槍擊發生、有人報警,第一批到場的通常是布朗大學所在地——普羅維登斯市的巡邏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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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會迅速進入重點區域,確認槍手是否仍在現場、是否存在持續威脅,同時掩護傷者撤離并組織緊急醫療救援。
由于短時間內無法確認槍手位置與狀態,校方隨即發布shelter in place(就地避險)指令,要求學生留在教室、圖書館或安全空間。
警方同步對校園及周邊道路實施臨時管控,目的只有三個:減少人員流動、避免二次傷害,并保護現場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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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警方完成初步排查,發現槍聲已經停止、沒有持續威脅跡象時,案件就會從“槍擊正在發生”轉入“嫌疑人可能已經逃離”的處置模式。
此時警方通常三路并行:一邊繼續清場封控;一邊調取監控、拼接目擊時間線;同時啟動跨部門協同搜捕。
目前的報道顯示,槍手穿黑色衣服在逃,作案槍支尚未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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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種情況下,案發現場能留下的,更多是彈殼、彈頭和射擊痕跡。
因此警方的偵查重點通常會集中在三個層次:先定槍,再鎖人,最后追鏈條。
第一,先用彈道與口徑信息來確定“槍的范圍”
通過彈殼、彈頭和彈孔等物證,警方會先判斷使用的是哪一類彈藥,比如是手槍彈還是步槍彈,從而把可能的槍械類別迅速縮小到一個有限范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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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后,再比對不同位置回收的彈殼痕跡,判斷現場射擊是否可能來自同一把槍:如果是一把槍在不同地點開火,彈殼上往往會呈現高度一致的機械痕跡。
進一步結合彈著點分布與時間線,警方也能判斷更接近“單一槍手移動射擊”,還是“多人/多槍同時出現”的情形。。
同時,這些彈殼與彈頭信息還會進入比對系統,與既往槍擊案件的彈道證據進行交叉核對,排查是否存在“同一把槍曾在別處出現過”的關聯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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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通過時間線與監控“鎖定人”
警方會將監控畫面、報警時間和目擊者描述拼成一條完整時間線,從而鎖定嫌疑人的最后可確認位置和可能的逃離方向。
這樣,搜捕就能從全城找人,轉為在有限范圍內找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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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反向核實槍支來源,補齊定案證據閉環
一旦嫌疑人范圍明確,調查還必須反向核實槍支來源,以建立“人—槍—子彈”的完整證據鏈,不然在法庭上很容易被辯方抓住證據漏洞。
這一步,直接關系到嫌疑人最終是否能夠被定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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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華盛頓連環狙擊案
在2002年華盛頓連環狙擊案,警方當時也是既沒鎖定嫌疑人,也沒找到槍,只能先靠現場的彈頭、彈殼把幾起槍擊串成一案,再一步步把排查范圍收緊,為后面布控抓人和定案打基礎。
2002年,美國華盛頓特區及周邊馬里蘭州、弗吉尼亞州,連續發生多起無差別遠距離槍擊事件。
受害者多在加油站、停車場、商場外等公共場所被突然擊中,槍手不現身、不搶劫,也不與受害者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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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三周內,共造成10人死亡、多人受傷,社會陷入極大恐慌。
案件初期,警方同樣沒有明確嫌疑人,也沒有找到作案槍支。
但通過對不同案發現場回收的彈頭和彈殼進行比對,警方確認:這些槍擊并非偶發事件,而是來自同一把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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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步,直接把多起分散案件并案為“連環狙擊案”,調查規格隨之升級。
隨后,警方把彈頭的射入角度、命中部位與各案發點的現場條件放在一起綜合分析,逐步形成判斷:這不是近距離沖突式開槍,而更像是保持距離、隱蔽觀察、對目標實施單發射擊的作案模式。
基于這一判斷,警方不再把排查范圍無限鋪開,而是轉向尋找具備“遠距射擊+隱蔽停留+可快速撤離”條件的一類射擊位置,并將這些位置周邊道路納入重點排查,從而逐步收緊槍手可能的活動范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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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基礎上,警方進一步整合現場物證、報案時間線、群眾線索與道路監控,推斷槍手在不同案發點之間高度可能依賴車輛完成快速轉移,于是開始圍繞可疑車輛與可能的行駛路線進行布控,并在關鍵路段設置攔查點。
最終,警方在一次交通攔查中發現嫌疑人藏身車輛,并在車內查獲作案步槍;隨后通過對該槍進行實槍試射,將試射子彈與案發現場回收子彈進行法證比對,完成“槍—彈”對應驗證,案件由此在證據層面閉合并得以定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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