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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契可夫說過這樣一句名言:“世界上有大狗,也有小狗,小狗不能因為大狗的存在而慌亂不安。所有的狗都要叫,小狗也要叫,讓上帝給的嗓子叫好了。”小狗膽子大了,也學著大狗汪汪叫了一通。于是,我的《微塵》這本詩集便叫了出來。
這叫不叫詩?我不敢說,但這一定是心里的話。《尚書·堯典》中說過這樣一句話:詩言志。詩言志是我國古代文論家對詩的最本質的認識。舜說:“詩言志,歌永言,聲依詠,律和聲。”就是表明詩的作用的。
秉承這個要旨,我便把那些不成詩的語言,匯集起來,表達我內心深處的情感與思考。
我特別欣賞臺灣詩人余光中的一句話:“一個人可以不當詩人,但生活中一定要有詩意。”什么叫詩意?我理解,就是人們對事物的認知要活躍、靈動、超越、深邃,致遠,把生活放進詩里,把詩記敘生活,在天馬行空中尋找生命的本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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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年我出版了一部現代詩集《微塵》為什么叫這個名字?也許讀者一看便知。我寫一花一草一木、一山一水一原,對于浩瀚無垠的大自然,就是滄海一滴。我寫農民、工人、戰士、平民,在悠遠的歲月長河中,都是人世煙火中的塵埃。我是為他們呼喚、吶喊、贊揚。
微塵們固然微不足道,生存于底層,但它的龐大、海量般的龐大,足以撼動社會的基腳,是微小而龐大的生命維持著基腳的穩固,一旦它們失守,大廈將顛,可怕之極,不言而喻。在歷史的長河中,推動社會前進的一定是微塵,維糸生命的是微塵。正如一個偉大說的,人民,只有人民才是推動歷史前進的動力。但是,被輕看的、被忽視,甚至被虐待的也是微塵。微塵常常在重視的口號下被虛化。所以我們有必要為微塵吶喊,為微塵贊歌。
現在很流行現代詩,因為它比較于格律詩少了許多條條框框,筆下自由,無拘無束,如草原上的馬,大海上的鷗。但即便遼闊,任你奔跑,任你遨翔,草原、大海還是有邊界的,這個道理,每個人當然包括文學創作者都要自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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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懂現代詩,但現代詩又叫白話詩,這下給了我勇氣。白話我還是會的,說白了,就是用白話把事情說明白就行了。當然,白話詩的內涵還是要的。
我體會,現代詩是一個由具體到抽象、從表到內、從物到思、從事到感的演繹與深化,在跳躍的、隱藏的、朦朧的、簡練的文字中去感受與領悟,這也許就是現代詩的魅力。
德國著名詩人、古典浪漫派詩歌先軀荷爾德林在他的散文《人,詩意地棲居》中表達,人類在辛苦勞作的同時,一樣可以在地球上以詩意一般的方式生活。蘊含了人們對自然、對精神的響往,對人類生存價值與意義的深層思考,喚起人們對美好生活的追求。我理解,這應該就是我們常說的詩觀吧。
所以,我們寫詩要貼近生活、貼近自然,貼近底層,力求情感的融合與交流。這樣的詩才算好詩。對此,我,“雖不能至,然心向往之”,總是力求從這方面有所長進。
現在有些人提倡現代詩的朦朧風格,我是贊同的,詩不能太白,朦朧生意境,朦朧生思考,有何不好。現代詩的朦朧性也許是受到了象征主義影響,詩人馬拉美就認為,詩應存在不解之謎。再如詩人李金發、卞之琳,他們的詩就非常難以理解,充滿了很重的晦澀意象。我看過卞之琳的兩首詩,如同撞進迷宮一樣,思緒都亂了,不知人家云云何事何情何感,當然是我的淺薄,沒到那功夫。
但是,提倡朦朧,并非讓人看不懂。有些朦朧詩真叫人云里霧里,不知所云,摸不著頭腦,連我這個自認為喝了點墨水的人都看不懂,就別說一般人了。
我真搞不懂,你寫的詩人家看不懂,就失去了你作詩的意義了,那還寫什么詩呢?你寫詩就是讓人家欣賞、感悟,受教育的嘛,干嘛云里霧里,故弄弦虛呢。所以我認為,沒到李金發、卞之琳功底的人還得慢慢來,心急不得。
我的一位文友說:“什么叫詩?詩就是要看不懂,看得懂就不叫詩了。”他這樣認為,也許正是受到了象征主義的影響。但我真不敢茍同。開始我還以為他是反唇相譏呢,后來才知道他真是這么認為的。我與他理論,結果誰也沒有說服誰,只能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也許他是對的,因為持這種觀點的大有人在。不管別人怎么說,走自己的路吧。
關于現代詩是否需要使用標點符號的問題,現在很多現代詩都沒有使用標點符號,我想,不用肯定有不用的好處,當然是可以接受的。這個問題可能存在一個代溝問題,一般年輕的作者大多不用標點符號,而像我們這些歲數大一點的作者,大多還是喜歡用標點符號的,也許是創新與守舊的區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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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個人認為,現代詩使用標點符號更有助于讀者對文章的理解與思考,更能表達文章的豐富情感與內涵。比如問號、感嘆號、省略號、破折號,不僅僅是一種陳述、停頓、修飾的作用,更是一種情感的表達方式,它已不是一個符號,而是文章的重要內容。所以,以用不用標點符號來判斷是否是現代詩,肯定是膚淺的、片面的。
我這一輩子,大部分時間與文字打交道,我的成長是得益于手中的這支筆的,如今是敲鍵盤。二十多年的文案奮斗,才從格子里爬出來,丟掉了這支筆。
那二十多年,雖然天天與文字打交道,寫了很多領導講話、調查報告、經濟金融研究論文等,與文學創作是兩碼事,好像并無關系。但是深究起來,也不是一點關系都沒有,總能錘煉一點文字表達能力吧。
說點題外話,我這20多年的文案工作是受益的,是筆桿子3次改變了我的人生。
第一次,那是1976年,我在一個鎮糧管所工作,被單位的一名職工搞發明創造的精神所感動,他發明了非化學藥物儲糧法,我寫了一篇通訊,報道他的事跡,被《湖北日報》刊登了,兩千多字。這位名不見經傳的老實人一下就火了,那一年他被評為全省勞動模范,提了一級工資,我也因這篇文章被調到縣政府財貿辦公室工作,從此走進了縣府大院。
第二次,那是1987年,我在縣人民銀行工作,參加荊州地區的銀行行長工作會議,會議的前一天晚上,我被地區的行長拉差,為省行的行長寫了一篇講話稿,我寫了5個小時,當晚轉鐘一點交了差。也許是合了兩位行長的口味,得到了領導贊賞,于是很快被調往地區人民銀行工作。兩個月后又被調往行省人民銀行辦公室工作,進了省城。我沒想到幸福來得這么突然,這么快。
第三次,那是1995年,我寫了一篇關于農副產品收購資金管理的調查報告,上報人民銀行總行,總行將這篇報告上報國務院,得到了時任國務院總理朱镕基的肯定,總理在報告上批示:這是我至今看到的最好的一份調查報告,請轉各部委閱。從此,我在全國人民銀行系統和全省金融系統有了一點小小的名氣。
我說這些,似乎與文學無關,其實是想說,我退休后開始的文學創作,與早先的文案工作的積累是有關系的,是20多年的文案工作為我積累了從事文學創作的文字基礎和寫作素材。否則,即便我想寫,恐怕也是寫不出來的。
我是2007年退休的,退休后的十年中生了3場大病,6次病危通知書,三次死里逃生。2016年終于逃脫了病魔的魔掌,身體開始慢慢恢復,才開始學習文學創作。
南朝·劉勰在他的《文心雕龍》中說:登山則情滿于山,觀海則意溢于海。他告訴我們一個道理,文學創作也和做其他所有事情一樣,要注重情感投入,只有把自己的情感投入到了詩中,寫出的詩才會與讀者共鳴。
我也很贊同泰戈爾說的一句話:“月亮把光獻給了大地,卻把陰暗留給了自己。”作為文學創作者都應有這種胸懷,用自己的心血創作的作品,去照亮讀者。
我的家鄉是一個有千年歷史的古鎮,進入二十世紀以來,污染嚴重,當地民怨很大,2017年我出于對家鄉的熱愛,寫了一篇散文《沙湖散記》文章,追憶了老家曾經的繁榮與輝煌,并對老家的現狀提出了思考和展望。文章讓孩子們發在網上,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閱讀量過萬,這讓我興奮不已,滿滿的成就感。
就是這次偶然,讓我愛上了文學,開始學寫散文,寫鄉景、鄉風、鄉俗、鄉事、鄉人、鄉情,在文章中尋找故鄉人的故事,抒發鄉思鄉愁的情懷。
幾年來我在各種紙刊和微刊上發表文章500多首,2023年我的散文集《那是白鷺飛翔的地方》出版,收錄散文50多篇。2023年9月又出版了詩詞集《溪客詩語》收錄詩詞近500百首。
我是一個做過大手術的特殊病人,免疫力低下,近幾年新冠漫延,給了我比別人更多的居家時間,客觀上也為我的文學創作提供了條件。在這新冠病毒肆虐的4年里,寫了近百篇散文,近千篇格律詩,近300首現代詩。當下出版的現代詩集《微塵》只收錄了220余首。
現代詩集《微塵》也許是我最后的作品了,因為我已年近八十,眼睛不行,有心無力,我也知足了。同時,我還想留著眼睛看美國洛杉磯奧運會和奧大利亞布里斯班奧運會呢。
作者簡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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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會文,銀行高管退休,大學,高級經濟師。中國金融作協會員,中國詩歌學會會員,中國散文學會會員,武漢作協會員,武漢散文學會會員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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