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關將近,人們揣著辛苦一年的積蓄踏上歸途,如何在旅途中確保財物安全,是那個沒有移動支付的年代里,每個“打工人”最大的心事。當亂世降臨,這份擔憂更是成倍增長。將巨額財富藏于貼身衣物或鞋底,在打家劫舍的賊人眼中,無疑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明朝初年,南京城內的一位傘商,便面臨了這樣的生死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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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傘商憑借過人的商業嗅覺,曾兩次抓住政治風向大賺特賺:先是迎合朱元璋建立明朝的盛景,繪制“日月大明”之傘,成為南京首富;后在建文帝打壓藩王之際,又在傘上繪制“燕王必敗”的字眼,再次賺得盆滿缽滿。然而,誰也未曾料到,燕王朱棣竟真的率兵從北方一路打到長江之畔,直逼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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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內一片混亂,平民驚慌逃命,卻被緊閉的城門困住。市井之徒趁亂打劫,專盯像傘商這樣的有錢人。傘商迅速將店鋪低價拋售,換得幾千兩銀票。為了活命,他扔掉華服,換上乞丐的破衣爛衫,涂滿污泥,裝作流民。然而,這巨額銀票往何處藏?藏在身上容易被搶,藏在鞋底不符合乞丐身份,一旦被搜出,在亂兵或賊人手中,都是死路一條。在絕望之際,他看著角落里被自己遺棄的幾把破舊油紙傘,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天衣無縫的藏匿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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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亂世藏金:破傘柄內的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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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明代,油紙傘是尋常百姓家常見的用品,其傘柄多由竹子制成,竹子天然中空,正是絕佳的藏匿之所。傘商不再猶豫,立刻著手實施這個大膽的計劃。他先是找到一根細長的火镩,將其燒紅,然后巧妙地將火镩捅入竹制傘柄的竹芯內,將竹節逐一燒通,形成一個完整的、中空的長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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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后,他小心翼翼地將幾千兩銀票卷成細卷,一張張地塞入傘柄之中,確保銀票不會卡住。最后一步是掩人耳目,他找來一小段竹塊,粘上漿糊,將傘柄的底部封死,再經過一番仔細的打磨和做舊,使之看起來與普通的破傘柄毫無二致。為了徹底掩蓋自己的身份,他甚至脫下了之前為保暖而穿的棉布鞋,換上更符合乞丐形象的草鞋,并特意將雨傘在泥水中滾了一圈,讓它看起來更加殘破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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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傘商拄著這柄暗藏巨款的破傘,混入逃難的人流中。當時,燕王大軍已攻入南京城,城內混亂到達極點,人人自危,根本不會有人留意一個看似一無所有的流民手中的一把破傘。他趁著這波混亂,成功逃出南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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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外面的世界并非想象中的樂土,靖難之役已持續四年,中原大地早已流民遍地,戰亂不止。傘商只能一路南逃,最終在一個相對安寧的小鎮落腳。他急于將銀票兌換成銀子,畢竟亂世之中,私人錢莊隨時可能倒閉,銀票也可能瞬間變成廢紙。然而,小鎮沒有他存錢的錢莊,最近的兌換點在八十里外的縣城。連續多日的奔波逃亡讓傘商心力交瘁,他決定在小鎮的一個破舊院子里歇息一晚,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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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熟練地找到一個角落,鋪上稻草,并將那柄比性命還重要的破傘緊緊抱在懷中,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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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計換傘:舊物巧施“調包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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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已是日上三竿,院子里的逃難者大多已離開。傘商伸著懶腰準備起身,可他卻發現,昨晚片刻不離身的破傘,竟然不翼而飛!他心如刀絞,猛拍大腿。他想起昨日在鎮上打聽錢莊的事情,一個乞丐模樣的人卻對錢莊感興趣,顯然是被有心人盯上了,趁他熟睡偷走了傘。幾千兩銀票,是他半生的積蓄,瞬間化為烏有,讓他絕望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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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心中仍存一絲微弱的希望:畢竟這傘柄內的乾坤做得天衣無縫,一般人絕對不可能發現其中的秘密。小偷盜走一把破傘,目的絕不是為了傘柄中的銀票,更大的可能是想修好后自己使用,或者直接丟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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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找回破傘,傘商決定留在小鎮,并憑借自己幾十年的制傘經驗,做起了修傘的生意。他技藝精湛,很快就憑借手藝在小鎮上贏得了口碑,許多百姓主動找他修傘。他邊修傘邊觀察,期待著那把破傘能以“待修”的身份回到他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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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多月過去了,破傘仍未出現。傘商十分苦惱,難道傘已經被丟棄在荒郊野外,或者小偷已帶著它遠走高飛?這時,他注意到一個細節:來找他修傘的,大多是拿著做工精良的傘的富家女子,窮人家即便傘破了,也大多是自己湊合著用。他猛然醒悟:一把破得像他那把一樣的傘,是不會有人花錢來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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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到這一點,傘商立刻改變策略。他用賺來的修傘錢,買來了幾十把全新的、質量上乘的雨傘,然后在小鎮上張貼告示,宣布“舊傘換新傘”的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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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以新換舊的活動立刻引起了小鎮百姓的轟動。果然,就在當天下午,一個老翁帶著一把破舊的油紙傘前來兌換。傘商一眼就認出,這就是他失竊的那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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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老翁是在田埂上撿到的,一直丟在家中的柴堆下面,差點當柴火燒了。聽到能用舊傘換新傘,才把它從柴堆里翻了出來。傘商不動聲色地完成了交換,拿回了那柄暗藏巨款的舊傘。他馬不停蹄地趕往縣城,將銀票順利兌換成銀子,幾經生死考驗,這位身無分文的“乞丐”,終于再次變回了富甲一方的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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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文獻標題
明朝靖難之役與南京城的陷落
古代銀票的流通與私人錢莊的興衰
竹制油紙傘的構造與民間使用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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