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9月,酒泉起義的簽字現場,氣氛那是相當微妙。
有個掛著少將軍銜的副處長叫孫芳蘭,手里的筆有點抖。
周圍人都以為他是緊張,其實這哥們心里估計正犯嘀咕呢。
因為早在14年前,這哥們就在湘鄂川黔邊區被紅軍抓過一次,甚至還在紅軍那邊當了很久的教官,爬雪山過草地都沒落下。
這就很離譜了,一個黃埔四期生,先是被俘教紅軍打仗,溜回去后現在又起義。
這操作,簡直是把“反復橫跳”玩明白了。
但說實話,孫芳蘭這種屬于是中了歷史彩票的特例。
在1928年到1937年這十年里,更多的國軍團長們,結局可沒這么好運。
他們的名字堆在一起,就是一部國民黨軍隊的“花樣作死實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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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去翻翻那個年代的老黃歷,會發現一個特別有意思的現象:國民黨軍隊里,團長這個級別,簡直就是“高危職業”。
按理說,團長算是軍隊的腰部力量,手底下千把號人,怎么著也算個土皇帝。
但這腰部,也是最容易折斷的地方。
咱們今天不聊那些高高再上的大軍閥,就聊聊這些團長們是怎么沒的。
這一深挖不要緊,你會發現,每一具尸體背后,都藏著這支軍隊從根子上爛掉的秘密。
先說個讓人三觀盡碎的。
1934年3月,永新沙市那場仗打完,湘軍第15師的團長徐本楨被俘虜了。
這時候按紅軍的規矩,團級干部那是重點統戰對象,好酒好菜招待著,還得給上政治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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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你猜怎么著?
還沒等紅軍干部開口,徐本楨手底下的那幫大頭兵先炸鍋了。
一聽說抓住了團長,士兵們那是群情激奮,強烈要求把這貨給斃了。
紅軍也有點懵,說這人咋樣啊?
士兵們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控訴:這人不僅克扣軍餉,還喝兵血,當兵的都要餓死了,他還再那大魚大肉。
動士兵的保命錢,就是在給自己挖墳,都不用紅軍動手,自己人就先把土蓋上了。
最后,徐本楨真就被槍決了。
送他上路的不是敵人的子彈,而是民憤。
這種部隊,平時看著挺唬人,一上戰場,士兵恨不得把槍口掉過來打長官,這仗還怎么打?
如果說徐本楨是死于貪婪,那楊慕銘就是死于“無間道”。
1931年2月,這哥們是第46師的團長,正舒舒服服坐在六安的城防司令部里喝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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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外面風聲緊,他覺得自個兒在司令部里,那是絕對安全的。
但他做夢都想不到,要命的刀子就在身邊。
他的手下營長魏孟賢,真實身份其實是那邊的人。
起義信號一響,楊慕銘還在那琢磨怎么調兵呢,魏營長直接拔刀,就在司令部里把他給辦了。
這劇情,是不是跟現在的諜戰片一模一樣?
這事兒在當時國軍高層引起的恐慌那是巨大的。
你想啊,你甚至不知道給你倒水的副官、給你站崗的哨兵,是不是對面派來的。
這種心理壓力,直接把很多指揮官的心態搞崩了,那是真·防不勝防。
當然了,在這份死亡名單里,最讓蔣介石肉疼的,還是他的那些“天子門生”——黃埔系。
為了圍剿紅軍,蔣介石是真舍得下本錢。
鄭述禮(黃埔一期)、周良(黃埔四期)、曾孝純(黃埔三期)...這些名字在當時的軍界那都是響當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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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受過正規訓練,拿著最好的德式裝備,滿腦子都是效忠校長。
特別是1936年11月,在山城堡戰役里掛掉的晏儉。
這人是胡宗南手下的團長,那是真正的嫡系精銳。
當時紅軍三大主力剛會師,士氣正旺。
胡宗南有點飄,孤軍深入。
結果晏儉的團被包圍了。
這哥們確實是個硬骨頭,退路都斷了,還在那死扛,最后硬是戰死在陣地上。
這一仗把胡宗南疼得直拍大腿。
像晏儉這樣執行力強、又不怕死的指揮官,培養一個太難了。
但問題是,這種犧牲值得嗎?
戰術上的硬骨頭,救不了戰略上的軟骨病,這就是那個時代黃埔系最大的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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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前線拼命,后面的大戰略卻是一塌糊涂,最后只能變成毫無意義的炮灰。
再看看西北荒原上的那些“雜牌軍”,他們的死法,透著一股濃濃的絕望。
1935年10月,直羅鎮戰役。
東北軍第109師被包了餃子。
團長鄭樹藩奉命去救友軍,結果沖上去一看,友軍團長石世安的尸體都涼透了。
那一刻,鄭樹藩徹底破防了。
你想想那個畫面:老家東北被日本人占了,自己不想打內戰,卻被逼著來陜北這窮溝溝里送死。
前途在哪?
沒有。
退路在哪?
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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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樹藩最后沒有突圍,也沒投降,而是安排完后事,舉槍自殺了。
這一槍,與其說是殉職,不如說是對那個荒謬世道的抗議。
這種絕望的情緒像瘟疫一樣在東北軍里蔓延,也就是這種情緒,最后逼出了那場震驚中外的西安事變。
和東北軍的悲情不同,馬家軍的團長們死得就比較“野蠻”了。
寧夏軍閥馬鴻賓的侄子馬開基,也是個團長。
這幫人打仗那是真兇,家族式管理,平時跟土匪也沒啥兩樣。
1935年被紅軍包圍的時候,這哥們哪怕到了絕境,還擺著一副“皇親國戚”的臭架子,死活不投降,最后被一槍打穿胸口。
他們的死,沒啥悲劇色彩,純粹就是舊時代軍閥覆滅的一個注腳。
從1928年到1937年,這些死掉的團長們,其實就是國民黨軍隊的一張X光片。
有貪污犯,有被滲透的糊涂蛋,有愚忠的精英,也有絕望的棄子。
蔣介石在地圖上畫圈的時候,可能覺得這些團長只是一個個數字,但他忘了,每一個團長的陣亡,都意味著這支部隊的脊梁骨斷了一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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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軍能贏,不僅僅是因為紅軍能打,更是因為對手那個龐大的機器,早就銹得掉渣了。
回過頭來看那個幸存者孫芳蘭,他之所以能活到1949年,可能正是因為他在1935年那段當俘虜的日子里,真正看懂了到底誰才是更有希望的那一方。
至于那些沒看懂,或者看懂了卻沒法脫身的團長們,最后只能連名字帶人,一塊兒消失在歷史的塵埃里,連個響聲都沒留下。
參考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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