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文壇新現象,從戰亂中致用務實的創新精神
導語:政治時局的變動往往伴隨著的還有文壇的改革。從古至今,每一次大的政治運動,或者社會的變革,都或多或少影響著當時思潮的發展。新中國成立后,對于文學思潮和文學流派運動有過深入探討,而被視為“唐代詩壇現實主義精神高漲的產物”的“新樂府運動”,無疑有著不可泯滅的成就。所謂“新樂府運動”,它在融入了古籍,如《詩經》,漢樂府的表現形式的同時,又更加注重其中比喻時事的傳說,大大增強了詩文對當時朝政、社會的影響。這不僅僅對于文壇的卓越貢獻,對當時的時政也起著不可忽視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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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樂府運動,一種不容忽視的文學現象
戰亂、風雨之中孕育出的新思潮
隨著安祿山起兵,唐朝國勢衰敗,社會動蕩。而后安史之亂雖然結束,但長達八年之久,已經成為了唐朝由盛轉衰的轉折點,它極大地破壞了原本穩定的民生,也在一定程度上嚴重動搖了唐朝原本雄厚的根基,軍事力量動搖,政局依舊起伏不定。就在這樣混亂動蕩的背景下,曾經鼎盛的詩歌也從開始時的慷慨激昂逐漸轉為哀婉低落,整個文壇陷入低谷,評價甚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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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居易《賣炭翁》:戰亂紛擾,百姓生活困苦
而這時,一場順應時局的積極改革就顯得十分重要。這時中唐詩壇又崛起了以白居易元杰為代表的元白詩派,他們重寫實,尚通俗的風格,與原先的韓愈等人截然不同。這原本只是一場在文壇界興起的詩文改革運動,從后世來看,對當時的政局也有著深遠影響,為原本風雨飄搖,動蕩不安的唐朝又延續了新的生命。
要說這種詩風的形成原因追溯到底,還是當時動蕩時局的影響,讓杜甫將詩歌引向通俗寫實方面。杜甫后期詩風的寫實性和通俗化傾向,讓后來的元結等人都受到不同程度的影響和繼承。元稹,白居易都是對杜甫的寫實之作全力推崇,在白居易的《與元九書》中更是直直白白地表露了自己對杜甫的寫實之作的贊揚。
大約是時局的動蕩,百姓生活流離失所,眼看著國家人民危難,從而賦予了文人墨客更高的精神境界。慢慢的由元結,白居易等人主導的詩壇文風改革運動逐漸漸形成,他們主張恢復古代的采詩制度,發揚詩經和漢魏樂府諷喻時政的功能,使詩歌“補察時政”,泄導人情”。
在人民苦難中新詩論的雛形產生
新樂府運動形成主要在貞元,元和年間,張籍,王建是此時期較早從事樂府詩創作的詩人。張籍廣泛取材,通過對俗人俗事的深度挖掘,往往由一人一事一語中便可以看出社會的縮影。他的詩風往往平易近人,意蘊深厚,通常為廣大讀者所接受,就像是農民階級的百姓也可以輕松閱讀,在這一點上,正與白居易平易通俗的風格相似。王建則更擅長客觀描寫,多用俗語,接近本色的方式生動刻畫農民的壓抑和忍耐。
他們一生交游甚廣,親眼所見民間疾苦,十分注重刻畫人物的內心活動,用筆墨將底層百姓的悲哀真切地表達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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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稹像
元稹的樂府詩創變是受到了張籍,王建兩人的影響,元稹本人性格激烈,屢屢上書論事,指責時政,或者懲處污吏,參政意識很強。但也正是由于這種性格,得罪官場,多遭貶謫。大約是在社會環境和個人經歷的影響下,元稹的詩歌相比較起張籍,王建,卻又更多了對實事的憤懣與不滿,起筆更加有力。他的代表作《連昌宮詞》中,對連昌宮的興廢變遷,又深入探索安史之亂前后政朝動蕩的原因,蕭條荒涼的景象躍然紙上,對昔盛今衰的變遷娓娓道來,自己與老人的一問一答,探索著世間太平的哲理。敘述議論之間,已經有了諷喻詩的雛形。
眾文人大展風采成就新樂府
元結詩論對新樂府理論有著極其重要的作用,在某一種程度上可以說,正是元結詩論的產生,觸發了新樂府理論的開啟。
元結在《二風詩論》中強調詩歌應“極帝王理亂之道,系古人規諷之流”,強調的乃是詩歌服務“帝王理亂之道”這一政治之根本,可以看出,在元結的認識中,自古以來,詩文最重要的目的就是輔佐于時政,為政治所用,它的基本功能就在于“諷喻”。這種觀點的產生,為他作品行文中赤裸裸的政治功力觀做下了伏筆。
元結反對“拘限聲病,喜尚形似,且以流易為詞”的“喪于雅正”的詩風,而推崇“正直而無祿位”“忠信而久貧賤”的沈千運等人的平俗之風。這在一定程度上也是對儒家詩文的繼承與發揚,開啟了白居易“風雅比興”詩論的先河。
元結對儒家“風雅”現實主義的傳統進行了發揚,以政教服務為核心,讓詩歌風格變得古樸實用,這種“文質得當,文風端正”的詩文理論得到發展。元結詩論主要以元結的《樂府古題序》和白居易的《與元九書》《新樂府序》為理論綱領。在發揚復古文風的同時,對時政進行了猛烈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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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人墨客共同談論詩文
元稹的樂府詩受到了王,張兩人的影響,但是他的新題樂府更直接受源于李紳的啟迪。
(李紳,對新樂府運動的貢獻也十分卓越,但他的詩作隨著歷史動蕩如今已無,我們只能從他的《憫農二首》和元稹的作品中來推測。)在元稹的作品中,我們看得出來諷喻詩的雛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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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居易像
元和三年至五年,白居易以極高的參政熱情,屢次上書規勸時政,創作出大量諷喻詩,鋒芒畢露,一時間權豪貴近聞之色變。
元和六年后,母親病逝,白居易回鄉守制,因為生活環境的改變使他重新認真思考起整個人生,慢慢對政治熱情消退,一直存在于腦海中的佛,道思想占據上風,再加上后來被貶,白居易重新審視政治斗爭,寫下了《與元九書》。他的詩文開始奉行著兼濟獨善之道,而對詩歌的眾多要求,也只有一個目的,就是“補察時政”。
隨著白居易年齡漸長,閱事又多,慢慢的又從重寫實,強調諷喻,向提倡為君為民而作的態度轉變。白居易開始提出系統的詩歌理論,這是對儒家傳統詩論的直接繼承,也是杜甫寫時詩的創作道路的進一步發展。這一詩論,在《秦中吟》,《新樂府》中體現得淋漓盡致。只是白居易與新樂府為代表的諷喻詩在當時的影響并不算太大,甚至毀譽參半,英語師風的局限性和內容枯燥乏味,這種新的詩體在文學史上并不算出眾。但是值得肯定的是,這種“不懼權豪怒,亦任親朋譏”的勇氣,對當時社會丑惡大膽的指責和抨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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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居易深入民間,憂心百姓疾苦,感傷時政
新樂府運動影響感染后世文學
樂府詩起源自漢代,盛于魏晉,隋唐分化,到了中唐,在白,元等人的引導創新下,融合了《詩經》,漢樂府,加上興諷的歌行,成為了當時興盛一時的詩體風格,這種創造精神的表現形式,其影響甚至遠到了北宋的詩文革新。
新樂府運動,在文學史上與古文運動并峙,成為中唐珠聯璧合的兩大文學運動,使中唐文學大放異彩。新樂府運動是以赤膊戰士的形象屹立在文學史上,比較起古文運動,更加悲壯崇高。
“文章合為時而著,歌詩合為事而作。”這正是新樂府運動發起的初心。眾多詩人文人并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行為造就了一個文學史上的傳奇。他們只是憑著一腔熱血,為國為民。依據時政,創作詩文,為的是喚醒人民的心志,這種憂國憂民的思想才是新樂府運動中最大的精神。
新樂府運動最早的提出是,胡適于本世紀20年代的《白話文學史》中,將這場思潮變動的文學理論上升到了流派運動的現代文學觀念。這場創造于亂世之中的運動,開啟了唐朝乃至后世文學新現象,它從思想上猛烈抨擊著卑佞小人,不僅僅煥發了唐朝新的活力,更給后世留下了寶貴的財富。
參考文獻:《中國文學史》《師專文學學報》
引用: 白居易《與元九書》元 結《二風詩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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