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了兩個親媽整整21年,為了圓這個謊,這位開國上將必須先讓自己“死”一次
一九四九年八月,剛解放的福州城里發(fā)生了一件怪事。
第十兵團司令員葉飛,放著好好的司令部不住,火急火燎地派人去南安鄉(xiāng)下接一個老太太。
結(jié)果人接來了,老太太一看這陣勢,嚇得直往后躲,眼神里全是恐懼。
當這位威風凜凜的“葉老虎”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喊“娘”的時候,老太太懵了,她只記得自己那個叫“啟亨”的兒子,早在21年前就去日本留學,大概率死在外頭了。
這一跪,跪碎了21年的生死隔閡,也揭開了一個男人對自己最親的人撒下的彌天大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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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兒得從頭捋。
把時間倒回到1900年,那時候福建沿海老百姓活不下去了,南安有個叫葉蓀衛(wèi)的男人,為了口飯吃,狠心丟下剛過門的老婆謝賓娘,一個人下了南洋。
這葉蓀衛(wèi)也是個狠人,在菲律賓那種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硬是憑著一股子韌勁闖了出來,還被當?shù)匾粋€叫麥卡爾托的富家小姐看上了。
這姑娘家里開米店的,受過高等教育,能扛麻袋也能飆英語,妥妥的女強人。
倆人一結(jié)婚,1914年就生了個混血小子,取名西思托·麥卡爾托·迪翁戈。
名字挺長,但這孩子就是后來的葉飛。
按理說,這就是個妥妥的富二代劇本,在菲律賓繼承家業(yè),這輩子吃喝不愁。
可葉蓀衛(wèi)骨子里那是傳統(tǒng)的中國男人,覺得兒子不能變成“番客”,必須得認祖歸宗。
在葉飛5歲那年,這當?shù)淖隽艘粋€現(xiàn)在看來簡直“殘忍”的決定:把這孩子送回中國老家,交給原配謝賓娘養(yǎng)。
你敢信?
碼頭上親媽哭得撕心裂肺,海那邊從未生養(yǎng)的大媽視如己出。
這孩子身上流著菲律賓的熱血,骨子里卻被填進了最傳統(tǒng)的中國魂,這也注定了他這輩子要在兩個母親、兩個國家之間拉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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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zhuǎn)眼到了1928年,14歲的葉飛在廈門讀書,書沒讀成“書呆子”,反倒把《新青年》讀進去了,秘密入了黨。
那時候搞革命可不是現(xiàn)在發(fā)發(fā)朋友圈,那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活兒,搞不好就是全家遭殃。
這葉飛也是個倔種,為了不連累家里,他干了一件絕事。
那天晚上,他給家里寫了一封信,信里編了個堪稱完美的瞎話:“我要去日本留學了,朋友資助的,以后別聯(lián)系,也別找我。”
這封信寄出去,世上就再也沒了“葉啟亨”這個人,只有一個叫“葉飛”的職業(yè)革命者。
這招太絕了,等于是在社會層面上,他把自己給“殺”了。
在鄉(xiāng)下老母親謝賓娘看來,兒子是去日本享福了。
可一年兩年沒消息,十年八年沒動靜,村里閑言碎語就起來了,都說這孩子肯定客死異鄉(xiāng)了。
老太太也不辯解,就這么守著個空房子,把這份絕望硬生生咽進肚子里。
哪怕是再親的娘,也敵不過這21年音訊全無的煎熬,在她心里,這兒子其實早就“死”了。
葉飛這頭呢?
那是真在鬼門關(guān)上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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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3年冬天,在福安的一個客棧里,特務(wù)搞突襲。
葉飛身上也沒什么像樣的武器,還沒反應(yīng)過來,砰砰砰就是三槍。
一顆打臉,一顆打腿,最要命的一顆直接鉆進胸膛。
特務(wù)一看,這人倒在血泊里一動不動,尋思著肯定死透了,搶了筆記本和手槍就跑了。
誰能想到,這葉飛命硬得離譜。
特務(wù)前腳剛走,他后腳硬是憑著一口氣爬出了包圍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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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顆留在胸口的子彈,因為位置太深,醫(yī)生都不敢動,就這么在他身體里安了家。
這顆子彈后來跟了他一輩子,每到陰天下雨就隱隱作痛。
這哪是人啊,這簡直就是鐵打的。
從那以后,那個白凈的學生娃沒了,取而代之的是華野赫赫有名的“葉老虎”。
打仗那叫一個猛,最經(jīng)典的是1939年的“郭村保衛(wèi)戰(zhàn)”。
當時國民黨大軍壓境,上級命令他“不可孤軍御敵”,意思就是趕緊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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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一般人早跑了,葉飛偏不。
他看了看地圖,直接回了一句:“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打!”
結(jié)果呢?
不僅打了,還把對面打得找不著北。
陳毅元帥事后假裝生氣罵他“冒失鬼”,其實心里樂開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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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不光命大,膽子更大。
但這再硬的漢子,每當夜深人靜摸著胸口的傷疤時,會不會想起那個以為他死在日本的老娘?
這事兒除了他自己,誰也不知道。
一直熬到1949年,福建解放了。
仗打完了,那扇關(guān)了21年的心門,終于敢打開了。
當葉飛派去的吉普車停在南安老家門口時,謝賓娘是真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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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荒馬亂的年代,當兵的上門能有啥好事?
這不,到了福州軍營,看著眼前這個穿著軍裝、威嚴得嚇人的“首長”,老太太在那瑟瑟發(fā)抖,根本不敢認。
直到葉飛再也繃不住,跪在地上,抓著老太太那是滿老繭的手,帶著哭腔喊出那個乳名。
眼淚滴在手背上滾燙滾燙的,老太太這才哆哆嗦嗦地摸向兒子的臉。
那一刻,什么將軍,什么司令,都沒有了。
只有一個離家21年的游子,和一個苦等半輩子的母親。
老太太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那哭聲里,有委屈,有埋怨,更多的是失而復(fù)得的不敢置信。
這世上最殘忍的謊言,往往都披著最深情的外衣,為了這個國家,他不得不做一個“不孝”的兒子。
這事兒后來還有個尾聲。
謝賓娘被接到了城里,跟著葉飛安享晚年。
而遠在菲律賓的親媽麥卡爾托,一直到死也沒能再見這兒子一面。
不過她倒是知道了,那個被送回中國的“西思托”,沒死,還成了中國的大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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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菲律賓華僑代表團回國訪問,葉飛特意問起了那邊的家人。
這事兒傳回菲律賓,整個家族都轟動了。
麥卡爾托去世的時候,雖然帶著遺憾,但想必也是驕傲的。
這就是葉飛的故事。
咱們現(xiàn)在看歷史,總覺得英雄那是光芒萬丈。
其實把那層光環(huán)剝開,里面全是血淋淋的割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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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14歲寫假信的少年,那個身中三槍爬出死人堆的青年,那個跪在母親面前痛哭的中年人,這中間的每一步,都是踩著刀尖走過來的。
說白了,哪有什么天生的英雄,不過是有人咬碎了牙,把所有的苦都吞進肚子里,換來咱們今天的安穩(wěn)日子。
這大概就是那個年代的人,特有的骨氣和擔當吧。
1999年4月18日,葉飛在北京病逝,享年85歲,那是中國唯一一位具有雙重國籍背景的開國上將。
參考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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