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9年那道差點發出的圣旨,不僅要了左宗棠的命,還差點把大清版圖縮水六分之一,誰也沒想到最后救場的竟是個“滿洲死對頭”
1859年那個冬天真挺冷的,一道“就地正法”的密旨正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沖向長沙。
理由特別扯淡,僅僅是因為左宗棠踹了一個貪官的屁股。
這時候誰也想不到,如果這把刀真砍下去,大清后來會為此付出多大的代價——整整160多萬平方公里的土地可能就沒了。
那個后來抬著棺材跟俄國人死磕的硬骨頭,這會兒正在寫遺書。
這事兒吧,說白了就是一場職場斗毆引發的血案。
當時的左宗棠雖然只是個“師爺”,沒編制,但實際上是湖南省的“影子巡撫”,說話比誰都管用。
偏偏碰上了永州鎮總兵樊燮這么個極品。
這人打仗是真不行,撈錢是第一名,典型的“占著茅坑不拉屎”。
他去匯報工作的時候還擺譜,看不起舉人出身的左宗棠,死活不肯行禮。
左宗棠那暴脾氣哪受得了這個,當場就炸了,一腳踹過去(也有人說是罵過去的),大吼一句:“滾蛋!”
這一腳踹得是真爽,但后果也是真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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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燮雖然是個草包,但人家上面有人。
樊燮回去就寫了封奏折,把左宗棠描繪成了一個“漢人幕僚擅權、把持軍政、目無領導”的恐怖分子。
這罪名,條條都戳在咸豐皇帝的肺管子上。
咸豐那時候正焦慮得掉頭發。
太平天國鬧騰了十來年,滿人的八旗綠營早就廢了,不管是打仗還是治安,全靠曾國藩、胡林翼這些漢人帶著團練在撐著。
皇帝心里那叫一個糾結,既指望這幫漢人救命,又怕他們尾大不掉,搞成唐朝藩鎮割據那樣。
樊燮這狀告得太是時候了,咸豐正愁沒機會敲打這幫漢臣呢,拿左宗棠這個沒編制的“狂徒”開刀,簡直完美。
那時候的消息傳得慢,等大家反應過來,咸豐的殺心已經起了。
左宗棠的鐵哥們、湖北巡撫胡林翼急得團團轉。
他太清楚了,這時候如果自己或者是曾國藩去求情,只會適得其反。
皇帝一看你們漢臣互相包庇,那更是坐實了“結黨營私”,左宗棠死得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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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干活的都在受氣,不干活的都在找茬,這大概就是職場最真實的寫照。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胡林翼走了一步險棋。
他沒去找那些滿口仁義道德的清流,反而把目光投向了京城里名聲最臭、手段最狠的滿洲親貴——肅順。
這操作簡直讓所有人都看不懂,肅順是誰?
那是咸豐身邊的紅人,平時最看不起漢官,但他有個特點:更看不起沒用的滿人。
在肅順眼里,大清都要亡了,還在乎滿漢之分簡直是腦子進水,誰能干活誰就是大爺。
胡林翼這招叫“以毒攻毒”。
他連夜動用關系,找到了肅順府上的家庭教師郭嵩燾,把這事兒捅到了肅順面前。
肅順一看這事兒,樂了。
想殺左宗棠的那幫人,正好是他在朝廷里的死對頭。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邏輯沒毛病。
這場營救簡直就是教科書級別的公關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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肅順沒傻到直接沖上去跟皇帝吵架,而是安排潘祖蔭上了一道奏折,里面那句“國家不可一日無湖南,湖南不可一日無左宗棠”,直接把左宗棠的個人生死綁架到了國家安危的戰車上。
緊接著,肅順利用跟皇帝嘮嗑的機會,輕飄飄地說了幾句狠話。
他沒說左宗棠無罪,而是換了個角度:“皇上,樊燮那個蠢貨誰不知道?
殺個左宗棠容易,但以后誰還肯真心替咱們賣命去打太平軍?
不如讓左宗棠戴罪立功,去戰場上當炮灰,死了也不可惜,活下來那是賺了。”
這番話精準拿捏了老板的心理。
咸豐一盤算,殺個師爺是痛快,但要是因此沒人干活了,那才虧大了。
于是,筆鋒一轉,“斬立決”變成了“留營效力”。
左宗棠這條命,算是從鬼門關撿回來了。
想辦成事,有時候得找那個最壞的人,因為壞人往往比好人更懂規矩。
活下來的左宗棠,后來的事兒大家都在歷史書上背過。
組建楚軍,橫掃浙江福建,最后更是力排眾議,抬著棺材西征,硬生生從俄國人和阿古柏嘴里把新疆這塊肥肉奪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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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有1859年那個冬天的驚險一幕,現在的中國地圖上,公雞的尾巴可能就禿了一塊。
但歷史這玩意兒,有時候幽默得讓人想哭。
僅僅兩年后,咸豐駕崩,慈禧太后發動辛酉政變,曾經權傾朝野的肅順被拉到菜市口砍了頭。
那個救了左宗棠、力主重用漢人的滿洲貴族,成了權力斗爭的犧牲品。
回過頭來看1859年,這不僅是一個人的生死劫,更是晚清官場的一次大洗牌。
那一腳雖然魯莽,卻意外地踹開了漢族地主武裝全面接管晚清權力的序幕。
左宗棠和肅順,這兩個性格完全不同、結局天差地別的人,在那個寒冷的冬天產生了一次奇妙的交集。
我們現在看這段歷史,總覺得是段子,其實全是血淚。
一個被罵作“奸臣”的滿人,救了一個被罵作“狂徒”的漢人,結果保住了這個國家最重要的一塊領土。
這里面沒有那么多非黑即白,有的只是在那個爛透了的時局里,幾個聰明人為了生存和國家大義,做出的最務實的選擇。
1885年9月5日,左宗棠在福州病逝,臨終前他讓人把當年肅順救他的那份奏折底稿燒了,帶去那邊還給老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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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資料:
羅爾綱,《湘軍兵志》,中華書局,1984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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