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萬歷年間,永吉州有個年輕富商,名叫段子霖。此人白手起家,經營著一家木材廠,賺了不少錢,還娶了個美嬌妻。他頭腦靈活,辦事效率也高,可當別人問他是靠什么發家時,他總會這樣回答:“拜山神!”
如此迷信的行為,自然沒人相信,賺錢當然是靠自己的努力,一步一個腳印奮斗出來的,怎么可能拜一拜山神就能發財?可段子霖卻一口咬定,自己今日的成就都是山神給予的,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故事還要從二十年前說起。段子霖出生在一個三面環山的小村莊,山林里有很多飛禽走獸,資源豐富。俗話說得好,靠水吃水,靠山吃山,這里的村民大都靠打獵和采藥為生,段子霖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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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村里有座山神廟,大家每逢初一十五都會到廟里上香。村民們上香的時候,都會拿些供品,家里富裕的就拿些肉食,窮苦點的就拿幾個饅頭,無論好壞,都是一番心意,山神都會接受。
段子霖的父母從小就教育他,是山神保佑著村子風調雨順,不可過度開采山林,也不可對山神不敬。段子霖起初不相信,直到村里發生了一件事,他才徹底相信,山神是真實存在的。
段子霖當時是村里的孩子王,他有個跟屁蟲,名叫二娃,是村東頭王寡婦的兒子。二娃是個早產兒,身材瘦小,總是受人欺負,每次都是段子霖幫他出氣,倆人的關系也十分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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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娃每天都會跟著王寡婦到山上采藥,且一直相安無事。可這天,王寡婦急匆匆地跑回村子,一見人就跪地求著幫忙。原來,她跟二娃在山上采藥的時候不小心走散了,山上野獸眾多,危險萬分,王寡婦一個人能力有限,這才下山請大家幫忙。
村民們得知此事后,立馬組織起來,舉著火把連夜上山。可經過兩天的搜尋,二娃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沒留下一點蹤跡。村民們都勸王寡婦,這么久了,孩子肯定活不了了,紛紛勸她放棄。
看著掩面痛哭的王寡婦,段子霖心里很不是滋味。這時,他想起了村里的山神廟,若村子真有山神保護,那二娃肯定不會死。隨即,他跑回家,拿著兩個饅頭來到山神廟上香供奉,祈禱二娃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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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他便坐在村口眺望遠方,希望二娃能平安歸來。誰曾想,到了傍晚時分,果真有個白胡子老頭背著二娃回來了。那老頭一臉和善的笑容,將二娃交給段子霖后便離開了,而二娃只是睡著了,一點事都沒有。
事后眾人詢問二娃發生了什么,二娃表示自己掉下了懸崖,結果被一棵歪脖子樹攔住了。后來,出現了一個白胡子老頭,接著他就回到村子里了。眾人聽后,當即斷定,那個白胡子老頭就是山神,眾人立馬組織前往山神廟,向山神表示感謝,而經過此事后,段子霖也徹底相信,他們村子有山神。
隨著時間的推移,段子霖和其他孩子們漸漸長大,年輕人不甘于現狀,紛紛出村奮斗,想要掙大錢。臨走之前,他們都會在山神廟里上柱香,求山神保佑自己發財,段子霖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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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奇的是,有山神的保護,出村奮斗的人果真個個發了橫財,每家每戶的生活也漸漸好了起來。人越富,就越貪,大家還是不停地到山神廟上香祈福,希望山神能保佑他們掙更多的錢。
至于段子霖,他也忘記了要愛護山林,尊敬山神,他回到家鄉開了一家木材廠,整日帶人在林子里伐樹木,挖草藥。很快,好好的林子就被折騰得不成樣子了。可段子霖依舊每天到山神廟上香,求山神庇護,對外也總是說自己的一切都是山神給的。可沒多久,怪事就發生了。
這年,所有靠祭拜山神發財的人身上都長出了膿瘡,且無藥可醫,沒多久便去世了,段子霖也是這樣。不止如此,段子霖夜里還夢到了小時候見到的那個老爺爺,也就是山神。不過他的臉上早已沒了笑容,取而代之的則是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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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讓段子霖增加香火錢,要求重新修葺山神廟,還要他關閉木材廠,把砍掉的樹都種回來,不然就讓他身上的膿包全部潰爛,痛苦死去。段子霖怎么也沒想到,曾經和藹的山神,居然變得毫不講理。
第二天,他將此事告訴了妻子,妻子聽后,認為這定是山神的報復,山神保佑他大富大貴,他卻損壞山林。妻子勸他去山神廟跟山神賠罪,并關閉木材廠。可沒了木材廠,他還怎么賺錢。
思來想去,他決定找個道士給自己看看。當天下午,夫妻倆便驅車趕到了一個道觀,請來了一位道士。道士在得知事情的來龍去脈后,臉色變得十分凝重,隨即淡淡道:“不能去賠罪,那樣做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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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倆聽后大吃一驚,忙詢問到底怎么回事。道士告訴他們,如今的山神已經被村民們的貪婪影響,而山林遭到破壞,山神更為憤怒。人心不古,人的貪欲只會越來越大,不可能消失。想要恢復原來的樣子,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將村子里所有貪心之人殺掉。
山神托夢威脅,就是為了引他們回村,到廟里賠罪。由于山神的力量有限,不能干涉自己所在范圍以外人的生死,因此才會選擇將他們引會村子,再將其一網打盡。可以說現在回村,段子霖必死無疑。
而他身上的膿瘡其實并非山神所為,完全是他自己無盡的貪欲所造成的。財富也并非是山神所帶來的,他們祈福過后,山神只是暗中幫助他們,給他們創造了許多機會。可人們卻貪得無厭,一個人的福氣用光后,就會變成膿瘡附著在人的身上,只有等人徹底擺脫貪念,這些膿瘡才會痊愈。
果不其然,段子霖很快收到消息,那些回村祭拜山神的伙伴全都在第二天莫名死去了。段子霖也在道士和妻子的勸慰下,決定放下一切。之后,他關閉了木材廠,并將所有賺來的前投資用于修護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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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段子霖身上的膿瘡已經全部消失了,而他也從一名富豪變成了普通人,和妻子過著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平靜生活。有天夜里,他再次夢到了那個白胡子老爺爺,他的臉上終于有了笑容,二人相視無言,揮手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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