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荔枝新聞)
轉(zhuǎn)自:荔枝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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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將至,一年中最寒冷的季節(jié)就要到來了。凜冽冬日里,吃點溫胃御寒的食物既是犒勞,也是對寒冬的順時回應(yīng)。從古至今,不少文人墨客用筆墨記錄下江蘇冬日的暖食滋味,今天,小蘇便為大家盤點了一份應(yīng)景時令菜單,帶你解鎖歷代“美食博主”的冬季私藏推薦。
炒米| 推薦人:鄭板橋
揚州八怪之首的鄭板橋,以詩書畫“三絕”聞名于世,鮮為人知的是,鄭板橋其實也是一位懂生活的美食家。“天寒冰凍時暮,窮親戚朋友們到門,先泡一大碗炒米送手中,佐以醬姜一小碟,最是暖老溫貧之具。”鄭板橋曾在《板橋家書》中描繪過寒冬招待親友的樸素場景,以炒米與醬姜傳遞溫暖關(guān)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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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板橋推薦的炒米并不是今天常見的“大米膨脹機(jī)”里“炸”出的炒米,而是在鐵鍋里慢慢炒出來的炒米。制作時,取適量的粳米,洗凈,晾干。鐵鍋燒熱,放入專門用于炒米的砂石顆粒,砂石堅固,大小均勻,比粳米要小,如果沒有砂石,炒米不是粘在鐵鍋上,就是炒得焦黑。待砂石滾燙之后,放入晾干的粳米,耐心來回翻滾,等到粳米有一點焦黃的時候趕緊盛出,然后用鐵篩篩出砂石,余下的就是炒米。炒制的炒米,粒粒金黃,顆顆飽滿,松脆酥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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炒米是江蘇泰州、鎮(zhèn)江、連云港等地區(qū)過年的必備年味。粳米經(jīng)過炒制之后,淀粉變成了“活性炭”,既芳香又能調(diào)理脾胃。同時,炒米還具有便捷飽腹的實用價值,汪曾祺就曾在《故鄉(xiāng)的食物》中提到,“我們那里的人家預(yù)備炒米和焦屑,除了方便,原來還有一層意思,是應(yīng)急。在不能正常煮飯時,可以用來充饑。這很有點像古代行軍用的‘糒’。”
冬釀酒| 推薦人:顧祿
當(dāng)網(wǎng)紅飲品占據(jù)街頭巷尾,蘇州人的冬日偏愛,始終是那杯懷著桂香的冬釀酒。每年冬至前,蘇州人起大早、排長隊,就為了“拷”到老字號店鋪里的冬釀酒。這是一種低度糯米發(fā)酵酒,以優(yōu)質(zhì)糯米、桂花為原料,經(jīng)古法發(fā)酵而成,口感清甜甘冽,其釀造與銷售嚴(yán)格遵循時令,賞味期短暫,是名副其實的“冬日限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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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釀酒具體怎么釀?不妨問問清代文人顧祿。他曾在蘇州風(fēng)土記《清嘉錄》中記載:“鄉(xiāng)田人家,以草藥釀酒,謂之冬釀酒,有秋露白、杜茅柴、靠壁清、竹葉清諸名。十月造者,名十月白。以白面造曲,用泉水浸白米釀成者,名三白酒。其釀而未煮,旋即可飲者,名生泔酒。”秋露白、杜茅柴、靠壁清、竹葉清……光聽名字就讓人陶醉,這也說明,清代蘇州民間已形成多個品種的冬釀酒,釀造方法也已經(jīng)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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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冬釀酒,老蘇州想起的多半是元大昌。這家老字號承載著幾代蘇州人的冬至情懷。元大昌的零拷冬釀酒,將古法釀造與現(xiàn)代工藝相結(jié)合,色澤淡黃、桂香清雅,入口是恰到好處的甜潤與微醺。除了元大昌,蘇州冬釀酒老字號還有利華酒業(yè)(原東吳酒廠)及錢義興。近幾年,冬釀酒也開始推陳出新,如元大昌推出了粉紫色玫瑰味冬釀酒,蘇州橋酒與蘇州博物館跨界聯(lián)名推出“喜上眉梢冬釀酒”。
暖鍋| 推薦人:潘際云
到了冬天,沒有什么比吃一頓熱騰騰的火鍋更讓人有幸福感。川香麻辣涮羊肉,鴛鴦菌湯番茄鍋,廣式的叫打邊爐,在吳越地區(qū)則是別具一格的蘇式暖鍋。清代文人潘際云在其《詠暖鍋》中推薦道:“下箸湯如沸,當(dāng)筵氣似春”。顧祿在《清嘉錄》中也有記載:“年夜祀先分歲,筵中皆用冰盆,或八、或十二、或十六,中央置銅錫之鍋,雜投食物于中,爐而烹之,謂之暖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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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時蘇州家家戶戶幾乎都有這樣的暖鍋,以銅皮敲制而成,中間設(shè)有煙囪狀的爐膛,專為燒炭而設(shè)計。爐膛頂部裝有可轉(zhuǎn)動的小圓蓋,用于調(diào)節(jié)炭火大小。而鍋蓋中央則巧妙地穿過了煙囪,以確保鍋蓋能夠完全蓋住。盡管蘇式暖鍋在造型上與老北京涮鍋相近,但其吃法卻獨樹一幟,不同于一般火鍋的隨燙隨吃,蘇式暖鍋是將半成品菜肴鋪入鍋中,加入醇厚高湯,再點燃炭火,這樣既能保持食材溫度,又能確保它們被充分煮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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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州人吃暖鍋是一種儀式,圍坐暖鍋代表著團(tuán)圓,爐火代表著紅紅火火家道旺盛,每樣食材都有各自的寓意:蛋餃形似金黃色的大元寶,肉圓代表著事事圓滿,熏魚代表著富裕有余。在濕冷的江南,冬夜里一家人圍著爐火吃暖鍋,爐膛紅紅火火,各種食材在鍋中咕嚕咕嚕翻滾,暖和又滿足。
白菜| 推薦人:范成大
“百菜不如白菜”,這句俗語道盡了白菜在冬日餐桌上的地位。1954 年,陜西半坡遺址出土的陶罐中,曾發(fā)現(xiàn)炭化的白菜菜籽。這一發(fā)現(xiàn)證明,早在距今6000年前后的新石器時期,中國人可能已開始種植和食用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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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菜看似普通,卻陪伴了中國人數(shù)千年,更引得文人墨客為其揮毫。被譽為“南宋四大家”之一的范成大,在其詩作《四時田園雜興》中描繪了白菜的冬日韻味,“撥雪挑來踏地菘,味如蜜藕更肥醲”,這里的“菘”就是指白菜,范成大認(rèn)為雪地里挖出的白菜,清甜肥嫩,比蜜藕還要鮮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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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白菜又名“菘菜”呢?《江蘇文庫·方志編》之《康熙丹徒縣志》記載,白菜“隆冬不凋有松之操”,贊揚白菜不畏嚴(yán)寒有松樹般的堅毅。書中還記載了白菜的許多“小名”:春不老、看燈菜、冬旺菜等。古往今來,愛吃白菜的文人也不在少數(shù)。唐代詩人劉禹錫說:“只恐鳴騶催上道,不容待得晚菘嘗”。北宋文豪兼美食家蘇軾則認(rèn)為,“白菘類羔豚,冒土出蹯掌”,把白菜的滋味兒比作羊羔、乳豬。
一碗炒米的質(zhì)樸,一杯冬釀酒的清甜,一鍋暖鍋的團(tuán)圓,一棵白菜的本味……它們不僅是餐桌上的家常,更蘊含著時光沉淀的文化記憶,是刻在江蘇人血脈里的生活儀式感。“數(shù)九”寒天就要到來,不妨打卡“美食博主”們同款菜單,感受順時而食的飲食智慧~
(編輯/孟曉晴 綜合自:江蘇文脈、人民網(wǎng)、蘇州文旅、吳中太湖文旅、京江晚報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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