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夜色濃稠得仿佛能滴出血來。快遞員李默站在廢棄倉庫斑駁的鐵門前,雨水順著他的快遞服帽檐不斷滑落,打濕了他緊鎖的眉頭。手機導航屏幕上閃爍著刺目的藍光,指針固執(zhí)地指向門內——“目的地:此處”。他抹了把臉上的雨水,目光死死盯著手中包裹:收件人欄赫然寫著“已故妻子張雨欣”,字跡潦草如鬼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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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張雨欣在車禍中喪生。李默記得那個暴雨夜,急救車的鳴笛聲撕破夜空,他跪在急診室門外,眼睜睜看著醫(yī)生搖頭,隨后親手埋葬了那個曾與他海誓山盟的女人。如今,這詭異的快遞單讓他脊背發(fā)涼,仿佛有無數(shù)冰針扎入骨髓。他深吸一口氣,按下門鈴,金屬按鈕在潮濕空氣中發(fā)出銹鈍的“咔嗒”聲,無人應答。但屋內傳來的窸窣聲卻清晰可聞——像是有人拖著沉重物體在水泥地上艱難移動,又夾雜著某種液體滴落的黏膩聲響。
李默的喉結上下滾動,壯膽推門而入。倉庫門“吱呀”一聲敞開,濃重血腥味撲面而來,熏得他幾乎窒息。他抬手捂住口鼻,手電筒光束掃過地面——滿地暗紅血漬蜿蜒如毒蛇,從門口一直延伸至里屋深處。血漬邊緣泛著黑褐色,顯然已非新鮮,但空氣中揮之不去的鐵銹味卻告訴他,這里剛經歷過一場慘烈的“屠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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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踩著血痕前行,每一步都仿佛踩在粘稠的沼澤中。手電筒光束掃過墻角堆積的紙箱,發(fā)現(xiàn)上面竟沾著幾縷長發(fā)——那是張雨欣最愛的栗色卷發(fā)!李默的心跳驟然加速,手指顫抖著撥開紙箱,卻看見下方赫然躺著一件染血的連衣裙,正是張雨欣葬禮那天穿的!他踉蹌后退,后背撞上冰冷的鐵架,金屬碰撞聲在寂靜中格外刺耳。
盡頭處,一臺老式錄音機孤零零立在鐵桌上,紅色指示燈規(guī)律閃爍,仿佛在等待某個儀式。李默顫抖著按下播放鍵,張雨欣的聲音從揚聲器傳出,帶著電流雜音,卻字字如刀:“李默,你找了我三年……在殯儀館的停尸柜里,在每場暴雨的噩夢深處……現(xiàn)在,輪到我來找你了。”
錄音戛然而止,李默猛然轉身——身后竟站著“張雨欣”!她面容蒼白如紙,眼眶凹陷處泛著青黑,嘴角滲血如朱砂,手中握著一把染血的匕首。刀刃上的血滴正一滴滴墜入血泊,濺起細小的血花。李默驚恐后退,后背抵住墻壁,喉嚨里發(fā)出破碎的嗚咽:“不可能……你明明死了!”
她卻癲狂大笑,笑聲在倉庫中回蕩,如同地獄惡鬼的嘶鳴:“車禍那天,你親手拔了我的氧氣罩……你以為我死了?可他們告訴我,是你!是你為了那筆保險賠償金,在我還有呼吸時放棄了治療!”她突然逼近,匕首寒光閃過,李默本能抬手格擋,刀刃在他手臂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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