滬說·原第40期-第157期
Shanghai Tales· Issue #CLV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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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康大樓,原名諾曼底公寓,匈牙利建筑設計師鄔達克生涯早期作品,也是武康路的最南端,同時也是2017年開年特刊《雨天的武康路》(點擊)的主題之一。(攝于2017年12月)
本文原于2018年元月首發,時隔七年后,經過修訂,再次與您見面。1918年12月,斯洛伐克裔的匈牙利人鄔達克逃離返回歐洲、裝滿捷克軍團戰俘的列車,一路顛沛流離來到萬國人士云集的上海,逐漸成為一代著名的建筑設計師直至1947年因中國政治風云變化離開。他建筑生涯的最巔峰無疑是1934年12月正式落成的國際飯店大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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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提要】
2017年冬天,馬丁在年底前從美國回了趟上海。雖然只過了七年,卻因為父親過世和新冠病毒而恍若隔世。
12月24日,對于基督教與天主教徒而言是平安夜,對于上海氣候敏感者而言是本年度第一次“嚴重污染”,對于我們天袁地訪的兩位主創而言,這是馬丁在上海度假結束返美前的最后一個周末,而袁童鞋來講是一個不用出差,可以陪兒子練跆拳道的普通周日。
早就說好要一起尋找新的上海微旅游路線,這一次,我們經過反復討論,最終定下了追尋鄔達克足跡這么一條特殊的線路。其中主要交通工具有公交車,中運量公交車,共享單車及步行等。
從早上9點,在莘莊出發,至下午5點,參觀完最后一座鄔達克建筑,在乍浦路橋上看太陽西沉,全程總計約8小時,而我們沿途參觀了整整十座鄔達克建筑。本文即是對于這次緊湊的橫穿上海之旅的一個回顧總結,致敬2018——天袁地訪的第三個年頭。
此篇為前緣,回顧鄔達克與上海的種種緣分,下期為今生,記錄我們這次難忘的年末探訪之旅。
2017年是鄔達克抵達上海100周年,而1月8日還是鄔達克125周年誕辰,今年則已經是132周年誕辰了。在這樣的日子里,溫故知新,我們想來應該是很有意義的.
前緣 鄔達克與上海
了解一些上海歷史的人,應該或多或少聽說過“鄔達克”這個名字,雖然上海的建筑洋行眾多,萬國建筑比比皆是,鄔達克的作品很難說有接近百分之一,但以設計師之名流傳之廣的可能只有他一個了。
而且,更難得的是,他畢生的絕大部分建筑設計作品又都留在了上海,而其最負盛名的國際飯店大樓,自建成之后一直是上海的重要地標,因此,鄔達克的建筑設計生涯與上海這座城市真是濃到化不開的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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鄔達克的簽名照片,陳列于紀念室
(一)匈牙利人都未必知道的鄔達克
筆者曾隨機遇到過三大撥匈牙利人,不過他們都不知道鄔達克。
一次在上海,彼時有一群匈牙利發明家來交流訪問,作為接待團一員,我與許多匈牙利本國人以及波匈事件后遷居西歐的匈牙利人聊了會兒天,說起上海的很多建筑都是一名匈牙利設計師設計的,雖然我當時不知道鄔達克的名字該如何說,但匈牙利客人惶惑的眼神似乎說明了鄔達克在自己的國家都未必那么知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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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丹麥遇見的匈牙利家族,筆者被完美擋住臉
另一次是在丹麥,我在那里遇到了一家波匈事件后逃到丹麥的匈牙利人,他們的后代已經和西班牙人、丹麥人聯姻,早已歸化了。有一個老爺爺對中國的東西特別感興趣,打開谷歌地球,要我告訴他我住在上海的哪里,哪一條路,哪一幢樓。我想起可以問問他知不知道鄔達克,他搖搖頭,好在那里可以上多語言版本的維基百科,當我找到英文版的鄔達克介紹之后,這些匈牙利人并沒有豁然開朗的神情,而是說,“這個人其實是個斯洛伐克人。“
然后就是在美國遇到的一批有著匈牙利背景的教授,甚至都很難跟他們聊起匈牙利,我和他們一樣對匈牙利沒什么特別的了解,那些50年代逃離匈牙利的人,要么已經垂垂老矣,要么當年還是懵懂孩童對故國茫然無知。
在youtube上有一段鄔達克建筑的航拍圖,但下面最多的評論是“鄔達克不是匈牙利(馬扎爾)人。”想起筆者2017年夏天去印第安納波利斯看印地500賽車,那一年是日本人佐藤琢磨奪冠,在回停車場的路上,無數老美白人作出為我高興的樣子,他們向來是分不清亞洲臉。我心里卻一直默念,“老子是中國人.....”
不過似乎鄔達克本人對于國籍毫無在意,只是對故土有所眷戀——據說他的墓地就在他出生的地方,而他二十一歲離開故國參軍打仗,就幾乎再未返回。
(二) 逃跑的胡杰斯
拉斯洛·鄔達克出生于1893年1月8日。父親捷爾吉從事建筑業,搞建筑設計,也搞建筑營造,為鄔達克后來的建筑設計之路奠定了一定的基礎。鄔達克的家族是斯洛伐克人,自然會說斯洛伐克語,也會說奧匈帝國的官方語言,德語和匈牙利語。而拉斯洛本人還會波蘭語和烏克蘭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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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年時代的鄔達克(摘自彭切里尼的《鄔達克》一書)
按照匈牙利文的拼法,鄔達克的全名為 László Ede Hugyecz,他的姓氏的德文拼法才是大家熟悉的Hudec(彭切利尼)。與奧匈帝國出身的很多人一樣。所以在他來上海正式取名“鄔達克”之前,我們先稱呼他的匈牙利名胡杰斯。
據意大利學者彭切里尼的著作《鄔達克》,一戰期間代表奧匈帝國出戰的拉斯洛·胡杰斯上尉參加的也是捷克軍團,他的家鄉如今也在斯洛伐克境內,但其母親可能是匈牙利人,再加上斯洛伐克直至1992年才重新獨立成為一個國家,也許這是我們中國人一直以來將其稱為匈牙利人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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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杰斯”的軍裝照
1916年,同盟國奧匈帝國軍隊中的胡杰斯上尉不幸在與協約國的沙俄軍隊交戰中被俘。而出了名有花招對付戰俘的沙俄軍隊,把胡杰斯和他捷克軍團的戰友們押解到了遠離歐洲的西伯利亞。
不過,隨著沙俄在1917年接連爆發革命,沙皇遜位,布爾什維克黨奪權,改名蘇俄,列寧為了保存新興的布爾什維克政權的火種,不得已以一紙《布列斯特條約》向德奧虛與委蛇,退出了一戰。
困在西伯利亞的捷克軍團為了能夠回到歐洲,但穿越俄羅斯從東歐返回祖國太過危險,于是他們決定沿著鐵路一路向東到北太平洋的出海口海參崴搭船去美國,再從美國去歐洲。可是胡杰斯并不想這樣送死,因為布列斯特條約的一部分就是蘇俄必須立即逮捕捷克軍團,因此,跟著捷克軍團的東進無疑是九死一生的。
此時,胡杰斯作出了改變一生,乃至改變上海的一個重要決定,跳車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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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為布列斯特條約中,蘇俄對同盟國所放棄的領土。
(三)輾轉來到上海
胡杰斯跳下東去的火車,買了本俄國假護照,把自己的名字改成好拼讀的鄔達克(Hudec),走線進了中國。通過流亡中國的白俄的幫助,他從哈爾濱經過,一路輾轉,前往當時世界上最為自由的城市——上海。
上海的公共租界不僅政治上實現自治,自成一體,軍事上有少量英美軍隊和自衛力量萬國商會的保護,有嚴密的警察體系,理論上不受任何國家控制,去上海不需要任何證明身份的文件,是許多無家可歸者的收容所,也是像鄔達克這樣身份可疑者的避難所。
鄔達克登陸上海的日子是1918年10月,也就是說2018年是鄔達克來到上海的整整100周年!
(四)從克利洋行的學徒到自立門戶,差點半途而廢的上海淘金之旅
上海的港口上每天都是熙熙攘攘的,誰也不知道這個人會在何時一夜暴富,更不知道誰會在哪里一命嗚呼,這就是東洋人眼中的魔都,西洋人眼中的冒險家的樂園。
鄔達克沒啥特別的本事,但從小就有建筑設計的愛好,還有布達佩斯理工大學(當時還不叫這個名字)的學習經歷壓身,要不是一戰爆發被應征入伍去打俄國人,他將會在奧匈帝國成為一名建筑設計師。因此很快,在1919年1月就找到了在美國人羅蘭·克利(Rowland Curry)手下當繪圖師的工作。
當然,當時位于世界“邊緣”的上海并不是一個建筑設計師最理想的工作之處,鄔達克有和家里時時通信的習慣,因此我們也能知道一些他初來上海的煩惱,比如他認為上海的建筑設計師水準不及歐美,他自己無法獲得提升;他也抱怨老板是個不錯的商人,但沒有藝術追求;他也抱怨上海找不到合格的專業刊物,差不多相當于歐洲20世紀初的水平,因此他央求家人給他寄歐洲的建筑設計刊物,后來他也養成了定期去歐美訪問,學習的習慣。而上海的黃梅天也讓怕熱的鄔達克吃了不少苦頭,因此他很快就萌發了賺夠了回國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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鄔達克父親捷爾吉·胡杰斯
不過,據彭切里尼的研究,在這些不利因素面前,促使鄔達克最終留下來的主要因素還是父親在1920年底因糖尿病綜合癥去世和家鄉的失落,這使得一直視父親為精神支柱的鄔達克非常痛苦,他不停地給家里寫信,寄去自己作品的照片就是為了想獲得父親的肯定和指點,但是父親對他的設計作品幾乎沒有任何評價,這讓他非常地失望。同時,戰敗后奧匈帝國解體,他的故鄉成為捷克斯洛伐克的一部分和他認同的祖國匈牙利分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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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wland Curry,鄔達克的伯樂
其次,也是更重要的一點,克利洋行也極力挽留了鄔達克,使之成為了洋行合伙人。這也讓鄔達克對上海有了更多的歸屬感。在得知父親去世后,他于1921年5月回到家鄉,在游歷了歐洲各地之后,10月份他回到了第二故鄉上海。1922年,他與上海出生的德國洋行千金吉塞拉·邁耶結婚,于是他與上海的相守是注定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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鄔達克結婚照
從鄔達克第一次來到上海,到他最終離開去往瑞士小住,一共經歷了三十年時光。他經歷了上海最榮光的黃金十年,見證了他的巔峰之作,國際飯店,也經歷了淞滬抗戰的沉寂,經歷了租界被日本人占領,又被中國人光復。他一生最好的時光和上海最好的時光恰巧碰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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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花旗總會,位于福州路,河南中路路口東南側。是鄔達克在克利洋行時期的作品(天袁地訪攝)
在克利洋行期間,鄔達克參與設計了一些中規中矩的作品,最有名的當屬武康大樓了。不過此時鄔達克就開始有了抄襲的疑云,因為他的著名設計作品總能找到一些著名建筑的影子,而武康大樓與紐約的熨斗大樓的設計理念實在是有點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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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4年中,克利決定回到美國,并且江湖再無傳聞直至1947年去世,享年63歲。而鄔達克則因為之前幾個項目,名聲大噪足以自立門戶,最初在外灘24號租了樓面開了家鄔達克洋行,并以此接洽建筑設計業務,直至1940年代末離開上海。如今在上海前后共留下了三十多幢(組)建筑。
(五)情定哥倫比亞路,以國際飯店揚名
雖然其間起起伏伏,但鄔達克的建筑卻大多保留了下來,其中以番禺路(即哥倫比亞路)一帶、人民廣場一帶最為密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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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鄔達克紀念室(已于2024年永久閉館)入口(天袁地訪攝)
鄔達克在上海最為人所知的住宅(1931-1937)位于哥倫比亞路上。
據說,原先他為自己設計了一套文藝復興式,又帶有西班牙風情的莊園別墅,但他后來將其低價轉讓給孫中山先生的公子,孫科。因為時任行政院長孫科幫助其解決了,沐恩堂建造發生的一起地產商業糾紛。而根據彭切里尼的敘述,這實際上是孫科提出向鄔達克購買的。
而不久之后,自己則在哥倫比亞路的另一側又新造了一套小巧精致的都鐸式房屋,也就是今天鄔達克紀念室(2024年閉館)的所在地。老照片中,屋前的大草坪因為種種原因,變成了學校的操場。洋房入口處也造起了高大的建筑將其圍困中間,顯得非常逼仄,頗為遺憾,但一旦步入其中仍能感受到這幢小房子有著獨特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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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觀鄔達克宅(2017-12-24)
而鄔達克建筑生涯最有名的建筑莫過于1934年設計的國際飯店。這幢樓在很長的時間內都被稱為“遠東第一高樓”。關于鄔達克國際飯店的故事,我們將在下期探訪部分再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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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際飯店正面。國際飯店可以說是鄔達克在上海最有名的一件作品。(天袁地訪攝)
鄔達克建筑并沒有一個所謂的統一風格,那是因為早期的鄔達克是忠實的新古典主義建筑風格的信徒,以典雅莊重為主,建筑也以樸實。但后來,可能是技藝越發嫻熟,加之西方流行元素的流入變得更迅速,因此他的風格以1935年的大光明電影院為一轉折,變得充滿現代主義風格,直至后來的吳同文住宅,也就是綠房子,簡直充滿了時髦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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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曾短期對外開放的綠房子(吳同文住宅,鄔達克設計的最具現代感的建筑),如今只能從城市設計院一側的停車場遠觀了。(天袁地訪攝)
(六)輝煌過后
一切偉大都有落幕時刻,一切輝煌都會歸于平淡。
據鄔達克的女兒回憶,父親鄔達克因為是東歐匈牙利人而飽受在上海占主流地位的英國設計師的歧視,不過似乎這些歧視鄔達克的英國人卻沒被人記住他們的名字,我們記住了像公和洋行這樣的公司名字,卻沒有記住多少歐美建筑師。但來自東歐的鴻達、鄔達克、列文等卻意外地把名字刻在了人們心中。
或許正因為鄔達克謹慎小心,以顧客需求為重,并且沒有老牌資本主義國家設計師的架子,他在中國的顧客緣非常不錯,正是這樣才讓他在戰前連續不斷的接到訂單,在上海的許多角落留下了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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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西藏中路,漢口路,九江路之間的慕爾堂(沐恩堂)也是鄔達克的作品,平安夜參與圣誕彌撒竟然還要排隊(天袁地訪攝)
更具反諷意味的是,正因為匈牙利在二戰期間與法西斯軸心國站在一邊,而鄔達克原先擁有的捷克斯洛伐克國籍因為遭德國吞并自動取消,不得不改持匈牙利護照的鄔達克一家,反倒躲過了被關進同盟國僑民集中營(關于這一些集中營,可點擊查看我們之前的一篇文章:)的厄運。不過,根據彭切里尼的研究,鄔達克自身的民族認同可能既不是斯洛伐克人,也不是匈牙利人,而是托特人(Toth),而吊詭的人,托特人其實就是匈牙利語中對斯洛伐克人的稱呼。所以他不能算是斯洛伐克人,也可能不是匈牙利人,而是一種在匈牙利的斯洛伐克人。與之類似,但不相同的例子,可能就是我國朝鮮族人,他們祖上來自朝鮮半島,與今天的朝鮮與韓國同文同種,但是他們與真正的韓國人,朝鮮人在一起時,又覺得自己應該是個中國人。
鄔達克曾經接受過匈牙利駐上海榮譽領事的職位,以保護在滬匈牙利僑民的利益,雖然時間并不長,但是他頂住匈牙利納粹傀儡當局的壓力,為許多猶太人獲得免遭日本侵略者迫害的匈牙利護照作出了很大的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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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6月中旬上海電影節期間的大光明電影院(馬丁攝)
但是,自1938年之后,鄔達克就很少有生意找上門。可他非常熱愛上海,盡管聽說上海已經淪為孤島,在外考察訪問的他還是坐船回到了上海,盡管他在上海的最后歲月幾乎沒有任何作品——因為就像鄔達克的女兒所說,在戰爭中,建筑設計師是很難找到工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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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者2016年夏天無心拍下的辣斐大戲院(即原長城電影院)近照,同樣也是鄔達克作品,但是外觀已經大幅變化了。(馬丁攝)
(七)離開與消逝
1947年,中國的政治形勢已經非常不利于鄔達克繼續留下來。而他原本打算在匈牙利置業,而在此卸甲歸田的愿望,也因為匈牙利加入蘇東陣營,土地收歸國有而化為泡影。
他決定離開上海去往歐洲小住,但這幾乎就是訣別。鄔達克最終去了美國,定居在北加州伯克利,在UC Berkeley教書,據說教的還不是建筑學,而是基督教哲學,而且他也開始醉心于“神學考古”,熱衷于發現圣彼得的骨灰,似乎已經忘卻了上海,忘記了國際飯店,忘記了那個時代。此時的他除了給新家做一些設計,或者幫著設計教堂之外,沒有任何其他的設計作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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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年鄔達克與夫人,似在美國
1958年,鄔達克罹患嚴重的心肌梗塞,離開人世,其65年短暫人生,從一個奧匈帝國士兵,變成俄國人的戰俘,流亡上海,又因為回家奔喪而成為捷克斯洛伐克人,經歷了再次亡國之痛之余,又成為匈牙利人,最終死在了美國,不能不說是傳奇一生。
而以他第二生命延續下來的那些上海建筑也并沒有一一挨過歲月的侵襲,德國新福音教堂在文革中被毀,卡爾登大戲院(長江劇院)因商業開發被拆,方西馬大樓因延安路高架被拆......這些名字已經在人們的記憶中模糊了,直至2016年爆出他在巨鹿路的一處克利洋行時期的建筑作品——萬國儲蓄會22座住宅,在掛上歷史優秀建筑的免拆金牌之后,竟然也被私人拆了重建,而恢復原狀的可能性已經微乎其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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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革中被毀的德國新福音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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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爾登大戲院(長江劇場)也已經被拆除
而此前一直傳聞要拆除的浙江大戲院,即后來的浙江電影院,作為上海最后的單廳電影院,依然還在營業。筆者于2023年5月實地走訪,發現它還在運營之中。2025年1月,在某眼上仍能查到浙江電影院的影訊。但是整條浙江中路也是模樣大變,很難保證未來一定能保留下來。
而我們在2017年曾參觀過的鄔達克紀念室,則在2024年2月結束了十多年對外開放的歷史,未來將如何利用開發,還是長期大門緊閉,仍然是個問號。
也許,按照自然規律,鄔達克的痕跡只會越來越少,但如今呼吁保護歷史遺跡的聲音也越來越有力,更關鍵的是人們的保護歷史,傳承文化意識也越來越強,越來越多的人關注這些優秀歷史建筑,多去看看他,拍(照)拍他,說說他,那么這種意識就會慢慢在社會上推廣出去,所幸這七年來,人們也越來越重視城市的文化積淀。
敬請關注下期滬說《紀念鄔達克誕辰132周年:(下)今生:我們在2017年平安夜參觀的十座鄔達克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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鄔達克的兒女們和他的小房子(來自: Hudecproject.com)
本文參考
《鄔達克》【意】彭切里尼 中譯本
《鄔達克與上海國際飯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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