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音樂產業觀察原創文章,未經授權謝絕轉載
作者 | 壹仟
對于有些人來說,“網紅”可能是終點,但對于另一些人來說,“網紅”只是起點。
全網粉絲量破億的超級網紅Addison Rae(艾蒂森·蕾)成為又一位嘗試撕掉“網紅”標簽的例子,她早前發行的首張個人專輯銷量和口碑雙豐收,并順勢啟動了首次全球巡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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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十多年來,互聯網經濟熱潮帶動了網紅經濟的發展,創造了一個又一個網紅,其中有一些人在嘗到時代紅利之后,轉身開始試圖成為更高階的流行文化玩家。
在這個“流量時代”,網紅們的轉型之路,往往并非一路生花,也可能是一路荊棘。
撕掉網紅標簽
在“外抖”TikTok的生態里,Addison Rae是一個標志性的人物。作為最早遲到吃到短視頻紅利的網紅之一,2019年開始走紅的Addison Rae,短短兩年就靠著跳舞視頻在TikTok積累了超過7000萬粉絲。
Addison Rae的走紅并非無跡可尋,出生于2000年的她,從小學習舞蹈,參加各種舞蹈比賽,為日后的走紅埋下伏筆。

2019年7月,不滿20歲的Addison Rae在TikTok上開通了賬號,不到半年時間就漲粉破百萬,隨后放棄學業,專心做網紅。到2021年2月,她的TikTok粉絲量高達7900萬,僅次于同樣靠跳舞走紅的“TikTok女王”Charli D'Amelio(查莉·達梅利奧)。
隨之而來的是驚人收入,2021年,Addison Rae的年收入高達900萬美元,單條TikTok視頻的商業推廣酬勞在5-9萬美元之間。
享受到流量紅利之后,Addison Rae開始嘗試轉型,理由是“我一直想成為電影明星、歌手、表演者……一切都屬于創造與表演范疇。”
時尚大神Mel Ottenberg(梅爾·奧滕伯格)成了她的“貴人”,身為《Interview》雜志的主編,Mel Ottenberg曾作為Rihanna(蕾哈娜)的造型師,與多位藝人合作過多年,深諳娛樂圈的游戲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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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hanna和Mel Ottenberg
Mel Ottenberg為Addison Rae設計了一條“非主流”的轉型之道,借助那些精巧且不晦澀的Leftfield Pop(出格流行)歌曲,以及與Charlie XCX和Arca這樣的音樂人合作來贏得更具品味與深度的音樂受眾的認可,有人稱之為“網紅版的Lana Del Ray(拉娜·德雷)”。
Mel Ottenberg的策略取得了不錯的效果,Addison Rae去年發布的歌曲《Diet Pepsi》,不但在Spotify上,播放量突破3億,還獲得不少月評人的好評,躋身英國衛報年度歌曲前十,被DAZED雜志評為年度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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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ison Rae早前發行的個人首張專輯《Addison》,獲得了不少媒體的好評,一向口味刁鉆的Pitchfork給了高分。在Billboard 200專輯榜上,《Addison》首周銷量高居第4,Addison Rae還啟動了全球巡演,可以說,在轉型路上,Addison Rae邁出了成功的第一步。
重新定義“網紅”
做網紅有什么不好?沒什么不好。只不過,網紅相對短期的收益模式,讓一些人開始考慮更長期的職業規劃。
網紅是一種快速消耗型的職業形態,多份報告指出,網紅的生命周期通常只有2-3年。
Influencer Marketing Hub的報告稱,大多數中小型網紅(粉絲不超過10萬)熱度高峰通常只能維持1–2年;SocialBlade對200個YouTube頻道分析后稱,80%以上的頻道在第3年訂閱增長放緩或停滯;《第一財經日報》曾報道,“網紅的生命周期是6個月到18個月。”
過度消耗也讓網紅們身心俱疲,Addison Rae就曾說過為了維持熱度,感覺每一天都在消耗自己,為此,“有時候我想……刪除我所有社交媒體就好了。”
為此,Addison Rae開始重塑個人品牌,為自己建構長期價值模型。不可否認的是,網紅身份給了她足夠的轉型條件。“現在我有了這種奢侈條件,可以任意玩、可以探索。”
Addison Rae當然不是“第一人”。在她之前,已經有多位內容創作者完成了從“網絡紅人”到“職業歌手”的華麗轉身。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例子,是曾被稱為“沙雕網紅代表”的George Miller(喬治·米勒)。

十多年前,George Miller在網上經營多個搞笑頻道,他為自己創造了“Filthy Frank”和“Pink Guy”兩個各具特色的“人設”,用夸張的肢體、反主流的語調和荒謬不羈的內容吸引了上千萬觀眾,頻道訂閱量一度超過700萬。然而,高強度的消耗,也讓George Miller倍感疲勞,甚至癲癇發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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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厭倦了插科打諢的George Miller,決定集中精力做音樂,并給自己起了個新的藝名,Joji。
從那以后,Filthy Frank與Pink Guy逐漸淡出網絡視野,與此同時,一位叫Joji的音樂人在流媒體上冉冉升起。
借助一首首充滿情緒張力與Lo-Fi質感的作品在音樂平臺嶄露頭角,Joji成為深受流媒體用戶歡迎的音樂人,至今已經有兩首歌在Spotify上播放量超過15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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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從網紅成功轉型音樂人的例子是Lil Nas X,他曾是網上的一個“段子手”,靠各種整活和玩梗積累了不少粉絲。2018年,Lil Nas X決定換賽道,成為一位音樂人,并在2019年憑借《Old Town Road》一舉成名。
觀察Joji與Lil Nas X的轉型歷程,不難發現,作為出身網絡的創作者,他們深諳“流量密碼”,善于借助流量邏輯為自己造勢。Addison Rae同樣如此,在她的MV中,觀眾心理被精準拿捏,畫面、情緒與話題點層層鋪設,形成高度可傳播的內容結構。
這正是網紅轉型做歌手的一大優勢,在互聯網上,多了一點“網感”,就多一點流量。但更重要的是,由此,“網紅”不再是終點,而成了“起點”,短期引爆和長期表達的結合,重塑了“網紅”的價值鏈。
然而,流量不等于一切,Charli D'Amelio的妹妹Dixie D’Amelio(迪克西·達梅利奧),全網粉絲超過5000萬,但歌手做的就不怎么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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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xie D’Amelio
換賽道,沒那么容易
隔行如隔山,這句老話在網絡時代同樣適用。別看“流量”總被視為互聯網上贏家通吃的萬能法寶,但網紅轉型做歌手,也要尊重一些專業規律。
實際上,Addison Rae轉型伊始也曾經惡評如潮。2021年她發布了首支單曲《Obsessed》,這首歌在當時受到了大量負面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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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界普遍認為Addison Rae的演唱技巧欠佳,歌曲旋律乏味,歌詞空洞,MV也被批為“尷尬而缺乏創意”。許多評論將其歸入“網紅強行當歌手”的失敗范例,被拿來與Dixie D’Amelio相提并論。她的“音樂人”身份一度被公眾視為一種炒作行為,而非真正的藝術嘗試。
作為時代紅利的既得利益者,網紅的轉型不免會招致嚴苛的審視。外界對此通常更多是“抵觸”而非“期待”,是對贏家通吃的本能懷疑。網紅若想贏得認可,往往不僅要達到專業標準,更要超出預期。
但在音樂圈,通常一首歌就足以改變一切。這首歌,對于Joji來說,是《Slow Dancing in the Dark》;對于Lil Nas X來說,是《Old Town Road》;對于Addison Rae來說,則是《Diet Pepsi》。
根據新音樂產業觀察的統計,在2024年歐美各大媒體的年度歌曲盤點中,《Diet Pepsi》超過14次進入各大盤點,其中,1次第1,2次前十,5次前二十,并因此,帶動了Addison Rae口碑的逆轉。
不只是《Diet Pepsi》,Addison Rae后續發布的歌曲,口碑都還不錯,這給Addison Rae的成功轉型奠定了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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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塑個人品牌,既是在重新定位“網紅”身份,也是在重新定位“自我”。
對于那些試圖從流量世界中突圍,轉型成為真正藝術創作者的內容生產者而言,他們需要的不僅是創作新作品,更要建立一種新的“可信人格”——一個愿意沉下心來創作、能被主流審美接納、也能說服曾經的粉絲相信他們轉型的理由的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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