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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經常感嘆:“縣城有很多女同志留守在家,照顧家庭,撫育孩子,每天忙得不可開交,但她們也面臨經濟壓力。通俗講,就是缺錢。”
缺錢的原因,我們分析過。但家家情況不同,缺錢也有差別。
可是,我們與村里的同志們進行過了解,我們發現,村里留守的人們,似乎并沒有那么缺錢。原因是什么呢?
那天,我們回村,在水庫旁,遇到張姐挎著剛摘的黃瓜往家走,路過李嬸身邊時,她專門打了一個招呼:“今晚繼續跳舞,別忘了來啊!”
李嬸笑著回應:“我把豬喂完了就去。”
這種對話,似乎早已經成了村里夜生活的常態。每天天剛擦黑,她們三五成群地往一個方向走去——村里小廣場。
晚上,留守在家的人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聚集在這里,閑聊、跳舞,或者斗地主,玩得不亦樂乎,也很熱鬧。
誰能想到,這樣的閑情逸致,在幾年前是不可想象的?那時,大概農活兒都忙不過來吧。白天忙了一天,晚上要喂豬、喂雞,害得收拾家里。
以前總有人問,男人們在外打工,家里老的小的都靠她們,這些女人到底有多缺錢?可現在你去村里轉轉就知道,她們的日子過得踏實,壓根不用為錢愁眉苦臉。
這些留守在村的同志,年紀大多是五六十歲。孩子們要么上了大學,要么已經外出工作,早就過了“孩子要上學、要補課、要交學費”的階段。
張姐家兒子去年剛參加工作,每次發工資都往家里寄點,她總說:“現在不用給娃攢學費,他自己能掙錢,我們老兩口夠花就行。”
買房買車的大頭支出也早就熬過去了。村里的房子大多是自家蓋的,前幾年手頭寬裕時翻新過,門窗換了新的,墻刷得白凈,住著舒坦。
至于車,家里有輛代步的電動車足夠用,趕集買菜、走親戚都方便,沒必要非得買汽車。在村里過日子,兩條腿加電動車,比汽車還靈活,油錢都省了。
家里的地也不用費太多心思。現在村里年輕人少,留下來的大多種著幾分菜園,種點黃瓜、茄子、豆角,夠自家吃就行。雞鴨養上幾只,下的蛋吃不完還能送給鄰居。米和面去鎮上買,一次買夠一個月的量,花不了多少錢。
有人算過一筆賬:“住在村里,每月水電費百八十塊,買米面油兩百塊,偶爾添點肉菜,再加上零零碎碎的開銷,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人情往來也沒那么重的負擔了。以前孩子滿月、老人過壽,總想著要辦得風光,禮金隨少了沒面子。
現在大家心態都變了,誰家有喜事,隨大眾,人到場,適當的禮金,主人家就很開心。都是鄉里鄉親,不在乎錢多少,圖個熱鬧心意到了就行。
男人們在外打工寄回的錢,存著將來給孩子辦婚事,平時基本動不著。
以前,天一黑就守著電視等丈夫電話,現在晚飯后準時出門。有跳廣場舞的,十幾個女人跟著節奏擺臂扭腰。不愛跳舞的就坐在石凳上聊天,說誰家的菜長得好,講城里打工的孩子發了什么朋友圈,笑聲爽朗。
以前愁孩子學費,愁老人看病,錢總不夠用。現在孩子大了,老人身體還行,地里有菜,雞下蛋,花不了多少錢。晚上出來跳跳聊聊,比啥都強。
村里的小賣部老板也說,這幾年村里人買東西,很少再討價還價,買零食水果也大方了。“以前買袋洗衣粉都要比三家,現在看到喜歡的糕點,順手就買了。”
她們的錢沒花在焦慮上,反而花在了讓自己舒心的地方:買件新裙子跳舞穿,給家里添盆開花的綠植。
這就是農村的日子,過了爬坡過坎的年紀,剩下的就是細水長流的踏實。留守婦女們守著家,守著熟悉的鄉鄰,不用為大額開銷犯愁,不用為生計奔波。
她們不缺錢,不是手里有花不完的錢,而是日子沒了那么多迫在眉睫的壓力,錢夠花,心放寬,自然就有閑情去追求精神生活。
人到了一定的年齡,都這樣。
辛苦的“80后”,未來可期,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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