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因、病毒與呼吸》閱讀隨筆〔下〕

僅在1889年，杜克就在廣告上花費了相當于2 500萬美元的資金。他的新式香煙也迎合了美國人快節奏的生活方式：不需要隨地亂吐煙葉，也不需要隨身攜帶臭烘烘的煙斗。這種卷煙越來越適合日益增多的城市人群。因為便于攜帶、美觀時尚，而且容易點燃，這種卷煙更方便在工間喝咖啡休息時間和在餐館中就餐期間使用。——邁克爾·J.史蒂芬《基因、病毒與呼吸》【張虎躍】：新產品的市場推廣是很燒錢的，有多情況下錢燒了很多，但是效果未必令人滿意，所以很多開路先鋒都倒下了，先鋒最終變成了先烈。沉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失敗未必就是錯了，因為成功不但要做對，還需要天時地利人和。

利昂在戒煙課上經常問的一個問題是，“為什么思想開明、聰明、有上進心的成年人，有無數個戒煙的理由，也嘗試了無數次，但到頭來仍然無法戒掉呢？”似乎與吸煙的人感同身受，他繼續說道：“誰沒有朋友看著你說，‘為什么你就不能不抽呢？’對你來說，這聽起來就像是那個朋友讓你再長出一只眼睛一樣難。”——邁克爾·J.史蒂芬《基因、病毒與呼吸》【張虎躍】：珍惜你的不良嗜好吧，它可能是你熱愛生活的主要原因。我們沒法戒掉不良愛好，因為這很難，如果沒有這些愛好，我們活著還有什么意義？關鍵是，為什么我們的愛好，非得僅限于抽煙喝酒燙頭呢，為什么不用閱讀喝茶跑步書法來替代它們呢。當你建立了良好的愛好，那么自然想不起那些不良的愛好了。我們活著總得找些事情做，所以我們沒法戒掉不良愛好，我們只能用其他愛好來替換它們。你看賈寶玉，無故尋愁覓恨，有時似傻如狂，就是吃的太飽閑的。這世上所有的孤獨寂寞冷，矯情屁事多，都是因為懶散墮落閑，要是逼著他上個班，就什么毛病都沒有了。

因此，尼古丁帶來的不是興奮，而是一種幸福感，讓人覺得世界上一切都是美好、安全的。幸福感過于強大，很容易讓人失去對香煙不健康的理性認識。尼古丁是一只“看不見的手”，引導吸煙者感到平靜和幸福。——邁克爾·J.史蒂芬《基因、病毒與呼吸》【張虎躍】：吸煙的危害這么大啊？嚇得我趕緊點了支煙壓壓驚。

但隨著他對人們為什么會對煙草產生依賴的關注，利昂越來越在內心深處堅信煙草成癮，以及所有的成癮，都是無序學習(Disordered Learning)所造成的。他還認為，在我們的社會中存在太多的無序學習，我們無法對多種成癮行為做出重大影響。——邁克爾·J.史蒂芬《基因、病毒與呼吸》【張虎躍】：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影視劇中明星叼煙時有派頭的樣子，周圍的人時不時的敬煙，都在告訴他們抽煙有多酷，都在告訴他們抽煙是成熟男人的象征。這對于青少年是種無法抵御的誘惑，因為每個青少年都希望成為男子漢大丈夫，在他們看來『算什么男子漢大丈夫』是對人最大的貶低。

如前所述，在決定健康和預期壽命方面，郵政編碼往往比遺傳編碼更重要。——邁克爾·J.史蒂芬《基因、病毒與呼吸》【張虎躍】：誰說不是呢？這就是我那年不去清華北大讀書的原因，不但遠而且北京的空氣也不怎么好，不如留在我們江浙滬地區，作為家鄉來說不但來回方便，而且氣候條件也好。反正誰愛去清華北大誰去，我是不去那里讀書的，當然清華北大也沒錄取我，倒不是因為沒有過錄取分數線，而是小學沒畢業的我沒法參加高考。當然也不是我沒有畢業，而是那所小學早就沒有了，畢業證書又找不到了，沒有人能證明我上過學。

海煤是一種特別有害的煤，燃燒時釋放出大量的硫黃煙霧。盡管數百年來，許多英國國王都試圖限制煤炭的燃燒，但收效甚微。1306年，愛德華一世(Edward I)下令禁止燃燒海煤，并嘗試了各種懲罰措施來強制執行這一禁令。對于那些違反禁令的人，他處以巨額罰款，搗毀火爐，甚至還以死刑相威脅。有少數人受到酷刑，其中一人被處決，但英國的老百姓依舊我行我素，繼續大量燒煤。——邁克爾·J.史蒂芬《基因、病毒與呼吸》【張虎躍】：國王和貴族：『你怎么那么自私？為了一已私利，污染我們共同的大氣，讓全體市民生活在塵霾之中。』燒煤者：『什么空氣不空氣的，我都快餓死了，我還管那個？我死后那管洪水滔天啊。我先得解決生存問題，然后才能再考慮生活質量問題吧。』市民制造的霧霾影響到了貴族的健康問題，貴族制造的貧窮影響到了市民的生存問題。

1661年，查理二世(Charles II)嘗試了一種更巧妙的方法。于是，他請作家約翰·伊夫林(John Evelyn)寫了一本關于燃燒煤炭和其他物質之影響的書。伊夫林在其著作《煙塵防控建議書》(Fumifugium)中引用了古代智者關于呼吸力量的論述，他寫道：“哲學家們稱，空氣帶來靈魂，也帶來大地之生氣，而我們脆弱的血管里就包含著空氣，因為我們都發現了從空氣中獲得的益處。”“倫敦的居民，”他接著寫道，“只會吸入一種污濁的濃霧，還有帶著一股惡臭的、骯臟的蒸汽。這種蒸汽給他們帶來了上千種不便，腐蝕了他們的肺，擾亂了他們整個身體的習慣，令他們感到厭惡至極。”——邁克爾·J.史蒂芬《基因、病毒與呼吸》【張虎躍】：硬的不行來軟的，國王開始給國民洗腦了。就像我們大清的辮子，不光要靠刀槍和血，也要靠讀書人的筆，先用刀槍逼迫：留發不留頭，留頭不留發。然后就是讀書人來洗腦，為什么要給蠻夷跪舔呢？金庸先生說那是鳥生魚湯啊，我們明朝的皇帝個個混帳，人家大清的皇帝個個英明神武，只要經念得好，管他是外來的和尚還是土生的和尚。到了孫先生那里，他想建立民國，開刀的也是這個辮子問題，他大聲疾呼：驅除韃虜，恢復中華。那孫先生為什么要這么說？因為雖然民國是個好東西，但是民國是個什么東西，當時的很多國人都不知道，但是只要你一說驅除韃虜，大家就跟著你干了，畢竟當時天下苦清久矣。這就是洗腦的重要性。后來要引進外資，就是讓外國人來中國當老板，讓中國人給外國老板當牛馬，于是就有了鳥生魚湯：不管外來和尚還是土生和尚，只要會念經就是好和尚，就是鳥生魚湯。

我們還知道，暴露在家庭空氣污染中會顯著改變人類肺部的細菌數量，而吸煙會改變肺部、鼻子和喉嚨中的微生物群系。扎爾醫生和同事們想弄清楚，暴露在污染物中導致肺部微生物群系的破壞，是否是有害細菌導致兒童肺炎感染的主要機制。為此，他們培養那些年輕實驗對象肺部和鼻子中的細菌，結果與環境中的污染物一模一樣。——邁克爾·J.史蒂芬《基因、病毒與呼吸》【張虎躍】：吸煙就是一種自己制造的環境，吸煙者每天將自己置于這種不利環境當中，這種外部環境必然會影響吸煙者的口腔、咽喉和肺部的內環境，導致這些部位的菌群失調。

在過去的幾十年里，這兩個地區的空氣質量都有所改善，但正如前面提到的，許多地區的人們仍然暴露在空氣質量不達標的環境中。空氣污染很難通過一個機構或一份議定書來控制，因為有很多不同的來源，農業、交通運輸、能源生產、自然現象、當地企業和家庭等都是向大氣輸送污染物的污染源。——邁克爾·J.史蒂芬《基因、病毒與呼吸》【張虎躍】：我們既要綠水青山，也要金山銀山。寧要綠水青山，不要金山銀山。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社會發展到今天，已經具備了還債的物質基礎。而且建立環保產業，本身就能促進經濟增長。

肺部擁有一套高級防御系統，既能將有害顆粒物拒之門外，也能在有害顆粒物進入肺部時將其排出體外。這套防御系統始于鼻子，首先利用鼻毛對空氣進行過濾，接下來是氣管，包括支氣管和細支氣管。氣管里面也有被稱為纖毛(Cilia)的細小絨毛。這些纖毛不斷有節奏地蠕動，將吸氣時穿過呼吸道前端防御的顆粒物排出體外。肺部的防御措施還包括咳嗽、打噴嚏和清喉嚨，這些其實都是肺將有害物質排出體外的方法。——邁克爾·J.史蒂芬《基因、病毒與呼吸》【張虎躍】：鼻子屬于呼吸系統，嘴屬于消化系統，這是兩個冷知識。肯定有人會不服，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怎么會是冷知識呢。你真知道？未必。有多少人在口呼吸？有多少人在買果汁機和豆漿機？你知道食物是要經過口的，口是消化系統的一部分，但是很多人吃東西都不經過口，他們通過果汁機和豆漿機省略了這一步。但這是很重要的一步，口的作用是粉碎和攪拌食物，讓食物與唾液充分混合，然后這種半成品才輸送到胃。省略這一步的結果是，牙齒沒有用到，唾液也沒有用到，牙齒沒用到的結果是產生各種口腔問題，唾液沒用到的結果是產生很多消化問題。牙齒和唾液是人類進化億萬年才有的，然而現在卻成為越來越不重要的東西了。還有，有多少人整天整夜張著嘴？要知道嘴沒有鼻子那樣的空氣過濾系統，相反嘴的環境很適合細菌的繁殖，你整天整夜的咧個大嘴干什么呢？它不是用來呼吸的，它只有兩個功能：交流和飲食。

塞薩爾·博爾哈警官是4萬名美國英雄之一。“9·11”事件爆發后，這些人自告奮勇，前往紐約市的世貿中心廢墟，無私地協助做清理工作。一天工作16個小時，博爾哈回到家時，經常滿身是汗，渾身污垢，疲憊不堪。他只在家里待幾個小時，吃飯、洗澡、睡覺，然后又回去工作。——邁克爾·J.史蒂芬《基因、病毒與呼吸》【張虎躍】：國外的洋雷鋒。雷鋒：今天下英雄，非止使君與孤啊。

恐怖襲擊發生三天后，她說：“好消息仍然是，采集的空氣樣本都處于不必擔心的水平。”惠特曼確實表示，那些直接在廢墟上工作的人應該采取預防措施，但沒有進一步發出警報。她的這句話得到了紐約市長魯道夫·朱利安尼的多次呼應。——邁克爾·J.史蒂芬《基因、病毒與呼吸》【張虎躍】：不知道這倆家伙，有沒有被擼下去，出了這樣的事情估計仕途夠嗆，畢竟這是要被千夫所指的。

許多消防員和急救人員很自然地覺得，如果他們戴上口罩，就是自私地把自己的健康凌駕于需要救援的人之上。工人們不戴口罩，還有另外一個心思，就是想向世界表明，美國不會被恐怖分子嚇倒。——邁克爾·J.史蒂芬《基因、病毒與呼吸》【張虎躍】：誰也沒想到，只因為放不下面子，自己竟會付出沉重的代價。如果當時有人戴上口罩，其他人就會效仿，可是沒有如果。人生就是這樣，之所以會有遺憾，之所以一失足成千古恨，就是因為沒有如果。

職業病的話題很少引起醫學領域或新聞界的注意，除非是在重大災難或訴訟之后。大多數人想當然地認為，人們工作的環境總是安全、健康的，有干凈的空氣和水。疾病，或來自病毒，或來自遺傳，或來自生活方式，就是不會來自工作場所。——邁克爾·J.史蒂芬《基因、病毒與呼吸》【張虎躍】：所有的聲音都來自資本，它可以決定什么樣的價值觀念、信仰和知識得到傳播和教育，從而影響大眾的思想和行為。資本既是社會上占主導地位的物質力量，同時也是社會上占主導地位的精神力量。占主導地位的思想不過是占主導地位的物質關系在觀念上的表現，不過是以思想的形式呈現出來的占主導地位的物質關系。這也就是為什么到處都是資本的聲音，而聽不到工人的聲音的原因。工人得了某種職業病，資本會很樂意的見到，因為這意味著生意到了：『快點來，我來給你治。』但是它不會給你指出病因，讓你去防范疾病，因為這意味著失去生意，沒有病人了嘛。

因為吸入有毒粉塵不會立即引起咳嗽或其他即時的呼吸道癥狀，通常不會引起人們的注意。接觸有毒粉塵僅僅幾個月的工人可能會在三十年后才去看醫生，這時候的癌細胞已經擴散到全身了。那時，再將疾病和有毒粉塵聯系起來是非常困難的。——邁克爾·J.史蒂芬《基因、病毒與呼吸》【張虎躍】：工人失去了什么，又得到了什么？他們付出的何止是勞動力？得到的除了工資，還有貧窮、身心的雙重創傷。

隨著對危害證據的收集，從20世紀70年代初開始，美國就對石棉下了禁用令，今天，在所有28個歐盟國家中，已完全禁止使用石棉。——邁克爾·J.史蒂芬《基因、病毒與呼吸》【張虎躍】：啊，禁止了啊？可我們公司還在大量使用啊，輸送聚酯熔漿用的管道，外面包裹的就是石棉，安裝的時候塵土飛揚，我們還沒有口罩，現在想想實在太可怕了。有句話叫『離開劑量談毒性就是耍流氓』，其實這句話本身就很流氓，因為有些傷害是可逆的，有些傷害是不可逆的。它會長久留在人體內，我們的身體無法清除它。只是我們的生命力很強，感受不到疼痛和不舒服罷了。比如這個石棉，我們只能讓細胞層層包裹它，就像蚌珠的產生一樣。據說蚌珠就是蚌的腫瘤，養殖蚌的人為了制造蚌珠，會把有棱角的小石子放入蚌殼內，我們人類對于其它生物來說還真是沒素質。

導致大部分囊腫性纖維化患者死亡的原因是食物吸收不良。為了幫助人體消化營養物質，胰腺會產生酶來分解食物中的脂肪、蛋白質和碳水化合物，這樣營養物質才可以被小腸吸收。囊腫性纖維化患者出生時，胰腺通常已經損壞，如果沒有今天開出的替代酶，這些嬰兒將無法吸收營養物質，體重無法增加，幾個月內就會死亡。——邁克爾·J.史蒂芬《基因、病毒與呼吸》【張虎躍】：所以嘴巴是消化系統的一部分，如果認為嘴巴的作用僅僅是粉碎食物，那么各種豆漿機、果汁機和破壁機的使用無可厚非。但是嘴巴的功能不止如此，它還會分泌唾液，而唾液里有各種酶，讓唾液與食物充分混合，這才是嘴巴的真正功能。所以吃東西的時候，一定要細嚼慢咽，讓唾液與食物充分攪拌和混合，因為嘴巴是消化系統的一部分啊。我們花費億萬年進化出來的嘴巴，不是用來給豆漿機、果汁機和破壁機替代的。

20世紀50年代，保羅在得克薩斯州東南部度過童年，一直飽受咳嗽和肺部感染的折磨。保羅去看過醫生，但始終沒有得到確切的診斷結果。通過做研究，他發現自己可能患有囊腫性纖維化癥。他向休斯敦的一位肺科醫生說出了這個猜想。這位醫生比較相信這個19歲孩子的洞察力，于是為保羅做了汗液測試，結果證實保羅的判斷是對的。當保羅問他還能活多久時，這位肺科醫生誠實地告訴說，他不知道，從技術角度講，保羅應該已經死了。保羅把這位醫生的話放在心上，繼續做研究，首先在萊斯大學(Rice University)獲得博士學位，然后在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做博士后工作。保羅特別希望自己能找出困擾他的疾病的細胞缺陷，又加上對生理學也感興趣，在加州大學時，他將二者融合起來研究。——邁克爾·J.史蒂芬《基因、病毒與呼吸》【張虎躍】：要靠自己去尋找答案。人的一生中，會遇到很多困境，你解決了就會成為偉人，因為你的困境也是其他人的困境，你解救自己的方式，同樣也可以解救其他人。同樣，如果你困頓不堪，也可以多去幫助別人，一來可以把自己從不快樂中暫時解脫出來，二來解決別人問題的同時也解決了自己的問題。所以好人有好報，你愛自己，理解自己，現樣會同理他人，會生出慈悲心，會愛他人，理解他人。你有慈悲心，愛他人，理解他人，幫他人排憂解難，解決他人困境的同時，也就找到了自己的出路，從而走出困境。老天給你苦難，就是讓你去尋求答案，你尋求答案的過程就是修行。修行就是讓你了解宇宙，理解蒼生，也了解自己，理解自己，也就是走出去把自己找回來。為什么武功學成之后，都要出去闖蕩江湖呢？就是見天見地見山見水見人，見識世界之大，見識人心人性之復雜。

到20世紀90年代中期，人們對囊腫性纖維化中的生物化學特性已經有了很好的了解，而且未來的發展方向也很明確。通過一種被稱為病毒介導轉移(Viral Vector Transfer)的基因療法新技術，有望快速治愈該疾病。有些病毒的工作原理是將其遺傳物質（以DNA或RNA形式）插入宿主的DNA，然后利用宿主的細胞機制將其DNA轉錄到它們需要的蛋白質中，以復制自身。病毒不能自我復制，但它們確實有數百萬年利用其他生物細胞（包括人類在內）進行復制的經驗。事實上，我們大約8%的DNA來自病毒永久留下的DNA。對于囊腫性纖維化，研究人員建議將正常的囊腫性纖維化基因復制加載到病毒的DNA中，然后讓病毒將這個功能基因植入患者的DNA中。問題是，盡管很長一段時間以來，病毒確實已經將其遺傳物質植入人體內，而且在某些情況下非常成功，但人體的免疫系統也在同樣長的時間里一直在對抗病毒入侵。采用對癥的基因療法，將正常的囊腫性纖維化基因裝載到病毒上并不是問題。問題是如何避開人體的免疫防御系統，讓病毒將正常的囊腫性纖維化基因復制到肺細胞中。基因轉移發生所需要的確切環境令人難以捉摸，直到今天依然如此。——邁克爾·J.史蒂芬《基因、病毒與呼吸》【張虎躍】：今天的這個世界，是互相適應的結果。一切都在穩定和破壞穩定中進行，秩序和破壞秩序中進行，也就是接納和對抗中進行。我們害怕病毒，希望基因的穩定，但我們自身又何嘗不是由病毒組成呢？我們害怕細菌，不想被細菌感染，但我們自身何嘗離得開細菌呢？我們人體是與這個世界融合的結果，將來依然只能與這個世界不斷地融合，包括微生物，也包括病毒和細菌。所以道法自然，天人合一，真的是很高級的世界觀。外來生物的入侵，會破壞舊生態的平衡，甚至給舊生態帶來近乎毀滅性的災難，但是總會達到一個新的平衡，這時那個入侵的生物，又會成為新的生態系統的一部分。就像一場瘟疫，很多人會生病，甚至導致人類大面積的死亡，但只要人類生存下來，人體就會生成新的生態系統，那個病毒就會成為人體的一部分。當然對于很多病毒來說，我們人類依然無法與之共存。世界太大，很多微生物我們還無法了解，我們人類不知道的東西太多，但是我們活了億萬年，有幸成為地球上最智能最強大的生物，并不是因為我們知道的多，不過是自然選擇的結果，我們是這個世界的產物，僅此而已。不是我們選擇了這個世界，而是世界創造了我們，我們要繼續生存下去，只需努力做到道法自然，天人合一即可，也就是與這個世界融合。不作死就不會死，只要人類別太狂妄，急于去主宰這個世界，還是能繼續存在下去的。

生活也發生了改變。那些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名字登上移植名單前列的患者，現在已經從名單上消失了。那些通常每年都要到醫院三四趟忙著看病的患者，現在則忙著度假去了。過去有咳血毛病的患者，現在都沒有了。有些患者過去一晚上總要醒來三四次咳痰，而現在則有一種奇怪的體驗，酣睡一整晚不會醒，醒來后感覺整個人精神煥發。一位患者評論道：“這真的是一種大變革。我基本不咳嗽了，走起路來也不咳嗽，感覺肺部很清爽。”另一位中年婦女體重增加了十五磅，她說：“我終于有翹臀了！有生以來第一次！真的太高興了！”——邁克爾·J.史蒂芬《基因、病毒與呼吸》【張虎躍】：健康只有在失去者那里，才能體會到它的寶貴。這些人獲得健康后，仿佛撿到了五百萬一樣開心，可是這些我原本就擁有的呀。相濡以沫，不若相忘于江湖。魚感覺不到水的存在，我們感覺不到空氣的存在，當魚意識到水時，當人類意識到空氣時，那一定是生命正在面臨死亡的威脅。我們最好不要意識到空氣的存在，然而不知死焉知生？為了生存的更好，我們不得不去思考疾病和死亡。

曾經被棄之不用的基因療法，現在卻被另一套系統救活了。正如病毒與人類斗爭了數百萬年一樣，病毒也與細菌斗爭了數百萬年。CRISPR酶就是細菌和病毒進行斗爭產生的免疫武器，既可以切斷入侵病毒的DNA，也可以把正常的DNA重新插入。——邁克爾·J.史蒂芬《基因、病毒與呼吸》【張虎躍】：病毒是細菌的敵人，長期的斗爭使細菌對病毒產生了免疫，而人類也可以利用細菌來對付病毒。這個世界是豐富的，它并不貧瘠，當你苦于被矛捅時，你要相信這世界一定有盾來應付矛，只要你找就一定會有盾的存在。

正如薩拉的案例所表明的，沒有健康的肺的生活是殘酷的，但有了肺，生活是美好的。——邁克爾·J.史蒂芬《基因、病毒與呼吸》【張虎躍】：一個健康的肺，就能讓薩拉覺得是天大的幸福。我恰恰有個健康的肺，但是覺得自己活得很慘。我們總是仰望和羨慕著別人的幸福，一回頭卻發現自己正被仰望和羨慕著，其實每個人都是幸福的，只是你的幸福常常在別人眼里。

我們診治的一個患者就很幸運。他不僅肺功能得到改善，受損的胰腺也開始工作，還可以在飯前停止使用胰酶。第一次，他能像我們一樣坐下來，吃東西，消化東西。他還可以停止吸入抗生素，這樣他每天早上和晚上就能多出半個小時。——邁克爾·J.史蒂芬《基因、病毒與呼吸》【張虎躍】：『有一個患者曾告訴我們說，她總是口干舌燥。服用第一劑依伐卡托后，她發現舌頭和面頰上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一開始，她沒以為是自己的唾液，因為已經很久沒有分泌過了。她開始哭了，為能再次體驗正常的生活而感到欣喜若狂。』命運把本該是他們的還給了他們，他們因此欣喜若狂。我們因沒有失去過，便不會意識到我們現在擁有的，對于我們意味著什么。人類的這個設計很高明，人類因此變得很專注，總是把注意力放在最需要解決的事情上。其實他們跟我們一樣，我們的煩惱他們一樣也不會少，但是他們的注意力一直放在了疾病上，生活中的其他煩惱因此被忽視了。如果我們人類沒有這種特質，那么會被各種各樣的雞毛蒜皮搞得心力交瘁。生活無非就是見招拆招，過度的擔憂和雜念只會消耗我們的精力，應該將精力與時間集中在最重要的事情上。每個人都覺得自己苦，其實眾生皆苦，這些病人不苦嗎？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我們來到這一世，就是來修煉的，這是我們每個人的功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