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宜昌遠安縣河口鄉的農家小院里,田埂上的油菜花一年開一次、謝一次,可窗臺上的杜鵑花,卻紅了整整十年。
守著這盆花的,是姜晉龍和他的妻子盧娟娟。
每天午后,姜晉龍都會給娟娟按摩關節,陽光照在墻上那張卷了邊的康復計劃表上,紙頁上的字跡已經有些淡了,卻記著這對夫妻三千多個日夜的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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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架最里面,藏著本泛黃的日記本,那是十年前的春天,改變他們倆一輩子的東西。
“你看,花又開了。” 娟娟說話不太清楚,卻笑著指了指院子。
姜晉龍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蒲公英的絨毛正乘著風飛起來,在太陽底下閃著光 —— 這場景,和十年前那個午后,一模一樣。
01
“社牛” 病人遇上 “社恐” 醫生
2015 年春天,25 歲的盧娟娟坐在治療床上,手腳因為腦癱有點僵硬,可笑聲一出來,整個病房都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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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她看病的醫生叫姜晉龍,話不多,做事特別認真。
同事郝騰飛跟他說:“這個姑娘十年前就來治過,是我見過最堅強的女生。” 這話讓姜晉龍多留了個心眼。
后來治療時,他提醒娟娟:“蜷蜷腿能少疼點。” 娟娟卻擺擺手,笑著說:“我沒事兒!”
沒住幾天,娟娟就成了病房里的 “小太陽”。
隔壁床的寧夏奶奶總給她塞枸杞,靠窗的東北大姐教她用吸管喝粥,她床頭的零食盒,誰想吃都能拿,成了大家的 “共享倉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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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回,姜晉龍路過病房,還看見她跟兩個外國病友比手畫腳聊天,笑得特別開心。
姜晉龍來查房時,娟娟總愛支著腦袋聽他說話,有時候還會拽拽他的白大褂,跟他嘮兩句。
原本不愛說話的姜晉龍,慢慢覺得跟這個姑娘聊天特別舒服 —— 她的樂觀像小太陽,烘得人心里暖暖的。
直到有一天,娟娟把一本日記遞給了他。
日記是好友冬梅幫她寫的,翻開第一頁,姜晉龍才知道,娟娟的病不是天生的。
二十多年前,娟娟的爸媽因為幫一對孤寡老人認識、結婚,還把老人認成養父母,讓娟娟姐妹倆叫 “爺爺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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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1 年 1 月 16 號,娟娟打疫苗后發燒,偏偏那天奶奶也突發急病。
媽媽咬咬牙決定:“老人年紀大,先送奶奶去醫院,孩子等等再說。”
可就是這一等,娟娟的病拖重了,最后成了腦癱。
奶奶后來知道了,滿心自責,說不想拖累他們。
媽媽卻抱著奶奶說:“再難,咱們也不能分開。”
日記里,娟娟寫著:“我一點都不怪媽媽,她這是孝,是講信用。媽媽還被評上‘全國孝親敬老之星’呢,我為她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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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兒,姜晉龍的眼睛濕了。
他從沒見過這樣的姑娘:明明自己受了這么多苦,卻還能笑著理解別人,把日子過得熱氣騰騰。
他拿起筆,在日記里寫:“可愛的娟娟,我看到了你的堅強……”
還在后面附了滿滿一頁康復注意事項,生怕漏了一點。
2015 年夏天,娟娟出院回了家。
分開后,倆人每天在網上聊天,你問我吃飯沒,我跟你說今天練了多久康復操,兩顆心慢慢靠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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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姜晉龍跟娟娟說:“咱們處對象吧?”
娟娟的爸媽都驚呆了,一夜沒睡,最后還是點了頭 —— 他們看出來,姜晉龍是真心對娟娟好。
到了領證那天,醫院院長特意給姜晉龍安排了好多病人,想讓他 “再想想”。
可姜晉龍早跟同事打好招呼,把工作交接好,一早就帶著娟娟去了民政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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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 年 8 月,娟娟穿上潔白的婚紗,站在姜晉龍身邊,笑出了眼淚 —— 她終于有了屬于自己的婚禮。
02
為了妻子,他辭掉副主任工作,把家改成 “康復室”
婚后沒多久,問題來了:山西的冬天又干又冷,娟娟適應不了,經常不舒服。
姜晉龍看著心疼,沒怎么猶豫就做了決定:
辭掉醫院副主任的工作,帶著娟娟回遠安老家。
娟娟的媽媽拉著姜晉龍的手,紅著眼眶說:“晉龍啊,照顧娟娟這條路太難走了。要是哪天你覺得撐不下去,別硬扛,我們送你回山西。”
姜晉龍搖搖頭,沒多說什么,心里卻早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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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遠安的農家小院,姜晉龍第一件事就是改房子 —— 把客廳的一角改成了 “專屬康復室”。
站立架旁邊,擺著幾盆娟娟最愛的杜鵑;
治療床上方的墻上,貼著他親手寫的康復計劃表,每天練什么、練多久,寫得清清楚楚。
天氣好的時候,姜晉龍會推著娟娟在院子里散步。
他俯下身子問:“今天想去哪兒?” 娟娟指了指遠處的小溪,笑著說:“想在水邊拍張照。”
姜晉龍就推著輪椅,沿著小路慢慢走,陽光灑在倆人身上,暖融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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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 “有情飲水飽”,可過日子哪能只有愛情。
前幾年,姜晉龍在診所上班,生意不太好,他壓力大,回家總不愛說話。
娟娟看在眼里,就主動找話題跟他聊,要么就撒撒嬌;要是姜晉龍想傾訴,她就安安靜靜聽著,偶爾拍拍他的手。
后來姜晉龍跟人說:“其實娟娟不用做什么,她在我身邊,就是最好的安慰。”
每天給娟娟喂飯時,看著她大口吃飯的樣子,姜晉龍就覺得特別滿足 —— 日子雖然簡單,可只要倆人在一起,就有奔頭。
要是問他們 “現在的日子能打多少分”,夫妻倆準會一起說:“100 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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娟娟還在日記里寫:“我從來不是天生堅強,是因為有晉龍在,我才敢每天都好好吃飯、好好做康復,敢面對那些難走的路。”
每天吃完飯,姜晉龍會拿出一個小熊玩偶,笑著說:“娟娟,小熊今天也想聽你講故事啦。”
娟娟就用她不太清楚的聲音,講他們倆怎么在醫院認識,怎么回的遠安,講院子里的杜鵑花又開了幾朵。
有時候倆人一起追劇,娟娟喜歡看溫馨的家庭劇,看到感人的地方,就拉著姜晉龍的手,努力跟他說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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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晉龍總是認真聽,還會點頭說:“你說得對,這個角色真的好。” 每次聽到這話,娟娟都會笑得像個孩子。
03
十年了,他們的愛情像杜鵑花,開成了別人羨慕的樣子
十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姜晉龍和娟娟的日子,就像窗臺上的杜鵑花,穩穩扎根,越開越艷。
一開始,有人不理解姜晉龍:放著好好的副主任不當,非要娶個腦癱妻子,還回鄉下過日子,圖啥?
可慢慢的,大家看著姜晉龍每天給娟娟按摩、推她散步,看著娟娟的笑容越來越多,也漸漸明白了 ——
他們圖的,是兩個人在一起的踏實,是每天能看見對方的安心。
娟娟的好友郭婷婷總說:“以后我也要找個像姐夫這樣的人,不圖別的,就圖他能真心對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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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梅也說:“娟娟的幸福是她自己掙來的,她善良、樂觀,對生活總那么有熱情,誰跟她在一起都會被感染。”
后來他們的故事被媒體報道,網上好多人留言:“這才是真正的愛情吧”“平凡人的日子,卻比電視劇還暖”“向他們致敬”。
每次看到這些,夫妻倆都會認真回復:
“我們沒做什么特別的事,就是兩個人好好相愛,好好過日子,想把這份暖傳遞給更多人。”
其實哪有什么 “特別” 的愛情?
真正的愛,從來不是轟轟烈烈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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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每天早上遞到手里的溫水,是按摩時輕輕的力道,是散步時慢慢推著的輪椅,是十年如一日的陪伴。
就像遠安的春天,油菜花謝了還會開。
可姜晉龍和娟娟的愛情,卻像那盆杜鵑花,不管風里雨里,都穩穩地開著,開成了別人眼里最暖的風景。
他們用十年時間證明:日子或許有難走的路,可只要兩個人手牽手,好好過,平凡的日子也能開出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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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等風來
兩個孩子的職場媽媽,左手執筆右手帶娃,喜歡讀書、寫作、畫畫、堅信即便生活一地雞毛,內心也要擁有自己向往的詩和遠方,關注我,持續給您提供更多育兒干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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