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強大，從孤獨開始

“‘孤獨’二字拆開，有孩童，有瓜果，有小犬，有蚊蠅，足以撐起一個盛夏傍晚的巷子口，人情味十足。稚兒擎瓜柳棚下，細犬逐蝶窄巷中，人間繁華多笑語，惟我空余兩鬢風。——孩童水果貓狗飛蠅當然熱鬧，可那都和你無關，這就叫孤獨。”

這是汪曾祺為人熟知的對孤獨的描繪。前半段有多美好，最后一句就有多落寞。

徐倩老師說，這種“無關”是孤獨帶來的缺失感，而缺失，是孤獨的一個面向，孤獨還有另一個面向，叫做自由。徐倩老師會從不同角度和層面談論孤獨的兩個面向：缺失與自由。

孤獨與缺失

孤獨帶來的缺失感，猶如從鈍到尖銳的痛感，是層層遞進，逐漸扎進那個讓人極度痛苦的位置里。

第一層，是如鈍物敲擊般的痛——被人群孤立。身處在人群中，在聚餐或者一起工作，但卻慢慢感到周圍的一切在向遠處退去，像一幅畫從彩色退到灰白，自己仿佛被人群拋離、孤立，也仿佛聽不見身邊人的聲音，對他們的談話不感興趣，內(nèi)在似乎有一個部分被抽離出來，身體仍然在人群中，心卻被拋在孤絕之地。就像葉子的歌詞：孤單是一個人的狂歡，狂歡是一群人的孤單。

這種孤獨，徐倩老師認為是俄狄浦斯情結級別的孤獨。我們的內(nèi)在都有一個小男孩或者小女孩，但這個小孩看見自己愛的人與另外一個人關系很親近時，會覺得自己是被排除在外的，剩下兩個人是緊密相連的。這種級別的孤獨會使我們在三人關系中，看見其他兩個人很親密時，會被一種被孤立的缺失感擊中。仿佛自己是不被接納和喜歡的，這種感受越強烈，我們感受到的痛苦也越強烈。

第二層，是如皮膚剝離的撕裂痛——真的喪失了所愛之人。比如與戀人分手，或者所愛之人離世，這會強烈激活我們被拋下的孤獨感和痛苦的感覺。

第三層，是如一根尖銳的刺深深扎在心里的持續(xù)的銳痛——我們不知道自己是誰，這是一種非常原始的痛苦。剛出生的小嬰兒迫切需要媽媽的懷抱、聲音、氣味來使自我聚攏，與媽媽維持緊密、黏在一起的感覺來維持在子宮里被包裹的感受。

這種包裹不僅僅是身體層面，小嬰兒脆弱、混亂、容易破碎的內(nèi)在也能被這種感覺包裹在一起。因此抱著寶寶、用皮膚和聲音接觸對寶寶而言是必需品，是無法常常用嬰兒躺椅這類工具來代替的。那種坐在躺椅上，不哭不鬧，甩著小手小腳，父母在一旁做別的事，這個畫面里的嬰兒或許是很孤獨的，他渴望被包裹的需要是不被滿足的。

這種不滿足持續(xù)下去，會使嬰兒無法覺知自己的存在，無法識別自己是誰，也難以分辨需要以及理解自己的狀態(tài)。對自己的感知是非常模糊的，難以理解自己的感受和情緒，這是一種強烈的孤獨，我們與內(nèi)在的自己斷聯(lián)，意味著內(nèi)在小孩的聲音始終沒有被聽見過。這是與孤獨有關的極致痛苦。

徐倩老師談到，這三種層層遞進的與孤獨有關的痛苦是可以同時發(fā)生的。無論是在人群中的抽離感、被拋棄感以及失戀、喪失都有可能激活內(nèi)心深處這種“我不知道自己是誰”的極致痛苦。

與孤獨有關的缺失，可能有兩種表現(xiàn)方式，或者說兩種可能的成因。

第一種是在生命早期，成長的必要條件里缺少了一個條件，比如嬰兒沒有得到母親的情感在場與情感關注，這就會成為一種缺失。再比如身體的殘疾，以及心理上的殘疾，心理殘疾是因為某些需要長久得不到滿足，比如持續(xù)忽視、情感上得不到回應和抱持等等。這些缺失會使我們遭遇外部事件時激活內(nèi)在非常脆弱、容易崩解的感覺，仿佛自我在不斷墜落，要摔成一片一片了。

另外一種與孤獨有關的缺失，來自我們對他人的期待。我們期待戀人能一直跟自己在一起，一直有話說，有什么都第一個想到自己，不會跟別的異性太近，能被自己獨占，自己是對方心里最重要的人等等。那種被拋下的感覺也與希望永遠不分開的期待有關。對對方的期待越強烈，越能強化和升級內(nèi)在需要得不到滿足時的缺失感。

幸運的是，孤獨有缺失的一面，也有自由的一面。

孤獨與自由

紀錄片《孤島之歌》的第一集里的女孩，是主動尋求孤獨的。她在喧囂的城市會感到焦躁，以及一種無法讓這個城市與自己有關的孤獨，但當她給自己找到一種歸園田居式的生活時，她感到生命力復蘇，能夠安放自己，并且能享受內(nèi)在的充盈了。

我們是能選擇自己在孤獨里體驗怎樣的感受的。徐倩老師認為這并不是在說我們需要獨行，而是我們每個人都正在獨行。

無論是不是正處在關系里，還是單身，我們都是獨行者。這就是我們的本質(zhì)和現(xiàn)實，我們需要承認自己是一個人來，一個人走。而我們面對孤獨時的選擇，呈現(xiàn)的是我們內(nèi)在有沒有能力去承載，或面對“我就是在獨行”的現(xiàn)實帶來的痛苦。

9月14日，徐倩老師帶領的線下觀影沙龍，會一起觀看紀錄片《孤島之歌》，這部紀錄片采訪了正在經(jīng)歷孤獨的五位女性，透過她們?nèi)タ垂陋毜牟煌嫦?。徐倩老師也想借由這次活動，邀請大家一起通過看見他人是如何經(jīng)受孤獨的，來探討和感受不同的人是如何在“一個人”的世界里生活的，并且有的人還能把生活過得有滋有味。

怎樣的人，可以真的享受孤獨？

內(nèi)在有好關系打底是很重要的一部分。我們曾經(jīng)有過一段比較長的好的關系，這個關系能進入自己內(nèi)心，讓自己感到是有人愛著自己的，對自己有好的感覺，從這種好的感覺里，生長出承載和面對獨行于世的能力。我們也可以稱之為“孤獨力”。

隨之而來的，是我們安住在孤獨的感覺里，對自己有了更多發(fā)現(xiàn)，或者在孤獨里開始創(chuàng)造。因此能夠獨處，享受獨處，一定與內(nèi)在的好關系有關，與我們內(nèi)在和自己的關系是好的有關。

如果我們內(nèi)在對自己的感受是很糟糕的，是無法接納的，嫌棄、攻擊自己的，獨處會使我們被迫與那個糟糕的自己相處，因此獨處會變成一種迫害性的狀態(tài)。

再反過來看，當我們可以耐受孤獨帶來的痛苦時，我們就看見了自己。我們能從孤獨里看到自己喜歡什么，不喜歡什么；自己擅長與不擅長的，自己的興趣是什么……看見自己時，我們就能夠畫出自己的形狀了，也就知道自己想要建立怎樣的關系，在關系里收獲怎樣的感受。耐受孤獨，能幫我們看清自己的形狀，也看見自己的邊界是怎樣的，是在哪里的。但很多時候看見自己是很痛苦的，我們會把注意力放在他人身上，比如為了合群，為了獲得認可去迎合、討好，要在心理層面，保持一種始終與他人的眼光連接在一起的感覺，這些時候，我們都在勉強自己做不情愿的事，在突破和蠶食自己的邊界。

有人問，孤獨是否能被消除，內(nèi)在的缺失是否能被療愈與彌補。

徐倩老師談到，如上文提過的，我們每個人是獨立的個體，這種孤獨的本質(zhì)是現(xiàn)實存在的，是無法被消解的。我們被拋到這個世上存在著，我們不得不自己為自己負責，獨自承受，最終一個人來，一個人走，沒有人能代替我們存在和消失。所以孤獨無法被抹除。

而另外一個遺憾是，缺失無法被補足。缺失就是缺失，也許經(jīng)過好的關系的療愈，那個缺口不再能引發(fā)我們動蕩而深刻的痛苦，但過往帶來的缺失會一直在那。五歲那年一去不再回來的爸爸，或者出生后就被送養(yǎng)，從沒見過親生父母的孩子，這些缺失是永遠存在的，因為我們無法回到五歲那年阻止爸爸離開，也無法在被送養(yǎng)前扭轉(zhuǎn)這個殘酷的現(xiàn)實。我們能做的，是努力發(fā)展被缺失壓抑和限制的功能，努力恢復缺口周圍的彈性和韌性。

耐受孤獨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不容易并不意味著無法達成。所謂的耐受，也不意味著逼迫自己忍耐，忍耐本身也是重要的心理功能。如上文所說，能耐受孤獨是因為有好的關系打底。或許我們可以從好的關系入手，探一探自己內(nèi)心孤獨這潭池水的深淺。

而沒有什么關系，能比一群對孤獨、對與自我相處好奇的人聚在一起，深刻而深情地談論這些重要問題的關系更加合適的了。

對自己，不要驚鴻一瞥，無論在怎樣的時刻，你都值得被自己好好看見。

如果我們的內(nèi)心被孤獨所困，歡迎帶著你的困境來到我的《孤島之歌》觀影沙龍，通過對孤獨的觀察、分享與解讀，我們一起直面孤獨。

帶領者：徐倩

時間：9月14日（周日）下午2-5點

地點：深圳·南山區(qū)·前海印里俞欣書店

費用：398元/人，兩人同行6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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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倩老師今晚直播話題——

你的創(chuàng)造力怎么消失了？

歡迎預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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