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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那份面向農(nóng)村的報紙,搞了一個新欄目,叫作“緣分的天空”。那時,我剛中專畢業(yè),沒有找到工作,隨一個堂大哥去了工地。在工地里挖地、搬磚。
在去工地之前,我隨意按那個欄目的要求寄去了自己的照片和一份自我介紹。其實,過后自己也忘記了。
過了不久,父親給我寄來了一個包裹,里面全是信件。原來,我參加的“緣分的天空”欄目在報紙上登載了征友啟事,之后,我收到了一大堆信件。父親看了一些,認為是很重要的信件,就發(fā)特快專件給我了。
這些信件,大概有幾十封,都是女孩子寫來的,都表示想和我交個朋友。而我也不敢懈怠,買來信紙信封筆,在工作的間隙,一封一封地回復了。
直到過年前回家,還保持和我聯(lián)系的,只有小俏了。
我和小俏在信里聊得很火熱,她說要嫁給我,而我,決定去見小俏。
小俏家在離南寧很近的那一邊,我家在離南寧很遠的這一邊,兩地相距有四五百公里。我到她的小鎮(zhèn)的時候,天早就黑了,然而這個小鎮(zhèn)居然還沒有旅館什么的,只好在街邊睡了半宿。那時,她也沒有電話——她給過我一個電話,但是她上班的小店的電話,我根本沒有打過。
天亮了,小鎮(zhèn)很熱鬧,粉店最先開門,之后那些雜貨店也陸續(xù)開門了。我吃一碗粉,就想繼續(xù)向她家里走去。
在出發(fā)之前,我忽然想到該買些什么。看見雜貨店開始擺出很多糖果,我就買了半斤糖果,放到褲兜里,就出發(fā)了。
我有小俏家地址,是一路問人走進去的。偏偏那天天陰,下起了小雨,進村的泥路變得非常泥濘。那些泥很黏,不斷地粘在我的鞋底下,使鞋變得很厚,像是一雙木屐。
我來到小俏的家的時候,小俏居然還沒有起床。得知有人來,我看到她從窗戶向外張望一下,看到是我之后,她又驚又喜的……
其實我的到來,可能她并沒有和父母說過。因此她的媽媽很是戒備,然而她卻使了一計。她的媽媽是村里的巫婆,專門幫人算命捉鬼的,據(jù)說還挺準。她騙媽媽說我是來算命的,于是把我?guī)淼奶枪诺搅思琅_上,媽媽燒了一炷香,插到桌前的神龕上,坐到桌子一側(cè),瞇起了眼睛,開始為我算命……她媽媽開始說我有兄弟幾何、家況如何、現(xiàn)況怎樣,好像都說得很準,我連連點頭。最后還為我卜算了一下未來,說我的命總體是好的,不過提醒在什么月份什么月份,要注意上高和靠水……
算了命之后,當天我就沒有走了。因為到她家那里找她媽算命,算了之后不走在那里過夜的也有不少。
我住了一晚,第二天他家要去為甘蔗施肥。我留了下來,幫她家給甘蔗施肥了。我干活非常賣力,那些甘蔗一人多高,我提了一提肥料就鉆進了甘蔗林,穿著短袖,盡管甘蔗葉割手也不害怕。
后來,我在她家住了很久,好像我有的是時間。他們?nèi)ジ墒裁椿睿揖透ジ墒裁椿睢8收崾┓省內(nèi)~、砍伐、裝車、插田、看田水、摘荔枝等等等等,我都干過了。
終于有一天,小俏拿了戶口本,和我去她所在的小鎮(zhèn)登記結(jié)婚了。
過年的時候,小俏對媽媽說:“我要跟他回家。”
她媽媽說:“去吧。”
她有幾個哥哥和兩個姐姐,都基本沒有反對她。
那期間我回過一次家,把家里的摩托車開來了,我是用摩托車搭她回家的。
后來,就有了我的女兒……
對了,我沒花過所謂的彩禮錢,最貴的禮物,恐怕就是那半斤糖果了。不過,確實有點遺憾,我們既沒有舉行過婚禮,也沒有設(shè)過酒席,只是登記了一下就完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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