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城孤魂中短篇科幻小說集》連載 015 奇遇李賀

《古城孤魂中短篇科幻小說集》連載 015 奇遇李賀

015.奇遇李賀

勞累了一年，終于可以暫時放下工作的重擔，好好喘口氣了。像我這樣年過半百的人，要是在體制內工作的話，早就該享受內退的待遇了。那些內退的老同事們，每個月拿著幾千塊錢的退休金，整天無所事事，連自己該玩些什么都發愁。而我卻依然要過著朝九晚五的打工生活，每天清晨六點就必須強迫自己從被窩里爬起來，不到七點就得騎著那輛老舊的自行車，頂著寒風趕往公司上班。

這些年來，我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在某個不用上班的早晨，舒舒服服地睡個懶覺，不用被鬧鐘吵醒。今年春節前，這個小小的愿望終于實現了，我破天荒地沒有早起，美美地睡到了自然醒。可沒想到，我這勞碌命竟然連睡懶覺都享受不了，醒來后反而覺得頭痛欲裂。再加上外面天氣陰沉沉的，我也就懶得出門了，只能窩在家里寫些亂七八糟的文字打發時間。

現實的經濟壓力讓我絲毫不敢懈怠，每天的柴米油鹽都需要花錢，打工掙的那點微薄薪水，僅僅夠維持最低水平的生活開銷，養活我自己都捉襟見肘。這種朝不保夕的日子，讓我連一天都不敢停下工作的腳步，因為只要一天不干活，就意味著當天就沒有收入進賬。

夜幕降臨，我坐在沙發上打開了電視機，一邊聽著電視里傳來的聲音，一邊習慣性地從茶幾上拿起一本書翻閱起來。閱讀早已成為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即使要為此放棄一些社交應酬也在所不惜。我始終相信，與忙于拉關系、套近乎相比，沉浸在書海中更能獲得真正的精神財富。然而，這個社會卻流傳著許多看似有理實則荒謬的論調，比如"讀書不能不讀，但也不能讀太多，讀多了人就會變傻"，又比如"人可以聰明，但千萬不要正直，聰明又正直就是人生最大的悲劇"。這些充滿世故的處世哲學，恰恰反映了封建社會那些尚有良知的知識分子所面臨的困境。此刻我手中捧讀的是《唐詩選析》，隨手翻到了介紹"詩鬼"李賀的那幾頁......

稀稀疏疏的樹林在微風中輕輕搖曳，斑駁的陽光透過樹葉間隙灑落在地面上。一座殘破不堪的古剎矗立其間，斷壁殘垣間雜草叢生，顯露出歲月的滄桑。南面不遠處，一座簡陋的小木橋橫跨在護城河上，橋板已經有些腐朽，踩上去發出吱呀的聲響。過了橋，就能走到那斑駁的紫色城墻下，墻磚剝落處露出里面的黃土。西北方向是一個寬闊的大池塘，水面泛著幽幽的綠光，偶爾有魚兒躍出水面。北面則是一片荒涼的墳地，歪斜的墓碑在夕陽下投下長長的影子。古剎的東側，一條南北走向的土路蜿蜒延伸，路面因年久失修而凹凸不平。深深的車轍溝里積著雨水，兩側是高聳的土坡。土坡的斷面上不時露出森森白骨，在陽光下泛著慘白的光。這條早年的土路由于經年累月的車馬碾壓，路面已經比周圍的地面低下去許多，形成了一個明顯的凹槽。我站在路中央，努力回憶著這是什么地方。突然，記憶的閘門打開了，原來這就是古城的北大寺，而眼前的一切，都定格在1947年的那個秋天。

現代化的高科技手段已經讓時空穿梭不再遙不可及，只需在家中連接網絡，通過先進的互聯網技術搭建的數字通道，人們就能輕松實現跨越時間長河的夢想。這種革命性的技術突破，讓我們足不出戶就能體驗歷史長河中的各個時代，仿佛打開了一扇通往不同時空維度的神奇之門。

在這片荒涼破敗的景象中，一棵飽經風霜的老榆樹孤零零地矗立著，樹干上斑駁的樹皮早已剝落殆盡，露出丑陋扭曲的木質。這株羅鍋子老榆樹彎曲的枝丫上，一個用雜亂的枯草搭建的老鴰窩搖搖欲墜，一只孤獨的老鴰站在窩邊，發出凄厲的"呱呱"哀鳴，仿佛在哭訴著什么不為人知的悲劇。

樹下，一頭瘦骨嶙峋的小毛驢被粗繩牢牢拴在樹干上，它的白色嘴唇干裂發白，正發出撕心裂肺的"嗷嗷"叫聲。這可憐的畜牲背上馱著一個過分沉重的書袋，壓得它幾乎直不起腰來。

就在不遠處，一口腐朽的棺木半埋在土中，棺蓋早已不翼而飛，露出里面散落一地的灰白骸骨。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不知是何人將一個完整的骷髏頭端端正正地擺放在棺木的頂部，空洞的眼眶直勾勾地注視著這片荒蕪之地。

天邊的景象同樣令人心生寒意：西邊灰暗的云層間，一輪血紅的殘陽正在緩緩下沉，僅剩的幾道猩紅晚霞和幾點微弱的金光，很快就被翻滾的黑色烏云吞噬殆盡。驟然刮起的刺骨寒風掠過荒草地，發出令人膽戰心驚的"沙沙"聲響。

在這詭譎的氛圍中，一座古老的廟宇若隱若現。昏暗的光線讓這座破敗古剎的每個角落都顯得更加陰森恐怖，投下各種奇形怪狀的陰影。空氣中彌漫著刺骨的寒意，仿佛連呼吸都能凝結成冰。整個場景透著說不出的詭異與凄涼，讓人不寒而栗。

“黑云壓城城欲摧，甲光向月金鱗開。角聲滿天秋色里，塞上燕脂凝夜......”一位身著素色長袍的年輕書生在古廟斑駁的門前踱步徘徊，他時而低頭沉思，時而仰天長嘆，手中緊握著一支禿筆，不停地在小紙條上寫下詩句又撕碎重來。一頭瘦骨嶙峋的毛驢安靜地站在一旁，背上掛著的破舊書袋里已經塞滿了皺巴巴的紙團。

我緩步上前，拱手作揖道："這位先生有禮了，敢問閣下可是人稱'詩鬼'的李賀公子？"

他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我的問候，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喃喃自語："你看這城墻，暮色中本是灰暗陰沉，待到黎明前啟明星升起時，竟泛出紫紅霞光...這般景象，用'塞上燕脂凝夜紫'來形容可好？"他的眼神飄忽，顯然已完全沉浸在詩歌創作的境界之中，對外界渾然不覺。

我輕聲說道："在下不過是個現代人，對詩詞歌賦知之甚少。但依我淺見，若改用'塞上曉星凝夜紫'或許更為貼切。"

這話仿佛一道驚雷，他突然停下腳步，猛地轉向我，眼中滿是驚駭之色："你...你是何人？怎會在此？"

我微微一笑，壓低聲音道："不瞞公子，我乃游蕩于此城的孤魂野鬼，今夜出來散步，不想竟在此遇見公子吟詩作賦。"

"您就是傳說中的老古先生嗎？久仰大名，當真是如雷貫耳，令在下仰慕已久。我不僅拜讀過您在鳳凰博報上發表的文章，更是仔細研讀過您關于河圖洛書的精妙闡釋，深知您是一位造詣深厚的數理學家。說來慚愧，我這個人寫詩成癡，若不能寫出新奇獨特、別具一格的詩詞，便是死也不會瞑目的。這份執著，倒與您鉆研自然數規律的專注精神頗為相似。今日得見，沒想到您對詩詞一道竟也有如此獨到的見解，實在令人欽佩之至！您這一改'曉星'二字，不僅讓我苦心經營的詩名蕩然無存，反倒成就了您的大名。也罷，從今往后，我還是就此擱筆，不再作詩了吧！"

"先生，請您務必聽我一言！我并非靠這個謀生，我的本業是從事繪圖工作。這幅作品就保持原樣吧，無需再做任何修改，您還是繼續沿用'燕脂'這個典雅的字眼更為妥當。說實在的，以您目前的造詣，已經堪稱當代國學界的泰斗級人物了。單憑您對'黑云壓城城欲摧'這句千古絕句的獨到見解，就足以讓您獲得高級教授的學術頭銜。若是再稍加運作，謀得個體制內的職位也不是難事。屆時您就能享受到優厚的福利待遇，過上安穩舒適的退休生活，頤養天年。"

"哦，原來先生是位畫家。在這晨光熹微、云霧繚繞的意境之中，選用'曉星'一詞來映襯巍峨的山巒與雄偉的長城，確實更顯形象貼切。這不僅生動地描繪出拂曉時分的景色，更在時間的暗示上點明了將士們正是在這黎明時分向著敵軍占領的陣地奮勇進發。這個修改真是絕妙，充分展現了一位畫家對藝術語言的精準把握。要知道，畫家雖以丹青見長，但同樣講究琴棋書畫的修養，詩與畫本就是相通的。詩中有畫意，畫中有詩情，二者都追求著同一種意境之美，都是通過對自然與人生的細膩觀察，以不同的藝術形式來呈現那份永恒的審美追求。"

您可能誤解了我的職業，我并不是從事繪畫創作的藝術家。實際上，我的專業是機械設計工程。在過去的歲月里，我們這一行都是使用傳統的繪圖工具來工作 - 包括繪圖板、丁字尺、圓規等。繪制一張完整的機械裝配總圖往往需要耗費整整一個月的時間，因為圖紙上的每一根線條、每一個標注都必須嚴格遵循行業標準和技術規范。可以說，一張精心繪制的機械圖紙本身就是一件兼具實用性和美感的藝術品。不過隨著科技的發展，現在我已經完全改用計算機輔助設計軟件來繪圖了。看到對方仍然困惑的表情，我繼續解釋道：簡單來說，我就像是一個制造車輛的工匠。我的工作流程是先在圖紙上設計出完整的車輛結構，然后再指導實際的生產制造。這樣解釋您應該能理解了吧？就好比在建造一座宏偉的宮殿之前，建筑師必須先繪制詳細的施工圖紙一樣，我的工作性質就是這樣的技術性工種。

"你難道不是讀書人或者秀才出身嗎？以你的才學和見識，若是當年能夠參加科舉考試，必定能夠金榜題名，獲得朝廷的官職和俸祿。"說到這里，我注意到他的神情突然變得黯淡起來，眉頭緊鎖，嘴角微微抽動。我立即明白了他心中的隱痛。原來，他的父親名字中帶有一個"晉"字，這在當時嚴格的封建禮教制度下，竟然成了一個致命的忌諱。因為"晉"與"進"同音，就像當今互聯網時代那些被嚴格管控的敏感詞匯和禁忌信息一樣，是絕對不能輕易提及的。正是這個看似微不足道的字眼，卻徹底斷送了他通過科舉入仕的機會，使他永遠失去了考取功名、進入仕途的資格。這個無法逾越的禮教障礙，讓他的人生道路充滿坎坷，仕途屢屢受挫，命運多舛，一生都在功名路上跌跌撞撞，始終無法實現自己的抱負。

"這位先生請您切勿太過悲觀消沉。說來慚愧，在下雖然勉強算是個讀書人，當年寒窗苦讀考上了大學，按照古時候的標準大概也能算是個秀才了。說起來我也曾在體制內任職多年，有個正式的名分叫做技術干部。但正因為生性耿介剛直，為人處世光明磊落，從來不屑于阿諛奉承、鉆營取巧，所以多年來始終是個普通職員，始終未能謀得一官半職。后來命運弄人，終有一日我也不得不黯然下崗，如今也是和您一樣走上了自謀職業的道路。這些年來，我和您面臨同樣的窘境：既沒有完善的醫療保險保障，也沒有穩定的養老保險依靠。更令人無奈的是，我們這樣的處境，連最基本的失業救濟金都無法領取。細想起來，我們確實都是漂泊在這個世間的失意之人，同是天涯淪落，相逢何必曾相識啊。"

"哎呀，真是我的好哥們，知心的老哥，難得的知己啊！"他激動得聲音都有些發顫，眼眶微微發紅，伸出那雙蒼白的手想要握住我的手。我感覺到他整個人就像是一道若有若無的影子，從內而外散發著刺骨的寒意。當我們的手即將相觸時，那種冰冷的感覺讓我不由自主地瑟縮了一下，結果就是我們的手看似要握在一起，卻始終差了那么一點點距離，根本無法真正地相握。

你我的處境確實截然不同啊！對你而言，除了踏上仕途這條路，似乎就別無選擇了。朝廷的官職就像一道無形的枷鎖，將你的前程牢牢鎖住。而我卻有著更多的選擇余地，雖然不在官場任職，但我可以憑借手藝當個工匠。在體制內時，我這樣的工匠還要被那些所謂的職稱評定束縛，說穿了，這就是給牲口套籠頭的手段，無非是想通過待遇來換取我們的唯命是從。如今在私企里，我這個工程師的處境更是不堪，說白了就是個普通的技術人員，薪水甚至還不如一線工人。在這里，能力就是一切，能做事就留下，做不好就得卷鋪蓋走人，哪里還需要什么職稱來證明自己？雖然如此，靠著給那些私營老板畫圖紙，好歹也能勉強糊口度日。

可嘆的是你曾經花費那么多心血托關系、走門路，甚至專程去拜訪過那位韓愈大人。誰能想到那位韓大人也是個不安分的主兒，非要搞什么變革創新，膽敢直言進諫，結果落得個被貶謫南疆的下場，終其一生都未能施展自己的政治抱負。唉！自古以來，真正有才干的人都免不了要經歷重重磨難啊！韓愈的被貶不僅是他個人的悲劇，更是徹底斷送了你通過這條關系網謀求發展的可能性。

"足足等待了整整一千多年的漫長歲月啊，今日終于有幸遇見您這位難得的知己！這份難得的理解與共鳴，實在令人感動得熱淚盈眶。能夠遇到真正懂得自己心意的人，這份珍貴的情誼真是世間最值得歡呼雀躍的事情啊！理解萬歲！這份心意相通的感覺，比世間任何珍寶都要寶貴千百倍！"

他緊緊攥著那幾張寫滿詩句的殘紙，指節因用力而泛白，枯瘦的手指在秋風中微微顫抖。遠處老鴰的哀鳴愈發凄厲，與小毛驢的悲鳴交織成一曲蒼涼的挽歌，仿佛在為這跨越千年的相遇奏響悲愴的樂章。夕陽的最后一縷余暉掠過他蒼白的面頰，將他眼中閃爍的淚光映照得如同碎裂的星辰，那些未能說出口的憤懣與不甘，都隨著這暮色沉沉，一同融入了這片荒蕪的古戰場之中。

我完全不明白他在那里絮絮叨叨地說些什么，雖然他說了很多話，滔滔不絕地講了半天，可我怎么一句也聽不明白。我們祖祖輩輩傳下來的孔孟之道，那些圣賢書里可從來不教導這些東西啊！天地運行自有其規律，天道恒常不變，自古以來的等級制度和倫理綱常，難道是你想改變就能改變的嗎？這就像說不要皇帝一樣荒謬，就像說不要太陽一樣可笑，若是真這樣做，整個社會豈不是要大亂特亂，陷入無法無天的混亂狀態？

"這恰恰說明你根本沒有真正理解其中的道理，"對方不緊不慢地反駁道，"你要明白，孔孟之道和自然規律完全是兩回事。前者不過是人為制定的條條框框，是已經僵化的思想枷鎖；而后者才是亙古不變的真理，是永遠處在變化發展中的永恒法則。"

"老哥啊，說真的，你那些科幻小說我是完全看不懂，每次看都跟看天書似的，云里霧里的。不過你那兩部《古城戀曲》和《霧靄古城》倒是深得我心，我特別喜歡。前兩天我還特意推薦給韓愈看了。沒想到他也挺喜歡的，就是說他覺得你寫得有點粗糙，需要好好推敲推敲，再潤色潤色。我跟他說，這老哥本來就不是靠這個吃飯的，也不是什么文學專業出身的，純粹是寫著玩找樂子罷了。"

"能互相理解真是太好了！別看韓愈是個儒家，其實他最討厭那些固步自封、死守陳規的做法，反而特別推崇創新。要我說啊，那些只會照本宣科、照著語錄做事的人，跟小偷也沒什么兩樣！都是在偷懶，都是在剽竊古人的思想成果。"

"老哥，你這想法真的太有意思了，簡直說到我心坎里去了。要不咱們現在就去拜訪下李憑吧？正好可以好好交流交流。"

一個龐大得令人窒息的巨型球形建筑巍然矗立在眼前，通體散發著銀白色的金屬光澤，建筑的穹頂幾乎要刺破云霄。在球體最顯眼的位置，鑲嵌著五個金光閃閃的立體大字："天堂俱樂部"，每個字都足有三層樓高，在霓虹燈的照射下閃爍著迷離的光彩。我和李賀屏住呼吸，懷著既緊張又期待的心情，小心翼翼地推開那扇鑲嵌著水晶的自動感應門，躡手躡腳地溜了進去，在觀眾席最后一排的角落里找到了兩個空位坐下。

眼前的景象令人目眩神迷：正中央是一個巨大的橢圓形舞臺，舞臺表面鋪著會變換顏色的智能LED地板。舞臺后方是一整面墻的3D全息投影系統，正在實時生成變幻莫測的數字空間，時而呈現出浩瀚宇宙，時而化作深海奇觀，時而變成數據流動的未來城市。突然，一束追光燈打在舞臺中央，伴隨著古典與現代融合的電子音樂，兩位主持人緩步登場。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位身著深V紅色晚禮服的女主持人，禮服上綴滿水鉆，在燈光下熠熠生輝。她豐腴的身材曲線畢露，飽滿的胸脯在低胸設計中若隱若現，雪白的肌膚與鮮紅的禮服形成強烈對比。她優雅地揮了揮手，用甜膩得發膩的聲音說道："各位來賓晚上好，我是主持人楊貴妃～"話音未落，她身邊突然冒出一個穿著清代太監服飾、面白無須的老者，那老者扭捏作態，翹著蘭花指，用尖細得刺耳的女聲接話："人家是主持人李蓮英啦～"他那張布滿皺紋的臉上涂著厚厚的脂粉，看起來既滑稽又詭異。

在觀眾此起彼伏的驚呼聲中，兩位主持人開始用夸張的語調逐一向大家介紹坐在評委席上的各位重量級嘉賓......

本次盛大活動的特邀嘉賓陣容十分豪華，包括人類始祖女神女媧、射日英雄后羿、天界七位美麗的仙女以及她們在人間的愛人牛郎、月宮中不停伐桂的吳剛，還有神秘而威嚴的神嫗號成夫人。而擔任評委的更是身份尊貴，有湘水女神娥皇與女英姐妹、精通音律的素女（傳說中五十弦琴的創造者，可惜其技藝現已失傳）、才情出眾的瀟湘仙子林黛玉，以及德高望重的姜子牙。

當前兩位演奏者完成表演退場后，全場觀眾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即將登臺的第三位表演者身上。這位正是以精湛技藝聞名遐邇的李憑大師。只見數名侍從小心翼翼地抬上一架造型古樸的二十三弦豎琴，琴身泛著溫潤的光澤，顯然是一件價值連城的古樂器。更令人驚訝的是，李憑大師竟在眾目睽睽之下褪去所有衣物，以最原始自然的狀態示人。他解釋說這是為了展現人體肌肉線條在演奏時的律動之美。隨著他修長的手指輕撫琴弦，一場震撼人心的音樂盛宴就此展開。

當前奏音樂驟然響起的那一刻，李賀突然從座位上彈跳而起，激動地高聲喊道："好！這曲子太妙了！"他的這一舉動引得在場眾人紛紛回頭側目，隨后便是一陣竊竊私語，人們交頭接耳地小聲議論著這位突然失態的官員。就在音樂戛然而止的瞬間，主持人楊貴妃邁著優雅的步子朝李賀走來，臉上掛著得體的微笑："哎呀，這不是李奉禮郎大人嗎？真是蓬蓽生輝啊！組委會特意囑咐我，一定要隆重邀請您移步評委席就座。"這位李大人倒也毫不推辭，二話不說就把我這個同伴晾在一邊，徑直起身跟著楊貴妃往評委區走去。只見他大搖大擺地走到評委席，一屁股就坐在了林妹妹身旁的位置上，那副理所當然的模樣，仿佛這本就是為他預留的座位。

"李賀堪稱中國文學史上的梵高式人物，這位才華橫溢的詩人一生飽嘗人間疾苦，在貧困潦倒中度過短暫而坎坷的三十余載春秋。"楊貴妃以充滿敬意的語調向在場觀眾娓娓道來，"誰能想到，這位生前連溫飽都難以維持的天才詩人，如今他的詩作在藝術市場上已經飆升到每首價值上億元的驚人天價。他的詩歌以奇崛瑰麗的想象、獨樹一幟的風格和突破傳統的創新精神著稱，堪稱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千古絕唱。今天，我們節目組深感榮幸能夠邀請到這位詩壇傳奇人物親臨現場，坐在我們尊貴的評委席上，為這場文化盛事增添了無與倫比的光彩。讓我們再次以最熱烈的掌聲，向這位偉大的詩人表示最誠摯的歡迎和感謝！"

悠揚的琴聲在廳堂中緩緩流淌，演出繼續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只見李憑端坐在琴案前，十指在琴弦上靈活翻飛，時而輕攏慢捻，時而急促撥彈，奏出一曲曲動人的樂章。在他身旁，芳官亭亭玉立，朱唇輕啟，將一首首優美的詩詞唱得婉轉動聽。琴音與歌聲交織在一起，時而如潺潺溪流般清幽，時而似驚濤拍岸般激昂，引得在場賓客無不屏息凝神，沉醉在這美妙的藝術氛圍之中。

秋高氣爽的時節，天朗氣清，微風徐徐拂過，精致的豎琴靜靜地立在那里，琴弦微微顫動。抬頭望去，空曠的蒼穹一碧如洗，朵朵白云凝固般懸在空中，顯得格外呆滯。湘娥在竹林中低聲啜泣，淚水滴落在竹竿上，留下斑斑點點的淚痕；素女滿懷愁緒，指尖輕挑琴弦卻不慎將其撥斷；林黛玉更是兩度落淚，連溪水都為之停滯不流。此時，李憑正全神貫注地演奏著箜篌，樂聲婉轉悠揚。

巍峨的昆侖山上，美玉紛紛碎裂；鳳凰帶領百鳥在枝頭齊聲鳴唱；池塘里的荷花哭腫了嬌艷的花瓣，宛如芙蓉般的大眼睛；幽香的蘭花含著羞怯的笑意，卻又不自覺地流下晶瑩的淚珠。遙遠的西伯利亞突然刮來凜冽寒流，晶瑩剔透的冰燈在夜空中綻放，璀璨的光芒與滿天繁星交相輝映；現代電子音樂的強勁節奏驚動了天庭的玉皇大帝，白發蒼蒼的老者驚詫萬分，仿佛天地都要為之傾覆。

在宇宙最深邃的時空邊界處，原本不斷膨脹的宇宙突然開始收縮，時間與空間開始倒流，綿綿秋雨自下而上飄向天際。虛幻縹緲的仙境中，白發蒼蒼的神嫗與干瘦的老魚、蛟龍相伴，竟跳起了歡快的交際舞。月宮中的嫦娥因疏于職守，竟然成了卷簾大將（豬貪官）的情人（天庭官場混亂導致月宮管理松懈）；伐桂的吳剛放下斧頭開始打工度日；玉兔也偷得閑暇，沉迷于網絡戀愛中（天庭紀律渙散，月宮管理一片混亂）。

整個會場內頓時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經久不息，如潮水般此起彼伏。觀眾們不約而同地站起身來，熱情洋溢地鼓掌喝彩，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由衷的贊嘆與欽佩之情。這熱烈的掌聲持續了足足一分鐘之久，充分表達了在場所有人對表演者的高度認可和贊賞。

在封建社會的特定歷史背景下，個別現象往往不能代表普遍情況，當時的社會環境確實需要樹立典型人物來作為榜樣。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李憑這次很有可能要奪得冠軍頭銜了，畢竟作為評委的李賀與他私交甚篤，這種"屁股決定腦袋"的關系難免會影響評判的公正性。再說說芳官，她身為賈寶玉身邊的大丫鬟，地位自然不同尋常。而那個林黛玉，向來就是個喜歡耍小聰明、玩弄心機的主兒，以她的性格，肯定會不遺余力地推薦這個所謂的"唐清"組合。至于李賀，如今已是聲名顯赫的大人物了，對我這樣的小人物根本不屑一顧，我也只能一個人百無聊賴地在街上閑逛，最后獨自悻悻地回家了......

我猛地一個激靈，從虛擬世界中抽身而出，這才恍然驚覺方才的一切不過是南柯一夢。這算怎么回事？簡直荒謬絕倫！在網絡這個虛幻的舞臺上，人們爭相展示著自己的才華與能力，仿佛能否"上道"關乎著什么天大的事。我不禁想起那位英年早逝的詩人李賀，若是他能活到現在，搖頭晃腦地吟誦一首古體詩，恐怕立刻就會被奉為國學大師。但轉念一想，他終究是個體制外的自由職業者，就像現在的我一樣，既享受不到醫療保險的保障，也得不到養老金的庇護。

李賀當年嘔心瀝血地創作詩歌，不也是為了證明自己有一技之長，好躋身于體制之內嗎？我不禁自問：我也想要上道，你看可行嗎？答案卻令人沮喪：不行，是真的不行！那個體制的圍墻高不可攀，不是誰都能輕易跨越的。李賀在27歲就離開了人世，無論是在唐朝還是當今，這似乎都是他注定的宿命。這種封建式的體制結構，需要個人付出巨大的努力，再加上幾分運氣和人際關系，才有可能擠進那個封閉的圈子。

我實在是個沒有什么才華的人，既不會吟詩作賦，也不擅長填詞譜曲。每當我想到那些封建禮教的糟粕被編入中小學教材，用來毒害我們中華民族的下一代，就感到無比憤慨。這些腐朽的"四書五經"教條，在當今這個競爭激烈的國際環境中，完全淪為了投降主義的理論工具，最終必將導致我們的國土被列強蠶食，整個民族走向衰亡。

更令人痛心的是，在這個講究論資排輩、任人唯親的社會里，再加上商品經濟的腐蝕和買官賣官的官場陋習，讓一大批庸碌無能之輩盤踞在國家要職上。面對他國咄咄逼人的競爭態勢，這些人除了打出"仁義道德"、"以和為貴"這些冠冕堂皇的遮羞布外，根本束手無策，只會茍且偷安。而對待自己的同胞時，他們卻暴露出最丑惡的嘴臉——自私自利、貪得無厭，以無恥的手段掠奪百姓血汗，過著驕奢淫逸、醉生夢死的腐朽生活。有感于此，我不揣淺陋，戲作一首十六字令歪詩，供諸位看官一哂。

薄霧如紗，輕柔地籠罩著整條街道，卻終究無法完全遮掩住城市的輪廓。文明路在朦朧中若隱若現，兩旁的建筑仿佛被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路燈的光暈在霧氣中暈染開來，為這條熟悉的街道增添了幾分夢幻的色彩。行人的身影在霧中穿梭，腳步聲也變得格外輕柔，整條街道都沉浸在這份靜謐的氛圍之中。

李鐵鋼寫于2012年1月21日星期六

2025年10月20日星期一 由WPS AI 擴寫和潤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