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克獎專欄｜Flesh：一部“拼接式”中歐男性成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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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短名單”毫無疑問，得獎則有待觀察。

小說家隨匈牙利男孩István從青春到中年的人生軌跡，講述了一個從80年代的郊區公寓出發、經過少年犯罪、兵役（包括在伊拉克的經歷）、倫敦保安與私人司機生涯，最后進入上層社交圈并經歷婚姻與精神崩解的成長/墮落故事。小說以一系列時間點上出現的蒙太奇式畫面，實則呈現的是每個人生節點面對的困境與難題，每章都把人物推進下一個社會位置或情感考驗，形成一部既連貫又破裂（矛盾感十足）的“拼接式”中歐男性成長史。

從肉體/世俗的視角描繪一個人恍惚的一生，這恰恰是呼應Flesh這個書名，或者說“主題”，沒有那么多主動要的東西，從情感朦朧的OKAY哥到野心勃勃的投資家最終返璞歸真成為安于簡單工作的小老頭（或者中年人），對于小說中時間的流動因為被篇章截斷，雖說不至于斷裂，但是讀者對時間的感覺肯定會比實際更長。

這也反映出了作者的筆力，必然是個“崇尚自由流動”的“老”作家。整體的布局算是很緊湊，不少情節橋段匠氣很足，蒙太奇手法下促成的留白也很多，能覺察出作者的能力，但是驚艷的地方并不多，屬于實力派的穩定發揮，但不能說超出預期的能力上限。

于我而言，最佳的片段當是與Noémi之間的沙灘旅行插曲，Istvan在突破友誼時的小心翼翼以及對Noémi的欲望展現得淋漓，以至于之后的情感創傷也顯得真摯。而小說片段的敗筆則是人生大起大落時的構建，無論是Rainham項目帶來的緊張感，還是人生回落后的車禍。這里都顯得有些刻意，實際上臨近結尾的內容并非特別精妙，無論是Thomas、Helen還是Jacob，諸多問題在被提出后，并沒有得到徹底的解決（如果說本身要符合一種個人史敘事的話）。由此，無論是用車禍還是其他將人物發展和沖突截斷的方式，都感覺作者是在逃避問題（也算是用了降神的手法），縱使這樣的情節安排也可以被說成一種生活偶然性的真實呈現。

其他有些俗套的橋段也很多，無論是意外救了保安公司老總，得以被培養，又或是Thomas到現場大鬧引得Istvan出手，又或者早先與富商的妻子Helen相戀，甚至有些俗套，這會是小說比較大的硬傷。

性這個層面同樣也會有這樣的觀感，不過與時代性息息相關，反而能映襯出人們對其不同的態度。

在諸如 All Fours 這樣坦誠女性性探索的作品更容易符合政治正確（雖然也會有反噬的效果）的當下，從純粹乃至具有侵略性的描繪男性視角下“性“雖說不至于冒天下之大不韙，但著實會有被視作“老登“（刻意暴露男性凝視由此帶來的可能的“侵略性”）的極大風險。

說得再過一些，甚至可以說這本小說的開頭的性有些多余而“荒謬”，不過這皆是作者的選擇。

注：Flesh已進入本屆布克獎短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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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栩

編校：Lenn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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