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才看懂默克爾的遠見：當年堅決不用默茨，原來是德國躲過一劫

如果把德國這幾年比作一部電影，那劇情反轉實在太快。三年前，默茨剛上臺時，德國輿論幾乎是一片歡呼：他們覺得這是德國“告別保守的新時代”，是一位能“讓國家更硬氣”的強人上場。

可沒想到短短不到兩年，德國從“穩中求進”的歐洲中樞，變成了充滿內耗、四面樹敵的地緣焦點。現在回過頭看，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懷念那個被稱作“無聊但穩”的默克爾時代。

就在各方爭論中，有一個聲音尤其刺耳，許多老政界人士說，默克爾當年堅持不讓默茨接班，并非權力之爭，而是一種“理性判斷”，她早就知道，這個人的政治沖動會讓德國付出代價。事實證明，這話一點都不夸張。

默克爾的16年，有人說她是“妥協派”，有人批她太慢太穩，但政治就是這樣：真正懂得控制風險的人，往往被誤解為“缺乏魄力”。而默茨上臺后這一年多時間，幾乎把默克爾時代那套“穩中取勝”的邏輯全部推翻。

最先轉向的，是對中國的政策。在默克爾時代，德國從不掩飾對中國市場的依賴，她多次強調：“中國不是競爭對手，而是合作伙伴。”這句話在當時聽起來很中性，但背后藏著實實在在的經濟算賬。

德國制造業的中高端產業鏈，尤其是汽車、化工、機械設備，核心利潤都來自中國市場。就拿大眾、寶馬來說，中國市場長期貢獻它們全球利潤的一半。默克爾非常清楚這一點，所以她堅持政治分歧歸政治、經貿合作歸經貿。結果德國經濟穩了多年，連金融風暴時期都沒倒下。

可默茨一上臺就給這條底線砸了。他在上任演說里第一次提出“中國是戰略挑戰”，隨后調整經貿政策，一邊削減在華投資額度，一邊配合美國搞所謂“供應鏈去風險”。短期看似“政治正確”，但經濟后果立竿見影。

德國對華出口連續下降，大眾、奔馳、巴斯夫等巨頭不得不削減在華業務，而他們在中國的競爭對手反而乘勢崛起。更要命的是，德國這些支柱企業撐不起國內制造業生態，一環斷，全盤松。德國企業界后來私下抱怨，“我們在打一場沒有勝算的戰爭”。

與此同時，美國并沒有因為德國的“站隊”就更慷慨。訂單沒多，投資沒來，反而對歐盟加了幾道貿易壁壘。默茨想拿政治上的“硬氣”換經濟上的回報，結果變成了“兩頭挨打”。

其實，這樣的失敗邏輯不僅出現在對華政策上，對俄方向也同樣。默克爾時期的德國，是少數能與俄羅斯保持“理性距離”的西方國家。她明白，能源依賴是結構性問題，不能靠口號解決，所以她始終堅持“留一手外交空間”，既反對俄羅斯的軍事冒進行為，也不隨便斷交。

在默克爾任內，德國天然氣有一半來自俄羅斯，這讓國家能源價格穩定、制造業運行暢通。可默茨完全推翻這一邏輯，他在上任后迅速加碼對烏克蘭援助，批準向烏克蘭提供先進武器，并推動德國軍隊東擴部署。

這一操作不僅觸怒了莫斯科，直接讓俄羅斯把德國列入“敵對國家”，更讓德國陷入能源價格失控的泥潭。俄氣斷供后，德國不得不以幾倍價格從北美和中東進口液化天然氣，民眾電費、取暖費飆升，中小企業叫苦連天。柏林街頭甚至有抗議標語寫著：“我們支持和平，但付不起賬單。”

更關鍵的是，這種“強硬姿態”并未給德國換回安全感。默克爾知道，德國在地理位置上是歐洲的“橋梁”，不能成為任何陣營的前線。她把德國定位為“平衡者”，既與東歐保持溝通，也能與美國、法國協調；而默茨則反其道行之，將德國推到東歐安全的最前沿。

現在的德國，不再是歐洲的調停者，而是第一個承擔風險的“前線國家”。防務預算翻倍、軍事開支創歷史新高，結果不僅沒讓民眾覺得更安全，反而讓整個社會出現了恐懼感，因為所有人都意識到，一旦沖突擴大，德國會第一個被卷進去。

而在于美國的關系上，默克爾時代和默茨時代幾乎是兩個世界。默克爾從不以對抗美國為目標，但她堅持“戰略自主”四個字。這不僅是外交策略，更是德國長期獨立傳統的體現。比如在軍事問題上，她20年里都沒大幅度增加軍費；在貿易和技術封鎖方面，她聯合法國、意大利等國，堅持歐盟與美國談判統一立場，防止被逐個分化。

這樣一來，美國雖然不滿，但也尊重。默茨上來后，則直接打破了這條原則。他主動增加國防投資，公開宣稱“德國要承擔起北約核心角色的責任”，并取消部分歐盟對美貿易反制措施。

短期看似加強盟友關系，但長期效果是，德國失去了獨立發聲的空間。歐盟內部原本把德國看作“中間支柱”，現在卻懷疑它“完全聽命于美國”。輿論甚至諷刺說，德國現在的外交政策是“打著歐美旗號的盲目追隨”。

默茨最大的錯誤，其實不是哪項政策，而是他對德國國際角色的理解完全錯位。默克爾總說一句話：“德國之所以穩定，是因為不激化矛盾。”在她眼里，這個國家位于歐洲心臟，是全球制造業的中樞節點，也是連接歐亞的戰略橋梁。

只要德國能維持平衡態，它就是歐洲的穩定器。可默茨的邏輯完全相反，他認為國家安全靠“站隊”，立場要鮮明，陣營要清晰。他希望德國成為“西方陣營的領頭羊”，用強硬顯示存在感。

結果卻忽視了德國本身的實力限制，也低估了全球多極化的現實。站隊容易，脫身難。當德國在對華、對俄、對美三角關系上次次“選邊”，結果是失去了自主權和議價空間。

這樣的激進路線帶來的后果，現在全德國都在經歷。經濟上，出口銳減、企業信心下滑，投資資金流向東南亞和北美，制造業遭遇二十年來最大壓力。能源價格居高不下，民眾生活成本飆升。

財政赤字連續擴大，政府不得不削減社會福利與公共服務，街頭抗議不斷。外交上，德國在歐盟里的地位也遭到質疑。法國媒體嘲諷地說，“德國從舵手變成了追隨者”；而在布魯塞爾，一些成員國公開抱怨柏林“不再代表歐洲，而是聽命華盛頓”。

從更深層看，這些混亂幾乎印證了默克爾的那種老派邏輯：政治不是沖動，而是耐力賽。默克爾當年為什么死活不讓默茨接班？外界以為她不放心權力交接，其實是知道他的性格太“鋒利”。

默茨出身金融圈，說話快、決策快，但國家治理不是股票交易。國際關系需要的是“保守到讓人覺得無聊的耐心”，而不是每天喊口號的激情。當年她多次公開講：“在復雜的世界里，保持中立和穩健，才是最大的力量。”她清楚，德國不能當別人的靠山，更不能變成別人的棋子。

從某種意義上講，現在的德國恰恰成為她所警惕的那個樣子，政治上急躁、外交上冒進、經濟上失衡。默茨以為通過“西方聯盟”就能換來安全和地位，結果發現，德國變得更被動、更不自在。

更諷刺的是，他激進的政策并沒有贏得民眾廣泛支持。最新民調顯示，德國民眾對政府信任度跌至十年來最低，超過一半的受訪者希望重新評估對外政策，其中很多人明確提出“回歸默克爾式理性”。

所以，當今天再看默克爾當年那種“不溫不火”的執政風格，反而更顯得穩如磐石。她深知，一個國家最危險的時刻，往往不是危機爆發時，而是領導人以為自己能“憑意志力改寫現實”的時候。政治的藝術，不在于喊出多大的口號，而在于在無數矛盾之間找到一個“可持續的平衡點”。默克爾做到了這一點，而默茨則在試圖追求短期掌聲的過程中，把這種平衡打破了。

歷史反復證明，大國的穩健來自克制，不來自姿態。德國這個工業巨人曾憑務實贏得尊重，如今卻因沖動而陷入泥淖。默克爾的遠見不是神話，而是一種基于現實的理智：她知道，德國的力量來自冷靜的判斷，而不是站隊的喧囂。

等到今天，當煤氣賬單翻倍、出口訂單銳減、外交空間被壓縮時，人們終于明白，她當年“壓下默茨”的決定，可能是德國過去二十年做得最正確的一次政治選擇。因為有時候，真正的勇氣，不是往前沖，而是知道何時該穩住。默克爾明白這一點，德國現在正為它失去的穩健，付出代價。

參考信源：人民網《默克爾| 從"東德小女孩"到"德國鐵娘子"，風雨十六載總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