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萬拆遷款全給妹妹，爸患癌后媽逼我：你是姐姐，必須救你爸

"我憑什么救他！"我猛地推開母親伸向我的手，聲音在狹小的病房里炸響。

"思雨，你爸真的撐不了多久了..."母親張秀芳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滴滴砸在地上。

"撐不了多久？那當初500萬拆遷款全給思慧的時候，有想過我嗎？"我冷笑著，看向角落里低著頭的妹妹陳思慧，"現在知道找我了？"

父親陳大明躺在病床上，面色蠟黃，氣若游絲。醫生說手術費加后續治療，至少需要80萬。

"姐，我知道以前對不起你，但現在爸爸..."思慧的聲音顫抖著。

"對不起我？"我打斷她，"那套價值800萬的學區房，你住得舒服嗎？那輛奔馳開得爽嗎？現在房子抵押了，車子賣了，錢還不夠是吧？"

母親癱坐在椅子上，顫抖著說："思雨，你是姐姐..."

我轉身就走，留下一句話："我是姐姐，所以就該被犧牲？"

01

一個月前，父親確診肺癌晚期的消息像晴天霹靂。

我趕到醫院的時候，全家人都在。思慧紅著眼睛靠在丈夫李強懷里，母親在走廊里來回踱步，神情恍惚。

"醫生怎么說？"我問。

"需要馬上手術，然后化療。"母親抓住我的手，"費用很高，要80多萬。"

我看向思慧："你們的錢呢？"

李強尷尬地咳嗽一聲："房子已經抵押了，能籌到30萬左右。"

"車子呢？"

"也在考慮賣掉。"思慧小聲說，"但是還差很多。"

我心里冷笑。當年拆遷的時候，父母把500萬全給了思慧，說是因為她年紀小需要照顧。我那時剛大學畢業，找工作困難，租房子的錢都拿不出來。

"思雨，你看..."母親欲言又止。

"我看什么？"我故作不懂。

"你現在工作穩定，小宇也大了，能不能..."

"能不能什么？把話說清楚。"

母親咬咬牙："能不能先墊付一部分？"

我沉默了很久，最后點點頭："我考慮一下。"

但心里已經有了答案。憑什么？

02

回到家，丈夫王磊正在輔導兒子王小宇寫作業。

"爺爺怎么樣了？"小宇抬起頭問。

"需要治療。"我簡單回答。

王磊看出了我的心情不好："是錢的問題？"

我點點頭，把情況簡單說了一遍。王磊皺起眉頭："80萬確實不少。咱家現在存款也就50萬，還要考慮小宇將來上學..."

"我知道。"我坐在沙發上，回想起這些年的辛苦。

大學畢業后，我在一家小公司做會計，工資微薄。租房、吃飯、交通，每個月都要精打細算。那時候思慧還在上大學，父母每個月給她2000塊生活費，對我卻說"你已經工作了，要學會獨立"。

結婚的時候，我和王磊湊了20萬付首付，貸款30年買了一套60平的小戶型。裝修、辦婚禮、買家具，每一分錢都要掰開花。

小宇出生后，為了省保姆費，我辭職在家帶了兩年孩子。那段時間全靠王磊一個人的工資，壓力大到我經常半夜失眠。

而思慧呢？畢業后父母就把拆遷款給了她，她直接全款買了套學區房，又買了輛奔馳。工作隨便找了個輕松的，不開心就辭職，反正有房租收入夠她花。

結婚的時候，婚禮辦得風風光光，光是婚紗照就拍了好幾套。我結婚時穿的還是朋友借的婚紗。

"你在想什么？"王磊問。

"想這些年的不公平。"我苦笑，"我是姐姐，所以就應該讓著妹妹。我工作了，所以就應該獨立。現在他們有困難了，又想起我這個姐姐了。"

王磊嘆了口氣："話雖然這么說，但畢竟是你爸爸..."

"我知道。"我心情復雜，"我只是覺得委屈。"

03

第二天，我回了趟老家。

老房子已經拆了，原址上建起了商業大樓。我站在樓下，回想起20年前的那個夏天。

那時候我12歲，思慧8歲。拆遷辦的人來談補償，我們家的老房子加上門面房，總共補償500萬現金，另外還有兩套安置房。

我記得很清楚，拆遷辦的工作人員說，這筆錢應該平均分配給家庭成員，或者用于改善全家人的居住條件。

但是父母開了家庭會議，最后決定："錢全部給思慧存起來，等她長大了用。思雨年紀大，懂事，應該理解。"

我那時候懵懵懂懂，只是覺得不公平，但也不敢反抗。

"為什么都給妹妹？"我問母親。

"因為你是姐姐，要讓著妹妹。"母親說，"而且你聰明，將來一定能靠自己的努力過上好日子。思慧比較笨，不給她留點錢，以后怎么辦？"

那時候的我信了這番話，以為這就是姐姐應該承擔的責任。

后來上高中，我要住校，每個月生活費300塊都要向父母要好幾次。而思慧的零花錢比我生活費還多。

上大學，我申請了助學貸款，周末還要去做兼職賺生活費。思慧上大學時，父母直接給她買了筆記本電腦、iPhone，每個月2000塊生活費從不拖欠。

畢業找工作，我為了省房租和別人合租地下室，一住就是兩年。思慧畢業后，直接住進了父母用拆遷款給她買的大房子。

現在想起來，我覺得自己當年太傻了。什么"姐姐要讓著妹妹"，什么"你比較聰明能靠自己"，都是偏心的借口。

我拿出手機，給思慧發了個微信："你的房子市價多少？"

思慧很快回復："800萬左右吧，怎么了姐？"

"抵押能貸多少？"

"最多能貸500萬，但是現在已經抵押了，只貸了200萬。"

我冷笑。500萬拆遷款買的房子，現在價值800萬，她凈賺了300萬。而我這些年省吃儉用攢下的50萬，在她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04

父親的病情在快速惡化。

醫生說如果再不手術，可能就來不及了。思慧一家急得焦頭爛額，到處借錢，但是親戚朋友都知道他們家有房有車，借錢的理由不太充分，大家都在推脫。

母親每天以淚洗面，見人就說："思雨有能力，她一定會救她爸爸的。"

"媽，你這話什么意思？"我在電話里問。

"沒什么意思，就是...你畢竟是姐姐，而且你有穩定工作..."

"所以呢？"

"所以你應該承擔責任。"母親的聲音里帶著理所當然。

我氣得掛了電話。什么叫我應該承擔責任？拆遷款一分錢沒給我的時候，怎么不說我應該承擔權利？

王磊勸我："要不然還是幫幫忙吧，畢竟是你爸爸。錢的事情以后再說。"

"以后再說？"我苦笑，"你覺得他們會還錢嗎？就算還，什么時候還？我們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

"但是人命關天..."

"人命關天的時候，為什么不先賣房子？為什么不去找思慧的公公婆婆借？為什么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我？"我越說越憤怒，"因為我好欺負，因為我是姐姐，所以就該被犧牲！"

王磊不說話了。他知道我說得有道理，但是面對生死，很多道理都顯得蒼白。

晚上，思慧給我發了很長一段微信："姐，我知道這些年對不起你。爸媽偏心，拆遷款的事情確實不公平。但是現在爸爸真的不行了，醫生說最多還有一個月。我求你了，先幫忙墊付手術費，房子的事情我會想辦法的。我給你寫借條，一定還錢。"

看著這段話，我內心五味雜陳。

理智告訴我，這不公平。憑什么她享受了500萬拆遷款的好處，現在有困難了就要我承擔？

但是情感上，那畢竟是我的父親。

05

周末，我去了醫院。

父親的狀態更差了，臉色灰敗，整個人瘦得脫形。看到我，他艱難地擠出一絲笑容："思雨來了。"

"爸。"我坐在床邊，心情復雜。

不管怎樣，這是生我養我的父親。雖然他偏心，但是小時候他也背過我看病，也教過我騎自行車，也在我考試不好的時候安慰過我。

"思雨啊，爸爸知道這些年委屈你了。"父親虛弱地說，"拆遷款的事情...是爸媽不對。"

我眼眶一熱。這是他第一次承認不公平。

"但是現在..."他咳嗽了幾聲，"爸爸真的撐不下去了。你能不能...看在這么多年父女情分上..."

話還沒說完，母親就沖了進來，眼睛紅腫："思雨，你一定要救救你爸爸！你是他大女兒，你不能見死不救！"

我沉默著。

"我知道你有意見，但是現在不是計較的時候！"母親聲音越來越激動，"你爸爸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一輩子都會后悔的！"

"我會后悔？"我抬頭看著她，"那當初把500萬全給思慧的時候，你們有沒有想過我會后悔？"

"那不一樣..."

"怎么不一樣？都是錢的問題，都是關于公平的問題。"我站起來，"我辛辛苦苦這么多年，存了50萬，憑什么要全部拿出來？"

"因為你是姐姐！"母親幾乎是吼出來的，"因為你有責任！"

我冷笑："我是姐姐，所以就該被犧牲？"

"不是犧牲，是承擔責任！"母親情緒失控，聲音顫抖，"你爸爸快要死了，你還計較這些干什么？！"

看著母親激動的樣子，我心里涌起一種不祥的預感。她的眼神里有一種決絕，好像要做什么極端的事情。

"媽，你冷靜一點..."

"我冷靜不了！"母親的聲音哽咽，身體開始顫抖，"你爸爸就要死了，你還在這里算賬！你還是不是他女兒？！"

她的雙手握成拳頭，身體往前傾，膝蓋微微彎曲，我突然意識到她要做什么...

06

母親突然雙膝跪地，重重地跪在我面前。

"思雨，媽媽求你了！救救你爸爸吧！"她的額頭磕在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我整個人都愣住了。我的母親，那個在我心中永遠高高在上、嚴厲威嚴的母親，居然跪在了我面前。

"媽...你起來..."我慌忙去扶她，但她死死抓住我的腿。

"我不起來！你不答應我就不起來！"母親的眼淚如泉涌般流淌，"思雨，那是你爸爸啊！你親爸爸！你忍心看著他死嗎？"

病房里的其他病人和家屬都看了過來，指指點點。我的臉燒得發燙，想要逃離這個地方。

"媽，你先起來，有話好好說..."

"沒什么好說的！"母親抬起頭，眼睛通紅，"你今天不答應，我就一直跪著！我給你磕頭！"

說著，她真的開始磕頭，額頭重重撞擊地面，發出讓人心顫的聲音。

"別磕了！"我大喊一聲，趕緊蹲下去抱住她，"媽，別這樣..."

看著母親花白的頭發，看著她布滿皺紋的臉，看著她顫抖的身體，我的內心像被什么東西狠狠撞擊了一下。

不管她多偏心，不管她多不公平，她還是我的母親。她能為了父親跪下求我，說明在她心中，父親的命比她的尊嚴更重要。

"你起來，我答應你。"我顫聲說道。

母親不敢相信地看著我："真的？"

"真的。"我點點頭，眼淚終于忍不住流下來，"我給爸爸交手術費。"

母親緊緊抱住我，哭得像個孩子："謝謝你，思雨...謝謝你..."

07

手術很成功，父親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

我拿出了家里所有的積蓄，50萬。剩下的30萬，思慧他們東拼西湊，總算是湊夠了。

手術后的第三天，父親清醒了過來。看到我坐在床邊，他握住我的手，眼中含著淚水。

"思雨，爸爸欠你的。"

"別說這些了。"我輕聲說，"好好養病。"

"不，我必須說。"父親用力握著我的手，"這些年，爸爸對不起你。拆遷款的事情，是我和你媽糊涂了。"

我看著他，等他繼續說下去。

"那時候我們以為，你聰明能干，一定能靠自己過得很好。思慧比較笨，不給她多留點錢，我們怕她以后受苦。"父親的聲音很虛弱，"但是我們錯了。我們忘了，你也是我們的女兒，你也需要父母的幫助和關愛。"

聽到這些話，我心中的怨恨開始松動。

"我們太偏心了，總是覺得姐姐應該讓著妹妹，大的應該照顧小的。但是我們忘了，你也需要被照顧，你也需要被疼愛。"父親眼淚流了下來，"思雨，你能原諒爸爸嗎？"

我沉默了很久，最后點了點頭。

不是因為他的道歉完美，而是因為我不想讓仇恨繼續折磨自己。這些年的委屈和憤怒，已經讓我太累了。

"爸，我原諒你們。但是有些事情，我們需要說清楚。"

"你說。"

"以后不要再用'你是姐姐'來道德綁架我。我可以幫忙，但是不是因為我有義務，而是因為我愿意。"

父親用力點頭："好，我答應你。"

"還有，思慧欠我的50萬，必須還。我不管她怎么還，但是必須還。"

"應該的，應該的。"父親說，"這次是我們對不起你，錢一定要還。"

這時候思慧走了進來，眼睛紅腫，顯然哭過。

"姐，對不起。"她跪在了我面前，"這些年我享受了太多不該享受的，你受了太多不該受的委屈。"

我趕緊扶起她："別動不動就跪，我們是姐妹，不是主仆。"

"姐，我把房子賣了，把錢還給你。"思慧抽泣著說，"500萬拆遷款本來就有你的一半，我這些年花的錢，也要補償給你。"

"不用全部還。"我搖搖頭，"這次的50萬你還給我就行，其他的算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可是..."

"沒有可是。"我打斷她，"我們是姐妹，不是仇人。錢可以算清楚，但是血緣關系算不清楚。"

08

三個月后，父親的病情穩定了。

思慧把房子賣了，除了還我50萬，剩下的錢給父親做后續治療，自己和李強租了個小房子住。她找了份正式工作，不再像以前那樣任性。

"姐，謝謝你給了我重新開始的機會。"她在電話里對我說，"這幾個月，我想了很多。以前我確實太幼稚了，總覺得父母的偏愛是理所當然的，從來沒想過你的感受。"

"現在想通了就好。"我在廚房里做飯，一邊和她聊天，"其實我也想通了，父母偏心不代表他們不愛我，只是他們表達愛的方式有問題。"

"嗯，我現在每天上班下班，自己做飯洗衣服，才知道這些年你有多不容易。"思慧的聲音里帶著成熟，"姐，我一定會好好工作，把欠你的錢慢慢還清。"

"我說了不用全還..."

"不行，該還的必須還。這不只是錢的問題，這是原則問題。"思慧堅持說，"我要用自己的努力，彌補這些年的過錯。"

掛了電話，我心里五味雜陳。這場家庭危機雖然痛苦，但是也讓我們一家人都成長了。

父親學會了反思自己的偏心，母親也不再用"你是姐姐"來道德綁架我，思慧更是徹底改變了。

王磊走過來，摟住我的肩膀："怎么樣，現在后悔幫忙嗎？"

我搖搖頭："不后悔。雖然那50萬花得心疼，但是救了爸爸的命，也讓家人關系得到了修復。這比錢更寶貴。"

"我就知道，我老婆心軟。"王磊笑著說，"不過你做得對。家人之間，有些賬算得太清楚反而傷感情。"

"但是原則還是要有的。"我認真地說，"我可以幫忙，但不是因為我有義務，而是因為我愿意。這個底線以后誰也不能碰。"

晚上，小宇做完作業過來找我："媽媽，外公的病好了嗎？"

"好多了，醫生說只要按時化療，再養幾年沒問題。"

"那就好。"小宇松了口氣，"媽媽，你為什么要花那么多錢救外公？同學們都說你傻。"

我摸摸兒子的頭："因為他是媽媽的爸爸，是你的外公。家人之間應該相互幫助。"

"可是聽舅媽說，外公外婆以前對你不好..."

"那是以前的事了。"我耐心地解釋，"人都會犯錯，重要的是能改正。而且，我們不能因為別人的錯誤，就變成冷漠的人。"

小宇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不是因為后悔，而是因為感慨。

這場家庭風波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有時候，寬恕不是為了別人，而是為了解脫自己。那些年積累的怨恨和憤怒，像鎖鏈一樣束縛著我，讓我無法真正快樂。

當我選擇原諒的那一刻，鎖鏈斷了，我自由了。

當然，原諒不代表遺忘，更不代表縱容。該有的底線還是要有，該堅持的原則還是要堅持。

我是姐姐，但我不是犧牲品。我可以承擔責任，但不是因為義務，而是因為愛。

這，或許就是成長的意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