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像一個淘氣的魔法師,在雪的飄灑中,走到了人間。大手一揮,就讓大地變了顏色。
在一片蒼茫的冬天中,我們總能發(fā)現(xiàn)美好。
那么,作家筆下的冬天,又美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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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
魯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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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的雪,可是滋潤美艷之至了;那是還在隱約著的青春的消息,是極壯健的處子的皮膚。
雪野中有血紅的寶珠山茶,白中隱青的單瓣梅花,深黃的磬口的蠟梅花;雪下面還有冷綠的雜草。
蝴蝶確乎沒有;蜜蜂是否來采山茶花和梅花的蜜,我可記不真切了。但我的眼前仿佛看見冬花開在雪野中,有許多蜜蜂們忙碌地飛著,也聽得它們嗡嗡地鬧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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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的冬景》
郁達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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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江南,可又不同;冬至過后,大江以南的樹葉,也不至于脫盡。寒風(fēng)——西北風(fēng)間或吹來,至多也不過冷了一日兩日。
到得灰云掃盡,落葉滿街,晨霜白得像黑女臉上的脂粉似的。
清早,太陽一上屋檐,鳥雀便又在吱叫,泥地里便又放出水蒸氣來,老翁小孩就又可以上門前的隙地里去坐著曝背談天,營屋外的生涯了;這一種江南的冬景,豈不也可愛得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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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濟南的冬天》
老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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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山整把濟南圍了個圈兒,只有北邊缺著點口兒。
這一圈小山在冬天特別可愛,好像是把濟南放在一個小搖籃里,它們安靜不動地低聲地說:“你們放心吧,這兒準保暖和。”
真的,濟南的人們在冬天是面上含笑的。他們一看那些小山,心中便覺得有了著落,有了依靠。
他們由天上看到山上,便不知不覺地想起:“明天也許就是春天了吧?這樣的溫暖,今天夜里山草也許就綠起來了吧?”
就是這點幻想不能一時實現(xiàn),他們也并不著急,因為有這樣慈善的冬天,干啥還希望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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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
朱自清
說起冬天,忽然想到豆腐。是一“小洋鍋”(鋁鍋)白煮豆腐,熱騰騰的。
水滾著,像好些魚眼睛,一小塊一小塊豆腐養(yǎng)在里面,嫩而滑,仿佛反穿的白狐大衣。鍋在“洋爐子”(煤油不打氣爐)上,和爐子都熏得烏黑烏黑,越顯出豆腐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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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晚上,屋子老了,雖點著“洋燈”,也還是陰暗。圍著桌子坐的是父親跟我們哥兒三個。“洋爐子”太高了,父親得常常站起來,微微地仰著臉,覷著眼睛,從氤氳的熱氣里伸進筷子,夾起豆腐,一一地放在我們的醬油碟里。我們有時也自己動手,但爐子實在太高了,總還是坐享其成的多。這并不是吃飯,只是玩兒。
父親說晚上冷,吃了大家暖和些。我們都喜歡這種白水豆腐;一上桌就眼巴巴望著那鍋,等著那熱氣,等著熱氣里從父親筷子上掉下來的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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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
汪曾祺
早起一睜眼,窗戶紙上亮晃晃的,下雪了!雪天,到后園去折蠟梅花、天竺果。明黃色的蠟梅、鮮紅的天竺果、白雪,生機盎然。蠟梅開得很長,天竺果尤為耐久,插在膽瓶里,可經(jīng)半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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舂粉子。有一家鄰居,有一架碓。這架碓平常不大有人用,只在冬天由附近的一二十家輪流借用。
碓屋很小,除了一架碓,只有一些篩子、籮。踩碓很好玩,用腳一踏,吱扭一聲,碓嘴揚了起來,嘭的一聲,落在碓窩里。
粉子舂好了,可以蒸糕,做“年燒餅”(糯米粉為蒂,包豆沙白糖,作為餅,在鍋里烙熟),搓圓子(即湯團)。舂粉子,就快過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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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平漫筆》
林海音
就說,冬日雪后初晴,路過駕在北海和中海的金鰲玉橋吧,看雪蓋滿在橋兩邊的冰面上,一片白,閃著太陽的微微的金光,漪瀾堂到五龍亭的冰面上,正有人穿著冰鞋滑過去,飄逸優(yōu)美的姿態(t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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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同伴的朝氣和快樂,覺得雖在冬日,也因這幅雪漫冰面的風(fēng)景,不由得引發(fā)起我活躍的心情,趕快回家去,取了冰鞋也來滑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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