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禾清起身,關閉了客廳的燈。
而后,她先是簡單的收拾了行李,然后來到了曾經和霍程鈞親自布置的寶寶房。
從寶寶房的床頭柜中,拿出了一份一周前就放在里面的紙張。
那是一張B超單。
上面清楚的寫著:“宮內早孕,約10周。”
看了許久,溫禾清才將B超單撕碎,丟進了垃圾桶。
她正準備離開。
忽然,身后一個黑影接近。
一雙大手突然捂住了她的口鼻。
“別怪我,要怪就怪你的男人勾勾手就搶走了我的女人!”
溫禾清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頸部一熱,她的眼前瞬間一派血紅。
就在這一刻。
她想起了曾經和霍程鈞在一起前,說過的話。
“鈞哥,和我在一起是一輩子不可以變心的,我討厭不忠誠的男人。”
“如果你背叛我,對我不忠,我一定會永遠消失在你的世界里。”
沒想到一語成讖。
她現在是真的真的,會永遠永遠消失在了霍程鈞的世界。
一個小時后。
溫禾清被裝進了寶寶的小衣柜里。
“砰!”
太平山頂煙花綻放。
凌晨一點的新年到了!
每年這個時候,霍程鈞都會安排煙花給溫禾清看。
……
凌晨1點多。
閃蝶高級會所,頂樓VIP包廂。
霍程鈞坐在最中間的沙發上,就著女人的手喝了一口酒。
“鈞哥,今天又是跨年又是結婚十周年紀念日,嫂子竟然舍得放你出來?”
說話的是地產商二公子鄭釗,他是霍程鈞和溫禾清共同的好友。
霍程鈞不以為意:“吵架了。”
鄭釗一愣,滿腹狐疑。
“吵架?嫂子怎么會和你吵架?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這些年來。
鄭釗見到的溫禾清一直是溫柔似水,待人做事從未紅過臉。
就連媒體記者對她的報道,都是一致好評,哪怕息影,也能坐擁千萬粉絲。
再說了,溫禾清那么愛霍程鈞。
曾經為了他息影,甚至在他創業初期,為了幫他拉投資,一個人喝光了一桌的高濃度威士忌。
當時差點就丟了性命!
這樣的溫禾清怎么會無緣無故和霍程鈞吵架?
霍程鈞聞言,眼前閃過溫禾清質問自己和趙青的畫面,眉眼變得不耐煩起來。
“能有什么誤會?她就是難伺候!這么多年,我對她還不夠好嗎?”
鄭釗見狀沒再多問。
“鈞哥,別生氣,喝酒。”
一旁會所最貴的小姐嬌滴滴地遞過來一杯酒。
這時,包間里的紈绔子弟起哄:“鈞哥,這樣喝酒多沒意思,嘴對嘴才刺激!”
鄭釗眉頭一蹙:“鈞哥都有嫂子了,你們這不是害他嗎?”
聽到‘嫂子’二字。
霍程鈞不知道是為了報復,還是想改變一成不變在外深情的人設。
“阿釗,出來玩就不要掃興。”
他一把摟住女人的細腰,任由女人含著酒慢慢湊近。
唇即將相貼之時。
霍程鈞的眼前卻突然浮現出十七歲的溫禾清。
那時候,她說。
“鈞哥,以后我們兩個人在一起,你可不能親別人啦。”
不知為何霍程鈞的心猛地刺痛。
他頭一偏,女人的唇擦過他的脖頸。
霍程鈞一把推開女人,去往洗手間。
嘩嘩水流聲不絕于耳。
外面燃放煙花的聲音也不絕于耳……
霍程鈞洗了一把臉,按住狂跳不止的心口。
不知道為什么,就在剛剛,他感覺有什么重要的東西,好像從他的生命中消失了。
過了一會,那疼痛才消退。
霍程鈞再也沒了玩樂的興致。
他坐上布加迪。
司機透過前視鏡看著面色不虞的他,戰戰兢兢:“霍總,回太平山嗎?”
太平山是他和溫禾清的家。
“不。”霍程鈞捏了捏眉心:“去淺水灣。”
淺水灣99號是霍程鈞買給趙青的。
……
從跨年夜以后,接連一個星期,霍程鈞都沒有回太平山。
每天工作后,除了去會所,就是回淺水灣。
這天,中午。
特助小劉照常送來了晚餐。
霍程鈞看到后,卻眉頭緊蹙。
“怎么又是蘭芳園的訂餐?”
小劉回:“以前您的飲食都是太太親自下廚,再讓司機送來,偶爾我才會替您訂外食,但不知道為什么,最近聯系不上太太。”
霍程鈞才想起,自己已經一周沒有聯系溫禾清了。
他拿起手機一看,發現自從跨年夜后,溫禾清就再也沒有給自己發過訊息,打過電話。
從前,只要自己失聯超過三天,溫禾清就會滿世界找自己。
這一周怎么回事?
他直接撥通了溫禾清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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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后再撥……”
機械冰冷的女聲響起。
霍程鈞的臉色難看至極,溫禾清竟然不接電話?!
特助小劉小心翼翼問:“霍總要回家看看太太嗎?”
“不必。”
霍程鈞將手機扔到一旁。
小劉又問:“那要給您另外訂一份餐食嗎?”
“不用了,我出去吃。”霍程鈞抓起西裝外套,向外走去。
文華東方酒店。
一身高定裝扮,青春洋溢的趙青坐在霍程鈞的對面。
她將已經點好的白汁燴牛肉和酥皮洋蔥湯,專門放在了霍程鈞的座位前。
之前和霍程鈞以及溫禾清一起吃飯時,桌上總會有這兩道菜。
她想,只能是因為霍程鈞愛吃,溫禾清才會每次都點。
“鈞哥,你不要生氣,禾清師姐現在這樣做,肯定是想吸引你的注意。”
趙青夾起一塊牛肉給霍程鈞。
霍程鈞看著她那張和溫禾清有著幾分相似的臉,薄唇輕啟。
“以后不要自作聰明,這兩道菜都是溫禾清喜歡吃的。”
趙青的臉一下子毫無血色。
“我……”
“吃飯吧。”霍程鈞打斷她。
一頓飯后。
從飯店出去的時候。
趙青上前挽住了霍程鈞的胳膊:“鈞哥,我們回家吧。”
“家”字一出。
霍程鈞眸色一變。
他直接扯開了趙青的手:“家?什么家?我跟你又不是夫妻,哪兒來的家?”
趙青面色一僵。
霍程鈞坐上車:“別以為這些天住你哪兒,我們的關系就會有所改變。不是你的東西,你別妄想。”
話落,他不顧待在原地的趙青,讓司機開車回太平山頂。
回到太平山別墅。
天已經黑了下來。
霍程鈞走進別墅,推開門,一瞬間黑暗襲遍他的全身。
“怎么不開燈?”
他習慣性對著客廳沙發處的位置問。
以往他回來晚了,溫禾清都會坐在沙發上等他。
可今天,當他打開燈,只見沙發上空空蕩蕩,只有送溫禾清的那條綠裙還在茶幾上攤著。
霍程鈞一愣。
他不禁看向二樓的主臥,門沒關,屋內也是黑漆漆一片。
他還有什么不懂。
溫禾清還在生氣!
霍程鈞沒有急著去主臥,而是故意在客臥洗漱完后,才回主臥。
“還在生氣?”
他走進去,打開主臥的頂燈。
本以為溫禾清已經睡下,沒想到床上空無一人,被子更是一絲褶皺都沒有。
霍程鈞這才注意到,主臥里面有些空,好像是少了些什么。
他起身隨意的看了看,溫禾清的手機不見了,她放著首飾的盒子也空了……
這么一點小事。
溫禾清竟然離家出走了?
霍程鈞全然沒了睡主臥的想法,拿起手機去了客臥。
這一夜,他睡得極不安穩。
還做了個噩夢。
夢里溫禾清一身是血……
霍程鈞驚醒之時,一陣陣心悸,揮之不去。
這時,一旁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拿起來一看,屏幕顯示著張禾兩個字。
張禾是溫禾清曾經的經紀人。
想必是溫禾清想低頭服軟又放不下身段,這才讓經紀人當中間人。
霍程鈞莫名松了一口氣,滑動接聽。
“霍總,是我張禾。一周前,禾清答應我復出,可我最近聯系不上她,她出什么事了嗎?”電話里傳來張禾焦急詢問的聲音。
霍程鈞沒想到溫禾清連張禾的電話也不接,他蹙眉回。
“她和我鬧脾氣,應該是回閩南爸媽那兒了。”
閩南爸媽,就是溫禾清的娘家。
張禾聞言,攥緊了手機。
“霍總,您不知道禾清的爸媽一年前就出車禍去世了嗎?禾清怎么會回閩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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